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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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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閉上了眼睛,開始催動內力。魅兒識趣的不再出聲,乖巧的在幽蘭身旁撐起了一個結界,為幽蘭護法。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主仆兩人就如同靜止了一般久久沒有動靜。

幽蘭不禁擔心了起來,加速了手上的動作釋放出更多的元神。

攝魂術是他們從小到大常常用的聯系手法,難不成也失靈了?

小時候幽蘭剛剛學會攝魂術,常常隨便拿東西來練手,除了四大兇獸以外,作為青梅竹馬的長老之子狄烈自然也是沒能幸免。

那個時候比幽蘭年長五歲的狄烈,攝魂術已經學的出神入化了,可以說是族裏除了魔君和無極長老以外最優秀的。明明破解的幽蘭的攝魂術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可他卻毫無反抗的任她對自己畫下血咒。

第一次在無極長老的課上見到這個小家夥的時候,她膽怯的躲在魔君身後,狄烈被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和紅撲撲的小臉蛋深深地吸引了。看到她在成功對自己下咒之後,那燦爛的好像要化掉的笑容,情竇初開的狄烈覺得幽蘭就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

那時候幽蘭常常在上課的時候偷偷跑出去玩耍,為了防止魔君和無極長老的抽查,狄烈也在幽蘭身上種下了血咒,以便能及時給她通風報信。

有一次,他在使用攝魂術通知完幽蘭之後便暈了過去。那時兩人才知道,原來攝魂術遠距離的使用需要耗費相當大的元氣,長時間會對使用者的身體造成永久性的損傷。

自打那次之後,幽蘭就再也沒有在上課的時候出去玩過。

在一萬多年前人魔大戰的時候,幽蘭為了救狄烈受了很嚴重的傷,幾乎五臟俱毀。狄烈自刎想要跟隨她而去,是魔君把他救了回來。後來當魔君把傷好了的幽蘭領到狄烈面前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活過來了。

他一直相信,上天再一次把幽蘭送回他的身邊,就是為了讓他不顧一切的守護她,讓他為她和他們的後代打下一方屬於他們的天下。於是他義無反顧的追隨魔君,成為了現在令人聞風喪膽的魔界第一大將軍。

所謂心魔,是謂執念也。

幽蘭,就是狄烈入魔的執念。

只可惜,這些幽蘭從來都不得而知。

約莫一炷香的時候,四周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幽蘭心一橫,雙手變爪,整個人褪去人形變回了魔的模樣。這次她跟狄烈相隔太遠,又跨越了人魔兩界,她不知道自己釋放出的元神能否成功的傳達給狄烈。

天快亮的時候,狄烈終於來了。

狄烈款款的從天而降,一身用金線密密麻麻的修滿了繁覆花紋的青黑色長袍隨風舞動,他不茍言笑的面容棱角分明,渾身散發著殺戮的氣息,如同來自黑夜的死神,威嚴而又邪魅。

“狄烈哥哥!”幽蘭感應到了狄烈,激動的站了起來,可是長時間釋放元神讓她耗損了太多的元氣,一下子體力不支,向後倒了下去。

狄烈眼疾手快的飛身過去,將幽蘭穩穩的接住抱在了懷裏。

他蹲坐在地上,右手撫上幽蘭的臉頰,源源不斷的魔氣便流入了幽蘭的體內,兩人臉上慢慢浮現出了清晰的紋路,那是入魔之後留下的印記。

一旁的魅兒本來在看到幽蘭倒下的那一刻還擔心的要命,現在像是見怪不怪的偷笑了一聲,向狄烈行禮之後便懂事的退下了。

從她第一次見到狄烈來到蘭絮殿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這世上能讓這位殺伐決斷的魔界大將軍,露出這般柔情似水的神情的,也就只有這位魔界公主了。

狄烈看著幽蘭安睡的面孔不僅皺起了眉頭,自己已經將魔氣輸給了她,為什麽這個小丫頭還睡得死死的?究竟是耗費了多少的元氣......他不想解開幽蘭的衣服查看傷勢,至少在他們成親之前不想,雖然魔君已經將幽蘭許配給了他。

想到這裏狄烈的臉上悄悄的浮現出一抹緋紅,那副模樣要是叫他手下的將士看見了,恐怕是要嚇得潰不成軍了。

“狄烈哥哥......”幽蘭喃喃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狄烈的面容之後立刻迫不及待的跳了起來,“狄烈哥哥,你終於來了!”

