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親一下就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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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懷舟沒有來上課。
寧秋滿腹心事， 雖極力保持著專註不讓自己走神，微皺的眉間卻將愁緒緊緊鎖住。
阮果不知道她在憂心懷舟，還以為是寧秋在苦惱貼吧上的流言。
“貼吧裏的流言？什麽流言？”寧秋神色不解。
阮果瞪大了眼睛， 小聲道：“秋秋你還不知道嗎？”
“昨晚學校貼吧裏多了好幾個帖子， 有人說你跟別人網戀還騙錢，被別人找上門來，最後都鬧到警察局去了……”
“那個孟夢說你有了男朋友， 還吊著懷舟做備胎。”
“不只有帖子， 連照片都有。”
“我知道他們說的肯定是假的。”許清瀾也側過身來， 神情嚴肅，“但具體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昨天下午的事被不少學生看見，貼吧裏都傳瘋了。
不明所以的八卦帖裏面一堆人胡亂猜測，說什麽的都有。
寧秋臉色微沈，眉頭緊鎖，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解釋了一遍。
阮果抖了抖嘴角， “是誰拿你照片騙人啊，這也太缺德了吧。”
寧秋搖頭，“不知道，但很可能是一中或者隔壁學校的。”
三區的高校就那麽幾所， 平常喜歡在一中貼吧水貼的學生，除了本校的學生以外， 就只有榮昌那群人了。
寧秋猜測， 極有可能是後者。
昨天她已經把宋城說過的那個QQ號記下來了， 只是還沒來得及打聽，沒想到流言就已經演變到了這個地步。
阮果捏了捏筆，皺眉道：“秋秋別擔心，等今天放學回家我就幫你在貼吧澄清。”
“果果謝謝你，不過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的。”
寧秋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荒謬的流言並不能那她怎麽樣，她現在滿心都是懷舟。
宋城和懷舟是什麽關系？
他昨晚什麽時候回去的，今天又為什麽沒有來學校？
一中學生每天中午有五十分鐘的用餐時間，從12點到12點50分。
之後到1點30分的時間裏，必須坐在教室裏上午自習。
但那五十分鐘的用餐時間是可以出校門的，也有吃不慣學校食堂的學生在外面街上買其他小食。
今天中午，寧秋沒有去食堂吃飯。
她趁著午休的時間，走出校門口來到了懷舟住的小區裏。
懷舟住的地方離一中很近，就在街對面斜對角的地方，走上十分鐘就到了。
寧秋耐心地按了數遍門鈴，屋內毫無反應。
在門口停留了有將近十分鐘，寧秋終於確認了懷舟不在家中的事實，心臟微微收緊。
懷舟已經滿十八歲了，他不會因為打人而被拘留了吧？
寧秋憂心忡忡，順著回去的路徑直走向榮昌校門口。
一中的校服是墨色與白色相間，沈悶無比，在身著紅白校服的榮昌學生中分外顯眼。
不少人都神色驚異地看著寧秋，眼神古怪。
經常有榮昌學生在一中門口打轉，但榮昌的校門口卻從來見不到一中學生的影子。
寧秋停在榮昌校門口外巡視了一圈，找了兩個看起來面貌和善的女生問話。
一個臉上有幾點雀斑，黑色的卷發馬尾辮，另一個女生則漂亮許多，她有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披在肩上沒有紮起來。
看見寧秋出現在榮昌門口，姜瑜瞳孔微縮，飛快地垂下了頭，心臟瘋狂跳動。
“同學你好，我叫寧秋。”
“我想找你們學校高二商貿一班的李安陽，能替我轉告一聲麽？”
臉上有雀斑的女孩子楞了一下，爽快地答道：“你找李哥啊，沒問題，在這等會兒吧。”
“謝謝你們。”寧秋沖她感激地笑道。
“沒什麽好謝的。”
雀斑姑娘爽快地擺了擺手，姜瑜卻強笑著敷衍了兩聲。
昨晚貼吧鬧出來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
姜瑜做夢也沒想到，宋城會循著照片追到一中附近來，還把寧秋錯認成了她。
看見寧秋出現在校門口的那一刻，姜瑜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對於貼吧內的流言，她內心愧疚，可一聽說宋城要求還那游戲內花掉的三萬塊錢，便嚇得不敢吭聲了。
雖然那三萬塊錢是宋城主動要給她花的，可真讓她還，她也沒有那麽多錢。
