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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教坊司出事!為鉆石過76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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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猜不透趙無憂的心思,這陰晴不定的人心,總歸是難以捉摸的。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久而久之便沒人敢繼續往下猜。

朝廷上還在爭議戰與和的對外政策,趙無憂躲清靜,始終沒有去上朝,對外宣稱抱恙在床。

到了夜裏,教坊司那頭竟然出哪裏了消息,說是簡衍又去了一趟教坊司,這一次隨行的只有兵部尚書家的小公子——陳雲天。看上去,兩個人只是來這裏盡賞風月的,倒也沒別的意思。

紅姑刻意讓人給尚書府通了消息,也教人盯緊了雅閣,免得到時候鬧出亂子,不好跟公子交代。

簡衍看上去並無異樣,跟陳雲天一道吃吃喝喝,有佳人在側撫琴,二人飲酒作樂。相談甚歡。這二人如今倒像是知己好友,形影不離的。一個是紈絝公子,一個是無功無名,是故不管走到哪兒,也沒人把他們放在心上。

世人眼裏,這二人不過是浪蕩公子,只知道風花雪月,不知道人間疾苦,朝廷恩怨。

趙無憂得到消息的時候,只是微微遲滯了片刻。事實上對於簡衍的蹤跡,她並不感興趣。她只是有些擔心,擔心簡衍會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有些事情她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並不代表她會選擇原諒。誰都沒有資格,要求別人在你犯下大錯之後,還得大度能容的原諒你。

“公子在擔心什麽?”素兮自然是看到出來,趙無憂有心事,而且這心事和簡衍有關。

趙無憂斂眸,“我只是擔心。有些事情會應驗在簡衍身上。素兮,我不想到了最後,真的要親手殺了他。此生灰白之中,簡衍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抹彩色。”

素兮抿唇,“卑職明白!”

心裏,隱約有些不安,趙無憂也不知是何緣故。而後處理公務之時,亦有些分神,連素兮也發覺了趙無憂的心不在焉。

“公子是不是累了?”素兮低低的問,端了一杯果茶上來,“累了就歇著吧!看今兒這情形,千歲爺約莫是不會過來了。”

趙無憂輕嗤,“誰在等他!”

素兮笑了笑,“是是是,卑職多嘴。”

兩個人說說話,時間過得也快,便也不會那麽無聊。今夜穆百裏的確沒過來,約莫是有事耽擱著,趙無憂也沒打算等他,是故打算早早的上-床睡覺去。

哪知正褪了外衣,便聽得奚墨急急忙忙的跑來,在外頭行了禮,“公子,教坊司出事了。”

眉睫駭然揚起,趙無憂的心裏咯噔一聲,當即明白過來,恐怕——恐怕不是小事。

趙無憂縱然料到會出事,卻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大事。

教坊司裏頭,一片死寂,彌漫著濃烈的死氣。教坊司隸屬禮部。是故裏頭有自己的當值人員,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包圍了整個教坊司,沒有放過一人。

趙無憂進門的那一瞬,面色蒼白如雪,她掩面輕咳,無溫的眸子快速掠過堂內眾人。

所有的客人都留在原地。或者留在原來的房間,唯有簡衍站在回廊裏看她。趙無憂擡頭的時候,剛好迎上簡衍投來的目光。

說不出什麽感覺,只覺得心頭一窒,有種難以言喻的陰郁。

“公子?”紅姑上前行禮。

趙無憂斂眸看她,“怎麽回事?”

“本來都好好的,那鐘大人也是經常來的,點的仍舊是曲雲,可不知怎的突然毒發身亡。”紅姑面色微白,“奴婢第一時間就控制了教坊司,只等著公子來調查。”

“哪位鐘大人?”趙無憂蹙眉,這朝廷上姓鐘的多了去,這教坊司也閑散了很久,是故她一時間也沒能想到是誰。

紅姑眨了眨眼睛,低低的開口,“鐘銑鐘大人。”

眉睫陡然揚起,趙無憂猛然擡頭盯著上頭的簡衍。

鐘銑!鐘大人!

心裏頭如同壓了巨石,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趙無憂想著這一次。恐怕?煩大了。便是一旁的素兮瞧著趙無憂這般神色,心裏也有底。

鐘銑是誰?

前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後來因為章濤一案被趙無憂借口京城防衛失職而予以調離,此後便是由王介接手了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一職。

如今,鐘銑死在這裏……趙無憂恐怕要惹?煩上身了。

畢竟早前鐘銑曾經酒後揚言,與趙無憂勢不兩立。並且終有一日要廢了趙無憂這個病秧子。於是乎從那以後,趙無憂吩咐朝中人有意無意的給鐘銑使絆子,把他從一個從三品指揮同知,逐漸降為從八品的知事。

可想而知,從神壇跌落的人,該有怎樣的憤恨與消極。

鐘銑已經淡出了眾人視線。甚至於被擠出了朝堂,卻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重新出現在所有人的跟前。