狄烈尷尬的站了起來,微微清了一下嗓子。好在幽蘭一心撲在千狐香上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她抓著狄烈的胳膊不停地搖晃,“我要三瓶,哦不,三十瓶千狐香!”

“餵,你這丫頭也太沒良心了吧!”狄烈伸手彈了一下幽蘭的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我收到你的元神後就千裏迢迢從冥界趕到人間,為了救你還不惜耗損元氣傳魔氣給你,結果你見到我之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什麽千狐香?”

“我......我......你,大膽!身為魔界第一大將軍,竟敢對儲君無理!”

“是是是,末將不敢。”狄烈無奈的看著她一沒理了就胡攪蠻纏的模樣,唇邊不禁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還煞有其事的向她行了一個禮。

幽蘭還在為這個屢試不爽的計謀而洋洋得意的時候,突然感覺腰上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了過去,整個人猝不及防的撲進了狄烈的懷裏。

狄烈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湊近幽蘭的耳畔,輕聲說道,“魔界儲君我自然是不敢造次,不過作為我的未過門的妻子,是不是應該對為夫我有一些什麽表示。”

他暧昧的語氣讓幽蘭一下子羞紅了臉,連忙猛地推開狄烈,“你...那是魔君父皇的旨意,我又從來沒答應過你!少廢話,千狐香你到底給還是不給!”雖然她竭力裝作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轉移開了話題,但她劇烈的呼吸終於還是出賣了她。

狄烈自討沒趣的聳了聳肩,眼底裏的一抹失落一閃而過,他慵懶的靠在一旁的樹幹上,渾身散發著一股痞氣,“你要那玩意兒幹嘛?”

“我自有用處。”

“你不告訴我可以啊,我不給你就是了,”

“狄烈哥哥!”

“我說了多少次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未婚夫狄烈!”

“你就是幽蘭的哥哥!當初無極長老和魔君父皇都是這麽說的!”

“他們......”狄烈被幽蘭氣到語塞,無奈的搖了搖頭。

回想起他們初識的時候,魔君領著只有五歲的幽蘭來到無極長老的書堂,跟她介紹自己。

“這是九黎族的長孫狄烈,他長你五千歲,以後要叫他狄烈哥哥,知道了麽?”

狄烈還記得當幽蘭奶聲奶氣的叫了第一聲狄烈哥哥的時候,自己不知道有多歡喜。可是沒想到幽蘭卻自此認定了狄烈就是她的親哥哥,當兩萬歲成人後的狄烈,第一次向她表達自己對她的男女之情的時候,一萬五千歲的幽蘭卻只顧著因為他不是她的親哥哥而嚎啕大哭。

一萬多年過去了,即使魔君已經當著眾人把幽蘭許配給了他,可她卻始終不肯叫他一聲狄烈,當初的歡喜,在如今的一聲聲“狄烈哥哥”中全變成了悔恨。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最愛的魔界第一美男子狄烈哥哥終於上線了!!

之前一直讓你活動在黑暗中實屬迫不得已,我還是很愛你的哦!

☆、噬魂血玉

幽蘭見狄烈半天不說話,怕他是真的生氣了,語氣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湊過去拉著狄烈的胳膊,“好好好,狄烈,狄烈可以了吧?”

狄烈這才露出了笑模樣,擡手寵溺的刮了一下幽蘭的鼻子。手還沒放下,就被幽蘭的下一句話氣歪了鼻子。只見幽蘭仰著天真的小臉,說道,“狄烈哥哥,你到底給不給我千狐香啊?”

狄烈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私自來人界,魔君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要是發現我知情不報還助紂為虐,那我這罪過可就大了。輕則軍法處置,重則毀屍滅跡!”

“父皇才舍不得處罰你呢!”幽蘭被狄烈一番話逗得哈哈大笑,一邊捂著肚子一邊讚嘆狄烈煞有其事的演技。終於笑夠了,才勾勾手指示意狄烈湊近,一臉神秘兮兮的說道,“我遇上天域山的弟子了!”

