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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拿下滄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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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城。

此刻玉林國和滄瀾國兩路大軍正在奮勇激戰,由於玉林國使用了鐵鉤,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滄瀾國的鐵騎兵。因此,滄瀾國在這場戰事上僅有的一點優勢也被瓦解。

營帳中,滄瀾國大將軍李爭此刻已是愁眉不展,這仗打了兩年多,早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好不容易占著鐵騎兵的優勢,連勝了幾場,可是這玉林國居然這麽快就想到了應對的辦法。如今,滄瀾國的三十萬軍已經所剩無幾,朝廷又增派了二十萬,可是到了現在也就十多萬人了。這小小的邊境之地,如今已是白骨累累,到處都是一股股的屍臭味。身為將軍,本應該不能有退縮之心的,可是面對此情此景,這李爭也著實沒有堅持下去的信心了。

“將軍,將軍,那花之橫剛剛已經大破我軍鐵騎兵,現在正趁著士氣高漲,攻打過來了。”前來稟報的將士氣喘呼呼,眉宇間也充斥著擔憂。

李爭也是措手不及,大怒,“趕快派人死守住城墻,千萬不能讓他們攻下城池!”

“是,卑職領命!”

眼見一場大敗就來來臨,李爭也顧不得其他,當即寫下戰報送回京都,請求葉洵退兵。如果這戰事繼續打下去,那麽滄瀾國必將岌岌可危,到時候來京都都守不住了啊!

而此時玉林國大帳裏,花之橫剛剛接到朝中派下來的急報,玉林風要求他速戰速決,還增援二十萬大軍,要他趁勝追擊,直搗滄瀾國京都,吞掉滄瀾國。

“來人,傳令下去,權力進攻,攻下柳州,活捉李爭。申沖,率領十萬大軍從泉州出發,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泉州。蕭鸞,率領八萬大軍,從益州攻擊,務必將邊境要塞之地全部拿下,為攻入滄瀾國京都做準備!”

“是,屬下領命!”吩咐妥當,各路將軍齊齊出發。

如今的玉林國軍士士氣大漲,因為朝中物質供應充足及時,兵器精良,將領善戰。在一次又一次的勝仗中,每個將士都信心鼓鼓,熱血沸騰。如今,玉林風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想要快刀斬亂麻,速將滄瀾國吞掉。

這場戰事如果再打下去,就算玉林國再富足,也耗不起。這兩年來,因為雙面作戰,開銷驚人,朝中的國庫其實早已經匱乏。如果不是暗夜聯盟這些年來所累積起來的財富,還有他私下經營的生意,估計早就支撐不住了。

至於雲羅國這邊,嚴清畢竟還年輕,沒有花之橫的實戰經驗,戰績也不如花之橫的好。加上這雲傑確實也是個帶兵奇才,盡管雲羅國此刻已經是內憂外患,可是他依然憑借自己的強硬手段,將朝綱暫時穩住了。

知道久戰不利,雲傑當下也加強的攻勢,竟然將先前失守的幾處失地都收覆回來了。此時,他也一鼓作氣,幾乎是傾囊相盡,想要大幹一番,徹底攻下陳州這座銅墻鐵壁。只要陳州失守,玉林國其餘幾處州郡均是不是問題。想要攻入京都那便是易如反掌,所以雲傑才敢拼死一搏。反正,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不成功便成仁,怎可不博!

玉林國皇宮

針對目前的戰事,玉林風也是夜夜揣摩,日日操心。兩邊的戰事決定權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壓力可想而知。幸好,這兩年來,朝中還算平靜,沒有出現內憂,不然這場仗可是必敗了。

雲月一身淡黃色的紗衣,端著一碗燕窩粥走進禦書房,最近邊關戰事吃緊,他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好好休息了。

“喝點粥吧!”

