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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大姑姐?兄弟媳婦?(二更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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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畢鐵林眼中,梁笑笑有點兒腳步漂浮。

他接過網兜子時,特意多瞅了幾眼小丫頭。這是沒睡好覺?

也是,一個人守著那麽大的院子,本來就膽子小的跟針鼻兒似的!

畢成在悶哼的“哎呀”聲中睜眼,睜眼就苦著一張青紫還抹著紅藥水的臉,就跟臉上開了大染坊似的哼哼道:“小叔啊,你快給我摳摳耳朵!我這耳朵眼裏刺撓的厲害!”

畢鐵林拿著濕毛巾給畢成擦了擦耳朵眼,能摳到哪算哪,沈著聲音說道:“先吃飯。你那是上火了。”又對梁笑笑指揮道:“你去護士那要棉球啥的。完了去給畢月送飯吧。”

梁笑笑抱膀看著窗外,就跟沒聽著似的。

“笑笑?”畢鐵林瞇了瞇眼睛。

“啊?”梁笑笑茫然地回頭,看了看畢鐵林,又疑惑地瞪大眼看了看畢成:“說啥了?”

畢成“滋”了一聲,擡手想習慣性撓腦袋碰到了傷口。

他似乎明白了梁笑笑為啥在這出現,為啥小叔叫“笑笑”倆字聽著那麽自然了。

在畢成心中,最近他碰到的事兒都很玄幻。

畢成瞧著那倆人一前一後的離開病房,強忍著想尿尿的生理需求,硬生生的忍著沒有喊住畢鐵林。

……

“你怎麽了?”

梁笑笑急切地仰頭和畢鐵林註視道:

“小叔,怎麽辦啊?我爸要和那女的離婚!”

畢鐵林心裏一楞,只楞了一瞬後,嘴角牽出了幾絲不屑:“聽他說吧。”

“真的!我爸絕不會拿這種事兒跟我隨便說說。他大早上五點多鐘就去你家了。我還以為他是去罵你的,結果,結果就說過兩天忙完消停了,就接我回家。還提到了我那個弟弟的歸屬問題,說是不一定呢!你聽聽,他怎麽可能說的是假話?”

畢鐵林右側的眉毛動了動,他暗暗稀奇。就因為他昨天說的那些話?這人得知笑笑是被攆出來的,真就離婚?

離婚?

畢鐵林不知道別人,但他是男人,他認為男人的思維應該是互通的。

他們男人不會輕易結婚,但只要成家結婚了,其實要比女人有長性,是屬於那種能不離就不離的。事業上尋求有高有低的刺激感,但生活上是最不喜歡大起大落出現變化的。

更何況在他看來,如果笑笑爸真屬於那種很有責任心的人,那根本就不至於直到昨天才明白咋回事兒,根本不可能一當睜眼瞎當了好幾年。

不過不管真假……畢鐵林選擇安撫。

他瞧了眼走廊裏來回走動的人群,聽著洗漱間裏的漱口聲、洗臉聲、咳嗽聲,先是趁人不註意動作極快地兩手拍了拍梁笑笑的肩膀,隨後壓低聲音安撫道:“你就別跟著心亂了。他好與壞心裏都有數,會算的明明白白的。你一個小輩兒跟著操心也不解決問題。

這幾天你該幹嘛幹嘛,也別回家,也別去向你爸打聽那些,就當沒聽到過。笑笑?”

梁笑笑茫然地點了點頭:“嗯?”

畢鐵林意味深長加重語氣道:“只是有一點,他要是折騰個一六十三招又重新回到了原點,你沒必要又是心裏不舒服又是失落的,就當沒這事兒。你有我,記住了沒?”

唉!梁笑笑搖了搖腦袋,小臉上露出了惆悵的表情。

其實她也搞不懂自己了。

你說該高興吧,倒沒有。

你說要是沒離成吧,到時候會不會又盼著他離,她自個兒也不清楚。

“去吧,去看看畢月,中午不用做飯,你們兩個女孩子好好嘮嘮嗑。等一會兒畢成檢查完就去接你們。”

……

楚老太太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不是好眼神地看看頭發亂糟糟的楚亦清。

梁吟秋遞給楚亦清一杯蜂蜜水,微皺著眉頭不認同道:“掙多少錢也得顧著點兒身體啊?你昨兒夜裏跟誰喝的?你老這樣喝的酩酊大醉的,瞧著吧,童童他奶嘴上不說,時間長了,心裏不定怎麽對你有意見呢!再說應酬就好好應酬,老扯酒桌上那一套幹嘛?!”又遞過毛巾問了句:“建安呢?怎麽不知道去飯店接你?”

楚亦清仰靠在沙發上,她頭昏腦漲的厲害,長呼一口氣回答道:“他出差了。哎呀媽,你可別嘮叨了,我現在酒後後遺癥,本來瞅誰都重影,您再絮絮叨叨的,我這都直往上幹嘔。

我喝多了回娘家,不就是怕把童童他奶氣個好歹?

哼,大姑姐多、婆婆多,到時候跟我那倆大姑姐一嘀咕,我那小話把就得聽著。給這個那個親戚朋友安排工作倒是能想起我!”

