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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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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衡, 我……”初晴下意識後退一步, 內心十分慌亂, “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 我心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祁衡定定看著她,“你想要什麽?幸福, 真心和一生一世完整的感情, 我都能給你,你還想要什麽?”

初晴的唇動了動, 什麽都沒說出來。

她只要禦哥哥,只要禦哥哥給她的真心和一生一世完整的感情,和禦哥哥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祁衡, 我覺得……哪怕是陪喜歡的人一起吃苦,也是一種幸福。我真的只能將你當成朋友……”她低聲說,流光瀲灩的眸子裏沈澱著對那人的愛慕,亦含著對他避之千裏的拒絕。

祁衡笑了笑,眼中有掩不住的失望,“你真傻。”

初晴低下頭,“該回去了。”

說完,她牽過坐騎, 踩著馬鐙躍上馬背。祁衡也躍上自己的坐騎, 初晴看著他,說;“我認得路,我身邊還有阿妧, 你不用送我了。”

祁衡揚起劍眉,不以為然道;“誰要送你,我只是和你順路。”

初晴笑了笑,不再推辭。

行了一段路,遠遠看到一個策馬的身影,和祁衡遙遙相望,那人調轉馬頭朝他們走來。

祁衡收住韁繩,坐騎停了下來。初晴看出來那人認得祁衡,便問;“那個人是誰?”

祁衡說;“他是我表兄,護國將軍蕭逸之。”

初晴沒聽說過這個人,心想熟人見面自然是要上前打招呼的。轉眼間,蕭逸之策馬來到他們面前。

蕭逸之與祁衡素來交好,私下十分隨意,目光拂過初晴和衛翎,對祁衡笑道;“太子殿下艷福不淺啊。”

初晴微微皺眉,這人不是有極大的惡趣味,就是看出了她們是女扮男裝,性情倒是和祁衡有些相像。

“太子殿下,我們先告辭了。”她看著祁衡,禮貌地道別,說完不等祁衡的反應,揚鞭打馬,頭也不回的策馬朝驛館的方向疾馳而去。

衛翎緊隨其後,落日的塵煙下,兩道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蕭逸之朝兩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而問祁衡;“他們似乎都是女子。”

初晴和衛翎一直穿著立領長袍,領子將修長的脖頸裹住,從嵩山到西涼經理無數關卡的盤查,都沒人懷疑過她們是女子。

祁衡無奈笑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蕭逸之的眼中露出驚艷的光,道;“從聲音和打扮上還不至於認定她們就是女子,只是她們的神態太像女子。”

祁衡打趣道;“不愧是風流成性的蕭將軍。”

蕭逸之似乎對她們真的很感興趣,“她們好像不是西涼人。”

祁衡只是淡淡道;“她們和你結識的那些女子不一樣。”

蕭逸之頗為不悅,“你對我結識的女子有什麽誤解?在我看來,她們都是驚才絕艷心志高遠的好女子,只因為沒生在士族高門,又因身為女子而懷才不遇。”

祁衡不說話,不得不承認這人雖然處處留情,但能做到不歧視風塵女子也是難得的豁達通透。

蕭逸之問;“你看她們誰更美?”

祁衡反問;“你又想打誰的歪主意?”

蕭逸之並不生氣,自顧回味,“離你較遠的那個,身上透著一股冷艷的氣質,你可喜歡?”

祁衡松了口氣,“不喜歡。”

蕭逸之微笑;“君子不奪人所好,你不喜歡的,我便可以放心的喜歡了。”

次日,初晴被祁雅請到公主府。祁衡和蕭逸之都在。初晴見到了祁雅的孩子,那是一對尚在繈褓中的雙胞胎兄妹,生的十分玉雪可愛。

祁雅的駙馬是一個英武的年輕將軍,看著祁雅的眼神是滿滿的深情。初晴對祁雅有羨慕,甚至理解了祁雅當年為什麽沒有選擇容禦。如果祁雅想要的是一個幸福溫暖的家,又對她呵護備至的丈夫,和承歡膝下的子女,容禦不見得能給她的東西,這個年輕的將軍卻給了她。

而初晴不是祁雅,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對容禦的感情,這些年的相依為命,她感覺自己和禦哥哥已經成了不可拆分的一體。哪怕她想要的,容禦未必能全部給她,她還是心甘情願留在她身邊,甘之如飴的承受他給她的不完滿。

宴席上,祁雅提到上京城最出名的酒樓天香閣,對初晴道;“天香閣的廚子做的菜都特別好吃,我本想要他們到公主府當廚子,不過他們不願意。強扭的瓜不甜,要是把他們綁來做菜,他們未必能做的好吃,就算了。兩位可有興趣一飽口福?上京還有許多好玩的地方。兩位來一趟不容易,要將上京玩遍劃算。”

初晴有些為難,掙紮了一下,還是說;“多謝公主美意,可我們急著回去向出雲郡主覆命,不宜在此多留,還望公主體諒。”

祁雅微微一怔,因為有蕭逸之這個不知情的人在場,初晴和衛翎的身份只是使者,這番話也挑不出問題來。

祁雅和祁衡對視一眼,隱隱看到祁衡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初晴急著離開,看來對祁衡根本無意。

蕭逸之心不在焉的喝著酒,他開始還奇怪出雲郡主為什麽派兩個女子扮成使者來,現在似乎明白了,剛才說話的女子大概就是出雲郡主本人吧?

