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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痛失胎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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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林碩微瞇著雙眼,思量了一番才回答道,“如今朝中有經驗又能帶兵打仗的就只有花之橫了!”

聽了他的話,雲月便已明白,看來皇上是不打算派他出征了。

“父皇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朕這麽多年來唯一的敗筆就是沒有好好提拔人才,以至於朝中現在無人可用。花之橫在軍營中有很大的影響力,如果要出征,帶兵的就只能是他,不過……”後面的話,玉林碩沒有說下去了。

不過,雲月也明白他要說什麽。如今花之橫難免有些功高蓋主的嫌疑了,自古以來,這樣的將軍都是不會長久的。更何況,現在皇上身體每日愈下,肯定也要開始為新主鋪路,將朝中那些勢力強硬的大臣盡可能的壓制下去。否則,到時候新君繼位,連朝中大臣都震攝不住,那麽這江山也就岌岌可危了。

“父皇,如今選拔人才只怕是來不及了,出征打仗,最重要的便是穩定軍心。花將軍在將士們的心中又有極高的威望,父皇只能順應將士啊!”雲月心中也是明白,這些道理皇上肯定是知道的,只是想要試探自己而已。

只是,皇上為何會找自己來商議此事呢?

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雲月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看來,雲傑早就密謀要攻打玉林國了,他之所以派人偽造母後書信,騙自己離宮,其實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想殺自己。他知道,自己對雲羅國了如指掌,怕自己將朝中的機密告知皇上,從而對他不利。如果自己被打入了冷宮,那麽便就是罪妃,皇上是不可能再見一個冷宮罪妃的。

這場戲,他設計的天衣無縫,聲東擊西,還曾經讓自己一直認為背後的推手是皇上。現在看來,玉林軒與雲傑早就有勾結,狼狽為奸。

一時間,雲月只覺得一陣心寒,一封小小的家書都能制造這麽大的一個陰謀,讓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往陷阱裏面跳。而自己身邊,如今還有多少陰謀呢?

“太子妃……”玉林碩叫了雲月幾聲都不見她回答,不知道她為何會發呆。

“啊?父皇贖罪,臣媳剛剛想事情想出神了。”

“呵呵,太子妃覺得這朝中有誰可以作為副將跟隨一起出征的?”

“副將?”雲月腦子裏突然湧出一個名字,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如此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否則對他,對自己都不利。再說了,對於她自己也不是很了解,就憑一件事也看不出他有什麽過人的能力來。她腦子飛快的轉動著,突生一計,“父皇臣媳有個提議。”

“哦?是嗎,說出來聽聽!”

“父皇既然對花將軍帶兵出征有所遲疑,那麽這副將就必須得皇上信任的人去才可以。只是不知道父皇身邊可有值得信賴又能力卓越之人?”

玉林碩聽聞也是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遍,雖說倒也有幾個中意的,可是卻知道他們都是沒有上過陣打過仗,對他們的實力也不是很有把握。

雲月細細看了玉林碩的臉色,估計他也是對那些人的能力有所懷疑,又繼續說道,“父皇可以來一場測試,出一些題目來考考他們,看看他們的應變能力怎樣。從他們的成績中便可看出那人的成績如何,只是這測試必須秘密進行。如若傳入了大將軍的耳中,只怕會引起不小的騷動。”

“測試?”這個提議倒還蠻新穎,玉林碩也是第一次聽到,“那好,就按你說的做,朕會就戰場上的一些突發狀況,布陣,用兵這些來考考他們!”

看玉林碩肯采納自己的意見,雲月也放心了,嚴清應該也在皇上的候選名單之內吧!

商議完了政事,玉林碩這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剛毅的臉龐神色凝重,不茍言笑,“知道朕為何會讓你到承乾宮來嗎?”

難道不是問自己雲羅國軍事方面的事嗎?雲月這下就不解了,皇上的心難以捉摸,她根本就無法看明白的。

“臣媳不知。”

“呵呵,你是第二個踏入這承乾宮的女子,就算如今朕不讓你來,日後風兒也會讓你來的。你武功不弱,又統領著整個武林,又豈會被這小小的宮規束縛。不過,今日找你來,朕的確有一事有求於你!”

