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婉晴已經看見，她這番話說完之後，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面面相覷，很多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帶著閃躲之意。這就讓她更加堅信，眼前這些人就是來鬧事的，根本不是來講理的。

“你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我們購買你的產品，就要留下真實信息了？我們知道你們會不會打騷擾電話，或者是把我們的信息洩露出去。我們填寫的信息都是應付你們，當時隨便亂寫的，所以我們並不知道你們的客戶會有這樣的跟蹤回訪，這不正常麽？”中年女人有些刁鉆的問道。

“當然也存在這種情況了，所以我才問你們有沒有到相關部門維權。話到這裏，我也基本猜到你們的意圖，我也知道你們不會承認我的猜測，所以我也就沒有必要說出來了。我歐陽婉晴作為斐霖公司的總裁，今天就把話放到這裏，你如果說我們的產品對你產生了傷害，沒問題，請你們出門左轉，離這裏不到五百米就有一所公安局，你們可以到那裏報警。如果你們覺得要走很遠找警察不方便，那麽也可以掏出你們的手機，撥打消費者協會的電話，如果你們不知道消協的電話，可以來問我，我告訴你們。我們斐霖不會給你們任何的說法，我們更喜歡大家用正規的途徑，用法律的武器進行維權。最後，我在這裏也表達一下我們斐霖的另一個態度，請不要站在我們的門口鬧事，否則即使你們不報警，我們也是會報警的。”

歐陽婉晴突然變得強硬的態度讓所有人都十分的驚訝。大家本以為涉事公司怎麽也該安撫群眾，盡量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誰又能想到這位歐陽總裁，不僅沒有打算大事化小，還想著將事情擴大。她就仿佛有天大的依仗一般，根本不懼眾人的挑釁。

然而，讓歐陽婉晴詫異的是，那位中年婦女居然不說話了。大家對於這樣的場面都有些猜測，莫非這場討要說法，就這樣的虎頭蛇尾宣告破產？

無論是前來討要說法的，還是斐霖公司聚集而來的員工，此時都是紛紛議論，整個現場充滿了詭異的氣息。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可能也就這樣算了的時候，一個年輕女生打破了現場的沈悶。

“你們斐霖就是這樣對待客戶的？作為消費者，我們來和你們講理而沒有走法律途徑，就是我們對於斐霖最大的信任和寬容，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善良的？”

女孩的聲音很好聽，在眾人還沒有見到女孩真面目的時候，就猜測這絕對會是一位美女。

就在歐陽婉晴試圖從人群之中找出這位女子的時候，人群卻是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道路，一位窈窕少女從中走出，讓人詫異的是，本來以為肯定很美麗的女子，居然戴著一副面具。女孩子徑直來到歐陽婉晴的面前，逼視著歐陽婉晴，沒有一絲的怯懦。

站在歐陽婉晴身後的楊軍和斐素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沒有見到女子的真實面貌，但是他們都是感覺到了一絲熟悉之感，好像在哪裏遇見過這個女孩。

“這位姑娘，請你從客觀的角度看待這件事情，我們有必要為了一些虛假消費者放低姿態麽？不要說我建議她們用法律的武器維護自身權益，如果這些人遲遲不退走，我們甚至也是會用法律途徑維護我們公司的門前秩序。再有，你走出來應該是代表他們發表言論的，那麽在你闡述自身的觀點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樣藏頭露尾。既然已經做了，還不敢擔當麽？”

林母犀利的言辭讓在場所有人都暗自驚奇，不愧為老江湖，這話說的夠水平。不僅發表了自身的立場，還能夠在最後反將一軍，至少氣勢上已經占優。

“你們斐霖還真是強勢，既然你想要看我的真實樣貌，那我就遂了你們的意，只是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女孩子不僅沒有因為歐陽婉晴的氣勢所屈服，反而是面露倔強的看著歐陽婉晴，並且伸手緩緩地取下臉上的面具。

一片驚呼聲不絕於耳，大家從一張絕世的容顏上看到了一片皺皺巴巴，很多人都因為這種皮膚老化而感到可惜。多麽年輕，多麽漂亮的姑娘呀，怎麽會這麽早就出現了如此嚴重的皮膚的老化。

然而，所有人之中，最感到震驚的還是斐素和楊軍，因為他們已經認出了眼前之人。斐素快跑兩步，直接來到女孩的身旁。

“思涵，你的臉怎麽會變成這樣了？”斐素有些急迫的問道。

沒錯，這位倔強的女孩正是斐素的室友，那位視斐素為情敵的馮思涵。

與斐素的緊張不同，此時的楊軍皺緊了眉頭，他從事件當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今天的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你還來問我怎麽會變成這樣？我還要問問你們，我怎麽會變成這樣？”馮思涵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看向斐素的目光中滿是怒火。

“問我？我們怎麽了？你的臉變成這樣，跟我們有什麽關系？”斐素疑惑地問道。

“有什麽關系？斐素，到今天我才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居然是這樣一個虛偽之人。裝糊塗是吧？好，那我就告訴你，我的臉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完全就是因為用了你們斐霖公司的美白產品，是你們的美白產品，讓我的皮膚變成了這樣，你還跟我裝？”

