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進入調整期的莫雪儀和肖然都暫時不用上班，兩人悠閑地吃著早餐。這可是莫雪儀早早起來親手做的早餐，以前只要肖然在家，每次都是他早早的醒來，做好早餐端到餐桌上，然後溫柔的親親莫雪儀的額頭，叫她起來享用自己做的愛心早餐。

也許昨天莫林甫的話觸動了肖然，他直到淩晨在慢慢的睡著。睡夢中他的突然覺得嘴上一涼，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精致的臉龐出現在自己面前，上面有著一雙如同琉璃般的眸子，滿含溫柔，微笑將她迷人的眼睛完成了月亮。肖然禁不住動情地一把將她壓在身下，雙唇封住那片屬於自己的美麗。

“好了，趕緊起來吧，我已經做好早餐了。”

直到變得微微氣喘，莫雪儀才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肖然。

“早餐？你做的？”

莫雪儀的話讓肖然感到一陣驚愕，他從來不知道她竟然會做飯，在家裏一直備受愛寵的她可是從沒有做過飯，嫁給自己之後，肖然也舍不得她那雙纖纖玉手被陽春水沾染，只要在家一定是自己做飯的，從沒有聽說的她什麽時候學會了做飯。肖然一臉疑惑，飛快的下床奔向了餐桌。

可眼前的一切讓肖然的表情瞬間凝固了，桌上擺著的一切無一不顯示著莫雪儀強大的實力，不斷地挑戰著肖然心理的極限。兩個心形的煎雞蛋，蛋黃還流淌著黃色的液體，邊緣卻已經變得漆黑，幾片擺放整齊的面包同樣散發著焦糊的味道，更神奇的是碗裏盛著的湯，肖然明明記得家裏沒有綠豆了，怎麽還會顯出一片碧綠的顏色。

“我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煎雞蛋，還有面包我也烤過了，另外這個是紫薯湯，你不是也挺愛喝的嗎？趕緊吃吧，都熱著呢。”

莫雪儀在一旁詳細的介紹面前的傑作，這可是自己提前一個小時起床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做出來的，而且都是肖然愛吃的東西。

肖然望著眼前已經焦糊的面包，“外焦裏嫩”的煎雞蛋，還有不知為什麽紫薯都能顯出綠色的粥，一陣詫異，這不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化學反應了吧。可是更看到莫雪儀眼中露出的濃濃愛意，這些可是她的心血，想想這個被人一直寵著的女人能做這些也是在在是不容易，自己就是冒著中毒的危險也必須把東西吃完。

“哦，不錯，很好吃啊。”

肖然鎮定地坐在餐桌旁，將煎蛋夾在兩片面包中間，狠狠地咬下一口，而後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喝下一大口湯，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揚著眉頭稱讚著面前的美食。其實肖然根本沒敢咀嚼口中的食物，借助著湯的威力，吃藥一般囫圇的吞了下去，感受著胃裏翻江倒海的化學反應，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實在是不容易。

“真的嗎，我嘗嘗，這可是我第一次做飯。”

莫雪儀看著肖然一臉的稱讚，心中得意不已，一個女人最幸福是事情莫過於此了。可當她把雞蛋放入口中時，卻發現濃濃鹽味帶來的強烈刺激沖擊著她的味覺神經，那種滋味根本無法忍受，趕緊將口中的東西吐在了垃圾桶裏。

“太鹹了，你竟然還說好吃。”

莫雪儀一臉愧疚的看著眼前的丈夫，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自己第一次的嘗試顯然是失敗的，她恨自己不會做飯，恨自己不在給肖然帶來早餐的安寧。於翠萍曾經對她說過，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可是顯然這一點自己沒有做到。

“不會啊，我的口味重，吃著正好。”

肖然看著馬上要哭出來的莫雪儀，再一次拿起手中的食物，這一次他沒有再胡亂的吞咽，雖然口中的味道依舊難以抵抗，但是他吃得很慢，品嘗的得非常仔細，他是在用心體味食物中濃濃的愛意，用心在品味莫雪儀的用心。莫雪儀看著他的認真，感動著，淚珠從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叮鈴鈴……”

在這滿是感動的時刻，肖然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肖然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是急診科。小看無奈地看了看莫雪儀，站起身來走到陽臺上接起了電話。

