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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奇談·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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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峰上天武山莊廣發邀帖,稱兩月之後,武林大會將再次在天武山莊召開。

如今武林,代理江湖正事的乃是少林方丈釋雀,如今提議趁早召開武林大會,選舉新盟主的,也正是釋雀。

他一個紅塵外人,雖在江湖中德高望重,卻並不想沾染紅塵俗世太多。

蕭艷艷窩在雲鏡的懷中,馬車悠悠地前行,玩山弄水一樣的閑情逸致。

“你想要盟主之位?”她問。

凝眉淺思,雲鏡很愛她,她能感受的到。只不過她往往因為他時刻的在意和愛護而忘了雲鏡曾是個少年英才,一年前曾是武林中最有望成為盟主之人。

“艷艷認為我想要嗎?”雲鏡低頭,親了親她的額,問道。

蕭艷艷擡起頭來,聽他這語氣,隨意至極。

她知道雲鏡並不在乎她了解不了解他,所以這個答案,怎樣都不要緊,如他這樣自信的人,就算她不了解他,也不要緊,他總有辦法要她了解的。

正如這正派武林,之前多少人認為蘄州雲鏡娶神木門的蕭艷艷是荒謬,是無稽之談,可後來呢,如今呢?

人人都稱四公子之首佛陀轉世,能將惡人點化,神木門一眾妖人也已洗心革面。

每每想到這裏,蕭艷艷就忍不住想要大罵一聲:瑪德,這些人都他媽眼瞎的。

她丈夫雖然很好,但是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這麽一只大尾巴狼,天天被人當菩薩供,她真是……看著都尷尬。

然而無可否認,這便是雲鏡,無聲無息控制人心,而那些人卻將他奉為圭臬。

簡直比邪教還要邪教……

“不是我認為你想不想要,而是你本來就想要,並且勢在必得。”蕭艷艷離他遠了點,看著他的淺眸說話。

“哦?怎麽說?”似乎她的說法讓他感興趣了,又似乎不滿意她遠離他,蕭艷艷腰間的手緊了緊,便將她又往懷中送了一段。

“你有兒女情長,也有江山萬裏,並且這二者,你都要。”

“聽起來,我像是個貪心不足的。”雲鏡笑。

“你原本就是。”蕭艷艷擡擡下巴。

若不是,雲鏡不會折騰這許多,不會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辦法揭露褚婉晴,不會費那許多勁使江湖中充斥他與她的故事。

更不會……來參與這一次的武林大會。

“少均,我是神木門的少主,以前是以後也還是。我嫁給你,並非將一生托付於你,而僅僅是願意與你攜手一生共度。如若哪一日——”

雲鏡一指封住了她的唇,笑得殊色麗華,直勾勾地對上她的眼睛,承了她的話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放心好了,這江湖我要,你,我更要,武林正道與神木門絕不會再起沖突。更何況,你忘了我那人小,野心卻不小的小舅子了?”

小舅子?

蕭艷艷眨眨眼睛,後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蕭仁仁那臭小子。

不過雲鏡所言非虛,以蕭仁仁那小子作妖的性格,繼任神木門教主之後,休閑門派神木門恐怕就真的要往妖教的路上走了,且會走得無人敢招惹。

這一次武林大會,那小子,恐怕也會去,畢竟如今神木門正邪開始有待商榷,如此便利的身份,以後恐怕不多,蕭仁仁絕對不會放過。

“仁仁雖然年輕氣盛,但卻是個十分聰明的孩子,再過幾年,神木門在鬼蝶閣暗中相助下,恐怕江湖地位不比我蘄州雲家差多少。”將嬌妻摟入懷中,雲鏡略微哀怨地道,“所以神木門日後有蕭仁仁坐鎮,你大可放心。”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艷艷這瓢水到底是為什麽老是讓人有種想覆水再收的感覺。

這感覺並不太好,雲鏡少主覺得這人日後還得親自盯緊了。

蕭艷艷也覺得雲鏡的話有理,卻又覺得頭痛,日後神木門的弟子恐怕會更頭痛,長期待在頭腦簡單的蕭教主手下做事,忽然換一個陰晴不定、陰損無比的新上司……日子可想而知。

這一次武林大會比上一次沈悶了許多,主持召開之人從天下閣的肖家人換成了少林寺的釋雀方丈。

釋雀拄著禪杖站在擂臺前靜候諸多門派掌門的入場。

蕭艷艷與雲鏡怕是最先一批進來坐下的,她正閑閑地喝茶看天,便聽見有人喚她姐,一落頭,便瞧見了憶水從回廊中走來。

她沖他笑,等著他走過來,懶得不想起身。

而就在肖憶水出了廊道的花月門僅一步的時候,忽然一道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尖銳譏諷,毫無半點禮貌。

“呵,這不是天下閣的小少爺嗎?聽聞最近都在忙著處理家中產業,怎麽有心情來這天武山莊耍刀弄劍?以你的武功,還是別上臺去丟人現眼了,別到時候氣急敗壞效汝母之做法,殘害同道。”

這諷刺之人還真不是別人,就是那讓蕭艷艷從看第一眼到現在就沒順眼過的石驚層,他老子頂多就是頭腦簡單了點,這兒子的腦子都已經成曲線發展,脫離人類軌跡了。

蕭艷艷怎能容忍別人欺負她弟弟,自己弟弟,自己欺負可以,別人?你動動指頭看看?

