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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逐個清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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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蝶緊緊的咬住嘴唇,並不去聽海公公的那些話,既然做了就沒有後悔的道理。她再次搖了搖頭,厲聲的說道,“我無話可說!”

“哎,那可就不怪不得我了,來呀上夾棍!”

聽聞夾棍,慧蝶心中也是一涼,只是仍然還是不肯松口。一滴淚水悄然滑落,心中的痛楚瞬間撕扯開來。這皇宮裏就是一座死城,進來的人,沒有幾個能活著走出去的。

“皇後娘娘駕到!”

還沒有上刑,雲月便趕了過來,傷痕累累的慧蝶,她只是微微的蹙了一下眉。並不是她心狠手辣,而是在為自救。如果今天不解決了他們,那麽明日死的就是她了。

海公公急忙上前扶著雲月,卑謙的說道,“娘娘小心身子!”

雲月直直的看著慧蝶,黑色的瞳孔升起絲絲的涼意,對著滿屋子的人吩咐道,“你們先出去!”

“是!”

待人都出去了,雲月才緩緩挪動腳步,走到慧蝶一步之外的地方站住,失望的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本宮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嗎?”

“沒有!”慧蝶忍住身體的痛,淡漠的回答,“不是娘娘對不起奴婢,而是奴婢對不起娘娘。娘娘自從進宮以來,對奴婢關照有加,從不曾大聲呵斥過。可是,奴婢也不後悔這麽做,奴婢是一根筋,一旦認定了的事情,就絕不後悔!”

“呵呵,好一個絕不後悔,你很忠心,只是你的忠心卻不屬於本宮。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本宮也無話可說。看你的樣子估計也是什麽都不會招了,不過,就算你不招,他這次也絕對躲不過了。”雲月說完便不再停留,這樣的場面她不想面對。

慧蝶也跟在她身邊一年多了,剛開始的時候自己還對她給予了信任,可得到的卻是背叛。在心理上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如今這樣的處境,她又不得不取她性命。

走出密室,雲月便對海公公吩咐道,“賜她一杯毒酒吧!”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一杯毒酒也是她的底線了。

“娘娘!”海公公對於雲月的決定有些吃驚,好言相勸著,“這後宮裏多少宮女太監都看著呢,要是這一次不給大家一個警示,那麽後面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步入這慧蝶的後塵啊!”

這個道理雲月當然也懂,可是她真的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本宮如今身懷六甲,就當是為孩兒積福吧!”

“娘娘說的是,奴才這就去辦!”海公公只是一個奴才,主子的話他也不能妄加反駁,該說的已經說了,怎麽做還得主子說了算。

密室裏,一杯毒酒擺在慧蝶的面前,海公公還不忘抱怨幾句,“我說慧蝶姑娘啊,你如此對娘娘,可娘娘還是舍不得讓你受罪。這不,吩咐我給你準備了一杯毒酒,給你一個痛快。我說你啊,怎麽就不知道感恩呢!現在,自己喝了吧,完了我也好去交差。”

看著那被毒酒,一直都很堅強的慧蝶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娘娘,是奴婢對不起您,您的大恩大德,奴婢只能來世再還了。”說完,將酒端起,一飲而盡。

鳳藻宮裏,雲月靜靜的坐在桌案前,白皙的手指使勁的握在一起。又一條人命沒有了,自己這雙手到底還要沾染多少血腥?她不想要任何人的命,可是別人卻硬生生的要將命送到自己的劍下,由不得她收招。殺戮已經開始了,也由不得她說停就停了。

隨著孩子越來越大,她的心也懸的越來越緊,就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會失去所有。她不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她很自私,只想保住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孩子。

“娘娘!”小魚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淚花,“慧蝶是為什麽?”

