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博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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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顯示自己是多麽的牛X，上杉姐不禁沒有聽從一眾重臣們的建議，反而堅持自己的既定方針不變。上文曾經提過，武田軍是幾十顆腦袋一起作戰，而上杉軍則恰恰相反，只有上杉姐一顆腦袋思考問題就足夠了。
“我只告訴你！你只要完全服從我的命令就足夠了！”
當年拿破侖也說過這樣的話。
1812年他在莫斯科那叫一個慘啊……
而一幫重臣當然也沒有膽子和龍女玩心跳，畢竟對方是整個戰國都出了名的偏執狂，天知道對方究竟有什麽後手——於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所有人都暫時安靜了下來，坐觀BOSS究竟有什麽技高一籌的謀略。
有謀略麽？當然有啦，如果是李維的話那就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他是在拿話嚇唬大家。但上杉姐這種一輩子沒說過幾次謊話的義理女，說有妙計就是有妙計。
她在等待，等待武田軍的行動。如果可能的話也不必再等下去了——直接快馬向春日山城發報，兩萬春日山守軍全部傾巢出動，把武田信玄反包圍，困死在茶臼山裏！活活弄死他！
再次為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上杉姐在召開軍議後馬上拿出了自帶的小鼓、琵琶、蕭還有N多樂舞之器。竟然一邊唱歌，一邊還在敲鼓。敲著敲著興致來了，還拉著李維一起跳起了笨拙的日本舞。
其實跟著龍女打仗，最要命的事情就是過於刺激了，動不動就搞出點什麽讓人心跳，甚至心跳停止的舉動出來。而另外一方面，跟著她打仗的時候李維一般都可以蹭到幾頓油，這種危險的讓人幾乎上癮的快感還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啊。
每到晚間深夜，這個戲碼基本上都會上演，不由得武田信心不起疑心。
於是乎，軍議天天招考。武田家的幾十顆腦袋都湊到一起也不知道是想要搞個什麽召喚外星人的活動，還是某種神秘儀式，想要猜透上杉姐究竟在想些什麽。總而言之吧，這一天武田義信就和當年武田信玄一樣，仗著自己是長子又是嫡出，沖著武田信玄直接出言不遜。
“我軍軍勢有一萬九千人！加上海津城守軍和即將抵達的諏訪神軍人數可以達到兩萬五千。不禁人數占多而且騎馬隊也在近年來有所發展——”
沒等武田義信說完，武田信玄一眼就瞪了過去。後者硬生生的就把下面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緊接著，武田信玄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做出一副輕松的樣子對自己的長子說道：“你有個好岳父啊。”
“？”
“如果可能的話，我就故技重施，請他出面調和我和謙信之間的爭端結束這次戰鬥算了。唔……也許這次他也不行，不過沒關系，你岳父和朝廷、幕府也是至親，如果朝廷和幕府一同出面的話，謙信她也會退兵吧。”
“父親？”武田義信大吃一驚，驚訝的說道：“生死之決戰即將開始，為何父親大人說這般喪氣話？”
“笨蛋！”虎目園瞪，武田信玄大聲呵斥了一聲自己的兒子，繼續說道：“生死之決戰不是讓自己去送死！如果與那條龍女在川中島決戰，就好像上次我三家聯軍與上杉軍作戰一樣，那將會使何等的光景？你知道我軍騎馬隊和上杉軍騎馬隊的數量和質量麽？恩？這匹騎馬隊是拼盡了我甲斐最後一滴血所建立起來的，如果這次合戰就算是我軍勝利了，也一定是慘烈無比！這之後你讓我武田家那什麽去北取越後，南抵今川，東防關東，西進上洛？別忘了，你的岳父也是當世梟雄！如果我武田家一點衰落而又沒有了北方的這條龍女的障礙，他是很高興看到龍女躺在墳墓裏，我武田家被斬斷四肢躺在病榻上痛苦的呻吟！甚至最可怕的，我武田家如果衰落到一定地步，我敢說他一定會先一步吃掉我們！”