她臉色極為難看,正要起身,卻被雲鏡壓住手背制止了。

她扭頭看他,十分不解。

“世叔已無心掌管天下閣,憶水遲早要獨當一面,你幫得了一時卻幫不了一世。”雲鏡溫柔地說完,又轉而看去肖憶水與石驚層那方,“更何況這點小事,你實不用替他擔心。”

蕭艷艷心下氣憤,正想反駁,那方肖憶水已經沖著石驚層回話了。

“在下自是有自知之明,不會與真英雄爭鋒,此次前來也不過是為盡天下閣武林八大門派之一的職責罷了。倒是石小公子,武藝非凡,青出於藍,只希望石小公子不要一時沈迷武藝,忘了貴派還欠著乾吞錢莊七百兩白銀。”

“你……”石驚層驚瞪著他,沒想到他竟然知道這件事。

肖憶水看著他,落落大方地接下他的話:“不巧,那乾吞錢莊三日前已納入我天下閣屬業。”

“肖憶水你滿身銅臭,你母親渾身殺業,果然是有其母——”

“哦,我錯了……”肖憶水笑了起來,少年之氣猶如晴日細雨,“近日看的陳年舊賬太多,倒是一時沒有記起,三年前貴派還欠了丙通小錢莊三百兩白銀,以逾期一年未還,這本息一共,怕是……”

正在肖憶水凝眉心算間,入場的人漸漸增多,花月門前變得熱鬧起來。

石驚層知道他再跟肖憶水糾纏下去,顏面早就不是掃地的問題了,恐怕要用來拖地,於是憤憤瞪了他一眼,道:“肖憶水!你好樣的!”便拂袖離開。

肖憶水見人走了,卻也不追,也不算了,陽光的笑容再次沖著蕭艷艷的方向綻放,快步朝著她那方走去。

被雲鏡制止在椅子上,憑借過人內力,將花月門前兩位少年的對話聽了個清楚的蕭艷艷一臉懵逼,並不能相信,這是她的小弟。

想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面對石驚層的挑釁,她家憶水像個小傻子一樣,仿佛連諷刺都聽不出來,乖得讓人心疼。

而現在她也心疼,心疼她家憶水曾經是多麽單純的孩子,這段時間的的經歷竟生生將他的單純抹殺,活活變成了刻薄陰損。

蕭艷艷心疼的眼睛都痛了,她身邊聰明至極的人有點多,所以她格外珍惜單純善良的孩子,這其中最珍惜的就是相認不久的親弟弟肖憶水……然而她可愛的弟弟……變了……

旁邊的雲鏡瞧著她這模樣便猜出了她的心思,沒忍住側頭,悄悄嘆了口氣,心道還是不要告訴媳婦兒,憶水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他不想老婆天天懷疑人生。

“姐。”笑得跟朵太陽花似的肖憶水到了蕭艷艷面前,便蹲下身子,乖得跟只小忠犬似得。

蕭艷艷笑得頗為尷尬,若是以前一定忍不住伸手揉揉憶水的腦袋,可是現在她沒敢揉,她覺得眼前蹲著的不是小忠犬,而是小狼崽子,長大了不定就是下一個雲鏡。

“姐,你剛剛都聽見了吧?”肖憶水毫無羞愧,倒像個做了好事期盼得到小紅花的幼稚園小朋友,“你看,我已經不會被人欺負了,姐姐放心,以後憶水還能保護姐姐的。”

“……”這還真是一個做了好事期盼得到嘉獎的小朋友。

肖憶水毫無愧疚,蕭艷艷卻開始愧疚了,她怎麽能將這麽可愛善良的弟弟比喻成小狼崽子呢?

她家小弟那樣回擊石驚層,她應該高興才對啊,說明小弟以後不會再輕易被人欺負了啊。

蕭艷艷又是愧疚又是高興,正要揉揉他腦袋,說幾句感動的,手就被人拽過去了,然後聽雲鏡說:“你姐有我保護,憶水還是自己找個媳婦兒保護吧。”

“那怎麽一樣?親情總是比愛情長久可靠的,雖然鏡哥哥很好,但是我是姐姐的親弟弟啊。”肖憶水說的一臉天真,一雙眼睛宛如小鹿。

聽得看得蕭艷艷心頭直軟,沒忍住,把手從雲鏡手中抽了出來,彎下腰抱了抱肖憶水道:“好弟弟,姐姐最喜歡你了,下次姐姐去鄴城玩,你記得多準備幾只荷葉雞招待我就好,上次吃真覺得挺好吃的。”

“好的,姐姐。”肖憶水笑得興高采烈地回抱他姐。

雲鏡看著姐弟情深相擁的二人,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笑得像個彌羅佛,身後的四堂主不約而同地後退一步,站姿良好,眼觀鼻鼻觀口,不出聲。

真好,憶水長大了,已經學會挑戰權威了。就是想不明白他媳婦兒為什麽智商總是時高時低,明明是同一個父親……據說伺水聖女也是極為睿智的一個女人……

彼時還是少主的雲鏡,表示十分難以理解。

作者有話要說: 雲鏡:可不可以把那兩個姐控發配邊疆?

我:不太好,我挺喜歡他們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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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把現言已經開始填的坑《死在你的聲音裏【網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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