雲月看著傷心的小魚,心中也不好受。小魚跟著自己來到玉林國,無親無故,身邊也沒有一個朋友。她與慧蝶很要好,還住在同一個房間裏。如今慧蝶去了,她會傷心也是在所難免的。

“她就是玉林軒安插在我們身邊的細作!”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道明了原因,她相信小魚會了解的。

“細作?”小魚大驚,怪不得她總覺得慧蝶有時候總是神神秘秘的,也總喜歡擺弄那些鴿子,原來是這樣。只是,還是會很傷心,不管慧蝶為什麽要那麽做。她們這一年多的姐妹情卻是真的,她對自己的感情也是發自內心的。

“我明白了,我可以偷偷的去拜祭一下她嗎?”

“就在你們住的房間吧,這件事不可以張揚出去。”如果不是小魚,雲月也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我知道,那我先退下了!”小魚臉色很不好,現在讓她回到和慧蝶一起住過的房間去,害怕肯定也是難免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雲月才站了起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下了決定,有些事容不得自己再猶豫了。

起身來到清泉宮裏,只身走了進去。陰冷的房間裏,涼風陣陣,即便是初夏也和寒冬沒有什麽區別。玉林軒仍然坐在桌案前,神情仿徨,好似靈魂已經出竅了一般。

雲月沒有走的太近,俗話說的好,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如今玉林軒的行跡敗露,慧蝶也已經死了,難免他會做出過激的行為出來,所以她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畢竟自己現在就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沒有什麽分別,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著想,她也不得不小心提防。

“慧蝶死了!”對著發楞出神的玉林軒沈沈的說道,也是想要替慧蝶試探一下,到底她的付出值不值得。

一直發呆的玉林軒其實是看到雲月走進來了的,只是不想理會而已。如今,聽到她的話,渾身像是觸電了一般,抖個不停。腦海裏不停的浮現出慧蝶的樣子,她對自己又愛又怕,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她抱著自己的腿,淚流滿面的立下誓言,“我錢慧蝶發誓,這一輩子都只忠於你,如有違背,不得好死!”

下午的時候還活生生的人,為什麽此刻就已經沒了呢?

他猛地擡起頭,腥紅的雙眸狠狠的瞪著雲月,看到她故意站的那麽遠,也知道她在防範自己。努力的壓下心中的怨恨和怒火,身子也繃的直直的,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她死了關我什麽事?”

雖然他在努力掩飾那份戾氣,可是雲月還是感覺到了他隱忍的傷痛。看來,對於慧蝶他還是有情的,也不枉慧蝶對他一片真心了。雖然是自己親手賜死了她,可那也是情非得已,是她自己選擇了這條不歸路,沒人能救得了她。

“你和她是怎麽認識的?你們之間有什麽隱情嗎?”這是雲月最想知道的,能讓一個女子默默無聞的在背後為他付出,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到底是怎樣的一份情愫?

玉林軒自嘲的笑了起來,那是怎樣的一段孽緣?

難道告訴雲月,自己因為喝醉了酒,將她當成了你嗎?還是告訴她,因為慧蝶偷偷的為他打掉了他唯一的孩子?那是一個善良的女子,明明是受了委屈,受了侮辱,可卻還是不計較名分,不在乎身份。一直在背後為他打理一切,就算最後,他失勢了,被囚禁在這冷宮大院裏,她還是不離不棄。甚至害怕自己拋棄她,跪著在他面前發下誓言。

她怎麽會那麽傻呢?

明明可以生活的很好,為什麽非要拿自己的命去博呢?

現在好了,命都沒了,什麽都沒了。那個看到他總會嚇的縮到一起的女子,就這樣消失了。

“皇後娘娘還對這些感興趣嗎?只怕你現在來不只是來過問這事的吧?說吧,要怎麽處置我?”

怎麽處置他?雲月還真的沒有想過,至少從未想過要置他於死地。不過也不能留下他這個禍根,不然就是在給自己埋地雷啊。

“我賜給她了一杯毒酒,沒有受什麽痛苦。”她現在只想談慧蝶,至於怎麽處置的問題,這不是她該過問的。

“是嗎?”腦海裏好像浮現出了慧蝶臨死前的樣子,她笑了,笑的很甜。她臨死前都還一遍一遍的告誡他,“不要放棄,一定不要放棄,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繼續守護你的。”

多傻的女子啊,明明是飛蛾撲火,可還是義無反顧的撲了上去。

“這是她的東西,我想你能用得著。”說著,將手中的包裹扔給了他,“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成王敗寇,這是天定的。玉林國不管怎樣還是生你養你的地方,你就希望看到百姓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嗎?”