“父親大人，這話，這話……”武田義信由於自己老婆的緣故，對於今川家的好感度高的都能立旗（進行戀愛攻略）了。此刻聽聞自己老爹如此說話也不由得有些惱火。
旋即拿出了小老虎的威力，毫不畏懼的盯著武田信玄的雙眼說道：“我軍赤備已經成軍，兩千兩百騎，上杉軍則只有三千騎。然而我軍鐵炮隊正是受到了駿府的支持，才上漲到了整整八百人。還有兩千弓矢，如果謀略得當的話未必會處於下風。此刻我軍正是應該搶先攻擊之時！”
“哼，死傷累累而不得解決任何問題，此戰無用之戰也。”武田信玄搖了搖頭，冷笑一聲隨即想起了自己這輩子最恨的人之一——李維說過的一句話：“給我記住了：戰爭是政治的一種工具，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政治是戰爭的母體。如果你只想著打仗而不註重其他，那你頂多是一個將才而不是帥才！更加不配擔當我武田家的繼承人——我不想我武田家又回到幾十年前的模樣去！”
武田信玄自然說的是他窮兵黷武的老爹武田信虎，但是他現在說的話又和他老爹當年有什麽區別？
“敵軍一萬七千，我軍兩萬五千，有什麽不能打的呢？如果現在不解決敵軍的話，那我軍將永遠被困死在這小小的信濃上！”武田義信還真有他老子的遺傳基因，包括這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橫勁兒更是青出於藍。當即絲毫不懼怕武田信玄的威脅，直接朗聲說道：“取下謙信的首級我武田家便可以揚名天下，而且不僅僅是信濃，就連越後和關東都任憑我武田家索取，還有什麽可以懼怕的呢？如此博弈方為武家之風，畏首畏尾難成大事！”
“混蛋！混蛋！”武田信玄勃然大怒，這麽多年除了李維還真沒人敢和自己開這種玩笑，而且也很久沒有從心底裏發火了。當即他站起了身來直接近前兩步，來到了自己兒子的面前揮舞著手裏的四如軍扇就是一頓胖揍——我還想要玩玩人妻，搞搞越後的姐妹龍女呢！你給殺了我怎麽辦？
“兄長大人！兄長大人！”一旁，唯一敢在這個時候攔住，而且能攔得住的武田信繁和武田信廉站起身來，一左一右拉住了自己的老哥。
“兄長大人消消氣，消消氣。”武田信繁看著這對父子越開越想自己老子和自己老哥當年的模樣，一股不祥的預感就這樣籠罩在心頭。
“其實太郎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兄長大人又何必和孩子動怒呢？”一旁的武田信廉則是好言相勸，隨即一個眼色使過去，對著飯富虎昌。那意思是趕緊拉著這個“擰種”（註：倔強的孩子）離開這裏。後者會意，拉著被打得五迷三道的武田義信就離開了軍議。
“呼……”武田信玄好不容易才又坐了下來。但在場的氣氛還是有點僵——解決內部矛盾就一定要把禍水外引，武田信繁這一點做得好。當即他就開始指責上杉姐。
“為什麽呢？為什麽上杉她還是不來攻？”
“據說……”山本勘助想著望月千代女傳回來的密報，挑了一個能當眾說出來的說道：“每天晚上都在唱歌。不僅僅是我們聽到的敵方足輕，而是謙信她每天晚上都會拉著……李維，有的時候還有其他人一起唱歌和跳舞。”
在場武田家的齷齪大叔們馬上開動了他們的大腦，努力地開始腦內補完山本勘助的話。
“唱歌？跳舞？”武田信玄反問了一句：“謙信啊……她究竟在想些什麽呢？”
少女的心，一般來講大叔是猜不中的。所以上杉姐每次都能擊敗武田信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歷史的真相啊。
“不能，的確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武田信繁一搖頭，從行軍馬紮上站了起來，左右渡步，語氣之中還頗為焦急。