“天域山?”狄烈驚訝道。

“對啊!就是那個有鎮妖陵的仙界第一大修仙門派,我遇上了他們的大弟子沈意平和二弟子沈離惑。聽他們說,好像是鎮妖陵封印出現了什麽問題,哦對了,小奇他們都跑了出來!”

“你遇到小奇了?”狄烈聽完,皺了皺眉頭,疑惑道。

“遇到了啊。不過小奇好像瘋了一樣,連我都不認識了,還要打我呢!”幽蘭說的眉飛色舞,連說帶比劃的。

“沒辦法,我只好幫沈離惑把他先收進壺裏了。我想著,回頭等四只小獸都找到了,我便把他那個什麽壺偷過來!父皇許久不見四小只,想必也甚是想念,等我帶他們回魔界,說不定父皇一高興就不處罰我了呢!”幽蘭算盤打得響,卻沒註意身旁的狄烈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過你說,這攝魂術怎麽好端端的就失靈了呢?”她沈思道。

見狄烈不語,她轉頭用手肘頂了頂他,不滿道,“問你呢,狄烈哥哥!”

狄烈這才回過神來,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或許是,窮奇在鎮妖陵呆久了,被他們用了什麽凈化元神的法術也說不定。下次你遇到饕饕或者小梼的時候,再試試看吧!”

“嗯,我也這麽覺得!”幽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來,“哦,還有還有!我碰到比武招親了,還認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小妹妹!對了,我要這千狐香就是為了給她做見面禮的。狄烈哥哥,你就把千狐香給我吧!”幽蘭說著又搖了搖狄烈的胳膊,好好地撒了一通嬌。

從小狄烈便受不了幽蘭這般撒嬌,此時他被她晃得甚是滿意,笑意盈盈地說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回頭命人在日出之前將三十瓶千狐香送到周府。”

說完,他又突然想起來,“對了,我聽你宮裏的婢女說,你出來的時候,不是用鬼皮袋把一屋子的珍寶都裝起來了嗎?隨便給她一個不就好了。”

幽蘭一聽這話猶如晴天霹靂,楞在了原地,“我,我給忘了......”

狄烈哈哈大笑,寵溺地揉了揉幽蘭的頭發,這個小糊塗蛋。

“你,你還敢笑!我生辰的時候,你人在哪裏?別以為隨便送了個雞毛冠子就算完了!”

“雞毛冠子......?”狄烈氣的說不出話來。

她知不知道,那頂金羽冠是由一百零八根上古火鳳的羽毛所制成,光收集這些羽毛就花了他半年的時間!更別提冠身的天山白玉和上面鑲的烈焰紫晶石,最重要的是,這是他親手所制,準備在他們大婚上親手為她戴上的鳳冠!居然被她說成是一個雞毛冠子!

“那冠子呢?你沒把它放在鬼皮袋裏吧?”狄烈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出來的時候嫌它礙事兒,就沒帶著。”

幸好,狄烈這才長籲了一口氣,要是放在鬼皮袋裏被她這麽折騰,不散架估計也沒法要了。

他解恨似的輕輕地掐了掐幽蘭的小臉,說道,“那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金羽冠,不是什麽雞毛冠子!我本想著在你生辰時親手為你戴上,作為我們訂婚的信物,可惜魔君將我派去了冥界辦事,那天剛好走不開。”

幽蘭聽到訂婚,臉立刻漲得通紅,她別過臉去,不自然地說道,“好吧,我原諒你了。”

狄烈寵溺地揉了揉幽蘭的頭發,雖然他很想留下來聽幽蘭講述這幾天在人間遇到的趣事,可是冥界那邊還有一些軍務等著他去處理,兩個人只好依依不舍的道別。

“這個是我的魔印,以後你就讓魅兒拿著這個來烈焰宮找我。烈焰宮後面有一條密道直通人間,不用繞過冥界,不會被魔君發現的。你別再用攝魂術了,太耗損元氣了。”

說完,他便就轉身化作一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剛才他站著的地方,只留下一個閃爍著的“烈”字的墨黑色令牌,靜靜地躺在地上。

幽蘭走過去拾起那枚代表著魔界皇族的令牌,細細撫摸著上面雕刻出的和狄烈臉上一模一樣的紋路,唇邊勾起了一抹嗤笑,喃喃自語道,“心疼我就直說,耍什麽酷。”

正說著,內院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緊接著,魅兒就跑了回來,著急忙慌地說道,“小姐!不好了!沈意平他們打起來了!”

