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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帶人,明明都已經是老司機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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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有名的情侶園。姑娘大概是第一次來a大,看到什麽都興奮得不得了,哪怕舒硯心全程都不搭理她,她一個人依然能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舒硯心只覺得頭疼不已。他最怕話多的女生,平日碰到向來都是躲得遠遠的,可是眼下這種情況,他躲又不能躲,於是只好全程冷漠臉。偏偏校園裏只有校門口的路燈比較明亮,其他地方都是隔了一段距離才會有一盞路燈,而且光線也是偏昏暗暖黃的,再加上身邊的姑娘又是個不善於察言觀色的主,於是楞是沒從他的面部表情裏發現他已經忍得很辛苦了。

好不容易將姑娘領到文學院門口,舒硯心下意識就想抽身離去,結果剛挪動了一下腳步,就被小姑娘拽住了衣袖。他一回頭,就見小姑娘眼角眉梢都帶著討好的笑。

舒硯心心裏立刻滑過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小姑娘可憐巴巴地說了句:“學長,你現在還不能走了,你還得再把我帶出去了。”

這天晚上舒硯心腦袋裏嗡嗡的全是那個小姑娘的聲音,連睡夢中都是。

再次見到這個姑娘,是2年後,當時,舒硯心已經快大學畢業了。他這幾年雖然專業課的成績門門都是優秀,但他也愈發肯定這不是自己的興趣所在,所以平日裏除了看一些計算機專業書籍以應付考試之外,他已經開始自主學習一些編劇方面的知識,也想過要考電影學院的編劇專業研究生。

這個專業雖然不要求科班出身,但考試難度非常大,而且很多老師在考試的時候就要求學生寫劇本。

於是舒硯心泡圖書館和跑書店的時間就更多了。

那天他剛巧抽了一本編劇方面的書在書店設置的讀書專區坐下,就看到她跟幾個同學有說有笑地走進來。因為她身上還穿著市一中的校服,所以舒硯心總算相信這個小姑娘說她在上高中不是在騙自己。

2年沒見,她長高了不少,人也出落得愈發亭亭玉立。唯一沒變的,大概就是她臉上的笑容,以及她的眼睛。她有一雙特別漂亮大眼睛,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好似有星星。

她跟著同學們走到舒硯心旁邊的書架,各自抽了書看,她的同學們看到都是什麽三年高考五年模擬,只有她,抱了一本《呼嘯山莊》看得津津有味。

這天舒硯心幾乎什麽都沒看進去,他全程都在留意這姑娘的動靜。他聽到她的同學叫她佳年,還問她打算考什麽大學。她的回答很小聲,可是舒硯心依然聽到了,她說想考a大文學系。

那次見面之後,舒硯心有事沒事就會往市一中跑,市一中實行的是封閉式的管理,他就算是去,也頂多是在學校門口轉轉,根本進不去。可饒是這樣,他還是連著去了好幾個月。運氣好的時候,能遠遠地見佳年一面,但大部分時候,他的運氣都不怎麽樣。

舒硯心想,等佳年高考結束,他就去向佳年告白。

連告白的詞他都想好了,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佳年高考一結束,便在父母安排下出了國。

Chapter 19

後來,舒硯心如願從計算機系轉入編劇系,研究生第三年便由表姐林知夏牽線接下了《大唐長公主》這部戲的劇本改編工作,而且一戰成名。

成為金牌編劇的那一年,他也不過才23歲而已。

年輕、英俊、多金,哪怕外人不知道他還有金牌編劇這個身份加持,喜歡他的姑娘也是前仆後繼。

舒硯心雖然不喜歡她們,可是他幾乎也以為自己已經把佳年給忘記了。不過是年少的時候惦記過2年的一個姑娘,又能記得有多牢了?