好在看寧秋的神情，似乎並不認識自己，也根本不知道她就是那個盜用照片的人。
姜瑜心底小小地松了口氣。
寧秋在校門口耐心地等了五六分鐘。
但凡是刷貼吧的學生，沒有一個不認識寧秋的。
女生們都偷偷地瞥她，神情不一，好奇和探索的目光占多數。
男生們的目光就直白多了，說話也是放肆的。
“哎喲，那個不是一中校花嗎？”
“臥槽她真長那樣啊，我還以為貼吧裏的照片也是P的呢。”
“咱學校那兩朵花壓根沒法比……”
人群小聲地議論紛紛，甚至有幾個染了一頭白毛和黃毛的男生過來搭話，嘴裏還叼著抽了一半的煙。
“大校花來找人啊？”
“要找誰跟我們說，我們帶你進去找啊。”
“對對我們帶你找，不收錢，加個QQ好友就行！”
男生們嬉皮笑臉，語氣討好，寧秋面色淡淡不為所動。
“加你媽個頭，滾滾滾！想死啊？”
李安陽急忙趕到，瞬間黑著臉把幾個男生全轟走了。
泡妞泡到寧秋頭上來，這是全身皮癢了。
趕走了搭訕的學生，李安陽才討好地對她笑起來。
“嫂子找我什麽事兒啊？”
寧秋也顧不得糾正他的稱呼，急切地輕聲問道：“安陽，懷舟今天沒有來上課，我剛剛去找他也不在家裏，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李安陽微楞，“你去找他了？”
他沒想到寧秋會特意去找懷舟，印象裏他們兩個的關系似乎在孟夢那件事後就降到了冰點。
寧秋點頭，繼續重覆道：“他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李安陽回過神來，心下一喜，迅速點頭道：“舟哥在警察局，你別擔心，他不是被拘留了！”
察覺到寧秋眼中的擔憂之色，他快聲解釋起來。
懷舟昨晚上九點鐘就回家了。
李安陽狐朋狗友多，貼吧裏出了什麽事，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他將貼吧裏愈演愈烈的流言貼發給懷舟看，對方今天一大早就奔警察局去了，非要立案調查不可。
李安陽想了想，艱難地道：“舟哥說……說這叫什麽侵犯肖像權和名譽權……必須調查清楚……”
寧秋微楞，“他去做這個了？”
李安陽點頭，拍拍寧秋的肩膀安慰道：“嫂子別把那些話放在心上，有舟哥在，絕對會還你一個清白！”
警察局的確不會管普通人這檔子事，但錢到位了，權也到位了，那些人就會趕著上來以供驅使。
他特意把這些事告訴寧秋，就是希望寧秋不要再因孟夢而疏遠懷舟。
寧秋聽完，神色動容。
她到不在意自己的事情，只想知道有關懷舟的消息。
“那個宋城跟他是什麽關系，他昨天一個人留在警局裏，有沒有怎麽樣？”
李安陽扯了扯嘴角，“你說宋城啊，他就是舟哥老爸在外頭養的私生子。”
“他們裝了十幾年也不敢把舟哥怎麽樣，就是昨晚那女人受刺激發瘋，動手抓了舟哥兩道子，別的倒沒什麽。”
“他受傷了，嚴不嚴重？”寧秋眉頭微蹙，輕輕咬唇。
李安陽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裏，心頭一動，故作神色輕松。
“就幾道血口子而已，早就不流血了，比起以前受的傷這都不算什麽，嫂子別擔心。”
寧秋聞言，忍不住微惱地瞪了他一眼，“都流血了，什麽不算什麽。”
李安陽強忍住笑意，點頭道：“是是是，嫂子說什麽都對，舟哥臉上的傷是挺嚴重的。”
“要是想去看舟哥的話，放學以後再去吧，他下午就回來了。”
寧秋點點頭，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經過了12點40分了。
馬上就是上午自習的時候，只得告別了李安陽。
等寧秋一走，李安陽立刻火急火燎地打通懷舟的電話鬼叫起來。
“舟哥舟哥！不得了了，嫂子今天中午去你家找你了！”
“我看她來回跑這幾趟的功夫，估計連午飯都沒吃……”
得知懷舟的消息後，寧秋的心神總算安穩不少。
冷靜下來後，她才恍然發現，不知從何時起，懷舟已是那麽容易地能夠影響自己的情緒和理智了。
無論是開心或失落，難過或生氣，擔憂與害怕……
原本靜如潭水的心，漸漸漾開一圈又一圈波瀾。
許清瀾早註意到今天寧秋沒有出現在食堂。
對方也不是會在校外吃午飯的性子，他斷定寧秋今天應該沒吃午飯。
“今天沒什麽胃口。”寧秋沖他笑笑，沒提自己中午去了哪裏。
許清瀾微微一笑，也不多問，只是從座位裏拿出了一個被洗幹凈的紅蘋果。
“就算沒有胃口，也不能不吃飯，吃個蘋果墊墊肚子吧，還有半天課要上呢。”
寧秋跑了一中午，肚子裏的確有點空。
她沒有拒絕許清瀾的好意，接過蘋果對他笑道：“那就謝謝你了。”
蘋果很甜，個頭也不小，給寧秋帶來了些許飽腹感。
今天自習課懷舟沒有來，寧秋身旁的座位空空如也。
她失神地望著桌面片刻，在上課鈴聲響起前，決定請假提前離校。
