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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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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芷剛剛準備悄悄出門去九錦宮的時候,碰上了一臉緊張的彩煙。彩煙見到白芷,仿佛見到了救星。

“公主!”彩煙抓著白芷,臉上帶著焦慮。

“怎麽了?”白芷還沒見她這般過:“發生什麽事情了?”

“公主!出大事了!”她拽著白芷,嘴裏不停的在念叨著:“出大事了!”

“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白芷被她這三言兩語搞得有些暈:“冷靜下來好好說。”

“高公子沒了,就是那個要當您駙馬的高公子。”

白芷一頭霧水:“我知道那個高公子,什麽沒了?”

“死啦!”彩煙神秘兮兮的說:“那高公子昨兒晚上喝多了,一頭栽倒在自家的池塘裏。第二天家丁看見池塘裏飄著一個人,撈起來一看,竟然是高公子!”

白芷倒吸一口氣,瞪著彩煙:“這……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個高睿誠,看上去也不像酗酒的人,怎麽好好的,就因為醉酒淹死了?

彩煙拍拍胸脯道:“奴婢還能騙您不成?高太傅今早已經派人來報喪了,奴婢也是接到了太後的告知,才來告訴你的。”

白芷徹底傻了,莫名其妙的,她突然想起了淩雲。

“你不可能嫁出去的。”

他那麽篤定的說,自己不可能嫁出去,是不是因為他早就知道高睿誠會出這樣的意外?越想,白芷的心裏越沒底,若真的是這樣,那也太可怕了。

“哎?公主,你要去哪裏?”

白芷擺手道:“我要去陛下那邊,你不要跟著過來。”

“哦。”

白芷帶著猜測和驚疑不定的恐慌,一路來到九錦宮。這一次守在門口的侍衛沒有攔著白芷,仿佛沒有看見她一樣,就讓她過去了。

白芷進去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淩雲住在哪個房間,上次她是直接被拎著進房間的。她深吸一口氣,腦子裏還不停的回想著高睿誠溺死的事情。她甚至有點害怕,這背後如果真的是淩雲的手段,那麽日後,她要如何來對付他。

不知不覺中,白芷看到一個小拱門,鬼使神差般的,她走了過去。

“你走錯地方了。”背後,突然一個聲音,讓白芷嚇了一跳。

“我……”

“主子的房間在那邊。”那人仿佛知道白芷是來做什麽的,指著另外一個方向道:“這裏不是隨便進的地方,我帶你過去吧。”

白芷心中遲疑,向這裏面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只好跟著他向淩雲的房間走去。

那人帶著白芷過去的時候,淩雲已經起身了,他看到白芷,隔著面具嗤笑一聲:“要等你來伺候本君,恐怕早朝就要遲到了。”

白芷輕咳一聲:“那真是對不起了,下次我會早一點。”她猜不到,淩雲為何要這樣對她,或許讓她一個公主給他當丫鬟,他會有成就感吧。

“你沒有解釋嗎,為什麽遲到?”他一步一步走到白芷身邊,俯身看著她白皙的臉頰上,細微的絨毛。他的手在背後動了動,終究是忍住了沒有摸上去。

“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白芷擡眸直視他:“我聽說,高公子死了。”她看著面具後他的眸子,就像是一口幽深的古井,漆黑看不見底。

“哦?哪個高公子?”淩雲面無波瀾的問道。

“高太傅的孫子,那個差點成了我駙馬的人。”

“哦。”淩雲點頭:“那可真是不幸。”他的聲音輕快,仿佛聽到了什麽好消息,使得他很開心。

白芷見他這般,也猜不到,這件事情和他到底有多少關系。她低眉道:“之前見還好好的,轉眼間就成了死人,真叫人害怕。我總擔心,會不會是有人不希望我和高公子在一起,所以才對高公子下了殺手。又或者,那個人下一個目標,是我。”白芷說完這番話,心中是惶恐的,只是等了半晌,也沒有再聽到淩雲說話。

白芷悄悄擡頭,卻見淩雲正陰測測的看著自己。“公主話中的那個人人,指的是誰呢?”

白芷幹笑一聲:“我只是猜測,並且擔心自己的安全,沒有其他意思。”

“那麽公主大可以放心,沒有人會傷害你。”

“總管大人,你這是對我的承諾嗎?”白芷等的就是這句話,她不在乎高睿誠是怎麽死的,更加不在乎其他人。畢竟,一個高睿誠死了,太後還會找下一個李睿誠,趙睿誠。萬一淩雲嫌煩了,幹脆將她殺了,那她就虧大了。倒不如現在在淩雲這邊得到一個承諾,他不會傷害自己!