玉林碩身為皇帝卻對自己的兒媳用了‘求’這個字眼,可見這件事對他來說有多麽的重要了。

而雲月卻是驚愕萬分,皇上不但知道她會武功,還知道自己是武林盟主,仿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麽到底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他說自己是第二個走進承乾宮的女子,那麽還有一個人是誰?

“父皇有何吩咐但說無妨!”其實話說到這個份上,雲月覺得自己也無須說那麽多客套的話,那些都是沒用的。

“幫父皇湊齊四顆夜明珠!”

他的話音剛落下,雲月的身子便猛地顫抖起來,怎麽又是夜明珠?

攬天閣要它,鬼醫婆婆要它,現在就連皇上也要它?那幾顆珠子到底有什麽用途?大家都這麽拼命的想要找到它做什麽?

“還記得朕當初給你的那一顆嗎?對不起,朕利用了你,之所以會當著眾人的面贈與你,只是為了引出更多的人來爭奪而已。只要有人爭奪,那麽其餘幾顆便就有了下落。不過,那顆珠子在你手中已經幾個月了,卻沒有一點動靜。關於你,朕雖不是完全了解,可也知道你並不似表面這般簡單。你在武林大會上使用的武功,這天下只有一個人會,所以朕便知曉你與那個人絕對有聯系。”玉林碩就像一只狡猾的狐貍,細細的看著雲月,似乎是想在她身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雲月並沒有回話,如果鬼醫婆婆和玉林風真的是母子的話,那麽皇上就是婆婆的丈夫。他了解她,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只是,她比較奇怪的是,皇上告訴自己這些做什麽?

玉林碩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朕可以向你保證,絕對會把皇位交到風兒的手上,條件就是你要為朕找齊夜明珠。”

“難道找不齊那四顆夜明珠,父皇就不打算將皇位傳給他了嗎?”雲月反問道,看來皇上才是最大的陰謀者,這欲蓋彌彰的一系列事件,估計都應該是他一手策劃的吧!

“哈哈……朕不怕實話告訴你,從一開始這個皇位朕就沒打算交給他。許多事都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朕只能告訴你,如果皇位被風兒奪得,那麽玉林國將亡!”

這番話又引起了雲月心中的震撼,她身子不由的往後退,根本就不敢相信皇上的話。什麽叫做玉林風即位,玉林國就會亡?這算哪門子的說法?她腦子轟轟作響,胸口也在發悶,大殿中那淡淡的熏香味,讓她有些難受。

“父皇,臣媳聽不明白。”

“以後,你慢慢就會明白了,現在朕只想問你,這筆交易你願不願意做?”玉林碩面色嚴峻,雙眸中也帶著希望,他既然提出了交易,當然就希望對方能同意。

雲月的思緒很亂,亂的一塌糊塗!

“父皇,臣媳有些累了,就不打擾您休息了。至於剛剛父皇說的交易,對不起,臣媳現在還不能答覆您,不過等臣媳細細的思量之後,會給您答案的。”說完俯身行了禮,便急忙的走出了承乾宮。臨走前視線瞟了一眼殿中的香爐,上面漂著的淡淡煙霧,讓她有種想作惡的感覺。

其實,玉林碩也早知道雲月不會爽快答應的。他敢肯定,鬼醫婆婆肯定也下令讓她尋找夜明珠的下落,雖然不知道雲月怎麽會和鬼醫婆婆走在一起的,不過他也很清楚,雲月對鬼醫婆婆絕對是言聽計從。

因為,她有那個能力去收服一個人的心,正如自己的心,不管時光怎麽變遷,亦從未從她身上收回過!