寧秋稱身體不舒服，班主任沒有任何懷疑地開了假條，還絮絮叨叨地叮囑她多穿衣服註意身體。
寧秋拿到假條，低聲對阮果說了幾句悄悄話。
“果果，今天放學的時候麻煩你告訴小冬，讓她和小婉先一起回家。”
“她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去學生會開會了。”
阮果好奇地問她，“那你請病假是為什麽啊？”
寧秋遲疑片刻，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回答，“我去看懷舟……李安陽說他昨天受傷了，我有點不放心。”
阮果微微睜大眼睛，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卻還是捂著嘴巴點頭道：“okok，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寧秋出了校門，卻沒往懷舟住的小區走。
學校附近沒有藥房，她只好去了街對面的小超市，在護膚品區買了一盒蘆薈膠，又拿了一盒創口貼。
這次她只按了兩下門鈴，防盜門很快就被打開了。
“寧、寧秋……”
懷舟拴著圍裙，神色欣喜，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正準備做飯……我聽安陽說、他說你今天中午沒吃飯……”
他想著寧秋放學後可能還會來找自己，便掐著點開始做晚飯，哪知寧秋竟然提前一個小時出現在門口。
寧秋的目光落在他左臉頰上，眼神微動。
那上面果然有三道深淺長短不一的抓痕，傷口已經凝固，顏色深紅。
寧秋緊緊抿唇，有些生氣，更多的卻是心疼。
上次來時見懷舟家裏沒有備任何藥品，寧秋便知道這次他受了傷，也一定不會記得給自己買藥處理。
懷舟一看寧秋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生氣，欣喜的心情變得緊張忐忑。
他無法確認寧秋是否還在為孟夢的事而生氣。
但寧秋既然願意主動理會自己，那他今天一定要趁機會把事情解釋清楚。
寧秋坐在沙發上，從口袋裏拿出了蘆薈膠和創口貼。
懷舟解下圍裙扔在旁邊，給她倒了杯果汁，怕果汁不解渴，又給寧秋倒了杯溫開水。
寧秋垂眸，自顧自地輕輕撕著蘆薈膠的包裝盒。
撕到一半，手被懷舟緊緊握住。
“寧秋，上次孟夢那件事……”
寧秋身形頓住，心底劃過幾絲愧疚，正欲開口對懷舟道歉，卻聽他語氣溫柔地道：“別在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他握住寧秋的手，認真地解釋起和孟夢的關系來。
“我跟孟夢不熟，平常也一直躲著她走，那天我沒想到她會跟著安陽一起來。”
“後來發生的事情，更是我沒有預料到的。”
“我知道這是我做的不好，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相信我好不好？”
寧秋怔怔地看著他，“我沒有生你的氣……”
她輕輕咬唇，繼續道：“那是別人的錯，和你沒有關系。”
“沒有處理好情緒，不分青紅皂白對你發火，是我不好……”
“你……你還生我的氣麽？”
這下換懷舟楞住了，他沒料到寧秋會這麽說。
“我怎麽可能生你的氣呢？”
“真的沒有生氣嗎？”
寧秋輕輕抿唇，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自知的委屈，“那我給你發QQ消息道歉，為什麽到今天都沒有回覆我。”
懷舟神色錯愕，楞了好幾秒。
“我、我這幾天一直在為期中考試做準備，沒有碰過電腦……”
說著，他匆匆走進臥室打開電腦，心急火燎地登上QQ一看，果然看見了寧秋發來的一大串消息。
懷舟仔仔細細地把寧秋發過來的消息看了一遍，心情亂的像團被貓抓過的毛線球。
原來寧秋根本沒有怪過他，更沒有因孟夢討厭他。
甚至因氣急時遷怒於他，還特地向他道歉，請他去江邊的店裏吃甜品……
他看著屏幕上的對話框，之前的失落與難過瞬間被喜悅和甜蜜占據，緊接著又生出絲絲懊惱來。
消息發送的時間是星期二的晚上，他居然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害的寧秋誤以為自己在生她的氣。
懷舟簡直恨不得當場給自己兩巴掌，大手緊緊握成拳頭，又微微發抖的松開。
“秋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
“我沒有生你的氣，我還以為……還以為你一直在生我的氣，所以才不理我呢。”
寧秋平時根本不上□□，懷舟一星期都難得見她上一次，又怎麽會想到寧秋會用這種方式向自己道歉。