“但是，我們的一千諏訪神軍，也即將抵達戰場了。”馬場信春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在場的武田家中的眾人們甚至包括武田信玄，聽到諏訪神軍這四個字心中也不由得齊齊搖頭長嘆——這個世界上最不好搞的就是神棍軍啊。
原因無他，諏訪神軍類似義和團。在戰場上自認為神佛護體，刀槍不入。派出去當神經病是不錯，提高提高士氣倒是也真有效果，但是真的放到戰場上當先鋒……
不屑一炷香，就會被越後騎兵全都弄死吧？
“想必，敵軍會攻擊前來的諏訪神軍吧？”原虎胤張口直楞楞的說了一句。
說實話這支軍隊死了就死了，反正戰鬥力也不高。只要再招募一群宗教狂熱分子就行了。如果真的用這些沒用的家夥把上杉姐從妻女山上引下來，那還真是廢物利用呢！
可惜，這不太可能。
“不！謙信她絕不可能這樣做。”一群齷齪大叔齊齊一搖頭，尤其是武田信廉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畢竟他的營寨就在山腳下。要死他是第一個！
“既然如此的話，她為什麽還不跨過千曲川，在川中島布陣呢？”有些切斯底裏，八成是被上杉姐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給搞懵了，武田信廉也站起身來走到了一旁：“為什麽？為什麽謙信她就是不展開攻擊呢？”
“上杉軍比我軍早到川中島整整四天。”馬場信春再度開口，提出了建設性意見：“軍糧也早就該吃完了吧？我們不如就這樣跟她耗下去，看看誰的耐性更強——她們沒有軍糧，能有多大的造化？”
“唔……抱歉，馬場大人。”山本勘助馬上用事實反駁了對方的話：“看來這也要多費些時間，從我們得到的情報上來看，我們幾乎可以確定，上杉軍此刻有軍糧之儲備，兩月有餘！”
假情報當然是望月千代女傳回來的，武田信玄對於這個自己手中的“王牌女特工”深信不疑。
“什麽？這怎麽可能？”馬場信春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謙信最少要從一個月之前就秘密運量到妻女山裏。而高阪昌信大人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看來是這樣的。”山本勘助心說死道友不死貧道，高阪昌信的錯誤自己沒必要承擔：“總而言之，想要困死上杉軍……不太可能。”
“哎呀！糟了！”突然間，一直沈默不語的武田信玄突然大叫了一聲：“為什麽？為什麽我現在才想到？”
“？？？”
看著BOSS跟發瘋似的模樣，眾人們還以為對方終於心理失常了呢。
“堪助！”武田信玄把頭轉向一旁自己的軍師和情報部門的監管人員：“從春日山到達川中島，需要幾日時間？”
“只要兩天而已。”
“那麽！”武田信玄突然聲音顯得無比沈重：“春日山城有多少軍隊守衛？”
“大約兩萬。”所有人隨著山本勘助這句話也是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也就是說……”武田信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如果我們真的像太郎所說，攻打敵軍的話！會不會中了謙信她的計謀？謙信也許就是在等待著自己在春日山城的援軍也不一定！然後她們便會從妻女山和春日山城兩面夾攻，到時候就算是海津城守軍前來援助也毫無用處了！一定是這樣，否則她豈會毫無動靜？恩？啊，哈哈哈哈哈哈……”
在場的眾人們仔細一想，覺得似乎有理。反正他們無法理解義理女的自己的堅持和浪漫就是了。
“各位！緩慢拔寨！今夜……”看了看天色，武田信玄問了一句旁邊的山本勘助道：“你看今夜會有大霧麽？”
前半生周游列國的山本勘助看了看天空，然後略一思索道：“我問過這附近的農家，這個時節經常會在三、四天的清涼天氣後變得大霧彌漫。我想……今日晚間，也應該會有大霧了。”
“那麽事不宜遲！”武田信玄當即下令：“傳令，各軍準備今夜開拔，所有忍者密切行動，前往海津城！”
第二回合較量龍虎之鬥算是結束了，上杉姐的少女心終於被武田齷齪流搞基大叔所猜透……但歷史就是這樣，有的時候相當違反自然常識。可卻是讓人啞口無言的如同綠帽子一樣。