出了承乾宮,雲月並沒有回冷宮,而是直接去了太子府。現在,她很無助,迫切需要一雙可以依靠的肩膀。回到這陌生而熟悉的太子府,走進他們的臥室,一股淡淡的曼陀羅香氣在空中彌漫著。她動作很輕的打開門,卻看到玉林風也剛好睜開了眼睛。

玉林風看到是雲月回來,帥氣的臉上盡是笑容,他從床上爬起來,幾步垮到她的身邊,伸手就將她擁入懷中。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聽著他輕柔的聲音在耳邊迂回,那溫熱的體溫也將自己的身體慢慢的捂熱。雲月的淚水慢慢的奪眶而出,在玉林風面前她再也做不到堅強了,在他面前的雲月是那樣的脆弱。

“我也好想你……”

雲月晶瑩泛光的淚花掛在臉上,令有些昏暗的房間有了一絲的光亮。看著如此怪異的自己,雲月就更加的煩躁了,自己這個樣子就好像一個怪物一樣,為什麽會這樣的?

老天,求求你給我答案好不好?

感受到了雲月心中的苦,玉林風更加的用力的抱住了她,想要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

“月兒,你什麽都不要做了,安靜的等我,等我接你出冷宮,等我給你幸福就好!”

“安靜?”雲月在心中自嘲的大笑起來,如果可以安靜逍遙那該有多好啊!可是,如今他們已經被卷入了一個大大的漩渦,怎麽都走不出來了。

“風,告訴我,你為什麽想要皇位?”

“我想有保護你的能力,也想找到母妃,將她接回來,侍奉她,讓她頤養天年。”

“就這麽簡單?”雲月離開他的懷抱,看著他的眼睛,心中也難免有些失望。如果他爭奪皇位只是為了這個的話,那麽他們就完全沒有必要做那麽多的犧牲了。她不需要別人來保護,她能保護好自己,至於他的母親,只要他們願意,完全就可以放下這一切,找一處世外桃源,從此過上平凡,普通的生活。

只是,他們能放得下嗎?

玉林風握著雲月的手,放在臉上,那雙布滿憂郁的眼睛盡是愛戀和疼惜,“就這麽簡單,權力,地位其實我都不在乎,我只是不想我心愛的人被人傷害而已。”

“非要不可是嗎?”

“對,非要不可!”

聞言,雲月輕輕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擦去了臉頰上的淚花,轉過身背對著他,冷冷的說道,“我明白了,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月兒,你今天是怎麽了?剛剛你去哪了,為什麽是這樣的裝扮?”感覺到了雲月的不對勁,玉林風也急了,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出去辦了一點事而已,只是有些困了,睡一覺就沒事了。”說完掙脫了他的手,離開了太子府。

回到冷宮,雲月身子蜷縮在床上,她只覺得好冷,冷的發抖。可是,她的身子卻是燙的發紅,她的臉頰已經緋紅了,額頭也滲出了汗珠。今日,她本就受了風寒,又加上承受了那麽多的打擊,所有的堅強也在今夜被瓦解了。

皇上說只要玉林風做了皇帝,玉林國就會亡國。亡國意味著什麽?天下的黎民百姓從此顛沛流離,多少人家破人亡。如果,自己今天所有的努力換來只是那樣的一場結局的話,那麽自己如今所做的又算什麽?自己就是劊子手,將天下間所有人的家都毀掉的兇手!

可是,這偏偏又是玉林風想要的,還是鬼醫婆婆對自己提的條件,該怎麽辦?要怎麽做才能改變著一切?怎麽做?

最後,雲月只覺得腦袋昏昏沈沈的,整個人也陷入了昏迷當中,她身子蜷縮在一起,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當小魚打開門的時候,便看到雲月連被子都沒有蓋就那樣睡著了。她擔心的走過去,想要為她蓋好被子,卻看到她的臉滾燙,身上的衣也已經濕透了。她伸出手摸了摸雲月的額頭,剛剛碰到她,就收了回來,天啊,好燙!

“娘娘,娘娘,你醒醒啊,醒醒啊!”小魚焦急的搖晃著她的身子,生怕她有什麽以外,可是任憑她怎麽喊雲月就是沒有一點反應。

小魚也被她這個樣子嚇的大哭起來,心都快跳出來了,要是雲月有什麽不測,她可該怎麽辦啊!

“娘娘,你醒醒啊,不要嚇小魚好不好?醒過來吧!”