“怎麽了？科裏有事嗎？”

莫雪儀雖然距離比較遠，聽不到電話裏的內容，但是看著放下電話仍舊一臉凝重的肖然，他知道一定是急診科又出了什麽棘手的情況，莫雪儀一臉關切的問道。

“科裏來了比較棘手的病人，情況不太好，主任今天出差不在科裏，師傅他們又都是骨科的，現在只有我一個真正外科醫生，估計要去看看，又不能陪你了。”

肖然望著莫雪儀，心裏陣陣愧疚，本來兩人說好吃完飯之後一起去買衣服，現在看來自己又要爽約了。

“沒事兒，你去吧，瑞瑞今天正好沒班，我讓她先陪我一起去，你忙完去找我們，咱們一起吃飯。”

莫雪儀並沒有抱怨，她知道肖然他們醫院馬上就要中層幹部調整了，這對於肖然來說是個關鍵時期。莫雪儀走到門口，默默地為肖然準備著外套和鞋子。

“謝謝你，雪兒，我會盡快過去找你們的。”

眼前善解人意的妻子讓肖然一陣心疼，他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拿著包走出了家門。門關上的一瞬間，身後的莫雪儀心中一陣空落落的，其實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一直陪著自己，但是作為一個急診科醫生的妻子，她更懂得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什麽情況？”

肖然趕到急診科的時候，搶救室裏依舊忙亂著，私戶整個房間利都彌漫著焦躁的情緒，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躺在床上，捂著上腹部痛苦的呻吟，旁邊的家屬不停的安慰著，並且不停的催促著醫護人員。肖然趕緊上前，詢問著主診的郎震。

“這個孩子昨天晚上開始肚子痛，疼痛部位在上腹部正中，而且進行性加重，今天大清早家屬自己送過來的，體溫不高，生命體征平穩，意識清醒，體檢腸鳴音亢進，叩診呈鼓音。相關檢查也做過了，血清澱粉酶正常，肝膽胰脾和泌尿系都彩超正常，心電圖正常，血常規顯示血象稍高，腹部平片顯示上腹部積氣，但是膈下沒有游離氣體。心臟、肝、膽、胰、脾和泌尿系統都沒有明顯問題，也排除了急性上消化道潰瘍穿孔的可能。所有結果都指向機械性腸梗阻，可是……”

郎震的話變得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麽特殊的情況。

“怎麽了？判斷的很清楚了，還有什麽問題嗎？”

肖然並不清楚郎震究竟想表達什麽，在他看來診斷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郎震手中處理過的這樣的病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雖不能說手到擒來，但是游刃有餘還事可以做到的，這種情況完全沒有將自己叫來的必要，其中一定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東西。

“是這樣的，這個病人結果一出來我們就做了常規處理，心電監護，吸氧，建立靜脈通路，藥物以維持體液平衡、抗感染和緩解胃腸道平滑肌張力為主，另外還下了胃管，持續負壓引流。往常遇到同類情況，這樣的處理病人都會迅速環節的，可是這個病人很特殊，不但沒有緩解，而且癥狀還進行性加重。更奇怪的是胃管裏沒有任何引流物，反覆調整胃管都沒有作用，家屬情緒也不穩定了，如果不能迅速緩解，可能要出大問題了。”

郎震詳細的介紹著病人的情況，在他看來所有的診斷和處理都沒有任何漏洞，但是卻沒有任何效果，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只好求救身為外科專業的肖然，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你們幹什麽？怎麽又來，都幾次了，也沒有什麽效果。”

疑惑中肖然隨著郎震走到病人身旁，伸手觸摸病人的肚子。這樣的舉動引起了家屬的嚴重不滿，他們已經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撥給兒子檢查的醫護人員，這樣的反反覆覆只是在增加他的痛苦，治療上卻沒有見到人和效果。

“這是急診外科的肖主任，他主要就是看胃腸這一塊兒的病的，我專門把他請過來，你們這樣他怎麽看病啊。”

無奈之下，郎震只好誇大肖然的來歷，肖然也一臉苦笑的回應著郎震。家屬摸不清楚具體情況，面對這個專門看這種疾病的所謂專家，他們疑惑的讓到了一旁，也不願放棄這看似可能的一次機會。