“什麽?”幽蘭收起了魔印,驚訝道,“走,看看去!”

院子裏,刀光劍影。

幽蘭趕到的時候,沈意平正跟一名穿著破爛的身影打的難解難分。周紫鳶縮在一旁,捂著心口,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幽蘭剛想過去安撫她新認的妹妹,就見沈離惑揉著眼睛從房裏走了出來。

他被打鬥的聲音吵醒,就穿上衣服出來看看。這一看,他發現那道身影妖氣四溢,無比的熟悉。他又使勁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幽蘭看他這模樣,不解道,“你怎麽了?”

“妖皇!那好像是妖皇!”

“妖皇?”幽蘭順著沈離惑的手指看去,這才發現那個穿的破破爛爛的身影正是妖皇!剛才光顧著想去安撫周紫鳶,居然都沒發現那便是五千年前被她親手送進鎮妖陵的妖皇。

幽蘭眼眸一冷,拔劍飛身上前,沈離惑也趕忙拔出伏羲劍,緊隨其後。有了他們二人相助,不出三招,妖皇便敗在了沈意平的劍下。

妖皇這才看清楚,他哆哆嗦嗦地指著幽蘭,萬分驚恐的顫抖著說道,“魔......”

“啪”的一聲脆響,妖皇的臉上就立刻留下了五個手指印。

“放肆!我們小姐的大名也是你叫的!像你這種等級的小妖,我們墨家堡隨隨便便就能置你與死地!還不快跟小姐道歉!”

魅兒的手還懸在空中,要不是她搶先在妖皇說出幽蘭的身份之前,搶在幽蘭鎖緊瞳孔之前,用一個巴掌堵住了妖皇的嘴,恐怕現在這內院中是要多一具屍體了。

魅兒一個眼色,妖皇立刻心領神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停地說著‘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

沈意平和沈離惑均是一驚。

沒想到幽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竟能將之前名震妖界的妖皇嚇成這個樣子。

幽蘭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她對妖皇的形容甚是滿意,看來他對於五千年前的事情還記憶猶新。

沈意平暫時顧不上幽蘭,他將劍橫在妖皇的脖子上,怒吼道,“妖皇!我們不去抓你,你到來自投羅網!說!你半夜來到周府到底要做什麽?”

妖皇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我,我是為了噬魂血玉......”

原來,妖皇和他的姘頭兔精柔兒從鎮妖陵逃了出來後,便回到到了翠雲山。柔兒因為道行太淺,常年在鎮妖陵中內丹已被煉化的所剩無幾,恐怕時日無多了。妖皇不忍心看著她香消玉殞,便想將自己的內丹渡給她。

內丹是一只妖的核心,丹在人在,丹亡人亡。可每個妖的修煉方法不同,所受天地靈氣也不同,故而妖之間若想順利吸食或渡送內丹便需要噬魂血玉的幫助。

傳說天地之初,一切只是一團混沌,而在這混沌之中有一處可將天下萬物相互傳輸的玉石穴。盤古父神開天辟地之時,用一板開天斧將天地劈開,這玉石穴也碎的七零八落,散落世間各地。

其中的一塊輾轉到了凡間,凡人不知其中緣由將其鑲嵌在了銀鏈上,而這銀鏈不知怎得又落在了妖皇的手中。當初妖皇便是用這噬魂血玉吸食了無數妖的內丹,由此功力大增,最終一統妖界。

妖皇被抓進鎮妖陵的時候,這塊血玉不慎遺失。今日,周府比武招親,他偶然路過,遠遠地看見那塊血玉就掛在周家大小姐的脖子上,這才鋌而走險,半夜潛進周府偷玉。

“你少裝蒜了!是不是你為了東山再起,才來偷血玉?還破壞了我們鎮妖陵的封印,害的我師父重傷!”沈離惑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指著妖皇的鼻子問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東山再起。”妖皇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自從當初經過了鼠兄的事,又在這鎮妖陵裏住了兩百年,我是真的看開了。什麽得道成仙,什麽一統人間都是屁話!和自己愛的人長相廝守才是得道,一家人其樂融融才是大義!我現在就想跟柔兒隱居山林,踏踏實實過我們的小日子。”

