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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和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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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中,白芷還是踏上了和親的路。靠在馬車裏,看著自己這一身紅色的喜服,燙金的繡紋顯得格外刺眼。

為了顯示自己是白岐受寵的公主,皇後給她的嫁衣,都是上好的料子。然而這對白芷來說,就是一種諷刺。

她以不潔之身去和親,過去後,她又將面對什麽?

車外,馬蹄聲,車軲轆聲絡繹不斷,白芷聽著聲音,卻有些頭昏,正要假寐過去的時候,馬車猛地停了下來。白芷一下子清醒過來,腦袋又是一陣抽痛。

“孟將軍,前面的路好像被堵住了。”車外,有士兵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到了白芷的耳邊。

“停,暫且原地休息。你們幾個,去將障礙物處理掉。”

“是!”士兵們鏗鏘有力的聲音,倒是讓白芷聽得清楚。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白芷悄悄掀開車簾,正好看到殘陽自樹林邊落下,整個天空暗沈下來。然而車隊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馬車外倒是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公主,今晚可能要在荒郊野外過夜了。”清冽的聲音中,更多的是在陳述告知,而不是稟告。

白芷微微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只是一個和親公主,是最沒有說話權利的,所以別人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馬車外生起了篝火,不少士兵圍著火堆坐著,好像還有士兵打到了野兔,山雞。白芷咽下手中最後一口幹糧,看向身邊一臉提防自己的丫鬟彩煙:“我想去方便一下。”

彩煙表情一窒:“什麽?”扁平的臉上,那雙如綠豆一樣的眼睛,顯得有些呆滯。

白芷挑唇:“吃多了,想去出恭。”

彩煙這才反應過來,她一下子站起來,有些嫌棄的看著白芷:“這……這個……你是公主啊。”怎麽能說出如此粗魯的話?

白芷一本正經的解釋:“人有三急,我是公主,但我也是人啊。難道我皇姐平時都不用釋放自己嗎?”

彩煙:“……”彩煙本來是伺候大公主白薇的丫鬟,是皇後的心腹。如今被皇後派到了白芷身邊,其中心思也不難猜出來。“可是這荒郊野外的……”

“難道要我在車裏解決?”

彩煙想了想,硬著頭皮出了馬車,跑過去和護送的孟將軍報備了一下。最後商議決定,由她帶著白芷去林子裏解決。

站在馬車的踏板上,晚風拂起了她的發絲。四周的士兵見她出來,全部跪下行禮:“參見公主。”

白芷居高臨下的看著護送她的十幾個人,眸光略過站在一邊並沒有行禮的少年將軍。

他的眉目清雋,烏黑的長發隨著晚風搖擺,細長而又銳利的眸子顯得英氣逼人。從白芷的角度看去,他的身材修長而又高大,看上去就有一種安全感。

她在看他的同時,他也在看她。跳躍的火光,在少女微白的俏容上閃動,仿佛給她的容顏添上一抹顏色,煞是好看。

“諸位,起來吧。”也只有這些什麽都不知道的士兵,才會將自己當成真的公主了。白芷自嘲一笑,略微提起裙擺,跳下馬車。

誰知道,她腳下一踉蹌,整個人就向地面上倒。

站在她身邊的孟敬錫下意識的擡手,將白芷整個人都撈進了自己懷裏。

白芷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耳邊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他的手臂也極其有力,將她的腰勒得生疼。她微微掙紮,孟敬錫卻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孟將軍打算抱著我去如廁嗎?”白芷擡眸看向他,那雙漆黑的眸中跳躍著火光。

回過神來的孟敬錫猛地松開手,一臉尷尬的轉過身背對著白芷:“本將軍……只是怕公主受傷。”

白芷擡眼看去,只瞧見了他的背影和微微泛紅的耳廓,許是被火印紅的。

在這塊地方呆了一宿,在天明的時候,士兵們終於將攔路的枯樹給擡開了,送親的隊伍也得以繼續上路。

“小芷,明天就要到赤焰國了。”騎在駿馬上的孟將軍,特意放緩了速度,和白芷的馬車並行。

白芷看著他□□的側臉,微微點頭:“嗯。”

孟敬錫猛地轉頭看著白芷:“我……我可以帶你離開!”他緊緊的握著韁繩,骨結發白,這句話,他憋了很久,從帶著她離開皇宮開始。

白芷看了一眼在車內昏昏欲睡的彩煙,而後低頭苦笑:“去哪?”對於前路,白芷更多的是迷茫,可是她能夠肯定的是,自己不能和他走。

“去你想去的地方,去我們能去的地方!”孟敬錫看著她,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心生憐惜。

她清亮的眸子轉到他的身上:“孟將軍,你以什麽樣的立場帶我走?”

