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6 回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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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子？
又是這樣的一個稱呼。
夏目尤衣將手放下，一期一振直接憑空消失，看的夏目貴志不由得一怔。
她蹲下，擡起手擦了擦少年有些臟的小臉，不小心觸碰到傷口，弄的夏目貴志倒吸一口涼氣。
“弄疼你了嗎？”爸爸？
“沒有。那個…謝謝你。”夏目貴志看著夏目尤衣許久，出聲道。
唉？
“為什麽要謝謝我？”我什麽也沒有做啊。
夏目貴志仰起頭，露出再不過平常的釋然：“這一次，沒有將新換的衣服弄壞，真的是太好了。”
夏目尤衣怔住。她看著發舊的連帽衫，表層起了一層一層的毛球。淺黃色的褲子勉強穿上，卻還是露出了一大塊腳踝。
不知不覺，夏目尤衣的雙手已經握緊。
“吶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明明塔子阿姨看上去那麽溫柔，怎麽可能會欺負爸爸呢？
“沒、沒有。大家都很好，只是我一個人不太懂事，經常會嚇到收養我的叔叔阿姨們。”說完，夏目貴志忍不住一笑。斜陽落在他的臉上，露出因牽扯到嘴角而苦著臉的表情。
收養…嗎？
說起來，她一直不了解爸爸的過去是怎樣的。來到這裏以後，只知道爸爸每天都過得很幸福。塔子阿姨做的飯很好吃，人也很溫柔。連那素未蒙面的滋叔叔也覺得親和很多。
但現在看來，爸爸的過去遠遠不止這樣吧？
雖然不知道這裏是哪裏，為什麽會在這裏遇到年輕時候的爸爸，但夏目尤衣覺得——也許，這是一個了解爸爸過去的好機會。
夏目尤衣站起身，逆著光，眸子輕閃：“你這樣沒人擔心嗎？塔子阿姨呢？”
夏目貴志疑惑：“塔子阿姨是誰？”
唉？
“那貓咪老師呢？”
“貓咪老師…又是誰？”
全都…不認識嗎？
夏目尤衣抿了抿唇，擡起手指指著自己：“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鈴子，夏目鈴子，是我的外婆。”
…………
所以，一開始叫的“鈴子”，是把自己當成“外婆”了嗎？
夏目尤衣嘆了一口氣，將手壓在少年柔軟的發上。
“嗨——我是你的外婆。那麽貴志有什麽願望呢？要不要和外婆說呢？外婆會統統幫助你實現願望的。”
夏目貴志小手拽住夏目尤衣的衣角，小小聲地說道：“鈴子、鈴子也能看到妖怪的對嗎？”
“是。”
“那鈴子會不會覺得，看得到也是一種不幸呢？”
如果看不到這些妖怪，大概不會受傷，也不會被收養的叔叔阿姨指責，一遍遍說著：貴志，撒謊是不對的。
察覺到少年的肩膀抖動，雖然頭已經垂下，可夏目尤衣卻很直接的感受到了對方的悲傷。
看得到是一種不幸嗎？
夏目尤衣想到爸爸與貓咪老師之間的相處，忽然有了答案。
“不要一直悲傷下去啊。你要知道，你是幸福的。”
夏目貴志仰起頭，不知不覺雙目已經濕潤：“為、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說。
夏目尤衣咬了咬下唇，思慮一會說道：“看得到總比那些無法看到的人要幸福吧？雖然會被人指責，但是你卻能夠遇到普通人無法看到的東西。而它，將會陪伴你短暫的生命，直到死去。”
過程也許是幸福、又或是悲傷的。但夏目尤衣覺得，能夠看到妖怪的“他們”，在某種程度來說是被神靈眷顧的。
至少他們能與妖怪相識相伴。而不是在短短相認的過程中，就因為人妖不可見的關系，將這份緣分斬盡。