“那你是如何從鎮妖陵出來的?”幽蘭不解的問道。

“那日,我只聽到一聲巨響,上去一看,發現鎮妖陵的封印居然有所松動,後來四大兇獸覺醒,沖破了封印,我們便跟著一起逃了出來。”

沈意平深思片刻,看向周紫鳶,緩緩開口道,“這件事我也曾聽師傅說過,妖皇就是靠著那塊血玉才一統妖界,可是那塊血玉在後來追捕妖皇的時候遺失了。紫鳶,不置可否借我看一眼你的血玉?”

周紫鳶這才回過了神,她低頭摘下脖子上的那塊血玉,遞給了沈意平。

她剛剛聽故事聽得淚眼婆娑,沒想到,妖之間竟也會有這般動人的感情。

沈意平拿過了她手中的血玉,略微施法,血玉的周身便立刻閃爍著刺眼的光芒。他點點頭,說道,“沒錯,這邊是噬魂血玉。”

“難怪我當初竟無師自通了仙術,原來竟是因為這塊血玉......”周紫鳶若有所思地說道。

妖皇一把搶過沈意平手裏的血玉,不可置信的看著它,他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把那塊血玉緊緊地攥在手裏,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著,痛哭流涕道,“真的是你,我的柔兒有救了,有救了......”

沈離惑看著妖皇這般形容,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師兄,不如我們答應他吧。”

“不可!若是他帶著血玉一去不回,你我如何跟師父交代?”

幽蘭翻了個白眼,插著腰站到沈意平面前,“我說沈大道長,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不都是以慈悲為懷的嗎?就放他回去救了那兔精,你再抓他也不遲啊,若是不放心的話,你便跟他一起去不就好了。”

“是啊,沈公子!妖尚且都如此有情,你便成全了他吧!”

沈意平沈思了許久,看了看一臉期待的周紫鳶,又看了看一旁泣不成聲的妖皇,嘆了口氣,便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妖皇也真的是性情中人啊。

可惜了,可惜。

☆、如何得知

為了怕妖皇逃跑,沈意平便將他留在了周府過夜。

回到房間後,幽蘭累的已經不成人樣了,一進門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魅兒給她倒了一杯茶,端到床邊,她剛一躺下,就聽見有人敲門。

魅兒前去應門,打開一看,來人竟是沈家兄弟。

魅兒將二人迎了進來,幽蘭也坐了起來,“二位找我有事?”

沈意平思忖了片刻,猶豫地開口道,“墨姑娘,深夜來訪,多有打擾。只因為有一點令我十分好奇,還望姑娘能為我解答一二。”

沈意平說話繞來繞去,繞的幽蘭頭都暈了,“你說。”

“請問墨姑娘到底是何人,是如何得知我天域山這諸多的事情,又是如何得知那人便是妖皇呢?”

幽蘭的一口茶差點沒把自己嗆死,她清了清嗓子不甘示弱的反問道,“那......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幽蘭,我們天域山弟子若是從小修煉,到達【勘破】之後就擁有辨別正邪的能力,叫做【天眼】,可看出一般妖魔的真身。再說那妖皇是我跟師兄聯手封印在鎮妖陵的,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他。現在擁有天眼的天域山弟子不多,我和師兄恰巧就是其中的兩個。”

“......”

幽蘭一時語塞,她看見妖皇的時候光顧著激動,也沒管他當時是妖身還是人形。現在沈意平這麽一問,她總不能告訴他說因為自己是魔,所以看出來妖也沒什麽特別的吧。而且如果當初不是她和狄烈哥哥親手把他送進鎮妖陵的話,他們還未必能抓的住他……

當年,鼠妖修煉千年終得道成仙,本以為可以在天界大展宏圖,卻不料被天帝指派去做了冥界的閻官,自從便只能在永生的荒蕪之地與人界的交界處,管理因執念太重而不願輪回孤魂野鬼。鼠妖不甘於被天界操縱,自立為鬼王建立起冥界,歸順於魔界。

這件事情引起了妖皇極度的不滿,於是他率眾妖攻入人間。天域山作為人間第一仙道奮力收妖,卻總是讓妖皇設法逃脫。魔界先前也有心將妖界收入自己的麾下,可是一直遭到妖皇的百般刁難。魔君蚩尤遂命幽蘭和第一大將軍狄烈暗中相助天域山,天域山才得以將妖皇封印在鎮妖陵中。

幽蘭焦急的看向媚兒,想讓她給自己點靈感,結果卻一無所獲。

轉頭的時候餘光掃到了一旁一臉疑惑的沈離惑,她思忖片刻,隨即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沈離惑高聲說道,“是他!對,是他告訴我的!”