可是等4年後再次見到佳年,他便發現,自己實在是錯得離譜。

因為他開著車子從公交站臺路過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就把站在公交站臺等公交的佳年跟他記憶裏的那個姑娘重疊起來了。

那天他把車停在公交站臺,陪著佳年等了半個小時的車,又陪著她站了一路。隨後,在一個不經意低頭的瞬間,看到了佳年手機屏幕上的123言情登錄頁面。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他是第一次主動開口找林知夏幫忙,林知夏自然不會拒絕,不過倒是好奇地問了句他跟這個叫光影佳年的作者到底是什麽關系。

舒硯心記得自己當時回答的是:“我上學的時候曾經喜歡過她。”

林知夏大為驚訝:“我一直以為你是gay。”畢竟,你跟劇組的時候那些女明星為了讓自己的戲份多一點,主動穿著睡裙半夜來敲你的門,都被你給面無表情地趕出去了,林知夏腹誹道。

舒硯心冷冷地說:“我不是!”

林知夏:”……好好好,不是就不是,不過就算你是,我也不會歧視你的。”

舒硯心瞥她一眼,拒絕再跟她探討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

好在林知夏私下雖然極不靠譜,但托她辦的事情倒是辦得很利落。她很快便讓工作室的人聯系到了佳年,然後買下了佳年那本《將軍命犯桃花》的影視版權。舒硯心倒不擔心林知夏會在這部戲上面虧錢,畢竟佳年的名氣在那裏,讀者受眾也廣,再加上還有他親自操刀當編劇,任誰買了都是穩賺不賠的。

佳年第一次來他的別墅的時候,舒硯心緊張得不得了,還特意提前洗了澡刮了胡子,結果佳年完全沒認出他來。

他看著佳年一副“哇塞這個男的是誰貌似有點小帥”的表情,氣惱得差點直接把自己的後槽牙咬碎。

等佳年離開之後他翻出自己大學時期的照片跟鏡子裏的自己對比了一下,也沒覺得有多大區別啊,佳年怎麽就認不出來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佳年壓根就從來不記得他是誰。

舒硯心看著坐在他右手邊的佳年,只覺得10年好似只有彈指一揮間。

佳年完全不知道舒硯心在想些什麽,她純粹只是覺得今天晚上的舒硯心有點奇怪。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對男人的心理,尤其是男同事或者男上司的心理,卻也不是完全不懂的。

她上一份工作,是在意大利一家非常知名的建築設計工作室當設計師助理。公司裏,有一個非常厲害的設計師叫sean,他設計的房屋在米蘭乃至整個意大利都是有名的。剛從學校畢業的設計菜鳥佳年,對這樣的前輩兼設計大師,一直是打心眼裏敬佩的。

sean對佳年也很不錯,不僅會親自指點她畫設計圖,有項目的時候甚至還會主動帶上佳年一起去實地考察。

sean比佳年大了十幾歲,不僅有妻子還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兒子,所以佳年從未往別的方面想。結果有一次sean接的委托不在米蘭,而是在威尼斯。現場考察完之後,她跟sean需要在威尼斯停留一晚。

也就是在那一晚,sean借著酒勁過來敲她的房門。

佳年一直記得sean說的話,他說:“nicole,跟我在一起吧,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無論是徹底留在意大利,還是成為一個知名的建築設計師。”

佳年很喜歡意大利這個國家,但不可否認的是,再好的國家,總還是有一些不那麽好的人。

佳年那天直接踢了sean一腳,只不過那一腳的位置踢得有點微妙,反正從那以後,佳年在建築工作室的日子就不是那麽好過了。sean是工作室的老人,又能為公司創造價值,而佳年,不過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還沒有絲毫名氣的小菜鳥。誰去誰留,自然是一目了然。

佳年辭職的時候,在樓下碰到工作室新招的實習生。對方也是個中國姑娘,比佳年要小個1、2歲,不過看起來倒是比佳年還有成熟不少。

佳年猶豫再三,還是把這個小姑娘約到工作室附近的咖啡館,小聲叮囑她要小心sean。

誰知道小姑娘聽完,微微一笑,用不太標準的意大利語說了句:“nicole,你不覺得攀上sean也算是一條走向成功的捷徑麽?”

佳年實在不願意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問題是,今天的情況,確實是跟當年的情況有點相像。

更何況,當年的sean臉上也沒寫著“我是人渣”四個大字呀!

