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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苦樂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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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柯慕凡夫婦在大學裏的人緣極好,而且他們是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可是世事就是如此,有羨慕就會招來嫉妒……

周琳兒本是戰爭遺孤,從小生活在戰火紛飛中的教堂學校,也正因為如此,她才練就了一手好的鋼琴本領。在新中國剛剛得到解放的初期,周琳兒更是憑借著自己的特長被推薦輸送到了遙遠的四川。

周琳兒在身赴四川之前,在她成長的過程中,隨著年齡的增長她也越來越超凡脫俗,其中在教堂不遠居住著一個叫王彪的人,他雖然與周琳兒年齡相仿,但不學無術。他垂涎於周琳兒的美色,所以始終圍繞在她的身邊,這讓周琳兒也感覺到討厭!新中國解放後,終於有了去四川的學習機會,使周琳兒遠走四川從此斷了他的念想!

周琳兒來到了四川學習音樂,沒想到機緣巧合結識了柯慕凡,兩個人最終由於愛情走到了一起。畢業之後,周琳兒懷念生養她的故土,更感激培養她的教會,她也想把自己的青春奉獻給家鄉,因此她選擇了回到東北。

最終,柯慕凡感動於愛人的思想覺悟,也陪著她來到了東北。二人被分配到同一所大學任教。多年不見的王彪卻得到了消息,但是周琳兒與柯慕凡已經在組織的批準下登記結婚,他也就死了那條心。

沒想到大革命的爆發,使王彪這小子抓住了機會,他大肆的成為了一個所謂的高覺悟的革命領導入主“革委會”,也可以說成室“革命指揮部”,眾多的仁人義士都在他領導的所謂革命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迫害。

原本年輕時候的他就對周琳兒垂涎欲滴,如今周琳兒雖然年近四十歲,可風姿依舊。自從夫妻二人回來家鄉,王彪始終沒有找到好的機會。每次他看到周琳兒仍然心有不甘,尤其看到柯慕凡他更是心底暗恨。不過手中沒有把柄,他也不好對二人施加報覆,於是他始終尋找著機會!

柯莫愁的知名度一出,吸引了眾多團體的註意,雖然柯慕凡夫婦一直在低調且小心謹慎中培養,可是他們無法堵住人們的傳頌,更無法堵住好事之人的嘴,於是便吸引了一些人的註意!

果然有一天,造反派有個小頭目向王彪匯報了柯莫愁的情況,說她的琴彈得怎樣怎樣好,小提琴拉的怎樣怎樣的好,就連革命文工團和宣傳部委都想邀請她。王彪一聽柯莫愁的名字,馬上他就聯想到了柯慕凡夫婦,因為柯姓的人不多,所以他很自然的就知道了她們之間的關系。

他心想,柯慕凡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大學教師(他雖然主修西方經濟,卻是一名文學講師,因此王彪不清楚),沒什麽把柄可言,聽說柯慕凡精通西方音樂,雖然他不是一名專職的音樂教師,可是既然培養了女兒,就不可能不借用革命資源,作為動用樂器類的革命資源也是要組織批準的,可沒聽說過有這樣的批準啊?如果未經批準,那麽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又從哪裏練就的一身本領呢?恐怕這件事沒那麽簡單。那個歷史時期本來就是允許一切懷疑,同時接受公開舉報的,既然是這樣,那不是正好給自己提供了報覆的可乘之機嗎?

王彪想到了這裏,於是一個罪惡的報覆計劃就在他那的骯臟的心裏產生了……

他首先第一步就是告訴自己的心腹舉報柯慕凡以權謀私,而借口就是不經批準借用公共財產,罪名則為“挖社會主義墻角”。

突然間的一個變故讓這個原本平靜的家庭遭遇了空前的打擊,柯慕凡更是被紅衛兵小將拉倒了廣場的臺前公開接受人民的批鬥,王彪的手下甚至於還讓周琳兒與他的這些兒女們也要主動交代,並舉報所謂的“罪名”!全家人瞬間陷入了一片批鬥聲中,孩子們更是經歷了可怕的噩夢。

柯慕凡憤恨交加,但是他倔強的性格卻始終隱忍著屈辱一言不放,他選擇和用沈默來與他們無聲的對抗。王彪醜惡的嘴臉昭然若揭,可是他的勢力無人敢惹!

柯慕凡被掛上了標語,貼上了標簽,甚至於還被王彪等人施以了更加惡劣的行徑,但是柯慕凡寧死不屈!他的身體受到了巨大的摧殘,這期間多虧了李唯的外公,也就是任月的父親,他與女兒偷偷的給柯慕凡看病療傷。

任月的父親任明達與周琳兒一樣,他們都是戰爭的遺孤,又都來自同一個孤兒院,只不過他學的是醫,也一直從事醫生職業救死扶傷。

兩家人關系密切,柯莫愁與任月也是從小就交情不凡,柯家的四個孩子與任月也都是形影不離的好友,其中尤以柯莫愁與任月兩個同齡的姐妹交情更深,因為她們都是女孩子,就像是異姓的姐妹!

