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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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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坐在鎮撫司大堂的主座喊道:“來人,去‘四衛軍’處傳話,讓他們的統領明日來鎮撫司商議布防。”

底下有人回道:“遵命。”

小伍看了看四周的錦衣衛都用著崇拜和自豪的眼光看著自己,心中頓時升起一絲驕傲道:“我最勇敢的兄弟們,這半年中我們深入北五省,揪出一個又一個的叛賊,各位都立下汗馬功勞。這半年中你們也吃盡了苦頭,今晚本督要大擺宴席,一來慶祝錦衣衛重振昔日光輝,二來給大家接風洗塵。”

小伍說道這裏,整個鎮撫司的錦衣衛都舉臂歡呼。洛木看著底下眾人的反應,基本上也都是這半年來跟著自己在北五省出生入死的兄弟,根本看不出誰是東廠的爪牙。

傍晚時分,小伍、媚瑤和洛木三人在房間裏商議晚上的行動。洛木道:“伍哥,聖上讓我們今夜把鸞鳳鏡送回宮中,我們必須要機密行事,可為何你要今晚大宴眾人呢?”

小伍一笑道:“兄弟你看,所有人今晚都會跟我們一起入宴,即使真的有東廠的爪牙混進來也在其列,這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你想想,如果這時我們在派出一位武功高強,並且極為可靠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得把鸞鳳鏡送入宮中,再把一個很像鸞鳳鏡的贗品和聖龍杯放在一處,這樣一來,即使東廠的人知道了聖龍杯的藏地,也無可奈何了。”

洛木點了點頭道:“伍哥,好計謀。只不過去哪找這樣一位武功高強又可靠的親信呢?”

小伍喝了口茶,然後笑了笑道:“為兄沒打算去找什麽親信。”

洛木一楞,“那……”

小伍接過話道:“兄弟,為兄就把這個重任交給你了。”

洛木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道:“可是今晚我不在場的話,東廠的爪牙可能會懷疑啊。”

小伍道:“所以今晚你不可喝太多的酒,宴席上我會找個機會和你劃拳,你每次都輸給我就好,我會讓你坐在背光的位置,這樣你每次喝酒的時候都能順著下顎流出。大家都知道你酒量不行,所以你連喝幾碗後裝醉即可。與此同時我會盡量制造話題來轉移你喝醉了的事情來轉移大家的註意力。你回到房間裏換上夜行衣,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鸞鳳鏡送進宮中,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了。”說完小伍看了看媚瑤,嘴角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

媚瑤聽著小伍的計劃,臉上也露出了陶醉的表情,見師兄轉過頭來看自己,不要意思的低下了頭。

洛木一笑道:“好計謀。伍哥你這計謀不比書生哥差……”沒等洛木說完,小伍一個箭步來到窗前道:“誰?”

這時就聽見有人敲門。三人看了看後洛木道:“進。”

進來的是一個沒見過的夥夫模樣的人道:“伍都督,宴席已經準備齊全,請伍大人檢驗菜系。”

小伍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翻,見此人一身夥夫裝扮,五短身材,滿手的油疤,便點了點頭道:“你先去吧,我們隨後就到。”

小伍見那人走了出去,鄒了鄒眉道:“此人好陌生,但是聲音好熟悉。”然後走到門前看了看那人走出去的背影。

洛木和媚瑤走了過來道:“師兄,有問題嗎?”

小伍道:“可能是有點緊張過度了,憑我的武功如果有人偷聽是不可能察覺不到的。”

洛木點了點頭道:“那我們按計劃行事嗎?”

