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超凡接到電話後，立刻放下FS的事務，乘飛機趕到Z州，然後趕回田村。他沒先回村裏，而是直接將車開進了M州油田籌備處。

還沒到油田籌備處，任超凡就發現油田那鉆井的轟隆聲已經聽不到了，看來鉆探工作應該是停頓下來了。

將車看到籌備處的臨時建築群，果然發現鉆井隊的工人都沒出工，他們正在油田的食堂中將餐桌並在一起打牌呢。

任超凡來到辦公室，發現鉆井隊的高賓隊長和油田籌備處臨時負責人林昱洋在聊天呢。這個林昱洋是一個剛分配到HN省石油勘察設計院的大學生，因為在設計院裏被老資格的專家壓得沒有什麽出頭機會，所以上次任超凡到石油勘察設計院請人的時候他就趁機和任超凡接上頭，然後跳槽來到了任氏企業，被任超凡任命為任氏企業的M州油田籌備處的臨時負責人。此時他看到任超凡進來後，立即迎了上來。

“任總，你可回來了。唉，這次鉆探結果不妙啊。”林昱洋面露焦急之色。這也難怪，假如第二儲油層裏沒有石油，他這個石油專業的大學生可就沒有了用武之地啊。

手下人著急，作為任氏企業的統帥，任超凡可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焦慮情緒，以免影響軍心。再說了，即使第二儲油層裏沒有石油，任氏企業也不會虧本的，畢竟第一儲油層還有十萬噸的儲藏量啊。

“呵呵，小林，別著急。來先抽支煙，我們坐下說話。”任超凡掏處一盒煙，遞給林昱洋一根，然後又讓給高賓一根。

等兩人把煙點上抽了兩口以後，任超凡這才開口問道：“小林，先給我說說是怎麽樣的一種情況？”

林昱洋指了指高賓，說道：“老高當時在鉆探現場，他最清楚情況，先讓他向你匯報一下吧。”

高賓狠狠地抽了兩口煙，然後將煙頭在煙灰缸中摁滅，這才對任超凡說道：“任總，當天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當時在鉆探第十五號井，我們前面的鉆探非常輕松，才十天時間就鉆進了八百米，突破了M州油田的第一層儲油層。但是突破第一層儲油層後，我們遇到了非常堅硬的巖層，鉆探的進度明顯慢了下來，整整花了二十二天的時間，才鉆進了二百米。昨天晚上八點十分左右，我們終於鉆到了第二儲油層。但是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從第二儲油層抽上來的不是石油，而是一種乳白色的液體。喏，我們整整抽上來一桶。”

高賓走到墻角處，提了一個鐵桶過來，裏面是一種乳白色的液體，看著很象牛奶，可是比牛奶粘稠許多，聞起來也沒什麽異味。任超凡用手一摸，感覺冰涼異常。他當時也不在意，反正現在正是初春時節，氣溫還非常低。任超凡用手一甩，那乳白的液體竟然全部從他手上滾落，他的手指看著幹幹凈凈的，仿佛從來沒碰過那白色液體一樣。

任超凡將目光投向林昱洋，意思是想聽一下這個石油專業的大學生是個什麽說法。林昱洋自然明白任超凡的意思，於是他向任超凡解釋道：“任總，當初石油勘察設計院的專家利用地震波分析M州油田下面地層的情況時認為這個第二儲油層裏面蘊藏的是石油。但是現在看來，這第二儲油層裏面應該全部儲藏的都是這種乳白色的液體。”

任超凡奇怪地問道：“那麽是什麽原因使這些石油專家產生誤判，認為裏面儲藏的是石油呢？”

林昱洋解釋道：“現在看來，這乳白色的液體和石油的密度、粘稠度都比較相似，從儀器上來觀測，它們反射地震波的特性也比較相近，因此，這些專家們就誤以為這些乳白色的液體是石油了。”

原來如此，任超凡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他又向林昱洋問道：“小林，那麽有沒有搞明白這乳白色的液體是什麽啊？”

林昱洋撓撓頭說：“看起來好象是掩飾某種礦物質溶解進水中形成的，具體是什麽礦物質還需要經過化驗。”

“噢，原來就是種白色的水啊？看來是沒什麽用途了。”任超凡大失所望。

“也不能說沒什麽用途啊，假如將這白色的水開發成一種白色的塗料前途也不錯啊。”林昱洋調侃道。

“白你個頭！”高賓看來經過一個月來的廝混，和林昱洋的關系顯然不錯，他罵了林昱洋一句，然後對任超凡說道：“任總，看來既然下面不是石油，我們鉆井隊也該撤回去了。”

是啊，鉆到一地層的水，這石油鉆井隊是用不上了，人家也該走了。

“高隊長，真不好意思，讓你們在這裏白忙活一個月。你們剩餘的施工費明天我讓財務核算一下，馬上就打到你們隊裏的帳戶上。”任超凡顯得十分抱歉。

“哎唷餵！我的任總，你這不是在打老高的臉嘛？”高賓誇張地叫道：“明明是我們沒打出石油來，應該是我們向你道歉，你怎麽反而向我們道歉來了？”

任超凡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自然不會因為這區區一點挫折而影響自己的心情。石油既然不存在了，那麽就不用再考慮了。

“呵呵，老高，別說外氣話了。這一個多月你們也辛苦了。這麽著吧，你通知隊裏的小夥子們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到M州市裏去，先到河陽大酒店請大夥撮一頓，然後找個卡拉OK練歌房，讓大夥吼幾嗓子。在這寮天野地裏，這幫年輕人也憋屈壞了。”

所謂好合好散，既然鉆井隊要撤了，任超凡就決定好好招呼一下小夥子們，省得他們回去說任氏企業的老板吝嗇。

高賓一看任超凡這麽爽快，也就不假模假式的推辭了，他高興地到外面通知鉆井隊那幫無處發洩自己精力的小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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