寧秋看著他神情緊張，雙手無處安放的樣子，微微擡眸小聲低語。
“我也沒有生你的氣。”
兩人對視幾秒，忍不住一同笑了起來。
看著她的笑顏重新綻放，懷舟雖笑著，鼻尖卻莫名發酸。
那天寧秋甩手離去時，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感到世界都崩塌了。
這幾日也過的渾渾噩噩，一頭紮進書本裏，想借學習來分散註意力，卻找不到方向和目標。
失而覆得的喜悅讓懷舟控制不住地緊抱住她，，寧秋的臉在一瞬間染上緋色。
“快松開，你臉上有傷。”
“要抹點藥消炎才行，不然好的慢，還容易留疤。”
寧秋別開頭，不自在地絮叨了他幾句，以掩飾心頭洩露的幾絲慌亂。
“一點也不愛惜自己。”
她的心臟怦怦跳動著，微紅著臉推開懷舟，忙打開了放在袋子裏的蘆薈膠，指尖微顫。
懷舟順勢坐在椅子上，彎唇笑著看寧秋，他最喜歡看她害羞的樣子了。
“秋秋，你心疼我了是不是？”他笑著，語氣中藏著幾分竊喜。
寧秋不說話，講蘆薈膠打開放在桌子上。
他笑的有些壞，眼神炙熱直白，寧秋不敢與他對視，仿佛看一眼就會熱到心臟都跟著燒起來。
“這是什麽藥？”
“這是蘆薈膠，可以用來修覆傷口的，有消炎作用。”
懷舟左臉都破相了，寧秋輕輕弄了一點蘆薈膠在指尖上，小心翼翼在他臉上花貓似的傷口上塗抹起來。
“怎麽不小心被抓傷了，臉上還疼嗎？”她聲音溫柔如輕絮。
懷舟出神地望著他的臉，心臟漏了半拍，呼吸也跟著消失了一秒。
“不……”
他想說一點也不疼，話到嘴邊又一轉，“還有點刺疼刺疼的。”
聽他說疼，寧秋塗抹蘆薈膠的動作更顯輕柔。
“現在呢？”
“……還是有一點點。”
她的指尖落在臉上，像有誰用溫暖的羽毛在輕掃臉頰，好癢。
寧秋細眉微蹙，“我買的這盒蘆薈膠裏沒有酒精成分呀，怎麽會疼呢。”
懷舟目光落在她啟合不止的淡粉唇瓣上，呼吸微頓。
“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寧秋臉上的薄紅暈開一片，“胡說八道。”
“沒有胡說八道，是真的管用，不然我親你一下也行。”
寧秋停下手裏的動作，擡眸輕輕瞪他，“你再這樣，我就不幫你上藥了。”
懷舟低笑兩聲，忽然捏住她的手，神色認真。
“寧秋，你之前說要補償我，但我不想去江邊那個甜品店，換一個好不好。”
“為什麽不想去？”
“嗯……那個店裏的甜品不夠甜。”
他想吃另一個更甜的東西。
感受到握住自己手掌的力道微微變大，寧秋不自在地想要將手抽出來，卻不能如願。
“那你想去哪兒？”
“我哪兒也不想去，就想換一個要求。”
寧秋擡眸看他，懷舟唇角彎起，眼中的笑意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狡黠。
“以後不管我做了什麽，你都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寧秋眉頭微動，沒有立刻答應，“那要看你做了什麽才可以。”
“嗯……那我換一個。”
“如果我再做了什麽讓你生氣的事情，你不能對我生氣，也不能不理我，就一次。”
“就一次，好不好？”
寧秋歪頭思索了片刻，語氣輕軟地同意了。
“好，不過只有一……”
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忽然被拉進了一個寬廣溫暖的胸膛中。
懷舟的臉近在咫尺，與她鼻尖相碰，唇齒相貼。
寧秋感到有什麽靈活而柔軟的東西從雙唇掃過，大腦轟的一聲炸開無數絢爛的煙花。
她眼神錯愕，整個人懵了數秒才回過神來。
雙頰的薄紅一瞬間蔓延到耳根，劇烈跳動的心臟幾乎要撞出胸口。
寧秋雙手抵在他胸膛，試圖將他推開，卻無法逃離禁錮。
“你……”
話音尚未吐露便被堵住，越來越少的空氣幾乎讓人頭腦空白，在無法思考任何問題。
是渴望了很久的味道，比想象中更軟更甜。
只有這一次機會，他怎麽舍得太快放開寧秋。
寧秋被親的差點背過氣去，雙眸一片水霧，比最美的風景更迷人。
不知幾個片刻以後，懷舟終於肯松開手，依依不舍地放過了寧秋。
靠近的太久，寧秋又怎麽沒察覺到他的某些變化，臉上的薄霧般的淡紅逐漸變深，幾乎快要燒起來了。
懷舟松開她，神情中沒有絲毫尷尬和不自在。
他望向寧秋，摸著嘴唇笑了起來，那是比剛才還要壞的笑，帶著幾分得逞的滿足。
“剛才說好了的，你不許生氣，也不能不理我。”
“你在這裏歇著，我給你做晚飯去。”