這麽一想,佳年忍不住防備地往旁邊挪了挪。

結果她往邊上挪一點,舒硯心便跟過來一點,她滿頭黑線地繼續挪……然後就被沙發扶手擋住了去路。

舒硯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佳年忍不住紅了臉。

她現在已經百分之百確定了,這人根本就是在耍流氓!

佳年有點後悔,她覺得自己心太大了,上次莫名其妙被舒硯心抱了一下之後,她就應該對舒硯心有所防備的。

可問題是舒硯心平日裏都挺正常的啊,尤其是白天,那完全就是一高貴冷艷的貴族少爺。誰能想到這麽正經嚴肅的一個人,一到晚上就會狼變呢?

佳年決定了,如果舒硯心敢跟sean一樣對她耍流氓,她就直接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砸破他的腦袋——哼,決不能因為他長得好看就心慈手軟。

事實證明舒硯心果然跟sean那種臭流氓不一樣,他好歹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戴過紅領巾的人,他不像sean那樣一上來就玩霸王硬上弓那一套,他就是純“語言調戲”。

話題是這樣的:

“佳年,你覺得我怎麽樣?”

佳年顫顫巍巍地回道:“……挺好的。”

“我的意思是,配你怎麽樣。”

佳年裝傻:“大神,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舒硯心微微一笑:“聽不懂嗎?那我用意大利語說。”說完,舒硯心居然真的用意大利語重覆了一遍。發音標準得讓佳年這個在意大利呆了7年的人都忍不住自慚形穢。

佳年完全忘記了之前還在討論的那個“配不配”的話題,而是驚訝地問舒硯心:“你會意大利語呀?”

舒硯心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佳年:“……”

~~o(>_<)o~~

什麽配不配,說不配,她不敢;要是直接說配,那她豈不是中了舒硯心的圈套?誰知道這人是認真的還是在跟拿她開玩笑。更何況,她跟舒硯心真的是不熟啊不熟。

統共就見過幾次面,吃過幾次飯,外加……莫名其妙地抱了一下,這時候就說什麽配不配,真的有點太早了啊!

佳年真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偏偏舒硯心一直耐著性子等著,於是她猶豫再三,終於忍不住委婉地說了句:“配我綽綽有餘。而且是太綽綽有餘了。”

舒硯心目光柔和地掃過佳年的臉,說:“謝謝你對我評價這麽高,不過我倒不覺得綽綽有餘,我覺得,剛剛好!”

佳年欲哭無淚,頭一回覺得舒硯心是這麽無賴的一個人。

佳年覺得這事必須說清楚,所以鼓了一小會勇氣之後,終於忍不住說了句:“其實我們真的不是特別熟,你看,我除了知道你本名叫舒硯心之外,其他的都一無所知。”

舒硯心扭過頭來,認真看著佳年,他的眼睛很漂亮,最關鍵的是,眼神非常的繾綣溫柔,可是他說出口的話卻讓佳年目瞪口呆:“我今年28歲,職業是編劇,平時工作時間很自由,而且賺得也不少。我不喜歡應酬,也不喜歡出去玩。沒有抽煙的習慣,喝酒也頂多是小酌,喜歡的運動是登山跟游泳。我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現在已經退休,我在a市給他們買了一棟郊區的小別墅讓他們種種花養養鳥。還有什麽想知道的?”

佳年:“……”

難不成舒硯心大大經常去相親?不然為什麽這種自我推銷語錄能張口就來了?

舒硯心:“既然沒什麽要問的了,那關系就先定下來吧!”

佳年:“……”

~~o(>_<)o ~~

Chapter 20

因為舒硯心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麽一出,所以佳年這天晚上一整晚都沒睡好。好不容易睡著了,還開始做起了噩夢。她夢到自己把舒硯心告白的事情告訴了溫青,溫青極力勸她答應下來,用溫青的話來說,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人一輩子可能只能碰到這麽一回,佳年要是錯過了,那這輩子都未必能碰上第二回了。

然後溫青姑娘話音剛落,天上就真的掉下來一塊大餡餅……把佳年給砸懵了。

佳年醒來之後愈發覺得自己昨晚當場拒絕舒硯心把“關系先定下來”的提議真的是明智之舉,畢竟被大神告白這種事情,真的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啊!

