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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保證進組!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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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戲”這個消息後,還要被迫消化“公子第一次在圈裏叫了某個人的昵稱”這個事實。

“清清......是叫清甜嗎?”

“有內幕!她根本就不是cv好嗎!”

“公子第一次在直播裏出現...然而我此刻的心情好覆雜,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求科普!這個叫清甜的是誰!”

“......”

青訶:我是不是應該先關上直播......

田謐:關!

“到底是怎麽回事!說!你什麽時候勾搭到公子的!”

“我怎麽知道!”田謐表示自己簡直太冤枉,“我今天第一次和他聊天就被他拖來pia戲了好嗎!”

雖然青訶眼(後)疾(知)手(後)快(覺)地關掉了直播,還是有妹子記住了三人所在的yy房間號,順藤摸瓜找了過來。

公子言作為一個淡圈數年的傳說級cv,在他玩聲音的那幾年還沒有yy這種聊天軟件。上次因人所托到琉璃選角現場做嘉賓是才臨時下了yy,之後並沒有怎麽用過。今天也只是隨手創建新房間,並沒有用房間密碼之類的保護措施。

於是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房間人數在短短幾分鐘內以迅猛之勢從三個人漲到了一千......兩千......之前只有三個人在時安安靜靜地公屏已經飛快地滾動了起來。

“艾瑪真的是公子!驚現午夜場pia戲!”

“從直播空降過來的......表示從沒有聽過公子的現場!敲期待!”

“同空降......我是來圍觀被公子叫昵稱的那個女人的!”

“清甜不是《琉璃》的編劇嗎?求制作組爆料!”

“......”

青訶:甜甜,你好像要紅了耶。

田謐:......朕知道。

**

傳說中的小劇場:

目送田謐回到酒店後,邱衍到停車場準備驅車離開。

坐進駕駛位,邱衍卻遲遲沒有啟動車子。他獨自靜靜地待了一會兒,心裏有些煩躁不安。

他並不是一個擅長和女孩子打交道的人。除了工作中必須的人際交往,邱衍私下裏幾乎沒有異性朋友。對於田謐,他有一些問題迫切地想要求證,卻又不知道怎麽才能不被她誤會自己是別有用心。

在邱衍感到無所適從的時候,林黎的電話就顯得很及時。

“把田謐姐送回酒店了嗎,路上有沒有發生什麽呀?”林黎笑嘻嘻地調侃他。

“她好像討厭我。”

第一次聽到邱衍用“好像”這種似是而非的詞,林黎驚訝之餘,居然有一絲早該如此的“欣慰”。

“......邱衍,你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你想說什麽?”邱衍皺眉,他不明白林黎的意思。

“其他的我懶得說,但是最顯著的一點,你看起來對任何人都漠不關心。”林黎慢悠悠的說著,享受這難得的“教育”邱衍的機會,“你好像完全不想去了解任何人,覺得那並沒有意義。”

這...不就是他說給田謐的話嗎。邱衍想起田謐半開玩笑的那句“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沈默著,繼續聽林黎說。

“我並不知道為什麽田謐會讓你這麽感興趣,你對她的關註遠遠超過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不過我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一點。”林黎的語氣變得興味盎然,“你們兩個很像。”

“田謐這個人,看起來溫和,親切,可是細看,她的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她會刻意地與別人保持距離,只不過方式和你正好相反而已。”

“你們一個用高冷來隔開別人,一個用微笑來保護自己。都這麽被動的話,可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哦。”

“怎麽樣才能靠近她?”邱衍驀地問了一句。

林黎語勢一頓,在邱衍看不到的電話彼端露出了一個笑容。

被林黎家裏派來照顧他的助理在旁邊瞥到了這一幕:少...少爺,您頭上黑色的小犄角露出來了!