“好,他們兩個睡了?”玉林風疲憊的臉上浮出絲絲的笑意,不管再累只要看到雲月他也沒由的精神大振。

“恩,哄了好一陣才睡,如今越發調皮了。”想起那兩個調皮鬼,雲月也是難掩的欣喜,臉上帶著幸福。

“哎,就是跟我不親,這兩個小鬼頭人小鬼大,成天盡琢磨著怎麽來捉弄我了。你天天帶著他們,定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吧?”雖然是在抱怨,可是那話語中卻也掩飾不住的寵溺。

“小孩子調皮也是難免的,不過對你始終就是不見改善。”

對於那一雙兒女,玉林風也實在是沒有一點辦法,“算了,等他們大一些了,自然就能親近一些了。”

夫妻二人的話題總是離不開孩子,看到玉林風的註意力始終擊中在那些地圖上面,知道他今夜又不能安寢了。

“完事了,就早點休息。”

“好,夜深了,你也別等我了,先去歇著吧,我一會就來!”

走出禦書房,擡頭看著天空,雖然星光璀璨,可是心情卻是郁結難解。這戰爭一打就是兩年,朝中早已是捉襟見肘,再也拿不出多餘的錢來擴展軍隊,提供物質了。是該想辦法了,不然這樣下去,最後因為沒錢而吃了敗仗,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回到鳳藻宮,剛一進屋卻感知裏面多了一絲陌生的氣息,心中陡然一緊,疾步走進去,卻看到鬼醫婆婆在屋裏。懸著的一顆心這也才放了下來,現在她就隨時隨地擔心著孩子們的安危。

見鬼醫婆婆在看孩子,雲月也沒有上前去打擾,她是孩子們的奶奶,想他們也是應該的。

“羅剎盟和水幽宮還是你去打理吧,武林盟就交給唐沐了。如今國家正在打仗,也需要資金周轉,羅剎盟裏面這麽多年的積蓄都還在,你隨時可以去拿。雖然你我之間的恩情沒了,可是至少羅剎盟還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也算是你的勢力,你不應該放棄不顧的。”鬼醫婆婆慈祥的看著一對孫兒,神情也安靜下來,似乎在享受著這難得的天倫之樂。

聽了她的話,雲月也有著猶豫,現在玉林國的確是很需要錢。雖然玉林風從未在自己面前提起過,可是她也很清楚目前國家的狀況。

不過,既然當初自己已經主動還了回去,就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要照顧兩個孩子,實在沒有精力去顧及那些事情。”

也許早就料到她會拒絕,鬼醫婆婆也沒有繼續勉強。只是輕輕的轉過身體,意味深長的看著雲月,沈默了好半天才繼續說道,“雲羅國如今已經舉兵開始攻打陳州,原本已經退回自己的國界,可是如今卻又攻打了回來。如果陳州失守,會有什麽後果,相信你也很清楚。玉林國兩年來雙面受敵,國庫早已拿不出一分錢來貼補戰事經費。如果此刻因為缺乏資金而導致打了敗仗,丟了國家社稷,你覺得你還能如此愜意的在這皇宮裏帶孩子嗎?”

聞言,雲月心中也有所漣漪,原來如今已經到了不得不發的地步了嗎?

見她不吭聲,鬼醫婆婆又接著說道,“羅剎聯盟雖然是我的,可是這麽多年來卻是你一手在打理,那些銀子也是你辛辛苦苦掙來的,理應當屬於你。考慮看看吧,大家一直都很想念你。”話說完了,便也不再停留,起身就要離開。

“婆婆!”雲月最終還是出聲叫住了她,“謝謝你。”既然如此,她也只能再次接手了。

她說的不錯,當初自己接手羅剎盟的時候,那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聯盟,如今能有這樣的勢力,都是靠自己一招一式打下來的。對於羅剎盟其實她也一直舍不得,既然婆婆如今這樣規勸,她只能又重新接管下來。就算是為了玉林國這千千萬萬的百姓,為了給他們一個安定的家。

“抽空去看看吧,如今朝廷,江湖都處於動蕩之中,生意也不錯,是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了。”微微的一笑,這才又起身離去了。

如今,距離七星連珠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知道必須在這之前讓這場戰事結束。不然,雲月是斷然不會跟他們回去的,如果,她不回去,就算他們最終回到了那裏,也無法救出那些被冰凍的族人。

所以,她不得不出現,不得不插手這戰爭了。

翌日

群臣商議戰況,面對如今的形勢,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擔憂。雖然滄瀾國那邊已經不足為患,可是這雲羅國卻又死灰覆燃了。

文官這一邊的官員,你推我,我推你,大家似乎是有話要說。

見此情景,玉林風也只能率先開口說道,“眾愛卿有話直說無妨!”