一個人在屋子裏哭喊了半天,小魚這才想起叫太醫,她手忙腳亂的跑了出去。可是,當她跑到太醫院的時候,那些太醫聽說是冷宮的太子妃病了,都不願意出診。

按照宮中的規矩,被打入冷宮的妃子,沒有皇上的旨意,太醫是不能隨便出診的。

看到那些太醫都見死不救,小魚是心灰意冷,無助的坐在地上,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太醫看到小魚那個樣子,好心的提醒她,“要不你去找太子,讓他去找皇上,只要皇上允諾,我們立刻就去為太子妃診治!”

“太子?”小魚使勁的拍了拍腦門,怎麽會把他給忘記了。她趕緊爬了起來,急匆匆的往太子府趕出,如今能救娘娘的就只有太子了,希望他千萬不要不在啊!

慌慌忙忙的走到太子府,卻被守衛攔住了去路,“小魚姑娘,你現在不能隨便進入太子府了!”

“你們讓我進去,我要見殿下!”小魚本就心急如焚,可是卻總是萬事不順,連守衛都要來攙和。

“小魚姑娘,你還是回去吧,你已被貶入冷宮,本就是待罪之人,是不能隨便出入這裏的。”侍衛按照規矩辦事也沒有錯。

“你們這些狗奴才,快點讓開,娘娘生病了,我要見殿下。我警告你們,娘娘的病要是被你們耽擱的話,你們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娘娘病了就該找太醫醫治,而不是來找太子。”也許是在宮裏待的太久了,那些侍衛對宮中妃嬪那些慣用的伎倆也是見怪不怪了。在他們的眼裏,雲月就是被太子打入冷宮的,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就是有罪之人,在接受懲罰。而此刻小魚高呼著娘娘病了就要見太子,擺明了就是用的苦肉計,想要博得太子的同情而已,所以他們當然也不會放小魚進去了。

聽了侍衛的話,小魚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找太醫,太醫要皇上的旨意才肯出診,找太子,卻連太子府的大門都進不去。她只是這後宮中的一個宮女,什麽都做不了,如今她連太子都見不到,還能見到皇上嗎?

“小魚姑娘,你還是快回去照顧你家娘娘吧,殿下今兒一大早就出去了,根本就不在宮裏,所以我們就算放你進去了,也找不到他人的。”侍衛的心還算善良,好心的提醒著。

“是嗎?”小魚有氣無力的轉過身,較小的身子如若無力,她該怎麽辦?

最後,小魚只能空手回到冷宮,只是雲月此刻還是昏迷不醒。小魚擔心的大哭,打了一盆涼水來給雲月擦拭身子,希望能幫助她降低一點體溫。

“娘娘,你一定要挺住,小魚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小魚一邊為雲月擦汗,一邊為自己擦淚,心裏痛的快要不能呼吸。

“好痛……好痛……”突然,昏迷中的雲月痛苦的呢喃著,臉色白的跟紙張一樣,額頭的汗水不斷的滲出,身體也跟著抽搐起來。

“好痛?”小魚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細細的為雲月檢查身子,可是卻沒在她身上發現什麽傷口啊,到底哪裏痛啊?

“小魚……小魚……”雲月痛苦的睜開眼睛,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小魚,拉著她的手,像是在祈求她一樣,“我肚子好痛,好痛……”

“肚子痛?怎麽會肚子痛呢?”小魚此刻也慌亂了,掀開被子,卻被眼前的場景嚇呆了。

雲月的下半身盡是鮮血,染紅的她的褻褲和床單,那血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小魚驚慌失措的大喊道,“血,好多血,怎麽會出這麽多的血?娘娘,你受傷了嗎?”小魚邊問著,邊掀開雲月的衣服,可是她的小腹上也是沒有傷口。

而雲月卻一直不停的喊著痛,聲音都嘶啞了。

“娘娘,小魚再去給你叫太醫,就是死,我也要把太醫請來!”說完,她又跑了出去,直沖太醫院!

一進去,小魚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斷的磕頭,“我求求你們,去給我家娘娘看看吧,她流了好多血,一直喊痛。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砰砰的磕頭聲一下一下的響起,那些太醫們也是左右為難。他們也不是石頭心腸,怎麽能無動於衷呢。只是,這宮中的規矩也不能壞了,要是他們貿然出診,那麽就會被削去職位,還會問罪的。所以,盡管小魚的頭都磕破了,他們還是沒有一個人肯去出診。

看到這些冷漠的人,小魚的心也冷了,她怒視著這些大夫,大家都說醫者父母心,可是為什麽他們卻是如此的狠心,見死不救?