小伍點了點頭道:“當然,晚上你一定要一切小心。走吧,入宴吧。”

沒過多時,小伍三人來到宴席處見錦衣衛大部分人都已經落了座,所有人都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著。眾人見小伍三人來了之後都站了起來一起喊道:“都督,副都督。”

小伍、媚瑤和洛木走到主座道:“都坐下吧。”小伍見所有人都坐下,就拿起桌子上的酒道:“各位,我們錦衣衛歷史上經歷過很多磨難,但是我們從來無所畏懼。正如一年前的錦衣衛一樣,我們幾乎遭到了滅頂之災,但我看到的是,我們在座的每個人都沒有放棄,不管是多麽艱難的困境,亦或是多麽強大的敵人。大家經過這一年的努力,我們終於重整旗鼓,奪回了朝廷中、乃至江湖中應有的地位。讓那些企圖瓦解我們的人無計可施,讓那些妄想行篡逆之人也在劫難逃。所有我們建立起的威信,離不開你們;所有我們所獲得的信任,離不開你們;所有我們創造的輝煌,也離不開你們。來!我的兄弟們,讓我們舉起手中的酒,幹!”

所有人都被小伍這一席話煽動了起來,都站起來高喊著:“幹!幹!”然後都仰起頭一飲而盡。

小伍喝完酒然後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先坐下接著道:“各位,伍某人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小伍說完看了看旁邊坐著的媚瑤,見媚瑤也閃著大眼睛微笑著看自己,然後慢慢走到了媚瑤身邊,身子繞到媚瑤的正前方。

媚瑤一直看著師兄小伍,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心裏對小伍的兄妹之情變成了真正的男女之情,可能是這麽長時間和小伍的朝夕相處,才對小伍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依賴;也有可能看見了柳楓和武婉心之間的情比貞堅,所以才越註意到身邊師兄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從以前的反感、想擺脫,到現在的舍不得,這一切早就寫在了媚瑤看小伍的眼神裏。

小伍一直盯著媚瑤的眼睛,媚瑤這次沒有回避小伍的目光。小伍笑了笑道:“師妹,我們相識已經十五年了。我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是在拜入師父門下的第一天,你看見我時那一臉傲慢的表情。但正是這也深深地迷住了我,從那時起,我就決定這輩子一定要娶你為妻。十五年過去了,很高興我能一直陪在一你身邊,保護你,照顧你。今晚,我要當著錦衣衛所有兄弟的面向你提親。師妹我們成親吧!”

一旁的洛木聽到小伍就講了這麽一席話,在心裏暗暗稱讚:伍哥果然是個大將之材,居然能用到這麽一招來轉移所有人的註意力。

媚瑤見小伍在眾人面前向自己提親,臉上也露出震驚的表情。雖然不知道小伍這時演戲還是真情流入,但媚瑤看到小伍的眼睛裏充滿了深情和堅定,就慢慢地站起身來。

這時,面前的錦衣衛眾人也開始起哄起來,有人喊道:“答應我們都督吧嫂子。”

“答應都督吧!答應都督吧……”

媚瑤站在小伍的正前方,臉上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然後伸出手握住了小伍的手,使勁地點了一下頭。

小伍單手摟住了媚瑤的肩膀,另一只手端起碗酒,然後大笑道:“哈哈哈,今天是我伍某人有生以來最高興的一天,來兄弟們,幹了此碗。”

眾人一起喊道:“幹!”

小伍這時走到坐在自己身旁的洛木身前道:“兄弟,來,愚兄今天高興,我們兄弟連幹三碗。”然後給洛木使了個眼色。

洛木見小伍擋在了自己身前,自己又是背對著燭光,所以這時自己的酒喝沒喝其他人是根本看不出來的。洛木馬上明白了小伍的用意,然後端起酒碗道:“小弟祝福伍哥,盼早生貴子。”說完連著喝了三碗酒,當然洛木只是把酒順著自己的下顎倒進了衣服裏。

過了一會兒,就不斷地有人過來敬酒,沒過多久,洛木就裝作喝醉了躺在了桌子上。旁邊兩個醉醺醺敬酒的錦衣衛見狀大著舌頭道:“副都督醉了,哈哈,副都督又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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