玉林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撿起那包裹,緩緩的打開,裏面都是慧蝶經常佩戴的首飾。一抹鉆心的疼頓時席卷了他,終於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見他這個樣子,雲月也不再問了,無奈的嘆息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待雲月走了,玉林軒這才又擡起了頭,恨意在全身各個地方滋生著,那似乎是帶著鮮血的眸子令人毛骨悚然。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也不會遠了,下一個死的就是他玉林軒了。

不過,他不會輕易認輸的,想要報仇,就必須要先活著。從懷裏掏出那顆璀璨的夜明珠,嗜血的笑容在臉上綻放開來。這個東西足以救他一命了,相信雲月肯定會願意交換的。

現在,他也知道為什麽母後會把這個東西交給自己了。原來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特意給自己留下了一個保命的東西。

這顆夜明珠多少人想要得到啊,不過知道它下落的人卻沒有幾個。

將那顆大大的珠子拽在手上,狠厲的目光死死的瞪著那緊閉的大門,總有一天,他會讓玉林風和雲月也遭受比這還痛苦十倍的折磨。他們讓他痛十分,那麽必定讓他們傷二十分!

承乾宮裏,玉林風和玉林澤正在商議征戰的事宜,兩人也仔細研究了地圖,分析了如今形勢。對於能不能打勝仗,一半一半的把握。

“皇兄,滄瀾國那邊可有消息?”

“葉洵很狡猾,他沒有直接拒絕,可也沒有同意。自從半年前離開之後,就一直這麽拖著,估計也是在暗中做準備。”想起這件事,玉林風就頭疼,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願意打響這戰爭的。

玉林澤眉宇間有些淡淡的失意,半年前,離開的不只有葉洵,還有那個帶走了他心的女人。因為一時的疏忽,她就被擄走了,沒有留下只字片語。

“皇後娘娘駕到!”

走進禦書房,看到他們在商議事情,雲月也只能客套兩句,“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參見皇嫂!”玉林澤含笑行禮,如今對雲月他也徹底拋開了那些成見,打心底接受了這個嫂子。

“皇弟無須多禮,要是你們還沒有商議完,那我就先去外面候著。”

“已經完了,既然皇嫂找皇兄有事,那麽臣弟就先退下了!”說完對玉林風示意一下,緩緩的退了出去。

玉林風趕緊起身扶著雲月坐下,擔心的說道,“有事讓人來知會一聲就是了,幹嘛還要親自跑來。你現在身子不方便,要是路上出點什麽差池你讓我怎麽辦啊!”

“只是走幾步路而已,還不至於出什麽事的。”雲月不問不熱的回答著,然後將今日截獲的信條遞給了他,“這是慧蝶傳送出去的。”

“慧蝶?”玉林風也是吃驚不小,“怎麽會是她?”

“我已經賜了她一杯毒酒,秘密處置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處置玉林軒。這個人已經不能留了,怎麽辦你給個意見吧!”

對於雲月處置了慧蝶,玉林風也沒有什麽意見,畢竟這件事非同小可。雲月要是沒有十足的證據也不會草率行事的,只是對玉林軒的處置,卻有些為難了。

“這樣吧,就將他幽禁起來吧,畢竟是皇子,也不好下手。至於玉林霜,現在也不能將其放出宮去了。只要他們流落在外,就勢必會興風作浪,如今我也不能再顧念什麽親情了。”

“就這麽辦吧!對了陳州那邊怎麽樣了?已經半年之久了,嚴清還一直沒能攻下來嗎?”說起這個,雲月也是憂心不已,這個花之橫就這麽難對付嗎?

