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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趙無憂的耳光為舊文鉆石過112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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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麽一瞬,趙無憂的腦子裏一片空白,若說上一次是炸開了煙花,那麽這一次就真的是開了染料鋪子。近距離的妖孽,模糊得看不真切。

他近距離的看她,燭光裏的趙無憂,肌膚都透著晶瑩剔透的光澤。被風吹動的窗鈴,發出孤獨的鳴響,讓整個房間都徹底安靜了下來。

唇齒相濡間,趙無憂覺得整個人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她楞在那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她身上就薄薄的一件衣裳,沾了水更是緊貼著自身。推開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別說力氣不夠,便是力氣夠了也不敢。

橫豎是到了這地步,不如豁出去。

否則這廝越玩越上癮,還真以為她怕了他。

下一刻,趙無憂突然捧起他的臉,她沒有經驗。所以舉止有些生澀。香舌回應著屬於他的灼熱,她本就聰慧,很多東西一學就會。

所以此刻,她學著他的樣子,啃噬著他的唇。

東廠督主最寶貴的唇,誰敢觸碰。

趙無憂敢。還如同品嘗美食一般,嘗了個幹凈。還在穆百裏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印記,也是這個印記,讓穆百裏突然回過神來。

穆百裏也不是男女不忌之人,只不過趙無憂似乎更尋常男兒不同。身上這股綿軟與病怏怏的柔弱,偏生出幾分惹人憐愛。

他沒想到,她會突然反客為主。

所以到了最後,穆百裏自己也楞了。

他又吻了她?

再次,吻了一個男人!

四目相對,拉開少許距離。穆百裏看見她根根分明的羽睫,凝著少許水珠,散著七彩炫光。她一臉的不服氣,一臉的不服輸。這廝是個硬骨頭,就算是死,也會與你拼個同歸於盡之人。

趙無憂舔了一下滾燙的唇瓣。“如何,督主滿意嗎?”

穆百裏道,“趙無憂,你真無恥,你占本座便宜。”

趙無憂笑得不羈,“督主若是不介意,我還能更無恥一些。不如督主告訴我,該怎麽做能讓你更舒坦?”

輕嘆一聲,穆百裏起身,“真無趣。”

她若是真的又驚又怕,也許他更有興致。

可她反客為主,穆百裏就沒了興致。

趙無憂來不及看清楚穆百裏的表情,他已經飛出了窗外。長長吐出一口氣,趙無憂無力的靠在浴桶裏,水早就涼了,整個人都冷得厲害。

從浴桶裏出來,趙無憂裹著自己,唇上又紅又腫。

雲箏進來的時候,微微一怔,“公子怎麽了?”

看上去瑟瑟發抖,然後整個人裹在毯子裏,就留個腦袋在外頭。臉上紅紅的,嘴上也腫腫的,細看之下還有些齒痕。

“穆百裏來過了。”趙無憂顯得無精打采。

“那公子——”雲箏駭然。

“他沒看出來。被我打發走了。”趙無憂知道雲箏想說什麽。

雲箏如釋重負,卻覺得趙無憂的臉色不對勁,“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覺得冷。”趙無憂只覺得視線有點模糊。

雲箏慌忙去探她的額頭,“公子,你發燒了。”

“一定是方才水涼了,所以有些受寒。”趙無憂無力的靠在床柱處,“去給我弄點藥,道會快開始了,我不能倒下。”

“是!”雲箏撒腿就跑,臨走前讓奚墨在門口守著,以防萬一。

趙無憂發燒了。燒了一夜。

她本來身子就不好,所以泡在水裏的時間不能太久。可當時穆百裏在,一番折騰,水都涼了。這場無妄之災,趙無憂覺得該從穆百裏身上找回來。

穆百裏也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然對一個男人感興趣。縱然這個男人,顏好、手好、身段也好,吻上去的感覺也不賴。可怎麽想怎麽都不明白,就算是個太監,也不至於對男人感興趣。

這世上還有斷袖之癖的太監?

鏡子裏的自己,脖頸上有個紅印子。

穆百裏凝眉,心頭腹誹:該死的趙無憂。

隨手取了膏藥慢慢抹著,明兒個就能消下去,縱然還有些痕跡,也不會這般明顯。這個大紅印子,是趙無憂費力吸出來的,所以一眼就能被人看到。

這廝慣會報覆人的!

