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什麽？怎麽會有那麽多星光在我的腦海裏。”

從時光長河躍落的金色錦鯉，化為千萬份星光碎片，閃耀著金光，匯聚到葉不凡的體內。這些星光碎片在葉不凡的身體裏周游一圈，然後匯聚到葉不凡的靈識裏，形成了一片星雲，綻放出金色的光芒。

葉不凡望向這片存在於自己體內的星雲，驚嘆之時，星辰匯聚，璀璨而奪目，記憶的光景不時從中閃現而過。

葉不凡也常常在深夜的時候爬到天臺去看星星，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似乎能夠與星辰對話。只是距離葉不凡最近的星星也許也有幾十億光年那麽遠，小得像職場小職員奮鬥了半輩子才給妻子買的三克拉鉆石一樣。

夜深人靜的時候，遙遠的星光，給人一種空洞的距離感，遙不可及。

“渺小的人類，或許窮其一生，都飛不到那個遙遠的星光處吧？”

而眼前這片星雲，似乎就是屬於他的一樣，心意一動，似乎就能讓那璀璨的星辰飛下來，握於掌心。

“這個是？”

葉不凡瀏覽著那片星雲，眼睛竟然不知不覺地溫熱了。他的心臟在快速地跳動，洶湧而滂湃的金色血液從那顆永遠跳動的心臟中迸發出來。

這些記憶碎片講述的事情太多太多，如果全部寫成小說，估計會有人驚嘆：“一個人的一生，為何如此波瀾壯闊！”

只是這些星雲記憶，是葉不凡的上一世，距離如今，已經不知道過去多少年了，那些和他一起經歷的人，即使成為了大帝，也無法存活那麽久。

滄海桑田，朝代更替，昔人已故，何處聞琴。

人若不成仙，始終還是抵不過時間的侵襲。

星雲之中，記憶的星辰按照北鬥七星的秩序排列，每一顆星辰，似乎都記錄著葉不凡難以忘懷的過去。

星雲懸在靈識的上空，金色的光芒暗淡下來。只有第一顆星辰微微發亮，其餘六顆，失去了能量一般，突然暗了下去。

在葉不凡疑惑之餘，這片星雲中，第一顆星辰變得無比耀眼起來。記憶的流光從中溢出，散落在葉不凡的靈識海洋之中。

那些記憶的流光落入海洋之時，發出了穿越時間的聲響，熟悉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葉不凡的耳朵之中。

......

“梓如，你還好吧？”

“嗯，你快給我看看我的孩兒。”

“我家孩兒這雙眼睛夠水靈，真是比我們村外的那條靈水溪還要清澈啊。”

“哈哈，孩子長得隨你，隨你就好。感謝老天爺，賜我們葉家一個男娃，在下葉天，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

“你啊，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油腔滑調，哈哈。夫君，你之前說了，你去教書的夫子那裏尋得一個好名字，快說說，我們家孩兒叫什麽？”

“不凡，天生不凡，哈哈，我們的孩子叫做葉不凡！”

記憶的流光中，傳出了那個遙遠而熟悉的聲音，嬌小的葉不凡睜開雙眼，在朦朧中，看到了眼前的這對生養了他的父母。那個男子穿著山村的布衣，長得並不俊俏，但是憨厚老實，臉上的笑容，撐開了兩側的絡腮胡。女子則是賢淑溫柔，也不知道這男子何德何能，有這種福氣娶到這麽美麗的女子。

看得出來，兩人的臉龐上，都洋溢著藏不住的笑容。正如這一世，葉不凡的老爸老媽在江城醫院迎接他的出生一樣。

這種親近的感覺，雖然相隔上萬年，但是也不防看出。

這，難道是我上一世的父親？娘親？

......

上一世的葉家，曾經是帝君的世家，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再龐大的世家，也逃不過沒落的命運，葉天作為分支庶子，根本無法在帝都留下，只能搬遷到靈山下的小村莊居住。

葉不凡的娘親，不是什麽大家族的千金，但是長得清秀，是靈溪村出了名的村花。

葉不凡的父親看上了葉不凡的娘親的美，葉不凡的娘親則是看上了這漢子的憨厚老實，

兩人因為有了小小的葉不凡，他上山砍柴打獵，換些銀兩，她紡織布紗，換些米油，一家子，簡簡單單，過得也是足夠快樂。

“父親！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不知，不凡，你說今天是什麽日子？難道不是我們不凡第一天上父子私塾的日子麽？學得怎麽樣了？我跟你講啊，那夫子可曾是去過龍淵閣的人啊，你可要好好跟他學習。”

“哼！父親你又忘了不凡的生日了！”

“哈哈哈，不凡，你看這個是什麽？”

“雪鷹！父親，你是不是去靈山的冰寒之地了！那裏才會有這種稀罕的雪鷹啊，哇，真是太可愛了。”

“今日可是你的生日，父親怎會忘記，哈哈。”

滿是絡腮胡的男子，笑嘻嘻的樣子，燦爛無瑕。女子則是聽到了“冰寒之地”四字後，便是眉頭皺起。拉扯著還在傻笑的男子，到一旁私語。

“你又去那個地方了！那個地方可是禁地，靈修過百年的修士都不敢輕易去那裏，你居然還敢去！”

“哪有，我只是去到那個邊緣地帶，碰巧遇到一只年幼的雪鷹從窩裏掉下來。再說了，我雖然不是修煉靈力的修士，但是我這腱子肉，你看看，那山中的猛虎我都打得過的！”

“你啊你，可千萬別再去了，這些日子，村子裏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身上都帶著寶物，有的有異獸傍身，有的手握流光斑斕的羽扇，有的還穿著紋有“劍”字的道服，鶴發童顏的，可不知道是什麽強人。我在靈水溪洗衣服的時候啊，還聽到隔壁賣豬肉的那家媳婦說啊，還有你的本家，葉姓......”

“別說了，我不去了便是。”

聽到這裏，男子舉起噓聲的手勢，示意女子少說兩句。他看了一眼正在和雪鷹玩得不亦樂乎的葉不凡，眼中迷離。似乎他不想讓這些事情驚擾到葉不凡，他只想要他一生安寧。

雖然年幼，正在觀看著白雪一樣的可愛幼鷹的葉不凡，其實也是聽到了這些話語。但是他假裝不知道，正在極力表演一個七歲孩童應該有的舉動。

“乖乖，我叫你‘小白’好不好？”

“哈哈，你也覺得‘小白’這個名字好聽啊，那就好，我以後就叫你‘小白’。”

咕咕~

幼小的雪鷹似乎聽懂了葉不凡的話語，積極地回應著他。

雖然她的母親不是修煉靈力的修士，但是感應能力出奇的好。小小的葉不凡，也繼承了這一點。此時的他，甚至能和這幼小的雪鷹對話。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不知道怎麽的，他的心性總是比一般的孩子要長得快得多，而且秉性正直，剛正不阿，一絲都沒有走到歪路上。就連今天去上課的夫子，也是稱讚他，百年難遇，要收他做關門弟子，以後帶他去龍淵。但是他並不知道那個地方離家遠不遠，如果太遠，不能時常回家，看望父親母親，那就不好了。

......

第一顆星辰的記憶，不知道間隔了多少年，再次回歸到這個少年的眼眸中。

金色的光芒從靈識中綻放，金色的光穿透了葉不凡身上的所有細胞，記憶的回路在這一刻，通達到了那個靈氣濃郁的時代。

上一世的記憶，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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