“皇上,剛才有人在宮門口聲討,說是國家扣發俸祿,讓下面的官員無法生計啊!”是啊皇上,朝中的文武百官都依靠著朝廷這點微薄的俸祿過活,一大家子等著吃飯。如今已經兩月沒有發放俸祿了,而京城裏糧食也短缺,我們這些大臣們糊口都已經困難了啊!

聽著大臣們的話,玉林風怒不可竭,現在他哪裏還有錢發俸祿啊,就連皇宮裏的開銷都已經是減了又減,盡量節省了。

文官這邊話一剛說完,武官這邊又立馬有人接話了。

“皇上,唯今之計只有速速增援,不然陳州一旦失守,我玉林國就岌岌可危了。”

“是啊,皇上,不能再等了!”

眾大臣一個接一個的說道,這些結果,玉林風又豈會沒有想到。可是,這兩年來,第一堡的鐵礦已經開采光了,根本就沒有材料再制造兵器了。就算現在派兵增援,可是上戰場沒有兵器也無濟於事。他也聯系了攬天閣,想要從那裏購買,可是因為囊中羞澀,這一筆資金實在是有些龐大,根本就無法支付出來了。

又加上滄瀾國那邊也損失不少,兩面加起來數以百計的將士等著他提供兵器糧草,真是讓他焦頭爛額。

堂下的玉林澤當然也是知道情況的,如今他們已經將自己的家當都捐獻出來了,也著實拿不出更多來。這些大臣已有兩月沒有發放俸祿,大家都催著他要呢。如今,他也是沒有了辦法,這兩年又沒有征收賦稅,朝廷也是之不付出,哪還有多餘的閑錢啊!

“皇後娘娘駕到!”

如今正是早朝,大家也沒有料到皇後會來,均是呆若木雞。

雲月穿著鳳服,頭上只有一支玉釵做點綴。如今舉國都在勤儉,自己沒有奢華的道理。緩緩走進大殿,看到眾人齊齊投過來的差異目光,她也不理會。對著龍椅上的玉林風點了點頭,這才對眾人說道,“如今正是國家危難之際,大家應當同心協力才是。國庫空虛,不得已拖欠了各位的俸祿,也實屬無奈之舉。”話音落下,便從袖中拿出一本折子,憤然的扔在地上,眸光流轉,狠狠的怒視著眾人,“這本奏折,是本宮無意之中看到的,顯然是有官員不小心掉落在外,還沒有來得及呈上來的。國家現在外患未除,難道各位還想制造出內亂嗎?”

眾人齊齊的看著那封奏折,左相站在最前面,戰戰兢兢的撿起來,翻開細細的一看,當眾傻眼了。這封奏折可是呵斥皇上征戰,扣發百官俸祿,致使國家動蕩。如此大逆不道的折子,怪不得皇後會勃然大怒了。

朝堂上,大家都一一看過了那份奏折,沒有一人敢開口說話。那奏折並沒有署名是何人所寫,字跡也好像是刻意臨摹的,根本分辨不出來。

最後,那奏折才遞到玉林風的手上,他也不禁大怒,“可惡,居然有人敢唯恐天下不亂,他們當真以為朕如今已是江郎才盡,無應對之策了是吧?”

“皇上息怒!”

見震懾作用已經起效了,雲月這有才開口繼續說道,“扣發各位大臣的俸祿明日就會發放下去,至於邊關的兵器和糧草也都會在最短的時間運送出去。雖然戰事緊張,可是越是這種危難時刻,我們越是要團結,試問,國家都沒有了,你們又何來立足之地?”