淩雲突然笑出了聲,聲音中帶著愉悅。

白芷被他的笑,弄的莫名其妙,卻不想淩雲突然扣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扣在懷裏:“我的公主殿下。”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道:“在我面前,不用耍這些小心機。”

白芷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企圖拉開彼此的距離。可是不知為何,他的一聲帶著繾綣一般的喚聲,讓她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

“我不會傷害你。”淩雲道:“只要我還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

白芷驚訝歸驚訝,卻欣然接受了淩雲的承諾。她不想去猜測淩雲承諾的背後,自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當務之急,她只想好好的保護好自己和弟弟。

直到白芷離開,淩雲再次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半靠在軟榻上:“落夜,也說她是不是很特別?”

落夜乖乖現身:“主子開心就好。”

“嗯哼。”

“剛剛婉靜公主差點進了後院。”落夜道:“還好屬下看到了。”

“唔……”他點了點頭,不甚在意道:“她的身子怎麽樣了?”

“秋恬姑娘的身子已經大好,可以下地走動了。”

“如此甚好。”淩雲微微點了點頭:“好好照顧她。”

白芷回了自己的寢宮,還特意去找了溫星澤,結果不管是書房還是他住的地方,都沒有人。白芷找到彩煙詢問情況,彩煙也說不知道。白芷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就是說他已經一夜沒回來了。

諾大的皇宮,想要找個人,很簡單,卻也很難。白芷已經讓自己宮裏的人,去宮裏各處找找看。直到中午的時候,他卻自己回來了。

“你……”白芷看著他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擔心了一中午的心終於放下了。而另一顆懷疑的心,卻漸漸的升起來。“你去哪了?”

溫星澤一臉茫然:“我沒去那裏。”

“你一夜沒回來了。”白芷想從他的臉上看見其他的表情,然而他聽到自己一夜沒有回來,竟然比白芷還驚訝。

“什麽?”

溫星澤的表情,並不像裝的。還是說,他隱藏的更好?白芷心中越發的疑惑:“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去哪了?”

溫星澤搖搖頭,很無辜的說道:“我就出去轉了一圈,然後就回來,並沒有太久啊。”

然而,他的轉了一圈,卻是一天一夜。

“……”白芷頓時不知道要說他什麽了。

然而,不管溫星澤是真的不記得,還是裝作不記得,白芷對他的好奇心更加濃烈了。在玉明殿所有宮女太監都被滅口的時候,他卻單獨出現在雪地裏,被她搭救了。

這是巧合,還是蓄意的?

然而不管真正的答案是什麽,白芷決定親自搞清楚。畢竟,溫星澤是玉明殿裏,唯一存活下來的人。

高睿誠的意外死亡,讓太後心生忌憚。太後和白芷想到了一起去,懷疑這次意外並不是簡單的意外,而是一場蓄意謀殺。至於這背後兇手,想想也知道了。

高太傅一家人都沈浸在悲痛之中,太後為了安撫高家人,決定帶著白芷親自上門去吊喪。

白芷:“……”高睿誠和她半點關系都沒有,為什麽她也要去吊喪啊?

高府門前,已經有不少人前來祭拜。太後和白芷低調的出現,還是引起了一陣騷動。據說,高老太傅的兒子死得早,只留下這一根獨苗孫子高睿誠。所以在得知唯一的孫兒死了之後,高老太傅一下子暈厥了過去。

現在見到太後來,他更是有苦說不出,只是簡單的向太後告拜了一下,繼續沈浸在自己的悲傷中。

白芷看著這個已經頭發花白的老人家,再看看靈堂前停著的棺材,突然覺得可悲。如果沒有遇到自己,他或許就不會死。可是,這一切又怪誰呢?怪她?怪家族?還是怪太後?

棺木前,還跪在一個披麻戴孝的女子,她的小腹微微隆起,顯然已經有4,5個月的身孕了。

太後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她驚訝的看著高老太傅:“這個女人是?”

高老太傅回道:“這是……睿誠的妾侍,老臣之前忘記和太後提了。”

白芷看著悲傷的老太傅,再看看一直埋頭沈默的女子,突然覺得極其的諷刺。她回想起之前,高睿誠說:“反正,我是不會娶你的!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他口中的心上人,就是這個女子吧。因為權勢,他被爺爺逼著取她這個名不副實的公主,最後自己丟了性命不說,還讓自己愛的女人和孩子,留在這個殘酷的世上。

何其可悲?

太後:“老天待高家不薄,至少你們高家,有後了!”

臨走的時候,白芷總感覺有一道陰測測的目光在看自己,只是她回頭去看的時候,卻誰也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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