不過佳年雖然拒絕了舒硯心的告白,但她心裏總有一種隱隱的預感——她覺得舒硯心應該不會輕易放棄。

果然,第二天早上去酒店一樓的自助餐廳吃早餐的時候,穿著鐵灰色西裝的舒硯心又再次舊事重提了:“佳年,我覺得你真的應該重新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咳咳……”佳年剛喝了一口粥,聽到舒硯心這句話之後成功被嘴裏的粥嗆到了……這人,說這種話題的時候就不能稍微註意一下時間跟場合麽?在別人吃飯的時候說這種話,真的有可能出人命的。

舒硯心見她被嗆到,急急忙忙地從桌上的抽紙盒裏抽了兩張紙巾遞給佳年,他的手很漂亮,骨節勻稱,手指修長,再加上指甲修建得幹凈漂亮,所以佳年一時竟沒想到要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紙巾。

直到舒硯心作勢要拿起紙巾去替她擦嘴,佳年才回過神來接過了舒硯心手裏的紙巾,因為她剛剛暴露了自己手控的本性,所以對舒硯心說“謝謝”的時候她的臉又紅了幾分。

舒硯心只覺美人如焰,讓人移不開視線。

好半天之後,舒硯心才調整好情緒繼續說道:“佳年,你可能覺得我昨天說的那番話有點唐突,可是我對你,以及對我們之間的關系,都是很認真的。”

佳年眼看自己躲不過去,索性從一桌美食裏擡起頭來看了舒硯心一眼,認真說道:“我昨晚睡覺之前其實有重新考慮過你的提議……”

舒硯心眼睛裏有光芒一閃而過:“那你有沒有得出什麽新的結論?”

佳年搖了搖頭:“沒有,我還是覺得,拒絕你是對的。”

舒硯心抿了抿唇,沈默了半天之後,才再次開口說道:“既然你覺得現在直接把我們的關系定下來有點太倉促了,那我從今天開始就先追求你吧,等你哪天覺得時機成熟了,可以跟我把關系定下來了,記得通知我一聲,我隨時恭候!”

在舒硯心說這番話的時候,佳年的表情一直都是這樣的:o(╯□╰)o

隨時恭候什麽的,難道不是備胎的臺詞嗎?可是舒硯心大大你真的不適合當備胎啊!

再說了,舒硯心大大你怎麽不按套路來了?正常人被拒絕了之後不是都會說一句“不好意思打擾了”,然後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轉身離開嗎?

這天的早餐,佳年就帶著o(╯□╰)o的表情吃完的,當然了,入口的食物究竟是什麽味道,她可是一點都沒嘗出來。

他們這天的行程是這樣安排的:上午去林知夏工作室開會討論劇本,中午跟《醫女.素問》這部戲的主創團隊吃飯,下午再開車回a城。

這樣的行程安排沒有一點問題,有問題的,是舒硯心。

自從舒硯心在自助餐廳裏說完那句“那我從今天開始追你”之後,他的行事風格就變得詭異起來。上下車幫佳年開車門這種小事情舒硯心之前也在做,所以倒也不值一提,不過等佳年上車坐好之後,他還會服務周到地彎下腰替佳年系上安全帶,這就很值得提一提了。畢竟,他系安全帶的時候可是用一只手撐著車門,然後用另外一只手去系的。這樣的動作看起來,就跟他把佳年抱在懷裏沒什麽區別。

他第一次這麽做的時候佳年整個人都呆住了,不過等下車的時候舒硯心又把同樣的動作重覆了一遍,佳年突然又變得淡定起來。不得不說,人的適應能力真的是與時俱進的。

因為這天是周一,又加上兩人到的時候正是上班時間,所以電梯口等電梯的人要比他們昨天來的時候多了不少。

佳年上班的時候也經常需要擠電梯,倒也不覺得這樣的情況有多難以忍受,但舒硯心一見這樣的狀況便皺起了眉頭。佳年看了一眼舒硯心身上筆挺的西裝,再看了眼舒硯心臉上的表情,明智地決定,等這撥需要上班打卡的人先上去了之後再上。

