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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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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天漸漸放晴了,天空呈現著透明的藍色,像完全被過濾了一切雜色,如同一條絲綢手帕籠罩著整個大地,藍天上停留著幾塊細碎而潔白的雲塊,如同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中隨風緩緩浮游著,那是是紗巾上的花朵。藍色的天幕上嵌著一輪金光燦爛的太陽,讓淺藍色的絲綢鑲上了金黃的繡邊,夏日雨後的陽光如水般音符一樣燦爛的流動,帶著不同的嫵媚。遠處群山含黛,山林郁郁蔥蔥。

此時的林河河畔是最適合郊游的,整條河都在陽光普照中泛著金色的光芒,就連河邊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此時也熠熠生輝。河水清淺,流水潺潺,撥動著游人思緒的琴弦,翩然掠過河面的白鷺,目光追尋白鷺飄忽的翼翅,蜿蜒向前,似乎人們的心都被帶遠了,整個人舒暢了許多。河面漾起金色的漣漪,擴散漸遠,波心中清淺可見在波間搖曳的青藻,鵝卵石在流水中消磨圓潤,青藻把石頭浸染的碧綠,岸邊裸露的巖石上長滿苔蘚,那醉綠的顏色似乎蔓延了千年。河畔的柳樹迎風擺動,映著波光中的倒影,拖動岸上的側影,舞動著滿頭的發辮,炫耀自己的新綠,處處鳥語花香,讓整個河畔都充滿盎然的新綠。驕陽褪去遠處青山遮掩的紗幔,露出洗凈鉛華的素顏。

河邊幾個年輕的身影綻放著光芒,他們的歡笑雀躍為夏日雨後的山林增添著色彩。

河畔的石頭上,肖然懶洋洋的趟在上面,雙腿自然垂入河中,在河水中感知著夏日雨後短暫的清涼,莫雪儀趴在他胸前,含情脈脈的端詳著眼前那張帥氣自信的臉,柔順的頭發散落在肖然身上。

在他們不遠處,趙麗娟依偎在徐清風的懷中,像一個安靜的精靈,一改往日的冰冷,這也許只有在他們幾個面前才能見到趙麗娟這幅模樣,徐清風撫摸著她的肩膀,兩人不知聊著什麽,臉上充滿了笑容,遠處的幾個人究竟想幹什麽才與他們無關呢。

河畔停著一輛越野車,一向喜歡安靜的陳薇慵懶的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瞇著眼聽著音響中傳來樂曲聲,沈醉中帶著嫵媚。梁滇仁也出奇的安靜,坐在駕駛位上側著頭欣賞著面前這幅睡美女。

林果開心的像個孩子,一刻也不停息,一身濕漉漉的,興奮地在水中翻弄著長滿青苔的石頭,希望能夠捕到魚蝦之類的東西,那才不虛此行。郎震緊緊地跟在後面,一手提著桶,一手緊緊的拉著林果,生怕絲滑的青苔對林果造成什麽損害。

肖然望著周圍的郎震和梁滇仁,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莫雪儀望著肖然眼中都射出的光芒,早已猜出今日的出行絕不是像他們所說的只為放松這麽不簡單,一定還有著其他目的。

幾天以來,肖然和莫雪儀一直在商量兩人的結婚安排,也四處征求周圍人的建議,可兩人並沒有細想,這對於別人來說是個多麽大的刺激。尤其是郎震和梁滇仁,兩人戀愛經歷比他們豐富,戀愛時間也比他們長,所以怎麽也弄不明白,為什麽確定關系僅僅半年多時間的兩人竟然走到了他們前面,於是今天的出游就是在肖然的安排下兩人的一場求婚盛宴。

梁滇仁看看手機上的時鐘,似乎時間差不多了,他輕輕拍醒身旁淺睡的陳薇,示意幫助自己從副駕駛位工具箱裏拿個東西,陳薇對此沒有絲毫懷疑,舒服的伸了一下懶腰,打開了身前的工具箱。工具箱中空空的,諾大的空間裏只放著一盒曲奇,陳薇探出手將曲奇托了出來,去絲毫沒有註意到梁滇仁在他取東西的同時將車上的音響換成了調頻。

“各位觀眾,大家中午好!歡迎收聽FM61.6,這裏是我愛你別說與你無關節目,我是主持人慕容。”

車上的收音機中傳出男性磁性的嗓音,突然的變化讓陳薇不解的望著梁滇仁,不知道這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精明的陳薇發覺今天的所有事情都好像透著一絲詭異,似乎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也喜歡聽廣播,我以為只有我才喜歡這些老套的東西呢。”

