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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祥和團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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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好像真的回到了從前,許哲遠每天輕松快樂的總與兩位美女在一起,雖然有時候會被玩笑的呼來喝去,但是怡然自得,大家也不再尷尬,日子過得異常融洽……

李唯也果然到一個地方就給許哲遠打個電話,偶爾吳倩倩也能借機會和他聊幾句,當然吳倩倩也會時不時的給宋佳打電話。

至於金亞男,雖然能把感情暫時的埋在心底,可是仍然會在深夜來臨時輾轉反側。不過還好,她的在瑞哥從來都不缺少關心的電話,這讓大家都感覺自然而平靜!

隨著過年的臨近,外婆的身體反倒是大不如前了,就像突然間發生的一樣。從前還能出去和母親散散步,可最近愈發顯得步履蹣跚了,腰背也不如從前挺直了。如今躺著的時候比坐著的時候多了幾倍,手指也不像以前那般靈活了,如今那顫抖的雙手,已經不能很好的詮釋一首曲子了。

這些變化似乎進一步刺激了外婆的心靈,以至於外婆的情緒也不像從前那麽穩定了。如今的外婆愈加多了焦躁,眼神都變得更空洞了!

許哲遠看在眼裏,心疼的不得了,許媽媽更是在沒人的時候唉聲嘆氣,畢竟外婆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何況又曾經歷了那噩夢般的動蕩年代,心力交瘁又痛苦絕望才致使了今天的狀態。

都說“人生七十古來稀”,可外婆畢竟已經七十五六歲了。許媽媽也變得傷感了,她不敢想象母親陪伴自己的日子還會多久,她只能祈禱母親安康!

臨近過年的臘月二十六,李唯一行人才回到了家,大家都忙碌準備過年去了,李唯則顯得無所事事的空虛,每逢佳節都是他最難熬的日子,雖然有姑姑和表妹的相伴,可畢竟最終還要回到那個空洞洞的家!

回來後的第二天,李唯就幾乎坐不住了,眼瞅著千家萬戶都開始張燈結彩了,而自己的家什麽都不能做。母親過世未滿三年,根據當地的習俗,家裏連對聯紅字都不能貼,彩燈也不能打。就這樣,李唯的家與周邊的一切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於是他又想到了許哲遠,聽許哲遠說外婆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這讓他也非常擔心。如今的他差不多把許哲遠的家人當成了自己的家人,所以他也會牽腸掛肚!可是苦於又不能前去,因為姑姑早就打好了招呼,甚至於不輕易給自己打電話的父親,也都跟自己約定好了,說今年大家要過一個團圓年。為此父親甚至退出了慰問團,目的就是想多陪陪自己,可是他卻對這些一點都不抱幻想。

父親能陪自己過年這件事兒雖然讓李唯心裏好受了點,可怨恨卻依然存在,但是期待還是不由自主的在心底滋生。曾經的自己是多麽渴望父親能夠如此?可是如今終於有機會了,卻也沒有讓自己的心境好過多少。

果然,父親為此特意的請秦秘書安排,把自家的廚房都收拾好了,甚至於向來很少準備的米面油都準備好了,還買了很多菜。而且李登峰還親自在除夕前一天把李唯接了回來,這讓李唯感覺很驚訝!

不知什麽感覺,原來對父親的恨只不過是自己心底的倔強,如今真的看到了父親陪在自己身邊,李唯的臉是冷的,心卻是火熱的。沒想到父親真的能夠放下忙碌,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當天晚了,父親又做了一件更讓李唯感動的事兒,這在李唯的記憶裏真的是少之又少的。父親親自下廚為二人準備了晚餐,聞著廚房傳出的味道,雖然沒有丁阿姨做飯時那熟悉的氣味,但是裏面卻滿滿的都是父愛。

李唯木然的看著廚房中忙碌的父親,眼淚不自覺的就在眼圈裏面轉。他根本不想如此,可是眼淚就那麽沒出息的在眼中縈繞。

為了不被父親看到,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不知不覺拿出了相冊,翻看著小時候的照片。回想著一家三口曾經的溫暖,此刻他放下了一切,懷裏抱著相冊,不知不覺居然躺在床上睡著了……

“壯壯,洗洗手吃飯了!”

李登峰沈睿的話語從廚房傳來,卻並沒有叫醒李唯。

李登峰撤下了圍裙,上二樓來到了李唯的房間,推開門他發現兒子睡著了,懷裏面還抱著相冊。

李登峰用無限溫柔的目光看著李唯,眼中滿含著父親無限的溫柔和慈愛。看著兒子那堅毅的眉毛,高聳的鼻梁,還有那倔強的嘴唇,眉目間全是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看著李唯這張在自己的記憶裏還是幼稚的臉,而如今卻越發的成熟了,雖熱還沒有到18歲,可甚至於已經完全散發出了男人的魅力!

李登峰越看越感觸,他覺得虧欠了兒子太多。他沒舍得叫醒兒子,就這麽滿含深情的看著,看著看著,想著兒子居然就這樣長大了?而自己也老了!不知不覺,李登峰也老淚縱橫!