“已經探聽清楚了,確實是花之橫,這個人狡猾至極,嚴清顯然不是他的對手。僵持了半年,還是一無所獲,我不能再任其繼續下去,只能調動暗夜聯盟的人出手了。”一直沒有下狠手,玉林風也是考慮到雲月的感受。她與花影之間是有誓約的,如果他父親死於他們的手下,花影那裏確實是不好交代的。

知道他的用心,雲月也不好再說什麽。

“幫我帶花影入宮來吧,如果不想這件事為難,事到如今只能讓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知與她。我不想她將來記恨於我,這樣我也不會安心的。”

“好,今夜我就去武林盟。”說起武林盟,玉林風也憤憤的怪自己沒事提起那裏做什麽。雲月好不容易才對那邊的事情放下了,如今自己卻又提起了。

聽聞武林盟三個字,雲月心中當然也是漣漪不斷的。自己以前那麽多勢力,只有這武林盟是靠自己的實力奪來的。可是因為和鬼醫婆婆扯上了關系,她也才狠心割舍。

真不知道武林盟現在怎樣了,唐沐和花影還好嗎?

武林盟。

這半年來,武林當中也還算平靜,大家並不知道盟主一直不在武林盟的消息。武林之中不比朝廷,隨時都要奏請事宜。大家平時都是自立門派,各自清掃門前雪,除非有什麽大事才會奏報盟主。

當唐沐從鬼醫婆婆那裏得知雲月已經和所有組織脫離關系以後,震驚不小。在他心裏,這些組織如果沒有了雲月那就便是一團散沙,沒有了主心骨。原本想去找雲月問清楚的,可是鬼醫婆婆卻下達了死命令,不準任何人去打擾她。

壓下心中的擔憂和疑惑,唐沐只能忍住不去探望。雖說當初他是雲月救回來的,理應當追隨雲月才對。可是因為雲月的身份是皇後,而自己也不願意摻和進朝廷那個大染缸,所以也就暫時留在了武林盟。他相信,雲月不會一聲不吭的就離開的,她肯定有她的理由。

果然,不久之後,就聽到玉林國皇後有了龍裔的消息。唐沐聞言,只是自嘲的笑著,雲月從來就只屬於玉林風的。現在,他們有了孩子,一家人就可以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了。

“唐大哥,喝杯茶吧!”花影端著茶杯走到唐沐的身邊,臉上帶著小心翼翼。

在唐沐面前,花影覺得自己太過於卑微了,始終都擡不起頭來。她從來都不知道,愛一個人可以愛成這樣。

“謝謝!”淡淡的語氣裏有著疏離,對於花影,唐沐一直做不到敞開心扉,“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這些事交給下人去做就是了。”

“我不困,你不也還沒有睡嘛,我陪你吧!”露出一個笑容,忽略掉自己那大大的黑眼圈,執意要留在他的身邊。

知道她的倔脾氣,唐沐也不再說話,只是埋頭靜靜的看著手中的史冊,繼續調查自己一家當年的滅門慘案。

寂靜的房間裏,只有唐沐翻書頁的聲音,外面夜風習習,混雜著初夏剛剛冒出頭的野草,在窗外細碎的響起。只是,此刻那細碎的聲音裏卻多了一絲強勁的風力,就連窗戶也跟著震動了一下。

唐沐放下手中的書本,微微擡頭,多了一絲戒備。

“誰?”

玉林風飛踏而至,站在門口,溫和的笑容掛在臉上,“我來找花影的。”

“皇上?”花影看到玉林風也是吃驚不小,萬萬沒料到他會來。

看到是玉林風,唐沐也放下了戒備,“既然是來找花影的,那麽我就先出去吧!”對於玉林風,唐沐沒有什麽好感,也不想和他有什麽交集。

唐沐一直對自己很冷淡,玉林風也是知道,所以也不在意,“不用了,花影,跟我走吧,月兒想見你。”

“姐姐?”花影也知道雲月有身孕的事,現在既然是她想見自己,她當然欣然前往了,“好,我們這就走吧!”

回頭看了唐沐一眼,低垂的眼瞼還是有些不舍,“唐大哥,我去去就回來了。”

沒有回答她的話,唐沐只是背手轉過了身子,要走的留也留不住。

不明白唐沐的心思,花影也不想去猜,反正自己對他是怎麽都猜不透的。跟著玉林風出了武林盟,便直奔皇宮而去。

待花影走了,唐沐這才回過了身子,看著剛剛她做過的地方,心中好像少了什麽似地。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觸摸著那還帶著餘熱的板凳,臉上肌肉也不由的抖動了幾下。

他也已經看不透自己的心了!