也正因為兩家不同尋常的關系,所以任明達才敢冒著危險為柯慕凡治病療傷,如果沒有他的照顧,可能柯慕凡早就被屈辱致死!

連翻的批鬥給這個原本平靜的家帶來了想象不到的苦難,王彪更是借著這個機會來接觸周琳兒,周琳兒一次次的怒斥了王彪……

可是迫害不斷,王彪看幾次公開審判都沒能打垮柯慕凡的意志,於是又思量著在原有的罪名上更加變本加厲。

他知道柯慕凡小提琴的記憶精湛,也把小提琴的技藝同樣交給自己的孩子,而小提琴不但源於西方,甚至於大多數著名曲目全都來自歐洲。因此他又借此來做文章。既然傳播就不可能沒人舉報,激進的不良分子為了出頭露臉紛紛舉報。就這樣,柯慕凡被再一次給冠上了“散布資本主義思想,傳播資本主義靡靡之音”的罪名,這個罪名恰恰符合當時歷史條件下的嚴重主題,數罪合一,更加大了對他迫害!柯慕凡承受著身體和心靈的巨大打擊,曾經幾次都在堅強的意志下挺了過來,可是他的身體卻也被摧殘得風雨飄搖!

連番的迫害被持續了兩年多,雖然“奪權”的文化狂潮已經慢慢平息,可SiRenBang(少數人操控的集團,由於敏感文字發不出去,所以只能用拼音代替,望請諒解!)等仍在全國掀動著軒然大波。局勢動蕩,王彪對於被嚴密觀察的柯慕凡的罪名迫害也是層出不窮。

那段時間,王彪成了他們全家人的最大夢魘!最終,柯慕凡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擊,即使他意志多麽的堅強,可是面對著這樣的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他最終還是含恨而終……

隨著柯慕凡的離世,這個家的苦難似乎暫時平覆了一些,但也仍然會時不時的受到革委會王彪的調查騷擾,兄妹四人都對他恨之入骨!

王彪對於周琳兒也總是旁敲側擊,他的行為遭到了周琳兒與孩子們的拳打腳踢,最終那巨大的敵視讓他慢慢死了心,從此這個家也才稍微獲得了點安寧!

柯慕凡的離世給周琳兒帶來了無法想象的打擊,她甚至於想隨著丈夫而去。可是當她看著眼前的這四個兒女,她無法那麽做。於是不知道多少痛苦的淚水都被她咽在了肚子裏,她要承擔起丈夫臨終時的遺願,那就是盡自己的一切努力照顧好兒女們

任明達妻子早喪,他獨自帶著女兒,好在醫生作為救死扶傷的天使很受尊敬。因此他也會時不時的對周琳兒一家加以照顧,畢竟他與周琳兒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是兄妹!

再一次破碎的家也同樣給李卓峰李登峰兄弟二人帶來了沈痛打擊,但同時他們也堅定了信心,他們更多承擔起了家庭的責任。李卓峰所在的生產隊本來就生活緊迫,但他還是不斷地長途跋涉回家探望,而李登峰也是盡可能的多承擔起些家務,還省吃儉用的艱苦奮鬥。

看著日漸長大並且如此懂事的孩子們,周琳兒看在眼裏,安慰在心裏,她也開始重拾著生活的信心。於是在自己與孩子們共同的努力下,在任明達父女的暗自幫助下,原本支離破碎的家又開始有了新的生機。

又是幾年的平靜換來了生活的希望,一切似乎又慢慢的回到了正軌,就連日漸長大的孩子們都成年立事,感情也越來越好……

李明珠慢慢的給孩子們回憶著往事,一邊回憶還一邊忍受著曾經的夢魘。悲傷之處她的淚水在無聲的流淌,三個孩子聽到了她的陳訴,也在情緒起伏間不由自主的默默流淚!他們真的無法想象歲月的磨難滄桑,更無法去想象過去的結局,他們只能流著眼淚默默的傾聽。

李明珠繼續著她的回憶……

“哎!……”

李明珠正要繼續講訴,就聽到一聲長長的嘆息!

“姐!你醒了?”李明珠關心的看向許媽媽,也就是改了名字為“柯文”的“柯莫愁”。

就看此刻的柯莫愁也是眼中含淚,她若有所思,雖然她回避去回憶,但卻回憶如潮,當見到李明珠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不平靜了。她知道自己隱忍多年的秘密勢必要在孩子們面前公開了,雖然她沒打算永遠的隱瞞,但是她卻也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呈現。

既然李明珠已經打開了話題,那麽就讓她說吧,自己則閉著眼睛看似熟睡,心底卻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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