“很簡單呀,”林黎輕描淡寫地語氣卻篤定的很,“你就多陪著她,黏在她身邊,讓她天天能看見你,日久生情嘛。”

“女孩子不是都喜歡禮物嗎,什麽情人節啊聖誕節啊元宵節啊清明...啊呸,什麽七夕啊之類的,送點禮物逗人家開心嘛。”

“你聲音那麽好聽,也不要浪費,可以多說點情話。稱呼也要改一改,田田啊,謐謐啊,親親啊,天天在她耳邊念叨,總有一天叫她喜歡上你。”

......這樣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本來要放在這裏......但是有話說的字太小了,字數一多看起來就會不太舒服╮(╯_╰)╭

☆、公子啊公子

這一晚的pia戲最終沒能成。公子言也沒有料到自己會引來這麽大的陣仗,即使鎖了房間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先作罷。

“抱歉,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來。”公子言的聲音有些低落,“看來只有等下次了。”

“這沒什麽啊,正好我還怕會因為我不專業而影響你們。”田謐笑了笑,語氣輕松,“下次多叫幾個cv大家一起pia戲吧。之前的歌會你沒來,墨綠他都很遺憾呢。”

“對對對,”青訶終於找到機會搭話,“我是您的死忠粉!超級喜歡你!我剛入圈的時候就...”

“他的意思就是他想以後還能和你一起pia戲!”田謐果斷地截斷了青訶的長篇大論,拯救自己被念叨的快要起繭子的耳朵。

“可以,這幾天晚上我都有空。”公子言答應的出乎意料的爽快,“你也來聽嗎,清清?”

“我...來吧...”被公子叫昵稱真的壓力好大啊......

“那好,今晚就到這兒。”公子言準備閉麥了,突然又好像想起什麽似的補上一句。

“晚安。”

青訶:......我覺得這句是專門為你補的。

田謐:我也這麽覺得我會說?!

公屏上因為三個人突然消失而暴動的局面還在繼續著。田謐怕被人發現,不敢多留,直接下了線。

關上電腦,田謐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將近淩晨三點鐘了。田謐靠在床頭,想要稍微休息一會兒,等天亮了就去找酒店的保安查一查房間裏監控的事。可閉上眼睛,剛剛發生的事情卻在腦海中像放電影一般重現。

公子言加她好友,公子言邀她pia戲,公子言叫她“清清”,公子言和她...說晚安。

這樣幾件事如果循序漸進的發生在一段時間裏,或許是很讓人心動的情況——無論怎麽看,“被本命撩”這種事都很戳少女心。

可是這些事全部發生在一個時間段...畫風就很魔幻了。田謐自知和公子言這種傳說級的大神從未打過交道,怎麽好像莫名其妙的就被撩了呢。

關鍵是...她這種寫了不少情情愛愛的小說橋段,本以為早就看淡了所謂撩妹套路的老作者,一顆老少女心居然還有絲小小的悸動。

公子的聲音好蘇好溫柔...還帶著點熟悉感。是因為在《琉璃》廣播劇選角時聽過,所以印象深刻嗎,總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聽過他的聲音好多好多遍了。

原來公子言對粉絲是這麽溫柔的嗎,一點也不像青訶他們說的那麽高冷啊。反而,意外的是個很親切很沒有距離感的人呢。田謐扯了扯被子,閉上眼睛,一顆老少女心砰砰直跳。

公子言迷妹們:你對我們的本命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

第二天一大早,田謐腰酸背疼地醒了。

用靠在床頭的姿勢睡了幾個小時,反而越睡越累了。田謐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四肢,又用冷水洗了把臉,就出門去找酒店的保安來處理監控的事。

下樓的時候遇到顧南燭的助理妹子去給他買早點,田謐說起這件事,那助理妹子的臉色居然驀地變了。

“怎麽了?”田謐有些奇怪地問她。

“田謐姐,其實...本來你的房間是給南燭哥住的。但是南燭哥他...恐高,所以導演安排和你換了房間。”助理妹子吞了吞口水,“我猜...這次你遇到的事應該是沖著南燭哥來的。我得趕緊去告訴他。”

“嗯。你去吧。”明星的隱私什麽的是很重要。田謐沒有多想。

帶著保安回到房間仔細檢查過後,確定了沒有其他監控設備,為了表示歉意,酒店經理出面主動提出要給田謐升房間。

田謐也是心有餘悸,不敢再住在這裏了,就收拾了下行李跟著他挪了個地方住。

“非常抱歉田小姐,”酒店經理是個發際線堪憂的中年男人,這會兒已經跑得腦門兒上冒出一層細汗,“希望在這裏您能住得更舒服些。”

“嗯。”

田謐點點頭,走進房間打量了下。這個房間比她之前住的大了將近一倍,布置也更加細致。

“這個房間不會再有問題了吧?”