陳薇掃了梁滇仁一眼,將註意力放在了廣播節目上,獨自在這座城市打拼的她經常會在一個人的時候聽著廣播靜靜地品味人生,梁滇仁從盒中取出一塊曲奇放入陳薇口中,她再次慢慢閉上眼睛舒服的靠在座位上。

“有一位先生寄給我們一盤CD,裏面有他的一段錄音,是他說給自己女朋友的一番話,希望我們能夠幫他播出,我們來聽一下到底他到底想說些什麽。”

主持人常規的開幕詞中賣著關子,這是自己也常用的套路,可是就是這些俗套的路數卻一直延續了這麽多年,吸引著聽眾的耳朵,陳薇的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微笑。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挺幸運的,尤其是能夠讓我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你。還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那一刻,你在我面前出現的一瞬間,我仿佛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掏空了,那騰出的空間只是為了容納你的身影。我知道自己從那一刻就開始愛上了你,我不否認剛開始愛上你是因為你的美麗,可後來漸漸發現你在我的眼中一切都是美的,美得讓我沈醉,美得讓我死心塌地。我也知道開始的並不喜歡我,甚至可能有些討厭,我只好對你死纏爛打。可你依舊沒有喜歡上我,只是在慢慢的了解中我們成了朋友。”

梁滇仁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從廣播中傳了出來,沙啞中帶著顫抖,陳薇一下子坐了起來,激動的陳薇無意間碰翻了身上放著的盒子,曲奇紛紛滾落,陳薇驚奇的發現滾落的曲奇中竟然有一塊散發著光芒,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緊張的彎下身撿了起來,手中的曲奇中竟然夾著一枚鉆戒,心形的簡單結構是自己最喜歡的類型。陳薇凝視著手中的鉆戒,這難道就是他今天的準備嗎?梁滇仁不知道是不敢面對陳薇的目光,還是不敢面對審判的結果,低下了頭沒有言語。

“直到那一天,其實我挺感謝那幾個醉漢的,如果不是他們,你也不會陪我那麽久,可是我醒過來之後,我心都碎了,心碎不是因為自己昏迷了幾天,而是看見你的臉憔悴了,後來知道那幾天你一直陪著我,我心疼了。從那一天起,我就發誓無論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我都要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開心。其實我知道,雖然我們後來在一起了,但是至今你也許都沒辦法肯定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恩情還是愛情,甚至我知道,在你心中我可能永遠都不是你最愛的一個。

我也想過要逃離,要遠遠的離開你,我不是害怕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而是害怕你心中的不確定。我找遍了各種理由,細數著你的缺點,可是卻發覺你的缺點就這樣在我的念念不忘中,被我一一接受了。我已經完全離不開你了。而那本能的掙紮與逃避,逐漸湮沒在那些平淡而又不平淡的日子裏。

但是你能輕易控制我的情緒,你的開心會讓我覺得滿眼都是黃金的陽光,我甚至完全能融化在你的笑容裏,無法抽離,你偶爾皺起的眉頭、鼓起的腮幫、撅起的嘴,我會覺得像是一根刺紮在我心裏,我會不停的胡亂猜測,猜測你那根本猜不透的心事。我的世界就這樣因為你而升起黎明,也會因你而沈入黑夜。你就這樣不知不覺操縱了我。

我無法能眼睜睜的看你從我的生命中悄悄走過。我要讓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多麽不可取代。我要努力的把你留在我的生命裏,無論是怎樣的結局,我都要勇敢的爭取,而不是放手讓你消失在茫茫人海。你的身影已化作我生活中的一種氛圍,你的牽掛已成為我生命中的一個支點,你的每一次微笑都讓我感到無比的幸福,嫁給我吧,做我的新娘。我想每天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我想每天都能牽著你的手出門、回家,我想我的生活裏每時每刻都有你的身影,看著你變成黃臉婆,心疼靜默,陪你到白發蒼蒼,陪你到天涯海角。

我也知道你也許會拒絕我,那樣的我會過著怎樣的生活,可即使再難過,我也不會後悔曾那樣的執著,因為,無論怎麽樣的失望、絕望、孤獨,都抵不過你曾給我的、那不知是否會在延續下去的美麗到極致的夢境。我的話說完了,我等待著你的審判。”

陳薇握著手中的鉆戒靜靜地聽著廣播,往常的一幕一幕呈現在眼前。陳薇心中清楚,剛剛開始吸引她的並不是梁滇仁,他是在不經意之間冒出來的,有些讓她措手不及。隨著慢慢的接觸,陳薇讀懂了他玩世不恭後面的執著,他的玩世不恭只是為了給別人造成錯誤的概念,好在沒有幹擾的情況下安靜單純的做一個醫生,自己對他也開始有了改變,從不喜歡到了喜歡,可那顯然不是愛。