趙無憂拾階而上,大堂內亂哄哄的,各個雅間裏頭都有人守著,免得那些公子哥們耐不住跑出來。到時候局面會失控,流言蜚語猛於虎。

走上二樓的時候。趙無憂跟簡衍算是正式打了照面。她仍舊不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轉身便朝著鐘銑的雅閣而去。

“你為何不說話?”簡衍道。

趙無憂沒有回應,直接進了鐘銑的雅閣,對於簡衍幾乎是視若無睹。

簡衍正欲追上去,卻被奚墨攔下。“簡公子,如今這兒的所有人都有嫌疑,還望簡公子莫要輕舉妄動,回自己的房間去。”

苦笑兩聲,簡衍長長吐出一口氣,最後看一眼不遠處緊閉的房門,只得轉回自己的房間。

陳雲天笑道,“被擋回來了?你不是趙無憂的發小嗎,他怎麽如此薄情,連你的面子都不給?”

簡衍自傾一杯酒,漫不經心的喝著,“發小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都死了人,誰還顧得上面子呢!如果這事兒往皇上跟前一捅,且不論是誰殺了人,這教坊司總歸是禮部的地方,無憂最先跑不了。”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陳雲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教坊司設立多年,如今看來也該到了關門謝客的時候。沒了教坊司的禮部,其實就如同老虎沒了牙齒。誰不知道這些年,趙無憂往宮裏送了不少歌舞姬,這林林總總的加起來,能占據後宮半邊天了吧!”

簡衍挑眉,“說這話的時候,也不怕招人懷疑嗎?”

“能這樣想的,又不止我一個。”陳雲天聳肩,“你看朝廷上那些個嘰嘰歪歪的,估摸著都有這樣的心思,只不過有賊心沒賊膽罷了!今兒也不知是哪個英雄好漢,捅了這簍子。也保不齊是那人,自己把自己給毒死了,拿性命跟趙無憂叫板!”

簡衍眸色微暗,淡淡的道了一句,“唯恐天下不亂。”

陳雲天一笑,“我爹可是說了。天下——將亂!”

唇齒間滿是醇厚的酒香,屋子裏透著淡淡的脂粉味。簡衍仰頭便將杯中酒飲盡。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氣。此刻,合歡應該會覺得很頭疼吧!

的確,趙無憂已經開始頭疼了。

死者的確是鐘銑,此刻他已倒伏在地上,嘴角的黑血已經凝固。素兮快速上前查看,確系毒殺無疑。

趙無憂緩步上前,看著桌案上被傾覆的酒盞與酒壺,眉目微沈,“這裏的東西有人動過嗎?”

紅姑急忙搖頭,“出了事之後,奴婢趕緊就把曲雲關起來了。這裏沒人來過。當時是什麽樣子的,如今就是什麽樣的。”

“去把曲雲帶來,我有話要問她。”趙無憂斂眸。

紅姑行了禮,急急忙忙退下。

素兮上前,將銀簪探入剩下的酒壺之中。不多時,銀簪已經發黑,顯然這酒壺裏的酒的確有毒。然則很奇怪的是,“為何酒壺裏有毒,杯盞上卻沒有呢?”

桌上放著一杯酒,地上碎著一個杯盞的殘片,可見地上那杯酒應該就是鐘銑的。

那麽桌上的……

“難道是曲雲殺人?”素兮狐疑。

“既然你能想到並且懷疑是曲雲殺人,那曲雲就想不到。旁人會疑心她嗎?這教坊司裏的女子,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你覺得她們會蠢到這種地步?敢明目張膽的殺人?”趙無憂輕嘆。

何況這鐘銑已經沒什麽利用價值,身份地位早就被趙無憂廢得所剩無幾,此刻殺了他真沒有半點好處。那麽是誰,還會在這節骨眼上。拿鐘銑的死來抹黑教坊司呢?

素兮蹙眉,“那卑職把這一壺酒帶回去,讓溫故好好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什麽毒。”

趙無憂點點頭,“也好,總該求個明白。我如今擔心的。是鐘銑之死的背後。”好端端的攤上這事,趙無憂覺得莫名的壓抑憋悶。

不多時,紅姑便將曲雲帶來了。

曲雲是個美麗的女子,有著江南女子天生的溫柔婉約。當年南方饑荒,年幼的她便隨著父親一路走,最後被教坊司的探子發現,便將她從她爹手裏買了下來。

從那以後,曲雲便再也沒有見過父親。

教坊司的規矩立在那裏,進了這教坊司的大門,便算是孑然一身了。

曲雲進來的時候,面色泛著蒼白。她慎慎的擡了一下眼皮,然後快速垂頭跪地,不敢再看趙無憂和素兮,可見緊張到了極點。

趙無憂低頭時,剛好看到曲雲輕顫的五指,死死攥著袖口。

“你不必緊張。”趙無憂漠然開口,“我問什麽,你如實回答便是。”

曲雲畢恭畢敬的行了禮。“是!”

“人是你殺的?”趙無憂突然問。

曲雲快速擡頭,“不是!”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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