“皇後娘娘所言甚是!”

大家雖然差異雲月哪裏來的錢解決這些困難,可是在朝堂上也不敢公然質問,只能下跪不做聲。

玉林風和玉林澤也同樣吃驚,這些事情處理下來得上千萬銀兩,雲月何以誇下如此海口?不過在看到雲月那信心滿滿的樣子之後,他也不再懷疑,她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她敢開這個口,肯定就想到了應對的辦法。

下朝之後,知道玉林風有話問自己,雲月也不急著離開。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自己便也率先開口了,“銀兩的事你無須擔心,只管將心思放在戰場上,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速戰速決。”

“你該不是又回去羅剎盟了吧?”想了許許多多的可能,玉林風也只想到這個。雲月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大一筆錢來,除了羅剎盟有那個實力,估計也沒用其他地方了。

“先解決了眼前的危機再說,其他的顧不了了。”知道玉林風能猜到,她也不否認,再說了,那些錢也的確是她自己賺來的。

如今的情況,也容不得玉林風在做推脫,這能暫且先接下了,不過他會還的。

“既然銀兩到位了,我這就吩咐下去,增援大軍,一舉將其拿下。”

“好,我們都等你的好消息!”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是時候結束了,這天下眼看就要統一了。可是,二人卻沒由的一陣壓力,這樣下去,何時才能收手呢?

接下來的幾日,玉林國屢傳戰報,而玉林風也親自上了前線,加入了攻打雲羅國的戰爭當中。花之橫那邊,不愧是老將出手,很快,滄瀾國的京都便被占領。

“娘娘,蘇將軍那邊有急報!”

雲月正在鳳藻宮研習兵書,如今玉林風不在朝中,玉林澤又忙於國事,這邊關之事就由她代為處理了。接過戰報一看,心中也難免激動起來。

“蘇將軍已經攻占了滄瀾國京都,擒住了葉洵,如今是請皇上前去整治呢!”

聽聞,大家都激動的歡呼,一個國家攻下了,另一個還會遠嗎?

“可是,娘娘,皇上如今在陳州,肯定是抽不開身的,那誰去滄瀾國啊?”小魚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不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雲月只對那傳話的人說道,“你速去通知蘇將軍,萬不可傷那葉洵性命,本宮這就啟程前往!”

“是,奴才遵旨!”

“娘娘,你真的要去嗎?”小魚看著外面正在玩耍的兩個小家夥,突然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要是雲月不在宮裏管制他們,這還不鬧翻天了啊!

知道小魚在擔心什麽,雲月也只好出言相勸著,“你放心好了,臨走時我會仔細叮囑他們的,也讓明王前來照看,應該不會太鬧心的。”

說著,起身走到外面對著一對小家夥喊道,“宸兒,萱兒,你們過來,母後有話跟你們說。”

兩個小鬼頭一看母後很認真的樣子,也齊齊放下了手中的玩耍物,難得乖巧的走了過來。

智宸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神色凝重,“母後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慈愛的擁著一雙兒女,溫柔的說道,“母後要出一趟遠門,你們就在宮裏好好聽四皇叔和小魚姑姑的話知道嗎?”

“母後你要出去?”瑾萱趕緊打斷了雲月的話,“我也要去,外面那麽危險,我不能讓母後被人欺負。”

“就是,母後讓我們一起去,也能保護你啊!”智宸也趕緊附和著。

雖然只是小孩子說的大話,可是心裏也很暖心,還是有兒女好啊,知道心疼母親。

“傻孩子,母後怎能還要你們保護。聽著,母後是去辦正事,不能帶你們,等以後天下平定了,母後和父皇再帶你們出去好不好?”