歷史，就如同綠帽子一樣，使你不得不接受，而且應該熱烈歡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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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告訴你！你只要完全服從我的命令就足夠了！”
當年拿破侖也說過這樣的話。
1812年他在莫斯科那叫一個慘啊……
而一幫重臣當然也沒有膽子和龍女玩心跳，畢竟對方是整個戰國都出了名的偏執狂，天知道對方究竟有什麽後手——於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所有人都暫時安靜了下來，坐觀BOSS究竟有什麽技高一籌的謀略。
有謀略麽？當然有啦，如果是李維的話那就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他是在拿話嚇唬大家。但上杉姐這種一輩子沒說過幾次謊話的義理女，說有妙計就是有妙計。
她在等待，等待武田軍的行動。如果可能的話也不必再等下去了——直接快馬向春日山城發報，兩萬春日山守軍全部傾巢出動，把武田信玄反包圍，困死在茶臼山裏！活活弄死他！
再次為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上杉姐在召開軍議後馬上拿出了自帶的小鼓、琵琶、蕭還有N多樂舞之器。竟然一邊唱歌，一邊還在敲鼓。敲著敲著興致來了，還拉著李維一起跳起了笨拙的日本舞。
其實跟著龍女打仗，最要命的事情就是過於刺激了，動不動就搞出點什麽讓人心跳，甚至心跳停止的舉動出來。而另外一方面，跟著她打仗的時候李維一般都可以蹭到幾頓油，這種危險的讓人幾乎上癮的快感還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啊。
每到晚間深夜，這個戲碼基本上都會上演，不由得武田信心不起疑心。
於是乎，軍議天天招考。武田家的幾十顆腦袋都湊到一起也不知道是想要搞個什麽召喚外星人的活動，還是某種神秘儀式，想要猜透上杉姐究竟在想些什麽。總而言之吧，這一天武田義信就和當年武田信玄一樣，仗著自己是長子又是嫡出，沖著武田信玄直接出言不遜。
“我軍軍勢有一萬九千人！加上海津城守軍和即將抵達的諏訪神軍人數可以達到兩萬五千。不禁人數占多而且騎馬隊也在近年來有所發展——”
沒等武田義信說完，武田信玄一眼就瞪了過去。後者硬生生的就把下面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緊接著，武田信玄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做出一副輕松的樣子對自己的長子說道：“你有個好岳父啊。”
“？”
“如果可能的話，我就故技重施，請他出面調和我和謙信之間的爭端結束這次戰鬥算了。唔……也許這次他也不行，不過沒關系，你岳父和朝廷、幕府也是至親，如果朝廷和幕府一同出面的話，謙信她也會退兵吧。”
“父親？”武田義信大吃一驚，驚訝的說道：“生死之決戰即將開始，為何父親大人說這般喪氣話？”
“笨蛋！”虎目園瞪，武田信玄大聲呵斥了一聲自己的兒子，繼續說道：“生死之決戰不是讓自己去送死！如果與那條龍女在川中島決戰，就好像上次我三家聯軍與上杉軍作戰一樣，那將會使何等的光景？你知道我軍騎馬隊和上杉軍騎馬隊的數量和質量麽？恩？這匹騎馬隊是拼盡了我甲斐最後一滴血所建立起來的，如果這次合戰就算是我軍勝利了，也一定是慘烈無比！這之後你讓我武田家那什麽去北取越後，南抵今川，東防關東，西進上洛？別忘了，你的岳父也是當世梟雄！如果我武田家一點衰落而又沒有了北方的這條龍女的障礙，他是很高興看到龍女躺在墳墓裏，我武田家被斬斷四肢躺在病榻上痛苦的呻吟！甚至最可怕的，我武田家如果衰落到一定地步，我敢說他一定會先一步吃掉我們！”
