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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秋狝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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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叫偷情。”

眼上溫涼的觸感讓魏熙不適, 她刷的一下睜開了眼, 伸手就捏住了魏瀲的鼻子,力氣極大,不帶一絲玩笑之意:“這叫非禮。”

魏熙說著加重了力道:“快放我下來, 要不然我憋死你。”

魏瀲輕笑, 握住魏熙的腕子反手一擰,魏熙手上一疼, 不受控制的就松開了手, 她眉頭蹙起,卻見魏瀲側首,嘴唇貼在她耳邊, 吐息微熱,小蛇一般往她耳朵裏鉆:“阿熙想怎麽憋死我?”

魏熙用指甲狠狠摳著魏瀲的掌心,眼眶發紅:“你松開我, 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魏瀲的拇指在魏熙手背上打圈,力道輕輕的, 很是暧昧:“你不是已經不理我了嗎?”

魏熙不語, 用力去推魏瀲:“你放開我, 我擰巴的難受,腰都要斷了。”

魏瀲唇角勾起,直起身子, 又攬住魏熙的腰,將她一並帶起,他捏著魏熙的腰肢輕揉:“讓你胡鬧。”

魏熙拿胳膊肘頂他:“我哪裏胡鬧了?”

魏瀲拍了拍身下的馬兒, 惹得玄中墨晃了晃頭,哼出一道鼻音:“這麽烈的馬,你偏要騎那麽快,心中沒數?”

魏熙抿唇:“它以前很聽話的,今天突然出來太興奮了。”

“興奮?”魏瀲涼涼道:“我看分明是野性未馴。”

“是又如何?”魏熙氣道:“你快放我下去,阿耶快來了。”

魏瀲捏了捏魏熙軟綿綿的耳垂:“這麽緊張,真不是偷情?”

“魏瀲!”魏熙氣急,也沒顧及壓低聲音,話音一落便聽腳步聲漸進:“阿姐?”

魏熙抿唇,瞪向魏瀲,魏瀲一笑,也不再鬧她,翻身下了馬,待站穩後,他擡手:“下來吧。”

魏熙負氣,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啪的一聲,很是清脆,拍完後,她便不理會魏瀲的手,翻身從另一邊下馬。

下了馬後,魏熙揉了揉腰,任誰那樣擰巴著都不會好受,只聽魏澤在外面道:“阿姐,你沒受傷吧?”

魏熙整了整衣服掀開簾子出去:“沒事。”

魏熙說著,捏了捏魏澤的臉:“我贏了。”

魏澤蹙眉:“還想著贏,方才差點將帳子給拆了,真是沒心沒肺。”

魏熙只道:“反正我贏了。”

魏熙說著,只聽魏瀲的聲音在身後傳來:“這馬太野,我讓人給你馴服帖了再給你送來。”

魏熙脊背一僵,若無其事的道:“那我騎什麽?”

魏瀲命人將玄中墨拉下去,指了指前面的一匹通體雪白的馬:“你就先騎這個吧,它性子溫順。”

魏熙上前幾步,走到馬兒跟前,拉開了和魏瀲的距離,她撫了撫馬兒的鬃毛,換來它溫順的蹭了幾下,很是柔順可愛,頓時便彌補了不夠高大的不足。

魏澤探究的看向魏瀲:“想不到六哥的馬生的這般討喜。”

魏瀲微微一笑:“底下人隨意牽來的罷了,我倒是不曾在意過它們生的如何。”

魏澤點頭,對魏瀲躬身一禮:“今日真是多謝六哥了。”

魏瀲側身避過:“當不得謝,畢竟阿耶命我主管此次秋狝調度,總不能由著阿熙毀了阿耶的帳子。”

魏澤看了魏熙一眼:“那六哥還真是盡心盡力。”

魏熙雖在看馬,但註意力一直是放在魏澤二人身上的,她見二人氣氛不對,心中無奈,揚聲問道:“這馬叫什麽名字?”

魏瀲上前:“叫姑射奴。”

魏熙額角一抽:“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

魏熙說著覷了魏瀲一眼:“六哥這名字還真是別致。”

魏瀲勾唇:“本來是見它白隨口取的,如今阿熙在側,倒也覺得給它取這個名字過於托大了。”

魏澤聞言,啟唇道:“托大倒是真的,我看有六哥在 ,誰都當不得姑射之名,倒不如讓這馬兒將名字讓給你。”

魏熙眉頭蹙起,擡手擰住魏澤的耳朵:“胡言亂語什麽,三歲小孩子都比你會說話。”

“呦,這是怎麽了。”魏熙聞言一頓,聞聲看去,只見皇帝在烏壓壓一群人的簇擁下往這邊來,她松了手,只聽皇帝又道:“莫不是輸了不痛快?”

魏熙往皇帝跟前走:“我才沒輸呢。”

說罷,便聽魏澤在身後道:“是沒輸,可卻差點將阿耶的帳子拆了。”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這不,覺得丟人,拿我撒氣呢。”

魏澤說罷,皇帝朗聲一笑,他指著魏熙道:“瞧你這點出息,不過一個帳子罷了,有什麽丟人的。”

魏熙鼓了鼓腮:“左右是我騎術不精,還帶累六哥幫忙勒馬。”

皇帝笑道:“贏了便是,你小小一個卻總愛騎烈馬,制不住也是常事。”

皇帝說罷,看著仍不快活的魏熙,哄道:“行了,別不快活了,朕說了贏了的有重賞,你要什麽還不快說。”

魏熙聞言,神色又靈動起來,她瞥了魏澤一眼,驕矜的一偏頭,卻道:“一時沒想起來,等我想好再向阿耶求。”