平覆了一下情緒,李登峰收回了淚水,然後又靜靜的坐到兒子的身邊,目光專註而慈祥……

李唯不知睡了多久,他只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小時候父親母親和自己在公園裏散步。那個時候父親還經常的把自己扛在肩頭,可隨著電話鈴聲的響起,自己一下子就從夢中醒了過來。他一睜眼就看到父親坐在自己的對面,慈祥的看著自己!

李登峰聽到李唯的電話響起,於是馬上恢覆了神態,就連眼中的那份父愛也變回了正常。

李唯癡癡的回憶著剛才的畫面,他分明看到了父親眼神的不同,不過他暫時沒有時間去想,掏出電話一看,居然是吳倩倩打來的。無非是詢問明天的準備情況,是否缺什麽少什麽。她們一家三口都會在這裏過年,這樣的團圓年真的是好久沒有經歷過了……

接電話的時候,李登峰就已經下樓等待了,下樓前提醒了李唯過來吃飯。李唯走下了樓來到餐廳,發現父親還是很用心的做了這頓晚餐,不單如此,父親還拿出了一瓶茅臺,並且親自給李唯倒了一大杯!

“坐吧壯壯!你長大了,今天咱爺倆也喝一杯!”

李登峰顯得很興奮,臉上居然帶著笑,這在平時也不是很多見的,他向來對李唯約束得比較嚴格,一般情況下都是喜怒哀樂不行於色!

李唯也有點奇怪,因為記憶裏的父親並不主張自己飲酒,甚至於還會嚴厲的杜絕或批評,可是今天卻一改常態!

李唯癡楞楞的接過了酒杯,含糊其詞的回了句:“好!”

“先吃菜,嘗嘗爸爸的手藝!”李登峰很自然的招呼著李唯。

李唯拿起筷子夾了幾口菜,還不錯,雖然比丁阿姨做的清淡了點,但是味道卻相當不錯!

這頓飯雖然吃的全是愛,可父子二人一共也沒說上太多的話,還都是李登峰主動來說,李唯就空守著心底的倔強“嗯嗯啊啊”的應付著,而實際心理的震動卻是無比巨大的。

雖然如此,但李登峰還是全程充滿了興致。爺倆差不多不知不覺間就把整整一杯的白酒都喝掉了……

吃過了飯,李唯借著酒意,雖然沒有過多的話語,但卻異常出奇的、默默的幫父親把桌子都收拾幹凈了,而且還像與許哲遠生活在一起時的分工一樣,把碗筷廚房都收拾幹凈了。也許這就是對父親無聲的愛!

大年三十,李明珠一家三口果然老早就大包小裹的一起來到了李登峰家,一家人從沒有這麽熱鬧過。吳倩倩樂得樓上樓下的亂串,李明珠也樂得合不上嘴。

這樣的大團圓對於她來說,也是很難遇見的。當然如果大哥能從美國回來那就更好了!畢竟兄妹三人中兩個哥哥都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不過能夠兩家團圓,也是難能可貴的了!

對於這個除夕,李唯過的非常的開心,心底裏的怨恨已經慢慢的軟化了,可就是那糟糕的性格,還在刻意堅守著心底的倔強而不去承認。

今年的分工也特別奇怪,平日裏最最忙碌且都沒時間回家的兩個人,也就是李登峰與姑父,他們來負責做飯,而姑姑與自己還有表妹三人負責享受,這可真是一個無比祥和快樂的團圓年!

其實在這所房子裏,一點都不平靜,總有人前來騷擾探望,根本就沒閑著!

最後,李登峰對警衛下了一道命令,那就是任何人不準探望,除非是極重要的工作匯報或是老朋友,否則一律不見!這樣才算消停了一點兒。不過也沒好太多,一會兒功夫警衛員就陸續搬運到屋裏好多禮品,再過一會兒又拿進來一大包,弄得餐廳都快擺滿了!

雖然都是水果、飲料或是酒水,不過看得李登峰也暗自發愁!於是他又給警衛員下了一道命令,那就是把所有的拜年名單都記好,然後諸如這些酒水飲料以及水果之類的,統統搬到警衛連,給大家過節。這下警衛員們高興壞了,李登峰一家也總算消停消停!

晚上的年夜飯,李唯同父親與姑父喝了點酒,不過父親與姑父的話題仍然是工作。於是李唯吃了餃子,在新年鐘聲敲響之後就與表妹回到自己的屋子,他們二人不約而同的拿出電話,李唯打給許哲遠,吳倩倩打給了宋佳。相互拜過年後,又交換了彼此的電話,相互又拜了年,這才掛斷電話。

等姑姑一家走的時候都已經淩晨1點多了,父親李登峰喝了點酒,回到房間就睡了,這一年又一年,他太累了,終於在自己的家裏安穩的睡著了!

李唯反倒睡不著了,一個人獨自在臥室抽著煙,滿腦子的都是許哲遠與宋佳。不知為什麽,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宋佳還好,還是那麽溫柔,語氣動聽!可是他似乎聽出了許哲遠的不同,雖然都是在報喜,不過李唯感覺許哲遠肯定心裏有事兒,他想可能是因為外婆?於是在惶惶不安中,李唯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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