祁雅看出初晴的堅決,便不不執意留她,只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你們了。”

宴席上的氣氛在初晴提出要離開後便沈寂下去,除了蕭逸之,所有人都吃得食不知味。

回到驛館,已是夜幕降臨,衛翎開始打點行裝。過了今晚,她們便要啟程了。

夢中,初晴感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不斷迫近。她睜開眼睛,只見一個人立在床邊,借著朦朧的月光,她看到那是一個女子,好像是驛館的侍女。

夜風穿過幔帳吹在臉上,初晴看到敞開的窗,心中驟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迅速抽出匕首,幾乎是從床上一躍而起,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那侍女的手已經狠狠扣在她的脖子上。她被掐的喘不過氣,張開嘴,嗓子裏發出低啞的聲音。

吹進來的風攜著鋪天蓋地的絕望,在這一瞬穿透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的手足冰冷,使不出一分力氣。眼睜睜看著那侍女揚起另一只手,狠狠劈向她的脖頸。

她的眼前一陣發黑,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依然只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她的頭痛得幾乎要炸開了,身子被繩子牢牢捆住,口中塞著布團。她意識到自己躺在一個由幾塊木板拼成的大盒子裏,盒子被人擡著迅速移動,就像是一口棺材。

數不清的腳步聲中不是傳入一兩句含糊不清的人語聲,身下時而平緩時而顛簸。她的大腦飛快運轉這,她知道自己又被劫持了,可這一次劫持她的人又是誰?她確定自己現在不在驛館中,那個將她打暈的侍女顯然不是真正的侍女,而是喬裝成侍女混入驛館中的。她從窗口進來將她擄走,能做到不驚動室外的衛翎,可驛館中那麽多守衛,她又是怎麽帶昏迷不醒的自己離開的?除非,此人在驛館內還有不止一個內應。

這又是一個陰謀,而幕後的主使者,又是誰?

而在這個時候,驛館裏已經亂作一團。衛翎是被外面的打鬥聲驚醒的,她下意識擔心的是刺客破窗而入傷到初晴,手握器身邊的寶劍,飛身下榻沖入內室。內室的窗大開著,冷風吹起床幔,床上空無一人。

她飛身沖房門,看到遠處有幾個人和她們的護衛殺成一片,那些人穿著的不是夜行衣,而是驛館裏下人的服裝。其中一人扛著初晴飛身越上圍墻,衛星沖上去,眼前寒光閃過,一個侍女打扮的殺手揮刀朝她刺來。等她解決完這些殺手,那個扛著初晴的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裏的打鬥引來了驛館的侍衛,那些殺手很快敗下陣來,死的死,逃的逃,還有幾人被生擒,而那個帶著初晴的人卻逃出了驛館。宗主國的使者被劫持並不是小事,驛館的人將此事報告了西涼國主。西涼國主十分配合,下令全城戒嚴緝捕刺客。

當夜,祁衡親自來到驛館,了解具體情況,他答應了衛翎提出的親自審問人犯,以及將驛館的管事一起押來審問的要求。

經過刑訊,驛館的管事和其中一個刺客受刑不過,先後招供。

驛館的管事招出幾天前他受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的一大筆銀子,將驛館裏侍女全部調出,換成了那個人派來的女子。

那個刺客的供詞是;他們都是孫奎的人,孫奎離開青城後並沒有帶軍隊向南撤,而是帶著是少數親隨繞過了大半個周國,輾轉到了西涼。前幾日在上京城聽到了秦王派使到上京的事,便收買了驛館的管事,將他的人安插在驛館中。其中一個女暗人在青城見過初晴,所以在驛館裏認出秦王的使者就是初晴後,便將她的發現告訴了孫奎,於是就有了他們今夜的劫持計劃。

刺客口中那個在青城見過初晴的暗人正是將初晴帶走的人。後來又有刺客和暗人挨刑不過,招出的內容和第一個刺客招出的大致相同。

至於孫奎,他本人並不在上京,他的目的是將初晴帶出上京,在定下這個劫持的計劃後就先一步離開了上京。

然而,即便知道了這些人是受誰指使,到了第二天早晨,依然沒有初晴的消息。

初晴不知道自己在棺材裏躺了多久,因為頭太暈,清醒的思緒沒能堅持多久,又漸漸模糊起來,最後徹底陷入黑暗中。再次醒來,隱隱有微弱的光線射入眼中。而她依然躺在棺材裏,蓋子上有幾個小孔,雙眼觸到的光線就是從小孔中進入的。她雖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卻能確定現在已經到了白天。

又不知過了多久,移動的棺材終於停了下來,被不輕不重的放在地上,蓋子打開,陽光毫無征兆的罩上她的臉,刺得她睜不開眼。

她被幾個人從棺材裏拽出來,雙足觸到地面,她踉蹌的後退幾步,總算掌握好了平衡,並且很快適應了光線。

現在果然是白天,四周是一片曠野,仿佛已經出了上京。她身邊在站著幾個人,有男有女,都是一身孝服,難道他們是扮成送葬的隊伍將自己帶出城的?

她口中塞著布團,什麽都問不出來,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劫持她?

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這裏不是上京,她畢竟是秦王的使者,被人劫持不是小事,西涼國主怎麽可能不知道?按理說,西涼國主應該封鎖京城全力尋找她。可如果是這樣,這些人又是如何躲開搜尋將她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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