他神色自然地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衫，長款輕薄的黑色休閑衫將腿間異樣蓋住，無比淡定地朝廚房走去寧秋渾身發軟地癱坐在椅子上，她扶著軟靠不停喘氣，心裏又羞又氣，半天沒能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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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秋滿腹心事， 雖極力保持著專註不讓自己走神，微皺的眉間卻將愁緒緊緊鎖住。
阮果不知道她在憂心懷舟，還以為是寧秋在苦惱貼吧上的流言。
“貼吧裏的流言？什麽流言？”寧秋神色不解。
阮果瞪大了眼睛， 小聲道：“秋秋你還不知道嗎？”
“昨晚學校貼吧裏多了好幾個帖子， 有人說你跟別人網戀還騙錢，被別人找上門來，最後都鬧到警察局去了……”
“那個孟夢說你有了男朋友， 還吊著懷舟做備胎。”
“不只有帖子， 連照片都有。”
“我知道他們說的肯定是假的。”許清瀾也側過身來， 神情嚴肅，“但具體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昨天下午的事被不少學生看見，貼吧裏都傳瘋了。
不明所以的八卦帖裏面一堆人胡亂猜測，說什麽的都有。
寧秋臉色微沈，眉頭緊鎖，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解釋了一遍。
阮果抖了抖嘴角， “是誰拿你照片騙人啊，這也太缺德了吧。”
寧秋搖頭，“不知道，但很可能是一中或者隔壁學校的。”
三區的高校就那麽幾所， 平常喜歡在一中貼吧水貼的學生，除了本校的學生以外， 就只有榮昌那群人了。
寧秋猜測， 極有可能是後者。
昨天她已經把宋城說過的那個QQ號記下來了， 只是還沒來得及打聽，沒想到流言就已經演變到了這個地步。
阮果捏了捏筆，皺眉道：“秋秋別擔心，等今天放學回家我就幫你在貼吧澄清。”
“果果謝謝你，不過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的。”
寧秋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荒謬的流言並不能那她怎麽樣，她現在滿心都是懷舟。
宋城和懷舟是什麽關系？
他昨晚什麽時候回去的，今天又為什麽沒有來學校？
一中學生每天中午有五十分鐘的用餐時間，從12點到12點50分。
之後到1點30分的時間裏，必須坐在教室裏上午自習。
但那五十分鐘的用餐時間是可以出校門的，也有吃不慣學校食堂的學生在外面街上買其他小食。
今天中午，寧秋沒有去食堂吃飯。
她趁著午休的時間，走出校門口來到了懷舟住的小區裏。
懷舟住的地方離一中很近，就在街對面斜對角的地方，走上十分鐘就到了。
寧秋耐心地按了數遍門鈴，屋內毫無反應。
在門口停留了有將近十分鐘，寧秋終於確認了懷舟不在家中的事實，心臟微微收緊。
懷舟已經滿十八歲了，他不會因為打人而被拘留了吧？
寧秋憂心忡忡，順著回去的路徑直走向榮昌校門口。
一中的校服是墨色與白色相間，沈悶無比，在身著紅白校服的榮昌學生中分外顯眼。
不少人都神色驚異地看著寧秋，眼神古怪。
經常有榮昌學生在一中門口打轉，但榮昌的校門口卻從來見不到一中學生的影子。
寧秋停在榮昌校門口外巡視了一圈，找了兩個看起來面貌和善的女生問話。
一個臉上有幾點雀斑，黑色的卷發馬尾辮，另一個女生則漂亮許多，她有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披在肩上沒有紮起來。
看見寧秋出現在榮昌門口，姜瑜瞳孔微縮，飛快地垂下了頭，心臟瘋狂跳動。
“同學你好，我叫寧秋。”
“我想找你們學校高二商貿一班的李安陽，能替我轉告一聲麽？”
臉上有雀斑的女孩子楞了一下，爽快地答道：“你找李哥啊，沒問題，在這等會兒吧。”
“謝謝你們。”寧秋沖她感激地笑道。
“沒什麽好謝的。”
雀斑姑娘爽快地擺了擺手，姜瑜卻強笑著敷衍了兩聲。
昨晚貼吧鬧出來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
姜瑜做夢也沒想到，宋城會循著照片追到一中附近來，還把寧秋錯認成了她。
看見寧秋出現在校門口的那一刻，姜瑜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對於貼吧內的流言，她內心愧疚，可一聽說宋城要求還那游戲內花掉的三萬塊錢，便嚇得不敢吭聲了。
雖然那三萬塊錢是宋城主動要給她花的，可真讓她還，她也沒有那麽多錢。
好在看寧秋的神情，似乎並不認識自己，也根本不知道她就是那個盜用照片的人。
姜瑜心底小小地松了口氣。
寧秋在校門口耐心地等了五六分鐘。
但凡是刷貼吧的學生，沒有一個不認識寧秋的。