“不會了,已經檢查過了。”經理擦了擦腦門兒上的細汗,“您放心住。”

“那好吧。”雖然覺得酒店對這件事的處理有些過於簡單,但是既然已經解決了,田謐也沒再追究什麽。畢竟是在拍攝期間,如果鬧出太大的動靜影響也不好。

酒店經理離開後,田謐把自己隨身的東西安置好,又下樓簡單地吃了些早飯便到了拍攝現場,卻發現顧南燭已經在那兒了。

田謐頗感意外。這位大爺一向都是最後幾個到的,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不過也跟她沒什麽關系。田謐自顧自地坐下,想裝作沒看見他的樣子,可偏偏有人不讓她順心。

“你跟青訶很熟?”

顧大爺慵懶的聲線悠悠地飄進耳朵,田謐望了望四周,顧南燭一雙桃花眼牢牢地鎖定著她,田謐艱難地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廢話。”

“熟。”田謐避開他的目光,“發小。”

“你不用這麽防著我,”顧南燭嗤笑一聲,“我對你沒興趣。”

我也對你沒興趣!我只是不想被別人的目光當靶子刺啊!田謐在心裏哀嚎。

“咳咳,我知道。”田謐清清嗓子,開始坑(賣)隊(青)友(訶),“你知道的,小青他吃軟不吃硬。適當的示弱說不定會有奇效。”

“他都告訴你了?”顧大爺挑眉。

“我是友軍!”田謐目光誠懇,“祝福你們!”

顧南燭的眼神在她身上環視幾圈後,收回了目光,繼續盯著不知道什麽方向開始一臉的若有所思。

到場較早的圍觀群眾:我好像聽到編劇跟顧大爺說“祝福你們”耶。

#顧南燭戀情遭曝光忍痛分手# #編劇前女友談祝福,顧南燭疑有新戀情#

田謐:所以我是在網民的yy中談了一場假戀愛嗎!

趁著顧南燭還在思考,田謐給自己數日未聯系的好閨蜜打了電話。

“餵,瑉瑉,好消息!”

“你還敢給我提好消息?”唐筱瑉語氣要炸,“我的采訪呢!你這個騙子!”

“我這不是在等好機會嗎。”田謐笑得猥瑣兮兮,“現在機會有了。你馬上去跟青訶訴苦,他肯定會把你帶來的。”

唐筱瑉:“......田!謐!”青訶能有什麽本事還能把她帶進劇組采訪?這魂淡丫頭明明是在敷衍她!

“我沒有開玩笑!”她明明是很認真的在出謀劃策為什麽要兇她嚶嚶嚶。

唐筱瑉半信半疑打給青訶時,青訶剛剛掛掉顧南燭的電話,正在糾結要不要去看他“被恐怖的腦殘粉騷擾”的師父。唐筱瑉的這通電話恰好給了他理由。

他就和唐筱瑉一起去,就說是幫朋友一起去工作的,順便...看師父那麽一小眼好了。

青訶爽快的答應了唐筱瑉,心裏暗搓搓地沾沾自喜。

啊,多麽完美的借口,我真是太機智了。

**

當下午看到唐筱瑉和青訶一起出現,青訶脖子上還掛著唐筱瑉團隊的工作證時,田謐就知道自己這次的小計謀算是成了,心裏暗暗得瑟起來。

田謐微微一笑: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可還沒等她得瑟多久,得意的表情就僵在了臉上。

青訶和唐筱瑉兩人按照她的計劃來了劇組這很正常,可為什麽邱衍也跟著來了?!

作為“背景深厚的空降小鮮肉”林黎的助理&監督人出場的邱衍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吸引了在場大多數女性的目光。

艾瑪混血帥哥誒,一定是哪個公司深藏的藝人。看身材模特也有可能啊!雖然這位帥哥一手一個地拎著兩個保溫桶......

田謐用眼神控訴導演:劇組是菜市場嗎?誰想來都能來?!

導演:我能有什麽辦法,這些人的後臺一個比一個硬啊!