誰知道剛等了沒多久,就看到一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男生從電梯裏探頭出來招呼兩人:“舒先生,佳年小姐,這邊請。”

佳年對這個男生有點印象,他是林知夏工作室的工作人員之一,好像叫溫文。因為當時自我介紹的時候佳年還在心裏想過這人會不會有個弟弟叫爾雅,所以對這男生便稍稍留了點印象。

溫文一直幫兩人摁著電梯,耐心等著他們進來,眼見著溫文身後的人因為趕時間都開始面露不滿了,佳年只好拖著舒硯心跨了進去。當然,一進電梯她就把手放了下來,不過舒硯心好似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目光時不時地掃過被佳年拽得稍微有點變皺的衣袖。

佳年只當沒看到。

林知夏工作室在39樓,而電梯裏的人在20層左右便下得差不多了。等到了30樓,電梯裏便只剩下舒硯心、佳年跟溫文。

然後溫文便主動跟佳年攀談起來。先是問佳年有多大了,又問她是在上班還是在讀研,等到話題從“我們公司好多女生都特別喜歡你寫的小說,所以我很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變換到“寫小說的姑娘都跟你一樣漂亮麽?”,一旁的舒硯心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這個喋喋不休的男孩子一眼,隨後用特別危險的語氣低聲說了句:“你現在撩的,是我的人。”

溫文:“……”

佳年:“……”

碰巧電梯停在39樓,溫文幾乎是逃一樣地奔下了電梯。

佳年看著溫文消失的方向,欲哭無淚:“你瞎說什麽了?誰是你的人啊?”

舒硯心:“那不然就眼睜睜的看著,讓他當著我的面跟你搭訕?”

佳年氣勢瞬間弱了下去,奇怪,她又沒答應跟舒硯心在一起,她現在完全就是自由之身啊,被人搭訕一下不是很正常麽?為什麽舒硯心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他紅杏出墻的妻子,而她被舒硯心這樣的目光一看,居然就莫名其妙變得心虛起來了?

佳年就帶著這種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心情被舒硯心半攬著腰帶進了會議室。

他們倆到得不算早,會議室裏除了林知夏之外,已經到了好些導演組的工作人員了。選角導演看到他倆進門,半真半假地跟身邊的導演提議道:“反正戲裏有對小情侶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來演,要不就讓這兩個編劇上場客串一下?反正這兩個角色戲份也不多。”

佳年唬了一大跳,演戲她可不行,她有鏡頭恐懼癥。而且就舒硯心的顏值跟性格,他會願意去當個小配角襯托主角嗎?

答應肯定是不會。

果然佳年剛這麽想著,就聽到舒硯心淡淡開口拒絕道:“我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又不是科班出身的,上去也是添亂。更何況,我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

他這話說得傲嬌得不得了,好在選角導演也不跟他生氣,而是笑瞇瞇地扭頭問佳年:“他不上,那佳年你上吧?”

佳年急忙擺手:“我更不行了,我有鏡頭恐懼癥。”

選角導演不死心地繼續勸說道:“跟古寧宸和顧深搭戲你還能有鏡頭恐懼癥啊?那可是古寧宸和顧深啊!!”

佳年:”……”

是古寧宸跟顧深又怎麽樣?鏡頭恐懼癥這毛病又不會因為對象是帥哥而自行痊愈。

“導演你就放棄吧,她這人對帥哥有免疫力。”她連我這麽帥的都能義無反顧地拒絕,古寧宸和顧深又算得了什麽了,舒硯心腹誹道。

會議室裏其他人沒聽出舒硯心的潛臺詞,不過林知夏倒是瞬間反應過來了。反應過來之後便忍不住有點幸災樂禍,哈哈,小樣,你也有踢到鋼板的一天啊!我還真當你在女人面前是戰無不勝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這個表弟要顏值有顏值要錢有錢,佳年連他都看不上,那佳年眼光夠高的啊!

好在等到會議開始,眾人的心思便都集中在了劇本討論上。

因為距離電視劇的籌備開拍還有半年之久,再加上今天是第一次關於劇本的討論會,所以今天這場會議要討論的不是劇本的細節問題,而是確立影片的類型跟故事線,以及完善劇本的大綱。

換句話來說,以後還會涉及到無數次跟這次類似的會議,只不過會議目標不同罷了。前期的會議可能會側重於整體,而後期的會議則重局部,比如後期可能需要完善分場初稿,以及集中討論劇本的某些細節問題……?