女生們都偷偷地瞥她，神情不一，好奇和探索的目光占多數。
男生們的目光就直白多了，說話也是放肆的。
“哎喲，那個不是一中校花嗎？”
“臥槽她真長那樣啊，我還以為貼吧裏的照片也是P的呢。”
“咱學校那兩朵花壓根沒法比……”
人群小聲地議論紛紛，甚至有幾個染了一頭白毛和黃毛的男生過來搭話，嘴裏還叼著抽了一半的煙。
“大校花來找人啊？”
“要找誰跟我們說，我們帶你進去找啊。”
“對對我們帶你找，不收錢，加個QQ好友就行！”
男生們嬉皮笑臉，語氣討好，寧秋面色淡淡不為所動。
“加你媽個頭，滾滾滾！想死啊？”
李安陽急忙趕到，瞬間黑著臉把幾個男生全轟走了。
泡妞泡到寧秋頭上來，這是全身皮癢了。
趕走了搭訕的學生，李安陽才討好地對她笑起來。
“嫂子找我什麽事兒啊？”
寧秋也顧不得糾正他的稱呼，急切地輕聲問道：“安陽，懷舟今天沒有來上課，我剛剛去找他也不在家裏，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李安陽微楞，“你去找他了？”
他沒想到寧秋會特意去找懷舟，印象裏他們兩個的關系似乎在孟夢那件事後就降到了冰點。
寧秋點頭，繼續重覆道：“他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李安陽回過神來，心下一喜，迅速點頭道：“舟哥在警察局，你別擔心，他不是被拘留了！”
察覺到寧秋眼中的擔憂之色，他快聲解釋起來。
懷舟昨晚上九點鐘就回家了。
李安陽狐朋狗友多，貼吧裏出了什麽事，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他將貼吧裏愈演愈烈的流言貼發給懷舟看，對方今天一大早就奔警察局去了，非要立案調查不可。
李安陽想了想，艱難地道：“舟哥說……說這叫什麽侵犯肖像權和名譽權……必須調查清楚……”
寧秋微楞，“他去做這個了？”
李安陽點頭，拍拍寧秋的肩膀安慰道：“嫂子別把那些話放在心上，有舟哥在，絕對會還你一個清白！”
警察局的確不會管普通人這檔子事，但錢到位了，權也到位了，那些人就會趕著上來以供驅使。
他特意把這些事告訴寧秋，就是希望寧秋不要再因孟夢而疏遠懷舟。
寧秋聽完，神色動容。
她到不在意自己的事情，只想知道有關懷舟的消息。
“那個宋城跟他是什麽關系，他昨天一個人留在警局裏，有沒有怎麽樣？”
李安陽扯了扯嘴角，“你說宋城啊，他就是舟哥老爸在外頭養的私生子。”
“他們裝了十幾年也不敢把舟哥怎麽樣，就是昨晚那女人受刺激發瘋，動手抓了舟哥兩道子，別的倒沒什麽。”
“他受傷了，嚴不嚴重？”寧秋眉頭微蹙，輕輕咬唇。
李安陽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裏，心頭一動，故作神色輕松。
“就幾道血口子而已，早就不流血了，比起以前受的傷這都不算什麽，嫂子別擔心。”
寧秋聞言，忍不住微惱地瞪了他一眼，“都流血了，什麽不算什麽。”
李安陽強忍住笑意，點頭道：“是是是，嫂子說什麽都對，舟哥臉上的傷是挺嚴重的。”
“要是想去看舟哥的話，放學以後再去吧，他下午就回來了。”
寧秋點點頭，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經過了12點40分了。
馬上就是上午自習的時候，只得告別了李安陽。
等寧秋一走，李安陽立刻火急火燎地打通懷舟的電話鬼叫起來。
“舟哥舟哥！不得了了，嫂子今天中午去你家找你了！”
“我看她來回跑這幾趟的功夫，估計連午飯都沒吃……”
得知懷舟的消息後，寧秋的心神總算安穩不少。
冷靜下來後，她才恍然發現，不知從何時起，懷舟已是那麽容易地能夠影響自己的情緒和理智了。
無論是開心或失落，難過或生氣，擔憂與害怕……
原本靜如潭水的心，漸漸漾開一圈又一圈波瀾。
許清瀾早註意到今天寧秋沒有出現在食堂。
對方也不是會在校外吃午飯的性子，他斷定寧秋今天應該沒吃午飯。
“今天沒什麽胃口。”寧秋沖他笑笑，沒提自己中午去了哪裏。
許清瀾微微一笑，也不多問，只是從座位裏拿出了一個被洗幹凈的紅蘋果。
“就算沒有胃口，也不能不吃飯，吃個蘋果墊墊肚子吧，還有半天課要上呢。”
寧秋跑了一中午，肚子裏的確有點空。
她沒有拒絕許清瀾的好意，接過蘋果對他笑道：“那就謝謝你了。”
蘋果很甜，個頭也不小，給寧秋帶來了些許飽腹感。
今天自習課懷舟沒有來，寧秋身旁的座位空空如也。
她失神地望著桌面片刻，在上課鈴聲響起前，決定請假提前離校。
寧秋稱身體不舒服，班主任沒有任何懷疑地開了假條，還絮絮叨叨地叮囑她多穿衣服註意身體。
寧秋拿到假條，低聲對阮果說了幾句悄悄話。
“果果，今天放學的時候麻煩你告訴小冬，讓她和小婉先一起回家。”