當事人邱衍毫無壓力地走到一臉“我要看好戲”的表情的林黎身邊,把其中一個保溫桶遞給他;之後就拎著另一個,在田謐身邊規規矩矩地坐下,把保溫桶放在她的面前。

圍觀群眾:我們劇組好像有一個了不得的女編劇。

田謐:朕壓力好大。

“昨晚我不該貿然就問一些唐突的問題。”邱衍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濃濃的歉意,“你能原諒我嗎?”

由於距離隔得較遠,好奇的吃瓜群眾們即使豎起耳朵,也是只模模糊糊地聽到了“昨晚...我不該...你能原諒我嗎?”

艾瑪,信息量好大。

“這是給你的。”邱衍把保溫桶往田謐面前推了推,“道歉的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 開撩!

☆、宵夜(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在作祟,田謐總覺得整個現場都安靜下來了。數十雙眼睛盯著她和邱衍所在的方位,連顧南燭都玩味地斜睨著她。

“咳咳。”眼看註意到這邊的人越來越多,田謐趕緊收下了被推到自己手邊的保溫桶,“那什麽,你也不用說的這麽嚴重...”

“原諒我嗎?”邱衍緊跟著接上一句,一雙眼睛亮閃閃地盯著她。

田謐頓時語塞了。為什麽她好像聽到了這位的內心os:原諒我吧原諒我吧原諒人家了啦~~

這位男神,你的人設崩了啊餵!

雖然心裏還是不爽,田謐還是保持了自己的一貫作風,大方地表示,“談不上什麽原不原諒的,我沒怎麽放在心上。”

“那是原諒我了嗎?”邱衍窮追不舍地問。

“......”他可能是個假的邱衍。

田謐嘆了口氣,不想再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原諒你了。”

“嗯。”邱衍滿意地點點頭,下一秒站起身,又是一副面無表情的高冷模樣。他伸出手,在半空中緩慢地伸過來。

田謐捧著保溫桶的雙手動了動,最終忍住了,任由那只大手落在自己的頭頂,力道不怎麽均勻地揉了兩下。

出乎意料的溫暖。

“我走了。”邱衍收回手,一臉神色自如的樣子,耳尖卻悄悄染上一點緋色,“明天再來看你。”

“...哦。”

他果然是個假邱衍對吧?

**

後來的幾天裏,邱衍到劇組的活動順序像打卡一樣:每天早晚來劇組一趟,把兩份滋補的湯粥分別交給林黎和田謐;在田謐身邊安靜地坐著看一會兒拍攝,也不說話;最後道別,摸摸頭走人。

再也沒辦法偷懶不洗頭的田謐表示自己有一絲憂傷。

雖然田謐沒有搞明白這位邱先生到底受了什麽刺激,卻也不妨礙她享受他每天帶來的湯湯水水。湯都很美味,每次的花樣還都不一樣,換著法兒的補。

田謐還好,林黎作為一個角色設定是“清瘦少年”的演員,每天吃的滿臉油光地在劇組晃來晃去,別說別人,導演都看得嘴角抽搐。

轉眼間已經開工小半個月,元宵節到了。

這天晚上收工很早,大家三三兩兩在一起商量著如何小聚。田謐是一收工就想回房間癱著的那種,並沒有參加任何一個。

在這短短的進組時間裏,林黎已經成功的把自己變成了整個劇組人見人愛的寶貝,嘴甜懂禮貌還肯吃苦,印象分妥妥的加滿。連邱衍都說過這小子變得很不一樣了,看來是真的愛好演戲,準備認真地走這條路。

林黎這麽積極進取她是同感欣慰的沒錯。只是說好的你是來幫人家哥哥盯梢的,這也盯的差不多了,為什麽你還在這兒?

田謐默默在心裏控訴邱衍。你來了我有熱湯喝是沒錯,但是補得太厲害痘痘就要不安分了啊...最重要的是她每天都要洗頭很麻煩好嗎!

“甜甜,一起去吃宵夜吧!”

青訶用工作的借口和唐筱瑉一起來了劇組後,采訪結束也沒走,居然就這麽駐紮下來了。每天在顧南燭身邊跑來跑去的伺候著,還一臉樂在其中的樣子。至於和顧大爺同住一個酒店房間什麽的,呵呵,以為她會相信顧南燭“酒店房間都滿了”的說辭嗎?!