將花影帶到鳳藻宮門口,玉林風也沒有再跟去,有些話還是讓她們自己去說清楚。現在他進去反而讓她們放不開,所以他很識趣的止住了腳步,“她在裏面等你。”

“恩!”面對一時成為了皇帝的玉林風,花影多少還有些舉手無措,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了。這大半年來一直生活在武林盟,習慣那些人的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現在讓她回到禮儀繁多的宮廷,還真是不習慣。

走進寢宮,便看到迎面走來的小魚,“花小姐,娘娘身子不便,在裏面等你。”

“謝謝你小魚!”如今的花影也成熟,內斂了不少,早已洗去了那身浮躁了。

遠遠的就聽到了花影的聲音,雲月單手支撐著腰站了起來,迎了上去,“花影!”

“姐姐!”看到大腹便便的雲月,花影也著實吃驚不小,這肚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吧!她急忙走上去,扶住雲月,關心的說道,“你這麽大肚子還起來做什麽,我們姐妹還客氣嗎!”

“呵呵,只是很久沒看到你們了,心中很是想念。來,挨著姐姐坐下吧,跟我說說,這半年來你和唐沐相處的怎麽樣!”雲月心情也難得的放松,笑容綻放在臉上。

提起唐沐,花影也只是深深的嘆氣,“還是老樣子,一點進展都沒有,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了。”

看到花影那挫敗的樣子,雲月心中也很明白,那個唐沐就是個死腦筋。花影這麽好的女孩待在他身邊不知道珍惜,以後失去了肯定會後悔莫及的。

“慢慢來吧,有些傷痛也需要時間去撫平的。”

“我知道,姐姐,你今日找我來是不是有什麽事?”花影其實是能猜測到的,除了父親的下落,還能有什麽呢。

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或許有些殘忍,可是卻也不得不說。這麽以來,雲月和玉林風都徘徊在不要傷害花影的猶豫當中。可是如今的形勢,已經容不得他們在舉棋不定下去了。玉林國百年的基業,千千萬萬的百姓,這些他們都必須要顧忌到。

“你父親如今在陳州,只是現在他已經投靠了雲羅國,淪為了山賊。他們在山頭屢屢進犯陳州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試圖將陳州占為己有。”

“什麽?”花影面帶質疑,印象中的父親忠於自己的國家,剛正不阿,怎麽可能去做山賊?

“姐姐,你確定那個人就是我爹嗎?”

“嚴將軍已經屢屢和他交過手了,將士們都認識他,不會有錯的。其實,這一切都怪我,如果當初沒有策劃你假死的事情,那麽你爹也不會因為傷心過度而做出此等偏激的事情出來。”對於這件事,雲月充滿了愧疚,原本只是好心,可是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今日的局面。

聽了這些話,花影也浮現出了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爹爹也不會落到今日這等田地了。

“我知道了,姐姐你明日就派人送我去陳州吧,現在只有我才能勸動爹爹了。不管怎樣,我都不能看著他自暴自棄,尤其是叛國,這樣的大罪,他承擔不起。”

“我也正有此意,當初因為父皇病重,我也根本就沒有機會告知她你的事情。待後來記起的時候,他已經率先離去了。如今這事情誤會越來越深,你爹怕也是恨我入骨了。我不奢望他還能回來報效朝廷,只是不想讓他帶領著敵國的軍隊,來殘殺我玉林國的將士,百姓。”想起那日在陳州經歷的事情,雲月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當初要不是連城壁及時趕到,估計她早已經成了刀下魂了。

“我明白,這件事也只有我能去解決了。”心痛浮現在臉上,花影低頭垂下眸子,淚水在長長的睫毛上形成了薄薄的霧氣。

“花影,對不起,都是姐姐對不起你。”雲月握著花影的手,覺得自己真的虧欠與她,“要不是我,你們父女倆也不會遭受這份磨難了。”