“她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去學生會開會了。”
阮果好奇地問她，“那你請病假是為什麽啊？”
寧秋遲疑片刻，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回答，“我去看懷舟……李安陽說他昨天受傷了，我有點不放心。”
阮果微微睜大眼睛，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卻還是捂著嘴巴點頭道：“okok，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寧秋出了校門，卻沒往懷舟住的小區走。
學校附近沒有藥房，她只好去了街對面的小超市，在護膚品區買了一盒蘆薈膠，又拿了一盒創口貼。
這次她只按了兩下門鈴，防盜門很快就被打開了。
“寧、寧秋……”
懷舟拴著圍裙，神色欣喜，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正準備做飯……我聽安陽說、他說你今天中午沒吃飯……”
他想著寧秋放學後可能還會來找自己，便掐著點開始做晚飯，哪知寧秋竟然提前一個小時出現在門口。
寧秋的目光落在他左臉頰上，眼神微動。
那上面果然有三道深淺長短不一的抓痕，傷口已經凝固，顏色深紅。
寧秋緊緊抿唇，有些生氣，更多的卻是心疼。
上次來時見懷舟家裏沒有備任何藥品，寧秋便知道這次他受了傷，也一定不會記得給自己買藥處理。
懷舟一看寧秋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生氣，欣喜的心情變得緊張忐忑。
他無法確認寧秋是否還在為孟夢的事而生氣。
但寧秋既然願意主動理會自己，那他今天一定要趁機會把事情解釋清楚。
寧秋坐在沙發上，從口袋裏拿出了蘆薈膠和創口貼。
懷舟解下圍裙扔在旁邊，給她倒了杯果汁，怕果汁不解渴，又給寧秋倒了杯溫開水。
寧秋垂眸，自顧自地輕輕撕著蘆薈膠的包裝盒。
撕到一半，手被懷舟緊緊握住。
“寧秋，上次孟夢那件事……”
寧秋身形頓住，心底劃過幾絲愧疚，正欲開口對懷舟道歉，卻聽他語氣溫柔地道：“別在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他握住寧秋的手，認真地解釋起和孟夢的關系來。
“我跟孟夢不熟，平常也一直躲著她走，那天我沒想到她會跟著安陽一起來。”
“後來發生的事情，更是我沒有預料到的。”
“我知道這是我做的不好，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相信我好不好？”
寧秋怔怔地看著他，“我沒有生你的氣……”
她輕輕咬唇，繼續道：“那是別人的錯，和你沒有關系。”
“沒有處理好情緒，不分青紅皂白對你發火，是我不好……”
“你……你還生我的氣麽？”
這下換懷舟楞住了，他沒料到寧秋會這麽說。
“我怎麽可能生你的氣呢？”
“真的沒有生氣嗎？”
寧秋輕輕抿唇，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自知的委屈，“那我給你發QQ消息道歉，為什麽到今天都沒有回覆我。”
懷舟神色錯愕，楞了好幾秒。
“我、我這幾天一直在為期中考試做準備，沒有碰過電腦……”
說著，他匆匆走進臥室打開電腦，心急火燎地登上QQ一看，果然看見了寧秋發來的一大串消息。
懷舟仔仔細細地把寧秋發過來的消息看了一遍，心情亂的像團被貓抓過的毛線球。
原來寧秋根本沒有怪過他，更沒有因孟夢討厭他。
甚至因氣急時遷怒於他，還特地向他道歉，請他去江邊的店裏吃甜品……
他看著屏幕上的對話框，之前的失落與難過瞬間被喜悅和甜蜜占據，緊接著又生出絲絲懊惱來。
消息發送的時間是星期二的晚上，他居然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害的寧秋誤以為自己在生她的氣。
懷舟簡直恨不得當場給自己兩巴掌，大手緊緊握成拳頭，又微微發抖的松開。
“秋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
“我沒有生你的氣，我還以為……還以為你一直在生我的氣，所以才不理我呢。”
寧秋平時根本不上□□，懷舟一星期都難得見她上一次，又怎麽會想到寧秋會用這種方式向自己道歉。
寧秋看著他神情緊張，雙手無處安放的樣子，微微擡眸小聲低語。
“我也沒有生你的氣。”
兩人對視幾秒，忍不住一同笑了起來。
看著她的笑顏重新綻放，懷舟雖笑著，鼻尖卻莫名發酸。