她艱難的挪動著腳步,走出了太醫院,看著通往承乾宮的路,把心一橫,踏了進去。

承乾宮外,小魚目光堅定而執著,為了雲月,就是死她也願意。如今,只有來求皇上了,只要有了皇上的旨意,那些太醫就會出診了。

把守的侍衛看到小魚昂著頭,挺直腰桿一步一步的往承乾宮裏面走來,先是詫異,震驚。居然還有不怕死的宮女擅闖承乾宮?緊接著,他們都走了上去,長戟擋住了小魚的去路。

“大膽宮婢,竟敢闖入承乾宮!”

小魚沒有絲毫的膽怯,眸光直直的看著承乾宮的大門,她告訴自己,只要進入了那個門,就能見到皇上,娘娘也就有救了。一想到雲月,她便拋卻了所有的恐懼,身子硬生生的朝長戟上靠過去,想要慢慢的逼近大殿。

“放肆,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侍衛也從未見過有這麽不怕死的宮女,她竟然用身子來碰長戟,難道她不怕死嗎?

“我要見皇上!”小魚僵硬的說出這幾個字,磕破了的額頭還在流血,順著她的眼睛流到了臉上。

侍衛也被她那個樣子嚇住了,只是他們身為侍衛,當然是不會放任何一個人闖入禁地的。於是,幾個侍衛上前,硬是將小魚擒住了。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我家娘娘她快不行了,我求求你們讓我見皇上吧,只有皇上才能救她,求求你們了……”小魚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死,她也要救雲月。

“這裏是承乾宮,你擅闖禁地已經是死罪了,還妄想見皇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放開……”小魚根本就不聽侍衛那些話,她敢到這裏來,就是抱了必死的之心。她掙紮中,猛地低下頭,一口咬住了那侍衛的手臂,那人手一松,她便掙脫了,然後拔腿就跑。

“啊……這個瘋女人,趕快攔住她……”侍衛措手不及,一窩蜂的上前齊齊沖了上去。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些侍衛聽到來人聲音,都齊齊停了下來。

“頭,這個女人擅闖承乾宮,還想闖進大殿見皇上。”

“那還楞著幹什麽?拖下去關進大牢,如膽敢違令,就地陣法!”

“是……”

本來還以為看到了希望的小魚,頓時又絕望了,她淚如泉湧,仰天長嘆,“娘娘,小魚救不了你了……救不了你……”

“小魚?”開始說話的人一聽到這個名字,原本準備離開的腳步又停了下來,他轉身走了過去,果然看到小魚渾身是傷的跌坐在地上。

“小魚是你!”

小魚轉動眸子,卻看到嚴清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跪著挪動身子到他身邊,抓著他的衣服,乞求著,“我求求你讓我見皇上,我家娘娘她生病了,還流了好多血,她就快要不行了!”

“太子妃病了?”這下嚴清也急了,昨夜裏不是還好好的嗎,今天怎麽就病了,還流血了。

“你等著!”然後,匆匆的走進了大殿。

“屬下嚴清叩見皇上!”

“平身,嚴護衛出了什麽事如此慌張?”玉林碩正在寫折子,只是稍微看了他一眼,又埋頭寫字了。

“啟奏皇上,太子妃病重,她的侍女拼死闖進承乾宮,懇請皇上派太醫前去醫治!”

“太子妃病重?”這下玉林碩也慌了,雲月可不能有什麽差池,不然可就麻煩了,“太醫呢?還不快去請太醫!”

“屬下遵旨!”得到了皇上的旨意,嚴清這才趕緊起身垮出了大殿。

冷宮裏,幾名太醫都是神色凝重,急的冒汗。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出了房間,氣氛也顯得異常的緊張!