楚老太太使勁扒拉一下保姆劉嬸兒的手,面無表情地搶過雞蛋糕,自個兒拿著小勺子抿著。

她認為自己現在是屬於誰說啥、誰幹啥,都跟她無關的狀態。不過她卻放慢了吃飯的速度,耳朵一句不落的聽著。

“對了,媽?我爸呢?”

梁吟秋無奈地搖了搖頭:“昨個兒你還沒回家呢,你爸就接到電話,揣上心臟藥又是降壓藥的,跟個藥罐子似的跟小常去軍區了,說是有緊急會議要開。估計忙的晚,在辦公室休息了吧。”

楚亦清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狀態站起身:“那小鋒呢?沒起?他這樣可不好,等過段報到還能適應了嗎?”

梁吟秋瞟了眼老太太,她現在跟老太太一樣,屬於家裏的大事小情都得掌握,但是能不和老太太開口就不說話。

梁吟秋沖老太太坐在餐桌旁的背影努了努嘴,又使了個眼神給楚亦清,楚亦清立馬明白了,跟著梁吟秋就去了臥室。

“……事兒就這麽個事兒。你說我昨晚也沒睡好!

我前半夜怕你弟惹事兒,那孤男寡女的,咱家啊,可丟不起醜了!

咱現在根本不知道畢月家啥樣,就知道家裏供出倆個大學生。

爹媽是不是那講道理的人,擱農村呆著,是淳樸厚道的人家啊?還是攀龍附鳳的人家啊?

小鋒一個男孩子,想的還是太簡單。

結婚定下來跟誰娶誰,包括跟誰處對象,你說他還是個軍人,都得提交材料匯報的。

就是不備案的普通人,那結婚也是兩個家庭的結合,可不是他認為挺好就挺好的,也不是只有畢月一個人挺好就拉倒的。

你瞅瞅我和你奶奶,這就是個例子。

亦清啊,我擔心啊,太懸殊了,太懸殊就意味著成長環境、為人處事,看的高度和角度都不同。那能行嗎?

後半夜讓你再作,喝成那樣敲大門,我這可真是,一宿沒睡!

一閉眼睛就擔心,真是怕小鋒守著守著出事兒。

昨個兒那畢月剛住院,手上還輸著液呢,你是不知道,我一推門進去,滿地玻璃碴子,針頭還在那滴滴答答呢,倆人就疊在一塊了。這指定是小鋒猴急猴急的啊……”

即便是在親女兒面前,梁吟秋還是臉色發紅了,湊到楚亦清跟前兒幹脆直言道:“到時候真像我想的那麽壞的狀況,那家人真是不行可怎麽辦?他是男孩雖說沒啥,可那萬一占便宜了……懂道理的人家也不能拉倒,不懂禮數的,再摘楞不清!”

楚亦清緊緊地皺著兩道秀眉。

大早上就聽到她弟弟化身為狼又親又摟小姑娘,還到底和那個農村姑娘攪合起來沒完沒了了。

梁吟秋想的更多的是家庭懸殊大,怕不合適。

而楚亦清想的可比她母親直接多了。她腦子裏、心裏,全部想的就是仨字:“配不上!”

她認為那畢月是啥啊?就要進她楚家門!

估計那個畢月都鬧不懂楚家之於京都、之於普通人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吧?!

瞧不起畢月的心思,外加幹脆頭腦昏昏漲漲又在公司一言堂習慣了,楚亦清連想都沒想就評價道:“媽,您可真是菩薩心腸,也被我爸保護的夠好的了!您怎麽沒把跟我說的這一大堆跟小鋒直接說?

啊,他推您走,您就走。您能不能強硬點兒,甭說您那些門不當戶不對的擔心,就是為了影響,為了以後小鋒還得再找對象呢,當時就應該給他拖回來!

那是軍區醫院,又咬又啃的,不像話!

再說了,小鋒什麽漂亮姑娘沒見過,什麽小鋒猴急猴急的,在我看來,八九不離十備不住是那個畢月借著受傷裝脆弱勾搭呢。那女的要是明知道對方對自己有好感,再一瞎勾搭,小鋒又不是和尚!”

梁吟秋不讚同道:“我覺得畢月不是那樣的孩子。”

“您覺得?您跟她說話都有數的。不就是勤工儉學時她來家裏那兩趟嗎?哎呦,媽!”

楚亦清幹脆站起身,她不屑地笑了笑:

“現在可不是您那時候,都改革開放了,您去歌舞廳裏瞧瞧,跳舞都摟脖抱腰的。公園裏,偷偷摸摸親嘴的,連我家童童都問我,媽媽他們幹嘛呢?!”

梁吟秋還是搖頭,臉色也不太好看。

她那些擔心也好,多想了點兒也罷,出於當母親的私心,出於對兒媳條件的挑剔,她認為即便不是畢月,她也會這樣。一邊兒勸著自己別插手,一邊兒又控制不住想管。

可她女兒說的那些嘛,她認為過了。

要知道她兒子二十六歲快二十七了,不是十六七歲。沒借上老楚什麽光就能爬到現在的職位。

梁吟秋嘆了口氣,她對還在那瞇眼琢磨事兒的楚亦清喊道:“快點兒出來吃飯吧。你弟弟又不是傻子。”打算先停了這個話題。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楚亦清在要離開大院兒時,正好碰到了司機,幹脆截下了她弟弟的行李包,直接開車奔醫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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