不過是看在青訶開心的面子上罷了。

“好好好啊,一起吧。”林黎剛剛摘下拍戲用的假發套,妝都沒卸完就跑了過來,用肩膀撞了撞沒有吭聲的邱衍,“一起吧一起吧。”

邱衍又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眼神卻牢牢鎖定田謐,目光堅定地點點頭:“一起。”

田謐因為邱衍的瞳色(&臉)太過招搖,曾經旁敲側擊的跟他提過。但是自從他某天戴了黑色的美瞳來,田謐一臉茫然地問他“你誰”起,邱衍堅定地無視了田謐的抗議,繼續頂著一張自帶綠眸的混血臉招搖過市。

邱衍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田謐的弱點:每次他只要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不管說什麽她都會嘆口氣說好。

田謐嘆了口氣:“那走吧。”

邱衍心裏很滿意。

雖然沒法兒拒絕大家的聚餐的要求,但是地點和內容還是可以自己選的。於是田謐機智的帶著三人浩浩蕩蕩地跑回酒店,點!外!賣!

別問她為什麽覺得“浩浩蕩蕩”,她雖然跟著三個人,但是這三個人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雙眼睛粘著。

田謐:難道這就是坐擁後宮佳麗的感覺?

最終的落腳點是顧南燭的房間。沒別的原因,因為人家的房間地方大。雖然好像很不爽外賣的炸雞味兒溢滿了屋子,但是看青訶啃得開心,顧南燭什麽也沒說,只是悠悠然坐在一邊看著,斟上一杯紅酒在手裏晃啊晃。

“啊,對了甜甜,”青訶叼著半只雞翅,含糊不清地說,“今天晚上元宵歌會,公子說最後pia戲部分會來誒。”

“公子言?”田謐楞了一下,“這樣啊,我沒怎麽關註。”歌會什麽的。

邱衍擡起頭看了她一眼。

“啊啊啊,是嗎是嗎。”林黎突然插入一句,吸引了青訶的註意,“你也混網配圈嗎?我也是誒。我說怎麽聽著你聲音耳熟,哪家的cv,還不報上名來!”

青訶咽下嘴裏的雞肉,乖乖地回答:“煙雨行舟的,cv墨綠。”

“你就是墨綠啊?”林黎嘖嘖感慨,“久仰久仰。”

“你呢?也是cv嗎?”青訶問,“你是誰?”

“呵。”林黎拍了拍青訶的肩膀,“掉馬甲這種事情,我嘛還是算了吧。”

青訶:“......”壞人!

田謐默默捂臉,朝顧南燭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自家這傻白甜發小跟這小魔王壓根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啊。

顧南燭微微一笑,舉了舉杯,用口型回答她。

甘之如飴。

☆、宵夜(下)

邊吃邊聊,林黎像是發現了新玩具一樣,時不時的逗得青訶和他吵吵鬧鬧,時間也就飛快地過去了。

田謐看了看時間,想著這個時候一般的歌會差不多也就已經過半了,就準備把大家都散了各回各家。剛剛站起身,門鈴響了起來。

“嗯?你們誰叫了客房服務了嗎?”

田謐隨口問了一句,走到門口,打開門前下意識地從貓眼裏往外看了一眼。是一個清秀的服務生妹子,頂多不過二十歲,推著一輛裝著果盤零食的小餐車。田謐這才打開門:“你......”

“你好!”門一打開,服務生妹子就立刻搶白,“我是這家酒店的服務生,是來給顧南燭先生送水果拼盤的。”說完才發現田謐並非自己想見的人,“你......?你是誰?”

田謐看出她的熱切,心裏料想到這應該是顧南燭的迷妹隊伍裏的一員,就客氣的朝她笑了笑,“你好,我是他的同事。”

“你看起來很眼熟。”那妹子的目光更熱切地盯著她,審視的目光帶著些莫名的敵意。田謐被盯得別扭,收回目光稍微側了側臉。

殊不知田謐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這位服務生妹子認出了她的側臉。

“你就是那個女編劇?”