“父親大人，這話，這話……”武田義信由於自己老婆的緣故，對於今川家的好感度高的都能立旗（進行戀愛攻略）了。此刻聽聞自己老爹如此說話也不由得有些惱火。
旋即拿出了小老虎的威力，毫不畏懼的盯著武田信玄的雙眼說道：“我軍赤備已經成軍，兩千兩百騎，上杉軍則只有三千騎。然而我軍鐵炮隊正是受到了駿府的支持，才上漲到了整整八百人。還有兩千弓矢，如果謀略得當的話未必會處於下風。此刻我軍正是應該搶先攻擊之時！”
“哼，死傷累累而不得解決任何問題，此戰無用之戰也。”武田信玄搖了搖頭，冷笑一聲隨即想起了自己這輩子最恨的人之一——李維說過的一句話：“給我記住了：戰爭是政治的一種工具，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政治是戰爭的母體。如果你只想著打仗而不註重其他，那你頂多是一個將才而不是帥才！更加不配擔當我武田家的繼承人——我不想我武田家又回到幾十年前的模樣去！”
武田信玄自然說的是他窮兵黷武的老爹武田信虎，但是他現在說的話又和他老爹當年有什麽區別？
“敵軍一萬七千，我軍兩萬五千，有什麽不能打的呢？如果現在不解決敵軍的話，那我軍將永遠被困死在這小小的信濃上！”武田義信還真有他老子的遺傳基因，包括這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橫勁兒更是青出於藍。當即絲毫不懼怕武田信玄的威脅，直接朗聲說道：“取下謙信的首級我武田家便可以揚名天下，而且不僅僅是信濃，就連越後和關東都任憑我武田家索取，還有什麽可以懼怕的呢？如此博弈方為武家之風，畏首畏尾難成大事！”
“混蛋！混蛋！”武田信玄勃然大怒，這麽多年除了李維還真沒人敢和自己開這種玩笑，而且也很久沒有從心底裏發火了。當即他站起了身來直接近前兩步，來到了自己兒子的面前揮舞著手裏的四如軍扇就是一頓胖揍——我還想要玩玩人妻，搞搞越後的姐妹龍女呢！你給殺了我怎麽辦？
“兄長大人！兄長大人！”一旁，唯一敢在這個時候攔住，而且能攔得住的武田信繁和武田信廉站起身來，一左一右拉住了自己的老哥。
“兄長大人消消氣，消消氣。”武田信繁看著這對父子越開越想自己老子和自己老哥當年的模樣，一股不祥的預感就這樣籠罩在心頭。
“其實太郎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兄長大人又何必和孩子動怒呢？”一旁的武田信廉則是好言相勸，隨即一個眼色使過去，對著飯富虎昌。那意思是趕緊拉著這個“擰種”（註：倔強的孩子）離開這裏。後者會意，拉著被打得五迷三道的武田義信就離開了軍議。
“呼……”武田信玄好不容易才又坐了下來。但在場的氣氛還是有點僵——解決內部矛盾就一定要把禍水外引，武田信繁這一點做得好。當即他就開始指責上杉姐。
“為什麽呢？為什麽上杉她還是不來攻？”
“據說……”山本勘助想著望月千代女傳回來的密報，挑了一個能當眾說出來的說道：“每天晚上都在唱歌。不僅僅是我們聽到的敵方足輕，而是謙信她每天晚上都會拉著……李維，有的時候還有其他人一起唱歌和跳舞。”
在場武田家的齷齪大叔們馬上開動了他們的大腦，努力地開始腦內補完山本勘助的話。
“唱歌？跳舞？”武田信玄反問了一句：“謙信啊……她究竟在想些什麽呢？”
少女的心，一般來講大叔是猜不中的。所以上杉姐每次都能擊敗武田信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歷史的真相啊。
“不能，的確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武田信繁一搖頭，從行軍馬紮上站了起來，左右渡步，語氣之中還頗為焦急。
“但是，我們的一千諏訪神軍，也即將抵達戰場了。”馬場信春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在場的武田家中的眾人們甚至包括武田信玄，聽到諏訪神軍這四個字心中也不由得齊齊搖頭長嘆——這個世界上最不好搞的就是神棍軍啊。