小魚被關在門外,她急的跺腳,怎麽會有那麽多的血?娘娘身上又沒有傷口,怎麽會流血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前來診治的太醫才走了出來,不住的搖頭。

“太醫,我家娘娘怎麽樣了?”小魚急忙上前,拉住太醫焦急的詢問著。

太醫惋惜的嘆了一口氣,“娘娘小產了!”

“娘娘小產了!”

“娘娘小產了!”

這五個字就像卡帶了一般不停的在小魚的耳邊響起,重覆。她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墻邊,連眸光都失去了顏色。

“娘娘小產了,可是她什麽時候有的身孕,我怎麽不知道?”小魚滿是自責,認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雲月,才會讓她的孩子夭折了的。

“娘娘昨夜裏高燒不退,身子又極其的虛弱,這才導致了胎兒小產。”太醫接著補充到!

冷宮門口,匆忙趕來的玉林風剛到就聽到了太醫這句話,頓時如遭了雷擊一般,身子不住的顫抖。

胎兒小產?雲月有了身孕?可是小產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們的孩子沒了?

他呆呆的佇立在原地,連擡腳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們的孩子,還沒來得及出生就沒了,沒了。

猛地,他又像發了瘋一樣,沖了進去,狠狠的抓住太醫的衣領,怒吼道,“你剛剛說什麽?本宮的孩兒沒了?”

太醫看到玉林風那個樣子,嚇的渾身冒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說話啊!”

“殿……下,娘娘……確實小小……小產了!”最後,太醫結結巴巴的說著,根本就不敢多說一句。

確定了這個消息,玉林風也沒有了力氣,無力的松開了手,眼睛哀怨的看著那黑漆漆的大門,想進去,可是卻沒有勇氣。

而一旁的小魚卻早已顧不得其他,打開門,沖到了雲月的床邊。此刻,雲月已經昏迷了過去,臉上白的透明,頭發也淩亂的耷在臉上。

“娘娘,娘娘……”

“都是小魚不好,沒有照顧好你,連你有寶寶了都沒有發現,都是小魚的錯,都是我的錯……”小魚將這次的意外都歸於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就覺得是自己的粗心大意所致,才會讓雲月小產!

玉林風也緩緩的走了進來,看著心愛的人如此虛弱的模樣,他的心痛的無法呼吸。是自己沒用,沒能保護好她,為了皇位將她送入冷宮,為了皇位讓他們失去了第一個孩子。他緊握拳頭重重的打在門上,破皮了的手,血跡斑斑,可是卻依然無法消散他的自責和愧疚!

走到雲月身邊,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一直認為雲月其實是能保護好,照顧好自己,她武功那麽好,人有那麽聰明,宮裏的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可是,他卻也忘了,雲月也是個女人,她也有她脆弱的一面。

月兒,對不起,對不起……

小魚擡起滿是淚花的臉,怨恨的瞪著玉林風,狠狠的責備著,“你為什麽要將娘娘打入冷宮?剛才為什麽不讓我進太子府?既然你都躲起來了,為什麽還要出現?”她真的很恨玉林風,覺得雲月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的無能所致。身為太子,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沒有資格擁有雲月。

“你先出去!”面對小魚的質問,玉林風也沒有發怒,看著她額頭上的血跡,還有渾身的傷痕,他也明白,這個丫頭今日肯定也吃了很多苦。雲月身在冷宮,太醫沒有皇上的旨意,是根本就不會來出診的。剛剛他進來的時候看到嚴清在外面,大概也知曉了,小魚肯定去闖承乾宮了。

對於她這種赤誠忠心的仆人,玉林風是不會怪她的。

“嚴清!”玉林風對著外面喊道,“帶她去包紮一下!”

嚴清看著一身傷痕的小魚,只是默默點了點頭,“小魚姑娘走吧,太子妃有太子照顧沒事的。”

小魚站起身子,眼中對玉林風的怨恨並未消失,她也同樣心疼著雲月,淚水始終不停的流。

“娘娘,小魚很快就回來!”