肖然仔細查看著面前的病人，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面色蒼白，表情痛苦，雙手捂著肚子，全身蜷縮成一團，渾身都滲出豆大的汗珠，看上去病人已經在病痛的折磨下接近了極限。從他鼻孔中引出來的胃管中果然如郎震所說的沒有絲毫引流物的存在，肖然將胃管握在右手掌心中，使勁擠壓了幾下，胃管完全通暢，看來置入位置是正確的，而且沒有任何阻礙物。肖然認真的檢查病人的腹部，他發現病人一直捂著劍突的位置，而且向內上方使勁兒的壓著，顯然這就是病人病發的位置，而腹部其他部位在他的觸摸下，病人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改變，這些地方明顯是不疼的。除了上腹部正中之外，整個腹部摸上去都是軟綿綿的，與常規的急性腸梗阻有著一定區別。

望著眼前的病人，肖然不禁心中一驚，這種情況自己似乎見過，而且不僅見過，還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永久的遺憾。

那還是他在龍陽村的時候，村裏有個孩子叫孬蛋，也是和眼前病人一般的年齡，一般的癥狀，突然出現的腹痛，什麽辦法都用了，最多能緩解一會兒，很快就又會發作。最後沒有辦法，送到了縣醫院，肖然跟著一起去的，他還記得那天的雪下的很大。

到了縣醫院，所有的常規檢查都做完了，一樣的血清澱粉酶正常，一樣的肝膽胰脾和泌尿系彩超正常，一樣的心電圖正常，同樣只是血象稍高和腹部平片顯示上腹部積氣。縣醫院的醫生處理非常及時，可是胃管完全沒有任何引流物，孬蛋的癥狀也沒有任何緩解，一直到那天深夜。

那天晚上雪依然在下著，下得很大，病床上一直呻吟著的孬蛋突然安靜了，他的爸爸媽媽欣喜若狂，終於看到了治療效果，可是時間不長，孬蛋突然開始發燒，體溫不斷的上升，接著整個人就昏迷了，什麽樣的搶救方式都用了，可是孬蛋還是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看過窗外他最喜歡的雪。

痛苦之餘的孬蛋父母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在肖然的建議下要求法醫進行屍體解剖，他們並不是為了追究什麽人的責任，只是想弄清楚兒子的死因。解剖的結果讓肖然終生難忘，孬蛋的胃有一大部分都不在腹腔裏，而是在縱膈裏，胃早已經四下崩開，大量的食物殘堆積在縱膈裏，引發了嚴重的縱膈和腹腔感染，導致膿毒敗血癥。這就是孬蛋的真正死因，重癥胃膈肌裂孔疝。

膈肌裂孔疝是胃及食管或腹腔內臟經由膈肌後部的先天裂隙突入胸腔而引起的病變，一般突入的器官主要是食管，癥狀比較輕，病人多可以通過保守治療痊愈，但是在特殊條件下仍會覆發。像孬蛋這種重癥胃膈肌裂孔疝發生幾率不足百分之一，隨著胃在縱膈內停留時間過長就會發生壞死，崩開，內容物外漏引發嚴重的縱膈和腹腔感染，最後導致全身感染引發死亡，所以對於重癥胃膈肌裂孔疝病人必須馬上手術。

面前的病人與肖然記憶中的孬蛋完全重合了，他毫不懷疑自己心中的判斷，現在必須要做的就是針對性的進行檢查，獲取相關信息，驗證自己的判斷，為手術贏得時間。

“病人很有可能是重癥胃膈肌裂孔疝，馬上聯系放射科，做胸部下端和腹部上端CT薄層精掃，最好能精確到一毫米一層。”

肖然所說的病，郎震並不是沒有聽說過，只是對於這種疾病，發病率太低，沒有真正見過的很難判定出來，但是，郎震也絕對知道那意味著什麽，絲毫不敢怠慢，迅速聯系放射科帶著病人前去檢查。

“剛剛你怎麽那麽肯定是胃膈肌裂孔疝？”

手術室裏，病人已經開始麻醉，剛剛的檢查結果完全符合肖然的判斷，就連同期進入急診科相互之間有著絕對的友誼也同樣有著不服的郎震也不禁挑起大拇指。可是他卻一臉不解看著肖然，這個病可不是那麽容易看出來的。