原因無他，諏訪神軍類似義和團。在戰場上自認為神佛護體，刀槍不入。派出去當神經病是不錯，提高提高士氣倒是也真有效果，但是真的放到戰場上當先鋒……
不屑一炷香，就會被越後騎兵全都弄死吧？
“想必，敵軍會攻擊前來的諏訪神軍吧？”原虎胤張口直楞楞的說了一句。
說實話這支軍隊死了就死了，反正戰鬥力也不高。只要再招募一群宗教狂熱分子就行了。如果真的用這些沒用的家夥把上杉姐從妻女山上引下來，那還真是廢物利用呢！
可惜，這不太可能。
“不！謙信她絕不可能這樣做。”一群齷齪大叔齊齊一搖頭，尤其是武田信廉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畢竟他的營寨就在山腳下。要死他是第一個！
“既然如此的話，她為什麽還不跨過千曲川，在川中島布陣呢？”有些切斯底裏，八成是被上杉姐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給搞懵了，武田信廉也站起身來走到了一旁：“為什麽？為什麽謙信她就是不展開攻擊呢？”
“上杉軍比我軍早到川中島整整四天。”馬場信春再度開口，提出了建設性意見：“軍糧也早就該吃完了吧？我們不如就這樣跟她耗下去，看看誰的耐性更強——她們沒有軍糧，能有多大的造化？”
“唔……抱歉，馬場大人。”山本勘助馬上用事實反駁了對方的話：“看來這也要多費些時間，從我們得到的情報上來看，我們幾乎可以確定，上杉軍此刻有軍糧之儲備，兩月有餘！”
假情報當然是望月千代女傳回來的，武田信玄對於這個自己手中的“王牌女特工”深信不疑。
“什麽？這怎麽可能？”馬場信春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謙信最少要從一個月之前就秘密運量到妻女山裏。而高阪昌信大人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看來是這樣的。”山本勘助心說死道友不死貧道，高阪昌信的錯誤自己沒必要承擔：“總而言之，想要困死上杉軍……不太可能。”
“哎呀！糟了！”突然間，一直沈默不語的武田信玄突然大叫了一聲：“為什麽？為什麽我現在才想到？”
“？？？”
看著BOSS跟發瘋似的模樣，眾人們還以為對方終於心理失常了呢。
“堪助！”武田信玄把頭轉向一旁自己的軍師和情報部門的監管人員：“從春日山到達川中島，需要幾日時間？”
“只要兩天而已。”
“那麽！”武田信玄突然聲音顯得無比沈重：“春日山城有多少軍隊守衛？”
“大約兩萬。”所有人隨著山本勘助這句話也是若有所思，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也就是說……”武田信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如果我們真的像太郎所說，攻打敵軍的話！會不會中了謙信她的計謀？謙信也許就是在等待著自己在春日山城的援軍也不一定！然後她們便會從妻女山和春日山城兩面夾攻，到時候就算是海津城守軍前來援助也毫無用處了！一定是這樣，否則她豈會毫無動靜？恩？啊，哈哈哈哈哈哈……”
在場的眾人們仔細一想，覺得似乎有理。反正他們無法理解義理女的自己的堅持和浪漫就是了。
“各位！緩慢拔寨！今夜……”看了看天色，武田信玄問了一句旁邊的山本勘助道：“你看今夜會有大霧麽？”
前半生周游列國的山本勘助看了看天空，然後略一思索道：“我問過這附近的農家，這個時節經常會在三、四天的清涼天氣後變得大霧彌漫。我想……今日晚間，也應該會有大霧了。”
“那麽事不宜遲！”武田信玄當即下令：“傳令，各軍準備今夜開拔，所有忍者密切行動，前往海津城！”
第二回合較量龍虎之鬥算是結束了，上杉姐的少女心終於被武田齷齪流搞基大叔所猜透……但歷史就是這樣，有的時候相當違反自然常識。可卻是讓人啞口無言的如同綠帽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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