尖細的女聲陡然拔高,田謐皺了皺眉,“不好意思,我們好像沒有叫水果拼盤,你送錯房間了。”說完便想要把門關上。

“大晚上你為什麽待在顧南燭的房間?”服務生妹子直接屏蔽了田謐的回答,上前半步用手肘頂住門不讓她關上,自顧自地逼問,“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田謐驚了一下,怕門夾傷她,堪堪停住了動作,卻也有些火大了:“我們的關系我已經告訴你了。請你放手。”

“顧南燭是不會看上你的。”服務生妹子惡狠狠地瞪著她,“他早就甩了你了,你還倒貼過來?別做夢了!”

田謐簡直要被她的無理取鬧氣笑了:“你......”

“甜甜?是誰?”

青訶的聲音不甚清楚地傳到門口,服務生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田謐抖了一抖,她該不會以為那是顧南燭吧?

“你還真是不要臉。”服務生妹子氣得顫抖,紅著眼睛,把小推車往身邊猛地一拉,抓起一柄餐刀,“被甩了你還回來勾引他!你怎麽不去死!”

“你去死吧!”

**

你怎麽不去死?

田謐聽到這句的時候,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記憶裏,很久之前,也有一個人這樣說過。他的眼神沈的像一潭死水,明明是在盯著她,眼裏卻空洞得根本沒有她的影子。

為什麽你還活著?為什麽你沒有死?

在那個瞬間,田謐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回到那個她再也不想記起的日子裏。她僵硬的呆立著,任憑那一道銀光朝她劃過來。

如果不是邱衍聞聲走到門口,在那柄餐刀被甩到她臉上前拉了她一把,估計她現在就不會只是劃傷脖子這麽簡單了。

田謐沈默地盤腿坐在地板上,朝一側微微歪著頭,乖乖讓隨組的醫生為她消毒傷口。

“嚇死我了!甜甜你痛不痛?”青訶嚇得眼淚都快飛出來了,“那個女的是神經病吧?!”

田謐投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自己沒事。

“查出她是誰了嗎?”顧南燭皺著眉頭問身旁聞訊趕來現場的經紀人。

江慕昀自顧南燭出道就一直是他的經紀人,相處的時間不短,卻也少見他這麽嚴肅的神情,低聲說了句,“查到了,是這家酒店大堂經理的女兒,之前田小姐在與你換過的房間裏發現的微型攝像頭也是她的傑作。”

經理?是那個發際線堪憂的中年男人。田謐想起他為自己調換房間時的小心翼翼,心下了然。

怪不得,上次房間裏有攝像頭的事解決的那麽快,那麽簡單。原來是一個父親在包庇自己年幼無知的女兒。

真好啊,是爸爸的愛啊。

“呵。”田謐莫名地彎起嘴角,笑了一聲,惹得青訶投來詫異的目光。

甜甜她......一定是因為傷口離腦子太近了!害她都神志不清了!他可憐的甜甜!

邱衍從田謐受傷時就一直在她身邊。房間裏有很多沙發和躺椅,他卻沒有坐,而是單膝點地半蹲在田謐身旁,靜靜地看著她。

他說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卻聽出她笑聲裏難以言喻的悲涼。

他...好像有點明白,又好像不太懂,一時間心緒混亂,便沒有吭聲,只是安靜地待在那兒。所幸他平時也是這樣,這會兒的沈默並不打眼。

傷口處理完了,田謐向醫生道了聲謝,還維持著那個坐姿,沒有從地板上站起來的意思。

青訶念念叨叨地說了一大堆傷口恢覆的註意事項,基本上是把醫生的話給覆述了一遍。顧南燭聽得不耐煩,說了句好好休息就把人給拎走了。林黎也叮囑了兩句,看了眼邱衍的神色,識趣地離開。

邱衍也還維持著那個半跪的姿勢,靜靜地待在田謐身旁。田謐微微轉過頭分了個眼神給他,被牽動的傷口微微刺痛。

“你還不走嗎?”

“地上涼。”邱衍語氣溫和,甚至關切地勸著她,“先起來再說。”

......我為什要聽你的?偏不。

田謐像是懶得跟他多費口舌,又像是負氣般把腦袋轉回去不再理會他,繼續盯著空氣出神。

邱衍皺起眉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盯——

“......”不理。

盯——

“......”