“巧合，完全是巧合。”

是啊，這真的是巧合，沒有那次經歷，今天的肖然或許仍舊無法判定，但是這個巧合的代價太沈重了，那是一條年輕的生命。肖然並沒有過多談起這件事情，只是用巧合應付著郎震的提問。

肖然早早換好了洗手衣，戴好了口罩和帽子，安靜地坐在麻醉科辦公室裏。這次手術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開胸的手術他經常做，那是他的主修專業，但是這次開胸面對的是普外的手術，沒有辦法，這是急診手術，劉敏不在，他必須頂上去，他也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肖然習慣性的在手術之前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勾畫著手術的每一個細節。郎震知道他的這個習慣，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對別人最好的尊重也許就是不過多探究別人不願說起的事情。

麻醉過後，常規消毒鋪巾，手術就這樣開始了。進入手術狀態的肖然沒有一句廢話，眼神閃爍著胸有成竹的光芒。左胸第七肋間後方外側切口，游離並且阻斷肋間肌肉，打開胸膜進入胸腔，切斷肺下韌帶，充分顯露縱隔胸膜，剪開縱隔胸膜。肖然小心翼翼的在膈肌、心包和胸主動脈間的三角形間隙中尋找，一個鼓成球狀的東西出現在他的面前，顏色暗紅，摸在手中的感覺硬硬的，沒有絲毫彈性。肖然知道這應該就是這次手術的目標。

面前疝到縱膈內的胃由於病發時間太長，已經有著壞死的跡象，肖然小心翼翼的打開疝環，用溫鹽水紗墊包裹著已經變得暗紅的胃，他並不想輕易切除這些看似已經開始壞死的胃，他想盡自己的努力去挽救，因為他面對的病人只有十三歲，他不想給這個孩子留下終身不可修覆的創傷。

終於在肖然的努力下，紗墊包裹中的胃顏色慢慢轉回了嫩紅色，肖然輕輕地松了口氣，還好手術及時，如果再耽誤下去，這個孩子的結果不會比孬蛋好多少。肖然謹慎的將手中的胃送回腹腔，又剪掉多餘的疝囊及周圍的脂肪組織，並在食管後縫合固定了兩針，又做了胃底折疊縫合防反流，最後以能容納成人示指尖為限度縫合膈肌與食管邊緣重建食管裂孔。查無遺漏之後，肖然在巡回護士的示意下逐層關閉。

病人要等到麻醉狀態平穩之後才能推出手術室，肖然換完衣服提前走了出來，向家屬報告手術的結果，家屬不住地感謝面前的救星，如果不是最後他的到來，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

肖然詳細的向郎震交代相關註意事項，這個病人的主要問題已經解決了，剩下的事情郎震完全能夠處理得到，這裏已經不需要自己了，肖然甚至開始想象陪著莫雪儀逛街的情景，想想每次都走的酸痛的雙腿，他突然覺得那似乎並不是多麽美妙，甚至平心而論，自己更喜歡的是這種處理病人時的勞累。

肖然一下車就朝著商場二樓奔去，那是剛剛在電話裏約好的見面地點，肖然倒是不怕莫雪儀的責怪，一般面對這樣的場景，莫雪儀多數會走上前來，用手中的至今擦去他額頭的汗珠，然後關起的問他累不累，善解人意的她絕對不會有任何責怪的言辭，更不會過多的關心處理病人的經過。可是於瑞這個小姨子就不一般了，這個牙尖嘴利古靈精怪的家夥兒一定會插著腰擋在他的表姐的面前質問著自己的不負責任，並且還會好奇的詢問自己處理病人的每一個細節，想起來都覺得那什麽都痛苦。

二樓女裝專櫃，肖然遠遠地就看到了那道動人的身影，婉約柔美，看著她自已的一切勞累都會瞬間煙消雲散，只會剩下擁她入懷的沖動。可肖然並沒有走上前去，因為在她身旁還有著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兔子般的跳來跳去，對著周圍的東西都在一臉好奇的指指戳戳，肖然可不想在剛做完手術又帶著一路奔波的勞累面對她的狂轟亂炸，那絕對會讓自己體無完膚，招架不住。