“我?”

“對啊,就是你!你跟我說那是妖皇,我才知道的!”

“哦對,師兄,我好像是說了。”沈離惑撓了撓頭,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笑道。

“算了,墨姑娘。”沈意平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款款走到幽蘭面前,“不管你究竟是何人,為什麽知道這麽多關於我們天域山的事情,又為什麽藏著那麽多的秘密,我都不想再探究了。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哎呀我知道,救那兔精嘛......”幽蘭松了一口氣,不耐煩地站了起來,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啞口無言。

沈意平“哐”的一下,筆直的跪在了幽蘭的面前。

“師兄!”一旁的沈離惑驚慌失措的走過來想要攙扶起沈意平,沒想到卻被沈意平一把拽了下來,他們師兄二人就這樣一起跪在幽蘭的面前。

“墨姑娘三番兩次救我們師兄弟二人於危難之中,意平卻不斷懷疑墨姑娘的居心,實在慚愧。只因我師兄二人此次下山事關重大,還望墨姑娘見諒。倘若墨姑娘實在不願透露自身來歷,意平今後便不再追問。”

幽蘭驚訝的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沈大公子嗎?那個為了試探她的真實功力,不惜用殺招逼她跌下鴆鳥的沈意平,竟然給她下跪?這不會又是新的試探吧?

想到這裏,幽蘭冷哼了一聲,將雙手抱在胸前,輕蔑的看著他們,“沈大公子,你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意平深知罪孽深重,倘若你不能原諒意平,還求姑娘等我完成捉妖重任,再回來跟姑娘自刎謝罪!”

“停停停!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們先起來。”幽蘭實在是忍無可忍,揮揮手示意他們起來。見他們二人依然筆直的跪在地上毫無反應,不耐煩的伸手去拉他們,“起來啊!沈離惑你起來,都起來!”

結果拉了半天都沒拉動,氣喘籲籲的坐了下來,沖魅兒揮了揮手。一旁的魅兒迅速心領神會的上前,給幽蘭捶背。

歇了好一會兒,幽蘭才悠悠的開口道,“第一,我說你們這些正道人士,怎麽凈愛誇大其詞,你沈大道長一沒害我爹娘,二沒奪妻弒子,三沒對我無禮,怎麽就罪孽深重了?第二,就算你真的對不住我了,你死了也不過就是屍體一具,我要來幹嘛?第三!第三……第三我暫時還沒想出來,先欠著吧。”

幽蘭這一番話說完,四周鴉雀無聲了許久。沈意平和沈離惑還是在地上長跪不起,正在捶腿的魅兒一臉崇拜的看著幽蘭,剛才公主說的這一番話,說的實在是......太帥了!

“哎呀,你們別跪著了。”幽蘭看兩人完全沒有要起來的跡象,急得直跺腳,看了他們兩人許久之後,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好!沈大公子你要是非得覺得自己罪孽深重,那你就給我當個小弟吧,就當是贖罪了。”

“小弟......?”沈離惑剛想站起來跟幽蘭理論就被沈意平又拽了下去,只得乖乖的跪著。

“一切就聽墨姑娘的。”

“師兄!”沈離惑著急的搖晃著沈意平的胳膊,可看到沈意平堅定的朝他搖了搖頭,只好作罷。

“好!”幽蘭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激動的站了起來,“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小弟了,那你凡事都要聽我的。第一,你們先起來。第二,你別老墨姑娘墨姑娘的叫我了,聽著怪奇怪的。我這個人不拘泥於這些繁文縟節,以後你就叫我幽蘭吧。第三!第三......第三我還是沒想好,欠著。”

沈意平拉著沈離惑站了起來,笑道,“好,幽蘭姑娘。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嗯。”幽蘭揮了揮手,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沈家兄弟走了之後,幽蘭就又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

魅兒懂事地端上一杯茶,疑惑的問道,“公主,你說,沈家兄弟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幽蘭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隨口說道,“你管他唱的是哪一出呢!只要他不再深究我的身份,咱們就安安心心地跟著他們捉妖,把另外三只小獸找齊了,我還指望著他們能讓父皇免我一頓板子呢!”