後來梁滇仁的受傷,讓她在擔憂之餘認真的梳理著自己的感情,梁滇仁也許真的不是自己最愛的那個,可是自己很清楚那個人終究不會屬於自己的,而自己也漸漸開始愛上了梁滇仁,他的自然,他的不羈,他的坦白,甚至他的勇敢,他保護自己時的奮不顧身,這一切的一切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靈深處,此生都無法忘懷了。

“你真是個傻瓜,直接說不好嗎?非要這麽煽情。”

隨著廣播裏的告白慢慢結束,陳薇的眼眶濕了,幸福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她溫怒的撲在了剛剛擡起頭的梁滇仁的懷裏,緊緊地摟著,不願放手。

“這麽說,我成功了。”

突如其來的幸福讓梁滇仁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感受到懷中女人肯定的答覆,他才敢孩子一般的歡呼著,親吻著陳薇含淚的臉龐,小心翼翼的將鉆戒戴在她左手無名指上,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聽著耳機裏傳來同樣的廣播,望著車裏擁抱的一對情侶,肖然由衷的開心。這個家夥挺不簡單的,自己就是幫他分析了一下陳薇的個性和愛好,他竟然能夠想出這麽個辦法,深藏不露啊!肖然感慨著,不僅又擔憂的望著遠處的林果和郎震,也許這一對兒才是最難辦的,他深深清楚林果對自己的情感絕不像陳薇那麽簡單,雖然自己及早就果斷的拒絕了她,可是仍舊心中不安的望著兩人,郎震的性格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舉動?

遠處的林果依舊孩子般單純的在水中嬉戲,後面跟著的郎震一臉的愛憐與擔憂。雖然堅信自能夠給她幸福,但是身前的女人孩子一般的心性卻讓他難以完全把握,也許過早的將她束縛在婚姻裏不見得是什麽好事,可自己的確等不及了,家人一直催促著已經三十三歲的他,而且肖然已經早早地搞定了莫雪儀的父母,旁邊的梁滇仁剛剛似乎也成功了,只剩下自己了,的確是需要加油了,再說林果也曾經表示她的父母也開始催促她結婚了,自己姑且就認為這是她對自己的提醒吧。看著周圍的人,看著眼前的林果,郎震的眼神堅定了起來。

這樣的地方對於精靈般的林果來說真是個天堂,遠處的群山樹林,近處的河流青草,就連書上落著的鳥兒,無一不是她興致所在。

突然,叢林中飛出一只蝴蝶,在空中閃著它的翅膀,猶如一位女子向人們展示她的美貌,這只蝴蝶色彩斑斕,翅膀上的花紋交錯著,即鮮明又暗淡,既高貴又端莊,盡顯威嚴、美麗之氣,它慢慢地休憩在水面上,不停地扇動著雙翼,像那美麗的姑娘甩動著那輕盈的長袖,又像那冬天裏一朵帶給人暖意的小雪花,優雅輕柔的姿態,忍不住讓人去羨慕它的美。

林果眼神中閃動著貪婪的光芒,緊緊的盯著那只美麗的蝴蝶,躡手躡腳,悄悄上前。郎震依然緊跟在在她身後保護著,可是顯然已經跟不上這個來回亂竄的小精靈,林果已經脫離了他雙手可及的範圍。

小心翼翼的靠近,慢慢伸手接近,當她幾乎要捏住這只美麗的蝴蝶時,蝴蝶卻在她的眼前猛的一下飛走了,專註的林果反而被猛然騰空的美麗精靈嚇了一跳,後退間踩住了濕滑的苔蘚,向後摔去。郎震趕忙上前,伸手去扶,可是沖擊力讓他也沒能站穩,兩人同時重重的向後仰去。

“嘭!”

兩人的落水濺起了一片水花,周圍的眾人見狀趕緊跑了過去。林果重重的摔在水中,可卻並沒有感覺明顯疼痛,似乎有什麽人在後面托起了自己,她趕緊站起身來,回頭望去,卻見身後郎震躺在水中,雙目緊閉,面色蒼白,頭枕在一塊大石頭上,頭後的水中漸漸泛起一圈圈紅色的漣漪。

見此情景,眾人撲了過去,從水中扶起郎震,將他擡到岸邊,林果死死地摟住他的頭,後面的傷口很快染紅了她白色的裙子,林果慌了神,不知所措,只知道一味的用手捂住郎震的傷口,叫著他。

“郎哥,你醒醒啊,你怎麽了?你可別嚇我啊!”