斐素呆立當場，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馮思涵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隨著馮思涵的話畢，現場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雖然大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真正的例子就站在眼前，已經容不得斐霖進行抵賴了。

“斐霖快給說法。”

“人家女孩子都被毀容了，你們還有什麽可說的？”

“斐霖謀財害命，就該倒閉！”

“說話呀？解釋呀？你們的信心呢？面對這樣一位女孩，你們的心不痛麽？”

……

人群中的記者和攝影師已經將長槍短炮對準了馮思涵，這絕對是一則讓人震驚的消息。斐霖作為強勢崛起的化妝行業新秀，最近無論是在燕京還是在全國，都是名聲卓著。誰想到會突然出現這樣的醜聞。就這一件事，就足以讓這家後起之秀，名利俱損。

現場已經到了不可控的邊緣，那位一開始與林母對話的刁鉆中年婦女又站了出來，鼓動大家聲討斐霖公司。一時間群情激憤，很多人甚至出現了肆意打雜破壞的跡象，大有一副要沖進斐霖公司，武力解決問題的趨勢。

斐素和林母這會兒也露出緊張之色，她們畢竟是女人，面對這麽多人群起而攻之，又怎能做到毫不畏懼？

楊軍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將林母和斐素擋在了身後，他並沒有去看其他鬧事者，而是目光緊盯著馮思涵。馮思涵也沒有想到事態會發展成為現在這樣，眼神之中充滿了慌亂，雖然她做了很好的隱藏，但是又怎能躲避過楊軍的觀察。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楊軍目光尖銳地看向馮思涵。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你的意思。”馮思涵目光閃躲，但是依然嘴硬。

“我們和你有什麽仇什麽怨，至於讓你這樣陰謀陷害我們？”楊軍依然是一副吃人的摸樣盯著馮思涵。

馮思涵都被楊軍盯得脊背發涼，感到恐懼，但是一想到臉上的褶皺，她就不再畏懼，倔強的看向了楊軍。

“我怎麽就陷害你們了，你們的產品讓我失去青春，我來找你們說理，有什麽不對？是你們犯的錯誤，傷害到了我，你跟我橫什麽橫？”馮思涵仰著臉，噙著淚，強忍著委屈說道。

楊軍神情一滯，他本以為馮思涵是對斐素懷恨在心，陰謀報覆，可是眼前的狀況好像並不是那麽回事呀。

“你真的使用了我們的產品？你確信你是因為塗抹了美白精華，才讓你的皮膚變成這個樣子？”

楊軍的問話讓馮思涵的表情閃過了一絲猶豫，但是她最終還是堅定的說道：“這還有假？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的什麽美白產品，我至於變成這樣麽？”

楊軍終於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如果馮思涵是別有用心的話，不至於這樣堅稱是斐霖的產品讓她變成這樣的。既然女孩子到了現在都說用過美白產品，那就不會錯了。

如果這樣的話，斐霖就真的有些說不清了。人家就說是你讓人毀容的，你要怎樣拿出證據證明自己，這很難。

即使拿著產品去化驗，化驗結果也表明美白產品沒有問題，這也無法改變斐霖公司目前的尷尬境地，因為嘴長在人家的臉上，人家想怎麽說就怎麽說。這種事情，消費者是不願意相信所謂的檢驗結果，他們更願意相信眼前的真實案例。

“不會的，我用的肯定是你們的真品。”

“哦？你還沒有回答我，就這樣的確信？”楊軍詫異地問道。

馮思涵猶豫再三，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其實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我並沒有親自購買你們的產品，而是朋友送的。”

“朋友送的？你確信他購買的是斐霖的真品？”楊軍問道。

“我，我確信，他不是差錢的人。除非他不送，否則是不可能用假貨應付的，他丟不起那個人。”

雖然馮思涵的聲音很低，但是楊軍還是聽清了每一個字。一個身影忍不住浮上楊軍的腦海。

“你說的是李儒明？”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楊軍的目光瞬間變得陰沈許多。事情只要跟這個李儒明掛上鉤，那麽就絕對會是有問題。楊軍有理由相信，今天這場鬧事，就是出自李儒明之手。

如果不是今天這件事情，楊軍都要忘了，還有李儒明這條毒蛇在一直盯著斐霖。上次的工商部門、衛生部門、地稅部門突襲檢查，就是出自李儒明之手。沒想到，這貨還不肯善罷甘休，居然在斐霖疏於防範的時候，突然來了一記狠的，讓斐霖有些捉襟見肘，措手不及。

“能讓我摸一下你的手腕麽？”

楊軍這突然的舉動讓馮思涵的瞳孔都為之一縮，這是唱的哪一出，當著你女朋友的面，居然要拉我的手，這是什麽套路？

馮思涵並不認為楊軍對她別有用心，因為楊軍當著斐素的面也是那樣的坦然，而斐素雖然也有些詫異楊軍的舉動，但是她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麽，顯然是對楊軍相信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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