屋子裏終於只剩下了他們兩人,玉林風本就是個脆弱的人,尤其又是看到心愛的人這個樣子,淚水自然而然的往下掉。

“月兒!”聲音哽咽在喉嚨處,沙啞的嗓音根本就說不出任何話來,只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看著雲月,拿著帕子為她擦汗,為她整理淩亂的頭發。

雲月這一覺睡了很久,睡夢中她一直在做著同一個夢。夢裏到處都是哀嚎聲,濃濃的血腥味讓她作惡。那些閃著光的屍體遍布腳下的每一個地方,他們都用哀怨,乞求的目光看著她,伸出帶血的手像是在向她乞討什麽東西。那些人都是一頭雪白的發絲,白的透明的臉,流出的淚都會發光,在屍橫遍野的空曠場地上匯集成一片。那慘不忍睹的畫面,讓雲月身體也隨之顫抖,心震撼,心痛,覆雜交錯!

在一具又一具的屍體中,遠處還站立著許多身穿盔甲的士兵,他們揮動著長戟,無情的刺向了那些白發人的身體上。那些人身上灑出的鮮血噴在他們的臉上,他們卻都哈哈哈的笑了出來。那笑聲是那樣的陰森恐怖,癲狂嚇人,那些人的中間,三個騎著戰馬的男子,就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對眼前這血腥殘忍的一幕,無動於衷,沒有一絲的憐憫!

“交出東西,你們的族人就不會死,否則一個也別想活!”其中一個男子氣勢洶洶的說道,他手中的長戟上還在滴血!

“仁慈寬厚的主,請保佑我們吧!修真族人誓死保護珍寶,絕不會讓它落入外人的手中!”白發人中走出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雖然是一頭白發,可是仍舊無法掩蓋住她的美麗,出塵。

她一只手拿著一根法杖,對著那些劊子手怒吼道,“總有一天你們會遭到報應的,生死輪回,自有天命,我修真族人絕對不會做怕死的懦夫!”說完她揮動著手中的法杖,一道道白色光芒湧現出來,先前跟在她身後那些為數不多的人,竟然在眨眼間都被冰凍了起來,也包括她自己。

雲月就站在他們的面前,可是卻怎麽都看不清他們的樣子。她的目光又落在那些劊子手的身上,恍惚中好像看清楚了一個人的臉,待她還想細看時,卻被一聲一聲的呼喊聲卷走了。

她驚恐的睜開雙眼,意識還沈浸在剛剛那血腥殘忍的畫面中。

“月兒,你終於醒了!”玉林風終於見到雲月醒來,疲憊的倦容終還是露出了一點笑容。

雲月眨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他,怎麽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似地,胡子也長出來了,頭發也是亂糟糟的,身上還有一股味道,再也沒有了平日裏那淡淡的曼陀羅香氣。她又看了看屋子裏,發現自己還是在冷宮裏。

“你來這裏做什麽?要是被人知道了……”

“月兒,什麽都不要說了好嗎?”玉林風知道她要說什麽,趕緊打斷了她的話。

對於這個孩子的事,他不打算告訴她,有些傷他自己一個人扛著就好,他只要她快樂。

“父皇恩準的,你生病了,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父皇命我來照顧你。”

“我昏迷了三天三夜?”雲月經他這麽一提醒才恍然記得,那天從承乾宮出來,自己就在發燒,定是沒有及時醫治病情嚴重了。

可是,只是普通的風寒而已,依照自己的體質也不會昏迷了三天三夜吧?她擡起眼眸想要問玉林風,可是看到他那頹廢的樣子,也沒有理由的相信了。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是真的了,一天的時間他是根本不可能這副姿態的。

“我現在好了,你趕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你都不知道你身上好臭啊!”雲月故作輕松的說道,也不過是想消除他的擔心而已。

玉林風苦笑著,她還能開玩笑就好,這就證明她不會傷心難過了。

“好,我去洗澡,免得你看著我討厭。”

“恩,快去吧,我等你!”

“恩,等我!”

“好!”

目送著玉林風離開,雲月這才撐起身子,可是卻覺得自己身體中好像少了一樣東西。她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完好無缺啊,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呢?

“小魚!”

“娘娘,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一直守在門口的小魚,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興奮的像個孩子一般,立馬打開了門,沖了進來。

“你的額頭怎麽了?”看著小魚額頭上那淡淡的疤痕,雲月也是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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