可是林果的呼喊似乎並沒有什麽效果,郎震依舊緊閉著雙眼,沒有絲毫反應。幸運的是,肖然作為外科醫生,車裏常備著紗布和繃帶,趕緊拿了了過來。

本來作為這裏唯一一個外科醫生,肖然當仁不讓的要去給郎震包紮,可是林果攔住了他,她執意要自己操作,也許這樣可以減輕心中的愧疚,畢竟郎震是因為她受傷的。出血倒是很快止住了,郎震的腦袋幾乎包成了個粽子,只有眼睛、鼻子和嘴巴在外面露著,似乎整個腦袋都是破損不堪的,但是這樣的包紮對於郎震的情況也沒有太大改善。

“郎哥,你不行我怎麽辦啊?你趕緊醒過來吧,以前是我不聽你的話,只要你醒過來,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林果徹底慌了神,不斷地搖晃著郎震,拍打著他。肖然也趕緊翻看著他的瞳孔,梁滇仁甚至取出了手機要撥打求救電話,可慌亂中怎麽也解不開鎖。猛然間,肖然覺得腰上一疼,扭頭卻發現是郎震的手,剎那間明白了,擺擺手阻止了梁滇仁,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這一切雖然避開了慌亂中的林果,卻都看在了冰雪聰明的莫雪儀和陳薇眼中,兩人也沒有點透,只是微笑的關註著事件的發展。

“果兒,別亂說話,要是他真醒過來要你嫁給他怎麽辦?”

看著慌亂中亂了方寸的林果,肖然一副為她考慮的模樣,問道。

“那我也答應,郎哥是因為我變成這樣的,只要他醒過來,說什麽我都答應。”

林果哭得像個淚人一般,根本已經失去了分辨的能力,一味的自責著。

“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郎震的人了。”

聽到林果的話,昏迷中的郎震猛地一下子坐起身,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枚鉆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在了林果左手無名指上,一臉驕傲的笑著看著林果,盡管臉上依舊帶著失血導致的蒼白。

“這不算,你騙我!”

這時的林果恍然大悟,望著面前含笑望著兩人的大家夥兒,終於明白單純善良的自己是被這簡單的求愛伎倆騙了,不甘心的她急著想要摘下手上的戒指。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怎麽能出爾反爾,再說我是真的為你流血了。”

郎震一把按住林果的手,一臉認真地望著她。望著郎震蒼白的面色,感受著他手中的堅定,林果慢慢地放棄了掙紮。郎震說的的確是事實,也許後面的一切是在騙她,但是他因為自己受傷是不真的事實,看著他頭後紗布上滲出的鮮血,林果的心一陣陣的抽動,那流出來的不只是血,也是對自己的守護和愛戀,面對這樣舍得用生命保護自己的男人,自己有什麽不滿足的。

“你還疼嗎?你真傻,你要是躲開,就不會受傷了。”

林果的心慢慢變軟了,眼神也變得越來越溫柔,她撫摸著郎震頭後的傷口,輕聲地關心著這個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男人。

“傻丫頭,我讓開你不就受傷了嗎?我的使命就是保護你,怎麽能夠讓開?再說了,這點傷和你比起來又算什麽。”

郎震溫柔的摟過林果,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中,看著懷中單純可愛的女孩兒,一臉的滿足,似乎就連剛剛還從頭後傳來的陣痛都消失在此刻的溫柔中了。

肖然看著兩人,這個郎震也真敢幹,難道他真的不怕出什麽意外嗎?可是當他看到郎震眼中的那份堅定,他明白了,就算真的明知要失去自己的生命,他也一定會去做的。不過這不也正是他的誓言嗎?他摟緊身旁的莫雪儀,一生的守護自己也許不能全給懷中的女人,因為他還有著自己的職業,但是自己一定會盡最大努力不讓懷中的所愛受到一絲傷害。

天空中流動著蔚藍的顏色,淡淡的白雲在風中悠閑擺動,河畔山間樹木參天,蒼翠欲滴,一旁漫過的藤蘿帶著一片輝煌的淡紫色,像一條瀑布,從山上垂落,看不見開始,也望不到結局,只是一抹深深淺淺的紫,仿佛在流動,在歡笑。山下蜿蜒的小徑,布滿青苔,直綠到了石頭縫裏。林中畫眉清麗而婉囀的叫聲,如同美妙的音樂。周圍的一切都似乎在為面前的眾人歡呼著幸福,一對對身影在夕陽的到來中相互依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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