這天的會議著重討論了舒硯心提供的劇本大綱,又分析了市面上跟這部電視劇含有共同的“戰爭”以及“愛情”這兩大元素的“子類型”,通過對此分析,尋找到這類型影片的敘事風格跟劇情規律。

長達3個半小時的會議就是一次徹底的頭腦風暴,佳年愈發覺得創作劇本跟寫小說之間差別甚大。寫小說,是關起門來**創作,而寫劇本,則需要融合考慮多方的意見,但同時,又需要學會堅持你自己。

一場會議開下來,佳年對舒硯心的崇拜之情瞬間達到頂峰,以前她頂多是覺得舒硯心厲害,可到底厲害在哪,她只能說出一個大概,而今天,她清楚地知道了舒硯心究竟厲害在哪——他能夠在聽取不同的聲音之後迅速萃取出自己想要的的信息是,然後,經過他自己的融合給出導演或者其他人想要的改編。

其他人頂多是提出問題跟劇本的修改意見,而舒硯心需要解答別人的疑問之後,再現場給出意見反饋——比如,確定哪些是可行性意見,哪些是不可行的意見,以及,有理有據地分析出為什麽不可行。

舒硯心顯然留意到了佳年眼神的變化,所以他特意等到其他人都離開之後,才微笑著朝佳年攤開手:“來吧,我允許你用實際行動表達對我的仰慕之情,這是我給你的特權。”

佳年:“……”

這種特權她可以不要嗎?

一群人在等電梯的時候,突然從電梯裏湧出來幾個女孩子,其中一個盯著舒硯心看了好幾眼,隨後紅著臉走過來問他:“請問,您是舒硯心大大嗎?”

舒硯心剛想說“不是”,就聽到一旁的林知夏拆臺道:“哈哈,舒硯心,忘了跟你介紹了,這是我們工作室新來的員工小夏,小夏可是你的資深迷妹,喜歡了你5、6年了。當初我面試她的時候她就說了,之所以選擇這一行,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親自見到你。”

舒硯心警告意味頗濃地瞥了林知夏一眼,林知夏立刻消音。說老實話,她雖然比較舒硯心大了兩歲,可她還真有點怕自己這個表弟。

畢竟舒硯心從小到底都心思深沈,再加上人又聰明,所以林知夏遇到事情的時候,習慣性地會讓舒硯心幫著拿主意。而且她也不太確定舒硯心對佳年的心思到底有多深。但不管怎麽樣,有一點林知夏是肯定的,如果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佳年不爽,舒硯心絕對有辦法讓自己更加不爽。

事實證明舒硯心對她雖然鐵血無情,但對他的粉絲還是挺友好的。至少小夏問他要簽名的時候,她雖然皺了皺眉,但到底還是幫小夏簽了。而且小夏要了簽名之後又繼續要合照,他也配合地往小夏身邊一站,當然,站過去的時候還順手搭著佳年的肩膀將佳年帶了過去。

佳年看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腦海裏有只有一個念頭:這算不算粉一贈一?

不過同樣的動作落在導演組那群大老爺們眼裏,他們立刻就意識到,這完全就是舒硯心在宣誓主權啊宣誓主權。畢竟導演組裏大部分都是男的,而且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單身狗。

吃飯的地點定在林知夏工作室附近的一家杭幫菜館裏。

不知道是不是舒硯心那個占有性十足的動作起到了作用,哪怕佳年磨磨蹭蹭的最後一個走進包間,眾人依然把舒硯心身邊的位置空給了她。

佳年坐下之後,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但是舒硯心,一邊微笑著替她拆放餐具,一邊微笑著低聲說道:“這家店的西湖醋魚是一絕,你待會可以好好嘗嘗看。”

舒硯心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湊近了一點,於是佳年鼻翼之間籠罩的全是舒硯心的氣息。那種氣息說不清道不明,但絕對是好聞的。