兄妹倆相互看了一眼,只能不高興的點了點頭,“母後,那好吧,你就放心去辦事吧,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誰要你照顧了?你顧好你自己吧,不惹事就是萬幸了。”瑾萱那張嘴就是不饒人,現在又加上心中不舍,便又和智宸鬧開了。

看著他們二人又吵起來了,雲月也無可奈何,反正沒有一日是不吵架的,她也懶得去勸了。有時候過緊的管束他們,只會增加他們的反叛心理,相反適當的放松反而能有助於他們的成長。

收拾好東西,雲月也沒帶任何隨從,便自行上路了。如今時間緊迫要是按正常道路走去,少則也得十幾天,她可沒有那個耐心。要是她施展輕功的話,兩天便可到達滄瀾國京都了。

其實,對於滄瀾國雲月也是一直想要前往的,那個雲碩就在滄瀾國,感覺他好像知道自己的一些秘密,也好借此機會前去查探一番。

滄瀾國京都,皇宮已經被玉林國占領,葉洵也被花之橫活捉,如今關在天牢裏。身在天牢,葉洵卻沒有一絲頹廢之意,根本看不出是一個被擒的亡國奴。此刻,他身上仍然穿著紫紅色的龍袍,這也是滄瀾國與其他國家不同之處,他們喜愛紅色,所以龍袍也就用了不是很鮮麗的紫紅色。

他盤腿坐在草堆上,神情自然,好似這一天早在自己的意料中。其實,出征之前,雲碩就勸解過他,此戰沒有任何勝算,可他就是不信這個邪。現如今,國家滅亡,自己被擒,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年少輕狂給自己和國家帶來了多大的傷痛。

這兩年的征戰,國家一片混亂,百姓名不聊生,草原荒棄,牛羊死傷無數,多少人無家可歸。要早知有今日的結局,當初他是斷然不會出兵的。可是,如今後悔了又能怎樣,結局已經註定,再多的悔恨也於事無補了。

陰暗潮濕的天牢裏突然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葉洵猛地擡起頭,卻看到了一個令自己魂牽夢繞的身影。

雲月鳳袍加身,頭戴鳳冠,款款走來。看到葉洵,她下令屏退了左右,這才開口對他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看到自己想念的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可葉洵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自己才執意出兵,如今才知道什麽是紅顏禍水。

“既然做了,就沒有後悔的理,你今日前來就是來譏笑我的?”

“譏笑?”雲月搖了搖頭,“如果你看到如今這天下的模樣,就會知道我不可能笑得出來。滄瀾國雖不富足,可是百姓也能安於現狀,崇尚自由。他們在草原上奔跑,放牧,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是現在呢?草原一片荒涼,游牧的牧民們也開始過著逃亡的生活,到處良田荒廢,房屋被毀,大街上盡是乞討餓死的老百姓。這樣的場景我怎能笑?”

對於國家的現狀,葉洵當然也是知道的,雖沒有親眼見過,可是也能從大臣們的口中略知一二。事到如今,他也沒有辦法,即已敗了,那麽就只能拱手讓出這天下。

“玉林風是一代明君,如今由他統一了三國,也必將能治理好這江山的。”

“呵呵,你還真的想的開啊,你就沒有為你後宮那些妃嬪們擔心過嗎?你的皇後已經懸梁自盡,無數妃嬪見之,逃的逃,死的死,這樣的慘狀你也能無動於衷?”想起自己來到這滄瀾國皇宮看到的那些淒慘畫面,雲月也無不痛心。

“你說皇後懸梁自盡了?”終於,葉洵也有了一點反應,再也沒有先前的淡然。對於他的皇後雖然沒有很深的愛意,可是卻也對她有著眷戀。畢竟人家可是他的糠糟之妻,從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嫁給了他,一直在背後默默扶持,助他登上了皇位。

如今,國家敗了,她卻依然選擇了了解自己的生命,這讓葉洵也無法再淡定下來了。一時間,這個狂傲一時的皇帝,竟也掉下了淚來。

“身為亡國皇帝,你的下場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我給你帶來一壺酒來,你自己看著辦吧!”雖然雲月不想再殺生,可是卻也不得不這樣做。

與其讓他當眾斬首,好不如這樣悄悄的讓他走,還能讓他保留一個皇帝的尊嚴。當戰爭打響的那一刻,他們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所以沒有什麽好害怕。

看到雲月還如此顧念他的顏面,葉洵也只能釋然一笑。丟了江山的人,還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上。

“謝了!”毫不猶豫的拿起酒壺,仰頭就將其悉數飲盡。趁著劇毒還沒有發作之時,再次看了雲月一眼,“如果當初沒有在陳州遇到你,我估計我也不會是如此下場。今天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無憾了!”