巧合的是，正當肖然對於上不上前猶豫不決的時候，莫雪儀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扭頭觀望，看到了一臉糾結的肖然，她對著肖然指了指於瑞，會意的點了點頭。莫雪儀當然知道自己這個難纏的表妹，她一向將肖然看作心中的偶像，當然看不得他在自己面前犯下一絲錯誤，而且盲目的崇拜心理也讓她對肖然的一切都充滿著好奇。莫雪儀明白肖然對於自己這個表妹的無奈，這一定是他猶豫著沒有上前來的原因。

莫雪儀拿起身旁架子上的一件淡紫色的裙子，交到於瑞手上，示意她可以到試衣間試試。單純可愛的於瑞自然沒有明白表姐險惡的用心，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拿著衣服歡快的走進了試衣間，在她的身後留下這一串串動人的歌聲。

望著表妹進了試衣間，莫雪儀趕緊對著肖然招著手，示意他可以過來了，雖然只有片刻的安寧，肖然還是心滿意足的，再說後面的事兒走一步說一步才好。肖然拉著莫雪儀的手坐在店裏的沙發上，享受這片刻的溫馨，莫雪儀也依偎在他的懷中，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張棱角分明的面孔，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用手中的紙巾溫柔地擦拭著他額頭的汗珠，一種自然平和的氛圍以兩人為中心瞬間蔓延開來。

可是這樣的好景並不會持續多長時間，沒過多長時間，試衣間裏的歌聲停了，於瑞推開門走了出來，面前溫馨的一幕似乎讓她意識到了什麽，為什麽表姐一讓她試衣服肖然就出現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陰謀。

“姐夫，老實交代，我試衣服是不是你們設計好的？”

插著腰，嘟著嘴，於瑞一臉怒氣的質問面前的兩人，竟敢欺騙自己，那一定要讓他們嘗嘗什麽是暴風驟雨。

“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什麽我們設計的衣服，我們都是醫生，哪會設計衣服。不過，方建立瑞，還真別說，這件衣服還這挺適合你的，這穿上去絕對回頭率暴漲。”

肖然故作不知的打著馬虎，這怎麽可能承認呢，那樣的話面對他們倆的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可怕景象，咬緊牙關都不能認。肖然慌忙將話題轉移於瑞身上這身衣服上，他的眼光可是比較挑剔的，可這件莫雪儀隨手拿出來應付表妹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完全沒有瑕疵，就好像為她設計的一樣，現在的於瑞在兩人的眼中宛若一直飄舞在花叢中的紫色蝴蝶，靈動而神秘。

“是嗎？真的有這麽好嗎？表姐。”

誇獎也許是最容易讓女人轉移註意力的方式，於瑞果然沒有再追究剛剛的話題，飄到莫雪儀身邊，貼著他坐了下去，將肖然擠到了一旁，一臉魅惑的看著面前的表姐。

“好吧，那就它了。姐夫，趕緊付錢去。”

得到表姐肯定的眼神，於瑞一副滿足的模樣，指揮著肖然趕緊開票付賬。然後飄飄然的走進了更衣室，裏面重新傳出了歡快的歌聲。

“為什麽是我付賬？又不是我買衣服。”

肖然擺出一副苦楚的表情低聲嘟囔著，那神情像極了備受公婆壓迫的童養媳。

“當然是你了，陪你老婆逛街應該是你的責任，你不來反而讓我陪了一上午，你怎麽這不該有點補償嗎？再說了，我都沒有追究你們剛剛把我騙進更衣室的事情。”

聽著更衣室裏傳出來的聲音，肖然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逃過一劫，實在不適宜再這樣的時候再招惹這個牙尖嘴利古靈精怪的小姨子，話都沒敢再說，拿著付款條一溜煙的向著款臺的方向跑去。

莫雪儀看著眼前這一對兒活寶，不禁的搖了搖頭，除了自己，真想不到天下有誰還能受得了這兩個人碰到一起的情況。不過看起來自已以後如果想不被肖然欺負可能還要靠這個到那都會惹得雞飛狗跳的表妹，可這樣的情況看起來並不會發生，她根本不會相信眼神中對她充滿寵溺的肖然能有欺負自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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