皇帝長久未見魏熙,難免偏疼些,不過笑罵一句便準了。

皇帝在眾人面前給足了魏熙面子,魏熙下午進圍場時便又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皇帝老了,如今又常年修道,秋狝多是領著一幹老臣散心說話,進圍場的多是年輕一輩,魏澤雖年幼,但弓馬嫻熟,又是太子,自然不會也留在皇帝身邊的,一早就拉著魏熙去狩獵了。

眼下他們進圍場不過半個時辰便收獲頗豐,魏澤有些累,擱下弓甩了甩胳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獵物,嘆道:“可惜表兄不在,要不然獵只虎都不在話下。”

魏熙瞥了一眼身後跟著的侍衛們:“真有虎也用不著他。”

魏澤抿唇,控馬靠近魏熙:“阿姐,你不會真惱了表兄了吧?”

魏熙撥了一下弓弦:“沒有。”

魏澤猶自道:“那他被指派到西邊去吃沙子也不見你求情。”

魏熙一頓,拿弓敲了敲魏澤的肩:“他是朝臣,往來調度自有阿耶超心,況且他又不是直接駐紮在西域,辦完差就回來了,能出去長長見識多好。”

魏澤有些不樂意的撥開魏熙的弓:“我身邊就表兄一個親近的能時時陪著了,眼下他出去一趟,少說也得大半年,讓我尋誰說話去?”

魏熙收回弓,正色道:“你是太子,他是臣子,哪有太子離不開臣子的道理,到了以後你怎麽指派他出去?難不成將他一輩子拘在長安供著?”

魏澤甩了甩馬鞭:“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可此次他確實是惹了阿耶不痛快。”

魏熙嗤道:“行了,誰讓他落了我的面子,若是旁人早就尋個由頭貶官獲罪了,也就是阿耶疼他。”

魏澤策馬往前:“冷心冷肺,也不知哪個人倒黴能娶了你。”

魏澤說罷,想起什麽,勒馬看向魏熙:“你和六哥,如何了?”

魏熙撫了撫身下的姑射奴:“能如何,兄友妹恭罷了。”

魏澤眉頭蹙起:“少和他牽扯。”

魏熙聽了魏澤的話,心中有些不舒坦,她拿手輕輕揪著姑射奴的鬃毛,低低一嘆,連魏澤都看出來了。

魏熙正出神,卻聽遠處山林間隱有狼嚎聲傳來,她神色一緊,覺得這聲音過於尖銳,讓她脊背發涼,不似尋常底下人往圍場裏放的狼疲懶。

她正欲吩咐人前去驅趕,卻見魏澤神色興奮的一揚馬鞭:“可算遇到個有血性的了,我給阿姐逮來做裘衣。”

魏熙無奈,只得一面策馬跟上,一面命人先去前面困住那狼,既然遇到了,若是不獵了來,魏澤定是覺得不盡興的。

————

魏熙等人進去的時間不短,皇帝一面和人閑聊,一面吩咐高啟著人去喊魏澤和魏熙出來,旁的好說,他倆一個年紀尚幼,一個大病初愈,進去解解悶尚可,待久了卻是不怎麽讓人放心的。

高啟方躬身應了是,卻見人群騷動起來,竟是不知從哪裏蹦出一群狼來,他忙拔劍,高聲喝道:“護駕。”

那些狼一個個的膘肥體壯眼冒幽光,一張嘴就能咬的人腸穿肚爛,一時難以對付,場面越發混亂起來。

侍衛護著魏瀲起來:“殿下去裏面躲躲吧。”

魏瀲看著狼群,眉頭緊緊蹙起,驀地,他揮開侍衛的手,往外趕去。

侍衛忙攔住魏瀲:“殿下,這些狼來的突然,您幹什麽去?”

魏瀲面上沈沈:“阿熙還在林中。”

侍衛默了一瞬,道:“這事蹊蹺,依我看是沖著陛下來的,公主應當無事,這次的秋狝是您操持的,您這個時候不能走。”

魏瀲掃了一圈,人群雖慌亂,但各衛卻是不漏頹勢,他沈聲道:“這些狼虛張聲勢,奈何不了阿耶。”

魏瀲說罷,面上越發緊了:“阿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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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這裏不比皇帝那兒好多少,甚至可以說是壞多了,等他們策馬過去時,便迎面見四五只狼奔來,嚇得眾人□□的馬紛紛後退,有好些侍衛竟是直接被跌下馬去。

所幸魏熙和魏澤帶的人不少,倒也護著魏熙二人跑了不短的路,正當魏熙覺得逃過一劫時,前面樹叢中又竄出一只格外高大兇惡的狼,那狼見了魏熙等人,當即便撲了過來,嚇得魏澤的馬長嘶一聲奪命而逃。

魏熙忙調轉馬頭要追去,卻發覺姑射奴也不聽使喚了,她無奈,看了一眼被僅剩的四個護衛纏住的狼,用盡力氣對著姑射奴揮了一鞭,姑射奴吃痛,長嘶一聲向著魏澤追去,魏熙雙眼緊緊盯著前面馬上那道搖搖晃晃的身影,只恨馬兒太慢,追不到魏澤。

正此時,魏熙卻見魏澤從馬背上掉下來,重重跌在了草叢中。

作者有話要說: 總是想多加一段甜甜的橋段……唉,珍惜吧~

話說今天看了你們的評論,真的超級傷心了,在我們幼兒園就沒有一個小朋友開童車開的能比我好的……可現在卻被你們嫌棄了,看來我要去補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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