吃飯的時候,不記得是誰起的頭,居然聊起了現今娛樂圈的某些女明星。什麽耍大牌啦,什麽外界盛傳很難伺候接觸之後發現果然很難伺候啦,什麽為了角色一路從編劇睡到導演啦……

佳年聽得暗暗咋舌,她雖然不追星,但是這些人嘴裏的名字她大部分都是聽過的,畢竟都不是無名之輩,但她也實在沒有辦法把屏幕上的那些光鮮亮麗的女明星跟導演他們嘴裏提到的名字聯系起來。

又想到剛才選角導演說的那句“有些女明星為了讓自己的戲份變得多起來,一路從導演睡到編劇”,佳年忍不住就壓低聲音問了一下左手邊的某編劇:“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某編劇急急忙忙表忠心:“我不清楚,我是清白的。”

旁白的林知夏:“……”

清白倒是清白的,但不清楚這話就真的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畢竟當初某女星自薦枕席的時候,她這個表姐兼制片人可是親眼所見的。

佳年問那句話本來就是純好奇,但被舒硯心這麽一弄,落在其他人眼裏就全部理解成了佳年在吃醋。於是秉承著男人當然要幫男人的心態,眾人都紛紛開始幫著舒硯心說好話。

導演:”佳年,別人我不清楚所以不敢瞎說,但舒硯心絕對是最潔身自好的一個人,他就算是跟組也都是在酒店呆著,頂多沒事的時候去片場轉轉,至於那些拍完戲之後的活動跟消遣,他是從來不參加的。“

副導演語出驚人:”而且就憑我們舒硯心的才華跟顏值,真的跟女明星有什麽,那根本不是他在占那些女明星的便宜,而是那些女明星在占他便宜啊!“

舒硯心:”……“

難得卡殼了。

吃完飯,佳年本來以為舒硯心是要直接開車回a城的。誰知道舒硯心居然又重新把車開回了昨晚住的酒店,美其名曰——不睡個午覺開車的時候會沒精神。

這個理由佳年完全反駁不了,於是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舒硯心重新回到了酒店。而且舒硯心一進房間就奔進浴室洗澡去了,佳年睡意全無,再加上對舒硯心有所防備,所以便回到房間開了電腦碼字。

她最近事情多,工作忙,所以新文的更新不如以前固定,雖然大部分的讀者都表示理解,但還是有一小部分的讀者表示出了不滿。

其中最不滿的,就是那個來黑了她無數次的“塵世聽雨”。佳年簡直不能理解這個“塵世聽雨”的腦回路,畢竟如果ta是真的不喜歡自己寫的東西,那不看就是的,偏偏她不僅要看,而且還要章章評論,而且每條評論歸納起來無非就是一句話:你寫的東西讓我看了很不爽。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抖m?

對於“塵世聽雨”的評論,她照例是不回的,所以她只挑了幾條暖萌可愛的小天使的評論回覆了一下,又跟一些問她什麽時候更新的讀者大概說了一下最近的情況,然後便開了文檔開始碼字。

她有大綱跟細綱,所以哪怕是隔了幾天再碼,也不至於會忘了前面的內容,頂多是碼起來沒有每天連載的時候那麽順罷了。

但很快她就找回了感覺,碼字的效率也跟著提高了。

舒硯心出來的時候見她盤著腿在電腦前面忙,體貼地沒有上前打擾她,而是隨手扯了一本雜志窩在沙發上邊看邊醞釀睡意。

等佳年碼完字從電腦屏幕上挪開視線,才發現舒硯心已經在她對面的沙發上睡著了。

舒硯心睡覺的習慣非常好,不僅安靜,而且姿勢很固定。不像佳年,睡在左邊,醒在右邊。

舒硯心的頭發又黑又柔軟,因為低頭的關系絲絲縷縷地垂下來,遮住了他的額頭,這讓他的面容看起來愈發的柔和清秀,再加上他閉著眼睛,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好似全無攻擊性一樣。

佳年一時有點看呆過去,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蹲在了沙發旁邊。

這麽近距離地看著舒硯心,才發現他的睫毛特別長,而且皮膚特別好。

佳年想起自己上次沒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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