對於他的話,雲月很想選擇無視,可是卻還是做不到。其實他們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何須為了她而沖關一怒呢?

“你太執念了,如果時間能倒轉,我也希望你沒有遇到我。”轉過身不再去看他,對於生死,她已經經歷的太多了。雖然早已麻木,可還是忍不住痛心。

這個江山已經犧牲了太多的人,自己在無意之中也已雙手沾滿了鮮血,成為了一個劊子手。雖然當初在羅剎盟的時候,也殺人無數,可卻沒有如今這般難受。殺手本應該無情的,可是她卻偏偏做不到這一點。

以後的幾天,雲月迅速將滄瀾國皇宮清理了幹凈,又命三皇子前來治理。征得玉林風的同意,將滄瀾國改名為滄州,設為塞外州地,冊封三皇子為南王,暫時接管。因為剛剛戰畢,唯恐還有賊人作亂,雲月便命花之橫繼續鎮守在此,等戰事徹底平息了再回京。

處理完了滄浪國的事務,雲月這才抽空打聽那雲月山莊。

“回稟娘娘,雲月山莊已在一月前被夷為平地了,那裏現在連片瓦礫都不曾留下。那雲月山莊的莊主也就此沒有了蹤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有這等事?”這一系列的詭異事件,讓雲月那原本沈澱的心又激蕩了起來。看來,這天下平定之後,必將還有一番打亂。而這也肯定與自己有關,到時候鬼醫婆婆,攬天閣,還有這個雲碩定會自動現身。只是,具體會有何大事發生,卻不得而知。

現在江湖上表面還很平靜,但實則是波濤洶湧。因為這兩年來雲月從未踏進過武林盟,多少次武林門派求見無果,大家也紛紛開始蠢蠢欲動,大有廢掉盟主的意思。

針對此等狀況,雲月知道自己是不能再退縮了,如果江湖動蕩不安,那麽剛剛穩定的江山也必將受其牽連。所以,就是為了這天下,她也不能再這樣不管不顧了。

不再去想那個雲碩的事情,待南王到了之後,交接了一番,雲月便起身回玉林國。現在雲羅國那邊還沒有消息,她很擔心玉林風,所以必須要前去查看清楚才行。

從滄瀾國直奔陳州而去,路途也縮短了許多。一天多的時間便已抵達,玉林風見雲月突然趕了過來,也是驚愕不已。

“這裏危險,你趕緊回宮去吧,孩兒們知道你我不在,怕是要鬧翻天了。”

“他們有四弟和小魚照顧,也不礙事。現在戰事怎樣了?”

玉林風眉頭緊鎖,嘆了一口氣,“這雲傑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陣法,那銅墻鐵壁的陣法硬是將我軍節節敗退,如今已是傷亡慘重。此刻,嚴清也受了重傷,昨日一戰,元氣大傷。如果雲傑趁此時再來偷襲的話,形勢不容樂觀。”

“這麽嚴重?”這雲傑看來還真是不好對付,怪不得他敢率先出兵,原來還留了一手。不過對於陣法,雲月還是頗有研究,當下便問了起來,“你且將那陣型說來我聽聽,看能不能想到應對之策。”

知道雲月懂得多,玉林風也只好將其陣法覆述了一遍給雲月聽,“這陣法變幻莫測,一旦我軍將士卷入其中,必將全軍覆沒。他們用鐵鏈鎖在一起,共進退,在戰場上橫沖直撞,一旦靠近立刻發出長矛將其斃命。”

“這樣啊!”雲月在腦海裏勾勒了一個簡單的圖形,有了一個大概的形狀之後,也才那筆畫了下來。細細看了一番,這才說道,“有了,我們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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