“那,妖皇呢?公主可信他?”

“信個鬼啊!”一提妖皇她激動地坐了起來,“他當初那麽有野心的人,寧願和魔君為敵也不願意歸順於魔界,現在居然說什麽?‘和自己愛的人長相廝守才是得道,一家人其樂融融才是大義!’這種我聽都聽不懂的鬼話,白癡才會信他!”說完還兩腿一伸,朝魅兒努了努嘴。

“聽不懂你還背那麽熟......”魅兒一邊心領神會的過去幫幽蘭捶腿一邊小聲地說道。

“你嘟囔什麽呢?”幽蘭斜楞了她一眼。

“我是說,那公主剛才幹嘛還替他說話啊?”

“我是覺得那沈大道長磨磨唧唧,實在是太不痛快了,就隨便一說。”

魅兒低下頭更加賣力的捶腿,“公主,那你說,咱們要不要稍微提點一下沈家兄弟啊?”

“提點他們做什麽?他們捉不捉妖與我何幹?”幽蘭實在聽不下去起來猛敲了一下魅兒的頭,“你別忘了,妖皇之前可一直跟魔界作對!等下我便將此事告訴狄烈哥哥,讓他去處置。”

“公主英明。”魅兒輕輕一笑,起身向幽蘭行了個禮。

幽蘭得意地放聲大笑,魅兒也跟著笑了起來。幽蘭笑完了,魅兒還沒停下來,幽蘭不耐煩的敲了一下魅兒的頭,把腿一伸示意她繼續捶。

第二天一大早,沈家兄弟,妖皇和周紫鳶都在正廳裏用早飯,幽蘭姍姍來遲,身後的魅兒手裏還拿著一個檀木匣子。

她剛一進來,沈意平腰間掛著的煉妖壺,便嗡嗡作響,瓶身還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她從魅兒手裏拿過匣子,放在周紫鳶面前,咳了咳,一副老成的做派說道,“昨天我們結拜的急,今天姐姐給你補上這見面禮。”

“謝謝幽蘭姐姐!”

周紫鳶甜甜的道了個謝,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匣子,之間三十個閃著幽光的精美瓶子靜靜的躺著裏面。

沈離惑原本伸著懶腰打著哈欠,看到這一幕立刻來了精神,迫不及待的圍了上去,“這是什麽寶貝?”

沈離惑拿起了一瓶,剛一打開瓶蓋,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他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差點把瓶子丟出去。

“怎麽樣,聞起來是不是特別的香啊?”幽蘭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香!香的我差點暈過去!這是什麽啊?”他捏著鼻子,可那奇藝的香味又莫名地吸引人,他望著那悠悠的綠光,吞了口口水,問道,“紫鳶,我能嘗一個嗎?”

周紫鳶看了看幽蘭點了點頭,沈離惑就一仰脖灌下去了一大口,喝完就皺著眉頭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幽蘭姐姐,這個到底是什麽啊?”周紫鳶看著沈離惑痛苦的神情,不禁好奇。

幽蘭忍著笑意,拿起了一瓶,耐心的解釋道,“這個呢,叫做千狐香,是極為難得的一種香氛,平時拿來沐浴熏衣,香味可保持一月有餘,最重要的是......”說到這裏幽蘭頓了頓,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沈離惑,“它是由千年狐妖的汗水提煉而成的。”

“你怎麽不早說!”

沈離惑一副吃了屎的樣子,拼命捶著自己的胸口,想把剛剛喝下去的都吐出來。

幽蘭和周紫鳶笑作了一團,就連一直在旁邊靜靜的坐著品茶的沈意平也將一口茶全吃驚的噴了出來,而且好死不死就噴在他面前的沈離惑身上。

“我從來沒說過,它是拿來喝的啊!”幽蘭笑得前仰後合,最後還不忘兩手一攤,氣的沈離惑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去一旁不停地幹嘔。

“你沒看到剛才她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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