那天寧秋甩手離去時，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感到世界都崩塌了。
這幾日也過的渾渾噩噩，一頭紮進書本裏，想借學習來分散註意力，卻找不到方向和目標。
失而覆得的喜悅讓懷舟控制不住地緊抱住她，，寧秋的臉在一瞬間染上緋色。
“快松開，你臉上有傷。”
“要抹點藥消炎才行，不然好的慢，還容易留疤。”
寧秋別開頭，不自在地絮叨了他幾句，以掩飾心頭洩露的幾絲慌亂。
“一點也不愛惜自己。”
她的心臟怦怦跳動著，微紅著臉推開懷舟，忙打開了放在袋子裏的蘆薈膠，指尖微顫。
懷舟順勢坐在椅子上，彎唇笑著看寧秋，他最喜歡看她害羞的樣子了。
“秋秋，你心疼我了是不是？”他笑著，語氣中藏著幾分竊喜。
寧秋不說話，講蘆薈膠打開放在桌子上。
他笑的有些壞，眼神炙熱直白，寧秋不敢與他對視，仿佛看一眼就會熱到心臟都跟著燒起來。
“這是什麽藥？”
“這是蘆薈膠，可以用來修覆傷口的，有消炎作用。”
懷舟左臉都破相了，寧秋輕輕弄了一點蘆薈膠在指尖上，小心翼翼在他臉上花貓似的傷口上塗抹起來。
“怎麽不小心被抓傷了，臉上還疼嗎？”她聲音溫柔如輕絮。
懷舟出神地望著他的臉，心臟漏了半拍，呼吸也跟著消失了一秒。
“不……”
他想說一點也不疼，話到嘴邊又一轉，“還有點刺疼刺疼的。”
聽他說疼，寧秋塗抹蘆薈膠的動作更顯輕柔。
“現在呢？”
“……還是有一點點。”
她的指尖落在臉上，像有誰用溫暖的羽毛在輕掃臉頰，好癢。
寧秋細眉微蹙，“我買的這盒蘆薈膠裏沒有酒精成分呀，怎麽會疼呢。”
懷舟目光落在她啟合不止的淡粉唇瓣上，呼吸微頓。
“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寧秋臉上的薄紅暈開一片，“胡說八道。”
“沒有胡說八道，是真的管用，不然我親你一下也行。”
寧秋停下手裏的動作，擡眸輕輕瞪他，“你再這樣，我就不幫你上藥了。”
懷舟低笑兩聲，忽然捏住她的手，神色認真。
“寧秋，你之前說要補償我，但我不想去江邊那個甜品店，換一個好不好。”
“為什麽不想去？”
“嗯……那個店裏的甜品不夠甜。”
他想吃另一個更甜的東西。
感受到握住自己手掌的力道微微變大，寧秋不自在地想要將手抽出來，卻不能如願。
“那你想去哪兒？”
“我哪兒也不想去，就想換一個要求。”
寧秋擡眸看他，懷舟唇角彎起，眼中的笑意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狡黠。
“以後不管我做了什麽，你都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寧秋眉頭微動，沒有立刻答應，“那要看你做了什麽才可以。”
“嗯……那我換一個。”
“如果我再做了什麽讓你生氣的事情，你不能對我生氣，也不能不理我，就一次。”
“就一次，好不好？”
寧秋歪頭思索了片刻，語氣輕軟地同意了。
“好，不過只有一……”
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忽然被拉進了一個寬廣溫暖的胸膛中。
懷舟的臉近在咫尺，與她鼻尖相碰，唇齒相貼。
寧秋感到有什麽靈活而柔軟的東西從雙唇掃過，大腦轟的一聲炸開無數絢爛的煙花。
她眼神錯愕，整個人懵了數秒才回過神來。
雙頰的薄紅一瞬間蔓延到耳根，劇烈跳動的心臟幾乎要撞出胸口。
寧秋雙手抵在他胸膛，試圖將他推開，卻無法逃離禁錮。
“你……”
話音尚未吐露便被堵住，越來越少的空氣幾乎讓人頭腦空白，在無法思考任何問題。
是渴望了很久的味道，比想象中更軟更甜。
只有這一次機會，他怎麽舍得太快放開寧秋。
寧秋被親的差點背過氣去，雙眸一片水霧，比最美的風景更迷人。
不知幾個片刻以後，懷舟終於肯松開手，依依不舍地放過了寧秋。
靠近的太久，寧秋又怎麽沒察覺到他的某些變化，臉上的薄霧般的淡紅逐漸變深，幾乎快要燒起來了。
懷舟松開她，神情中沒有絲毫尷尬和不自在。
他望向寧秋，摸著嘴唇笑了起來，那是比剛才還要壞的笑，帶著幾分得逞的滿足。
“剛才說好了的，你不許生氣，也不能不理我。”
“你在這裏歇著，我給你做晚飯去。”
他神色自然地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衫，長款輕薄的黑色休閑衫將腿間異樣蓋住，無比淡定地朝廚房走去寧秋渾身發軟地癱坐在椅子上，她扶著軟靠不停喘氣，心裏又羞又氣，半天沒能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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