“姐姐,這不關你的事,爹爹與你們是站在對立的一方,兵刃相見那也是遲早的。如今,你為了我已經將傷害降低到了最小,反而是妹妹覺得對不起你才是。如果不是因為我,估計你們也絕對不會留下爹爹這個隱患的。其實,這些我都明白,只是自己犯糊塗,不願意去面對而已。”

這些結局,花影早就料到了,從她認作雲月為姐妹那一天就知道了。可是她不後悔,雖然她們姐妹並沒有經歷過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彰顯她們的姐妹情。可是兩人相互之間的那份情誼卻是真實的,最純粹的。她們並沒有利用各自的關系,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有意無意中都在為對方著想著。也正是這樣淡淡的關心,還有默契的理解,才讓她們打心底慶幸能有這份情誼。

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雲月是滿懷的不忍,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子就這樣被抹殺了。不得不說世界的殘酷,一個人變壞了,並不是他本質就壞,而是被四周的環境所逼迫,所影響。這個世界上也沒用絕對的對錯,什麽是對,什麽是錯,自己當事人才一清二楚,旁人無法下決斷。

“委屈你了。”

“姐姐這說的什麽話,姐姐給了我去挽救父親的機會,怎麽能是委屈呢。姐姐的本事,妹妹是知道的,要是換了別人,估計爹爹這會早就沒有了性命。所以,我感激姐姐還來不及呢!”

雲月苦澀的笑著,不知道該怎麽把話接下去,總覺得自己有些卑鄙。當初自己用假的花影將花之橫逼走,現在又用真的花影將人家勸說回來。不知不覺中,她覺得自己一個變成了冷酷無情的後宮女人。為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利用一個真心對自己的妹妹。

揚起了頭,將那要落下的眼淚倒流了回去,她不能哭,絕對不能哭。這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自己懦弱了,就只有任人魚肉。為了自保,為了生存,也為了自己最親最愛的人,她不得不選擇了適合自己的生存模式。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守護自己在意的人而已!

翌日。

玉林風親自帶著花影前往了陳州,這一次與花之橫是必須要做一個了結了。不然,一旦戰事打起來,必將後患無窮。

此刻,雲月為玉林風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慎重的叮囑道,“這宮裏也不知道有沒有雲傑的細作,總之,你要在這之前,派人為主那山寨,絕對不能讓雲傑在你們到達之前帶走花之橫!”

“好了,你懷有身孕,這些事情就少操心了,我自有分寸。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傷害到花影的,如果花之橫看到花影之後,後悔了,那我也絕對不會趕盡殺絕的。到時候,讓他們父女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是了。”

“那就好,我不想看到花影傷心,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雲月若有所思的說道,思緒好像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玉林風接過雲月為她收拾的包袱,笑呵呵的蹲下身子,將臉貼到雲月的肚子上,開心的吼道,“月兒,剛剛皇兒踢我了,他踢我了……”玉林風一臉的興奮,高興的手舞足蹈。

“如今他已經成型了,當然會在肚子裏面活動了。你不要大驚小怪了,註意一下自己的身份。”這一刻,雲月也有了初為人母的喜悅,每一次感覺到寶寶在肚子裏活動的時候,她也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我才不管什麽身份不身份,我只知道我的皇兒剛剛肯定是知道他的父皇要走了,舍不得了呢!”說完又將臉湊了上去,繼續聆聽。

“呵呵,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他才多大啊,看你說的,有那麽神奇嗎?”

“本來就是嘛!”

“好好好,你說是就是了……”

門口,花影一直站在外面,剛剛他們的話她也都聽到了。雲月對她的擔心她也記在了心裏,難得雲月的那份苦心了。只是不知道一向倔強的父親,是否真的會願意棄械投降,不要去做那糊塗事。看到他們夫妻恩愛溫馨的一幕,她心裏也帶著羨慕,何時,她也才能獲此幸福呢?