思及此處,穆百裏顧自笑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他便聽說趙無憂病了的消息。

陸國安打聽了一下,說是真的病了,而且燒了一夜。

穆百裏又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脖子上那一塊還是有點痕跡,不過比昨晚消淡了很多,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道會快要開始,他攏了攏衣襟便離開了房間。

宮裏的道會自然是隆重的,趙無憂身為禮部尚書,更是不能缺席,她得和虛道長一起主持道會。皇帝一心問道,所以趙無憂不可有任何疏漏。

所有事情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道士們做法事,一副絮絮叨叨的模樣。

趙無憂身子不舒服,耳朵裏一直是嗡嗡作響。

等到儀式開始,按部就班下來,趙無憂快要虛脫了。這種場面,雲箏和奚墨是沒有資格跟在身邊的,所以趙無憂必須獨自完成。

等到道士們開始圍著皇帝做法,趙無憂終於脫身走到了一旁的回廊下。

眼前晃了一下,她慌忙伸手去抓身邊任何能抓到的東西。

可也不知道抓了什麽,柔柔軟軟的,還有點溫熱。

一扭頭,竟然抓住了穆百裏的胸口衣襟。

趙無憂當下收了手,如同觸電一般快速眨了眨眼睛。“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穆百裏凝眉望著她,一步一逼近,用只能兩個人聽見聲音,伏在她耳邊道,“看樣子。趙大人對本座很感興趣,走哪兒都得占本座的便宜。”

趙無憂挑眉看他,擡頭四十五度的姿勢,讓她覺得脖子有些累,“督主還真是小氣,就吃那麽一點點虧。便斤斤計較到現在。若是督主真的那麽介意,不如今晚我去替你擦背。”

語罷,她擡步就走。

目送趙無憂離開的背影,穆百裏嗤笑兩聲。

皇帝坐在那兒,神情虔誠,整個人如同入定一般一動不動。虛道長說什麽,皇帝就做什麽。道教推崇三清,案上擺著三清金身,大殿內香氣繚繞。

文武百官都在外頭候著,一個個身穿道服。

唯獨夏家那位,一臉不屑,仍是一身錦衣玉服。在一眾道服中猶如鶴立雞群。

趙無憂早就料到,所以讓雲箏提前備好了一套道服帶進宮來。從奴才手中接過早就備下的道服,趙無憂輕咳兩聲步入群中。

俯身作揖,趙無憂畢恭畢敬的尊了一聲,“國公爺。”

夏東樓最厭惡的就是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想當年他隨先帝廝殺,征戰天下,靠的是鮮血與智慧,何時需要這些泥菩薩來庇佑?若這些泥人有什麽用處,沙場上就不必死那麽多人。

“趙大人有事?”夏東樓冷眼。

趙無憂恭敬的將道服雙手遞呈,“下官知道國公爺必定沒有準備,所以早早的為國公爺備下了一套道服。皇上還在裏面凈身修行,若是他出來看到國公爺如此姿態,難免龍顏不悅。還望國公爺從大局出發,穿上道服!”

夏東樓冷哼,“我當年隨先帝東征西討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如今,也敢來管我?趙無憂。你少給我來這套,我可不吃。”

聞言,趙無憂輕嘆一聲。

四周的文武百官都只在旁靜靜的看著,一時間沒人敢插嘴。然則趙無憂畢竟是皇帝寵臣,卻被夏東樓這般訓斥,無論是裏子還是面子都有些掛不住。

“國公爺還是穿上吧,否則皇上出來,下官怕國公爺擔待不起!”趙無憂直起身子。

“放肆!”夏東樓厲聲呵斥,“趙無憂,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三品官。我乃是三公之首,你敢如此與我說話。我可告訴你,今日我就把話撂下,這道服我是不會穿的。當年先帝與我,若是真信什麽鬼神之說,就不會有今日的大鄴天下。”

趙無憂亦冷了音色,“國公爺這話錯了,打江山和坐江山原就不同。再者,國公爺自己都說了,那是先帝的時候。如今的皇上不是先帝,國公爺如果真的要拿皇上與先帝比較,是否有失妥當?”

“混賬!”夏東樓一個巴掌過去。

趙無憂的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耳光,她本就生著病,這一打直接暈倒在地。口腔裏一股濃郁的鹹腥味。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

有文武大臣看不過去,開始略帶指責夏東樓的魯莽,大殿上竟公然毆打大臣。何況趙無憂還是三品官員,且——趙無憂似乎傷得不輕。

嘴角有鮮血溢出,趙無憂趴在那裏極力保持清醒。

這個時候暈了,可不是什麽好事,畢竟雲箏和奚墨不在身邊。她料到自己會激怒夏東樓,卻沒料到夏東樓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可見平素慣得他愈發猖狂了。

這便是趙無憂步步退讓,想要的結果。

若欲取之,必先予之。

縱容,有時候會成為最好的殺人之刀。

不動一兵一卒。就把他自己給作死了。

“皇上駕到!”外頭一聲喊,皇帝冷著臉進門,身後跟著身穿絳紫色袍子的穆百裏。

乍見趙無憂倒伏在地,無法動彈,再看夏東樓那盛氣淩人的模樣,便是傻子也該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更重要的是。地上丟著一件道袍,而夏東樓身上沒穿道袍。

這特麽就觸犯了皇帝的底線!

你打大臣,朕沒看到,反正朕疼不著。

可你沒穿道袍,朕親眼所見!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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