田謐嘆口氣,閉上了眼睛,無視他的目光。

邱衍抿了抿嘴唇,果斷地出手了。

**

田謐整個人被“端”到床上的時候,腦子完全是懵的。

她甚至還保持著盤腿坐的姿勢.....居然.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被他像端盤兒菜一樣的從地上端了起來?!

......壯士好臂力。

邱衍面不改色地“端”著田謐走到床邊,彎下腰把她放在床上。

田謐離開地板的一瞬間就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黑色,是邱衍穿著黑色的羊毛衫。而她離得極近,額頭抵著他的胸膛。

一直到被安然地放在床上,田謐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是個極其討厭和別人有近距離的肢體接觸的人,尤其是認識不久,不怎麽熟悉的那種。就連一起長大的青訶,都沒有得過她一個擁抱。

可是這一次,她居然沒有避開。

......為什麽?或許是真的傷得離腦子太近了?影響了她的反應速度?

真是的,她在想些什麽啊,居然跟青訶那個傻白甜的腦路並到一起去了。田謐無意識地搖了搖頭。

......疼!

“別亂動。”

邱衍剛剛直起身子,就看到她臉上先是困惑,又切換到震驚,然後停在無語的表情,最終因為搖頭的動作她的臉都皺成了包子,什麽表情都沒了。

......又是這麽覆雜的心理活動嗎,她的腦袋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田謐:我剛剛也在想這個問題......

為保萬一,邱衍彎下腰靠近她脖子上的傷口,仔細看了看。田謐又要往後躲,邱衍卻好像早有防備,按住了她的肩膀,“別動。”

...好近。田謐不敢再動。她微微偏頭,半闔著眼,餘光裏偷偷瞥到他灰綠色的眼睛,這麽近,她都能看清楚他微微發藍的瞳孔邊緣。

真的是一雙漂亮的眼睛,像森林,又像海洋。這樣仿佛只會出現在童話裏的瞳色,她居然覺得和這個人如此合襯。而現在,這無邊無際的浪潮裏,清澈的倒映著的影子,是她。

田謐的心亂砰砰地跳著,強迫自己收回目光,註意力卻又轉到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上。

他的手掌很大,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攏住自己肩頭的力度用得剛好。既不會弄痛她,又牢牢地控制著她的動作。他的手很暖,不過短短幾秒鐘,田謐覺得自己的肩膀都要燒了起來,熱度似乎在向全身蔓延,把她的臉都熏成了紅色。

田謐不敢再動。

邱衍卻好像一無所覺。他的目光從她的傷口轉到她的臉上,認真地和她對視,低聲詢問她:“疼不疼?”

田謐暈暈乎乎地想要搖頭,被邱衍眼疾手快地捧住腦袋,“別搖頭,會牽動傷口。”

田謐腦袋嗡的一聲。被邱衍的手貼住的臉頰好像也要燒起來了。

後來邱衍說了什麽她完全都不記得了,只是含糊地說好。一直到邱衍離開後,田謐捂著脖子小心翼翼的躺下。漫無目的地看著天花板,突然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奇怪,明明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憶,可被他這麽一打斷,悲傷的感覺被沖淡,幾乎都察覺不到了。反而好像有什麽東西秘密地擠成一團,在心底發酵。

田謐把這一整晚的驚心動魄的遭遇回想一遍,竟也沒怎麽覺得害怕,取而代之的是翻湧襲來的疲憊感,在催促著她趕緊睡覺。

算了吧,不想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明天還要工作。田謐拋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閉上了眼。

嘴角卻又忍不住翹起來。

**

還是那個停車場,邱衍快步走到停車位,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像是終於能松了口氣似的,擡起手,揉了揉發燙的耳朵。

她應該沒有發現吧?

他第一次抱一個女孩子,抱得那麽近,抱得那麽......緊。

近到他微微低頭下巴就能碰到她的頭頂,近到他...沒辦法忽略自己手掌上托起的溫熱柔軟的觸感。

邱衍覺得自己的手掌也開始發燒了,他清了清嗓子,雙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眼前又浮現出田謐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不管他說什麽都楞楞的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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