經過馬不停蹄的趕路,他們僅用了三天的時間就趕到了陳州。一到了陳州,安頓好了花影,他就急忙與嚴清混合,商議戰事了。

花影一個人留在陳州太守的府邸裏,心中矛盾不已。剛剛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四處都是荒涼一片。良田荒廢,房屋傾塌,城裏連人煙都沒有。

這就是戰爭造成的結果,其實到最後受苦的還是老百姓。真不知道這些君王到底是怎麽想的,就為了自己的野心,就要犧牲這麽多無辜的人嗎?

“小姐,喝茶!”太守府的丫鬟,端著茶壺走了進來。她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模樣還很青澀。

花影帶著甜甜的笑招呼著她,“你不用麻煩了,我會不好意思的。對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小姐有什麽問題就問吧,只要是奴婢知道的,一定相告。”

“聽說這陳州城外的黑山上有一夥山賊是嗎?”花影小心翼翼的問道,也是為了能打聽到一點關於爹爹的事情。

一聽到說山賊,那小丫頭頓時臉都白了。一雙不是很大的眼睛裏,立刻湧上了淚水,斷斷續續的說道,“這夥山賊實在是太可惡了,戰事剛剛一結束,他們就來了。搶了城裏許多商戶的金銀珠寶,還有小姐夫人。遇到有反抗的,當場就刺殺了,不少人都路死街頭啊。本來奴婢家也算不錯,爹娘在城裏開了一個縫補衣服的小店,可是那日因為奴婢調皮不懂事跑到街上去玩,正好遇到了那幫山賊。那些人硬要抓奴婢去做小妾,我爹娘為了救我,都被他們殺死了。最後我趁亂才逃脫了,最後幸得太守大人的收留,讓我在府中做丫鬟,這才不至於餓死街頭。”話說完,這小丫頭早已哭成一個淚人了,想必當日的情形定是相當的慘烈。

看到她那傷心不已的樣子,花影心中就更加淩亂了。這些真的都是爹爹派人做的嗎?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可怕了?

那小丫頭哭了一會,才發現自己失禮了,趕緊揉了揉自己紅腫的雙眼,連忙賠不是,“對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只是想起慘死的爹娘,一時傷心才……”

“我明白,你無須責備自己。”花影拿出手帕給她擦幹眼淚,擠出了一點笑容,“那黑山寨到底在什麽地方啊?”

“出來城往左拐,一直走就能看到那山頭了。”雖然不知道花影問這個幹什麽,可還是實打實的回答了。

“哦,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有需要我會叫你的。”

“是,奴婢告退!”

努力的幾下那黑山寨的地方,花影也才趁著玉林風現在不在,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那個山賊的頭頭到底是不是爹還有待查證,倘若不是,玉林風明日帶自己一路去,豈不是會中了敵人的埋伏?所以,還是趁著現在這機會,自己先去打探清楚吧。

陳州黑山寨。

已經蓄起了長長胡須的花之橫,手中抱著一大壇的酒,不停的往嘴裏灌著。那有些淩亂的銀絲,愈發顯得他的頹廢。自從知道花影不在人世了以後,他幾乎每天都是這樣過來了的。如今他已是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一心只想著為女兒報仇。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殺害了女兒,可是罪魁禍首卻是玉林碩那個老賊。

如果不是他,他的女兒怎麽會遭此毒手?如今連屍首都還沒有找齊,這讓他如何向在天之靈的夫人交代啊!

“大哥,大哥!”一個同樣滿臉胡須的男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外面來了一個女子,說是你的女兒,要見你。”

“女兒?”花之橫手中的酒壇嘩然落地,女兒是他不能提及的傷,到底是誰這麽可惡,想要揭他的傷疤?

“老子的女兒早在半年前就死了,哪裏來的女兒?你去把她給我抓起來,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麽大的膽子,敢冒充我的影兒!”

“是,我這就去!”看的出來下面的人對花之橫很尊敬,這些不可一世的山寨土匪,在面對他的時候那份恭敬毫無掩飾。

花影站在山腳下,心中忐忑不安,要是那個人不是爹爹那該怎麽辦?自己這不就是羊入虎口了嗎?早知道就不要偷偷來了,現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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