孟敬錫一楞,回味著白芷的問題。

白芷心中一澀:“你我自幼相識,我也一直將孟將軍當哥哥。這次和親,白芷背負的是國家,不是兒女私情。況且,我去赤焰國,是當皇妃的。”

“你……”孟敬錫皺眉,沒想到會聽到白芷這樣的答覆。

白芷擡手,輕輕放下車簾,低語道:“這條路,容不得我退縮。如果孟將軍還念著我們的關系,還望您能幫我多多照顧洛兒,白芷感激不盡。”

將軍和公主,或許是話本中最為般配的一對。只可惜,這個公主不是她,是她的皇姐白薇。

接下來的路,真的就是一帆風順了。順利到,在白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赤焰國的京城就到了。

一切來得太快,白芷根本還沒有做好準備,就已經風風火火的被安排在驛館,等著出嫁了。

可能是現在四國的局勢,以至於赤焰國也想盡快的鞏固穩定兩國之間的關系,所以白芷的婚期,顯得極其倉促。剛剛在驛站落腳,東西還沒收拾好,就被赤焰的皇帝召喚了過去,安排婚禮的事宜。

赤焰國的皇帝,年歲有點大,白花花的胡子掛在下巴處,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病怏怏的,比白芷的父皇還老。白芷一邊向赤焰國的皇帝行禮,一邊想,自己的父皇長什麽樣子,她好像很久都沒見過父皇了……對父皇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母親在世的時候。

父皇癡戀修仙,導致了皇權旁落到了內侍總管的手裏,內侍總管李茂盛大權在握,朝堂之上無人敢抵抗,大有順他者昌,逆他者亡之勢。而後宮之中,似乎皇後的家族和李茂盛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

“婉靜公主,你遠從白岐而來,本不應該這麽急著讓你與太子成婚,只是朕這身子骨不行了……咳咳……”

赤焰國皇帝說了什麽,白芷也沒有聽進去,聽了個大概,也就搞明白了。這個皇帝是要她盡早的嫁給他的兒子,最好在短時間內給他生個大胖孫子。白芷嘴角微微一抽,頓時就想到了自己在和親前夜發生的事情。

這邊太子府的新房,物品什麽的都準備好了,老皇帝一聲令下,婚期定在了五天後。時間倒是不緊湊,給了白芷充足的時間去準備洞房的必需品。

孟敬錫身為護送公主和親的將軍,本應該在白芷抵達安全抵達後,就打道回府的。只是他多少有些放心不下白芷,於是他打算留在這裏,等白芷成婚過後再走。

只是白芷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她準備好了假落紅,準備在明天嫁給太子當太子妃的時候。宮裏的皇後派來了兩個嬤嬤,二話不說就將白芷拉進了小黑屋。

白芷被拉走,彩煙還處在懵逼狀態,好久才回過神:“你們兩個,幹嘛要抓我們公主?”她追在後面,兩個嬤嬤面無表情的當著她的面,碰的一下將門給關上了。

白芷心口一突:“兩位嬤嬤,你們想要做什麽?”

一個嬤嬤倒是和氣:“按照我們宮裏的規矩,秀女在進宮之前,都是要進行驗身的。婉靜公主你雖然不是秀女,但是您是要當太子妃的人,這個規矩自然是免不了的。”

這話宛如一盆冷水,一下子扣在了白芷的頭上。驗身?這要是真驗身了,那她就別想在赤焰混了。如果被人退婚回國,那她還有什麽顏面面對國家和百姓?

白芷強裝鎮定:“嬤嬤這話是什麽意思?本宮乃是公主,難不成還會做出什麽茍且之事嗎?”就算她不是處了,那也不是她自願的,她也是被逼的啊……

嬤嬤賠笑:“得罪了,這也是皇後娘娘的命令,我們當奴才的只能服從。如果公主不願意,那就不要怪老奴不客氣了。”

白芷的心拔涼拔涼的,就差一頭撞死在墻上,以示自己的清白。只可惜,撞是撞了,只是撞在了嬤嬤的胸上,硬生生的被反彈了回來。

兩個嬤嬤冷著臉看著白芷,就像那陰間索命的陰魂,一人抓著白芷的一個胳膊,將她按在床上。

“婉靜公主,得罪了,一會就好。”

白芷面如死灰,默默的閉上眼睛,這下徹底完了。

結果顯而易見,兩個嬤嬤一臉覆雜的看著白芷,面面相覷一番後,連忙回宮準備稟告皇後,檢查的結果。

在門外敲了半天門的彩煙跑進來,看著白芷一臉生無可戀,小心問道:“公主,怎麽了?”

白芷默默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準備回去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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