不可結緣。
悲傷的永遠都是能夠看到的、記住的那一方。而不是被消除了記憶、無法記住妖怪的普通人類。
夏目貴志定定地看著夏目尤衣，半天，說道：“會一直一直的幸福下去嗎？”
“會的。”
“那鈴子呢？鈴子會不會幸福下去呢。”
夏目尤衣完全沒有想到爸爸竟然會問到這個問題。她仔細的想了想，從有記憶開始，就有貓咪老師相伴。而現在又因為侑子小姐可以回到過去，拯救爸爸。
某種程度來說，她是幸福的。
想到這裏，夏目尤衣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真好，鈴子也是幸福的。”夏目貴志眉眼帶笑，露出明媚的笑容，輕易的暖人心扉。
夏目尤衣不由自主側過頭，去看向遠方，嘴不由得翹起。
真是的，可不可以不要笑的那麽暖啊——爸爸。
“爸爸…”睡夢中的夏目尤衣微微張口。
夏目貴志低下頭，看著躺在他腿上的尤衣，放下手中的書，去觸碰和他一樣柔順的頭發。
“尤衣——？”
夏目尤衣睜開眼，露出有些濕潤的眸子。她翻身伸開雙臂抱住夏目貴志的腰身，像個小孩子一樣，貪戀父親的體溫。
“爸爸…”
能夠回到過去，真的是太好了。
已經習慣聽這個稱呼的夏目貴志不免得輕咳兩聲。
雖然已經很努力代入“爸爸”的角色，也知道尤衣可能、真的是他的孩子，但是聽著“爸爸”這個稱呼，即使是他，也會害羞的。
“尤衣是做噩夢了嗎？”
夏目尤衣爬起來，抱起敞著肚皮睡覺的貓咪老師，微微一笑：“沒有哦，是一個非常非常美麗的夢。”
夏目貴志微微吃驚，但看著尤衣臉上並沒有任何負面情緒，不由得心安。
“那就好。”
話音剛剛落下，在夢裏喝著酒的貓咪老師就被尤衣硬生生地弄醒。醒來以後就嚷嚷著賠酒。
“餵小丫頭，快賠本大爺的酒！”
“才不！”
“啊啊啊啊——”
一人一貓，開始在屋子裏打鬧起來。而作為這個屋子的主人卻只是淡然一笑。
今天也很熱鬧呢。
＊
夜晚，天剛剛變黑，然而西山卻早就人滿為患。
即使是交換的代價聽起來很是嚴重。但僅僅是這樣，也有不少願意舍棄一方而換取另一方的妖怪。
“啊啦，竟然有這麽多的妖怪啊。”藏匿於神社後面的狐仙捧著脖子上的鈴鐺，對著身後不停呼吸的貍貓說道。
說是貍貓，更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穿著現代式的衣服，披著一對獸耳和毛茸茸地尾巴。聽到銀仙說話，貍貓眨了眨大眼睛，露出自己的小虎牙，沖著銀仙說道：“波可？”
銀仙不由得擡爪捂住額頭：“不行的波可，你這樣一點都沒氣勢！你這樣會被妖怪瞧不起的！”
波可疑惑歪歪頭：“波可？”
銀仙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所以說啊，究竟是為什麽啊！七福神究竟是有多麽討厭他，竟然把這位迷迷糊糊的福神波可扔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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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的一個稱呼。
夏目尤衣將手放下，一期一振直接憑空消失，看的夏目貴志不由得一怔。
她蹲下，擡起手擦了擦少年有些臟的小臉，不小心觸碰到傷口，弄的夏目貴志倒吸一口涼氣。
“弄疼你了嗎？”爸爸？
“沒有。那個…謝謝你。”夏目貴志看著夏目尤衣許久，出聲道。
唉？
“為什麽要謝謝我？”我什麽也沒有做啊。
夏目貴志仰起頭，露出再不過平常的釋然：“這一次，沒有將新換的衣服弄壞，真的是太好了。”
夏目尤衣怔住。她看著發舊的連帽衫，表層起了一層一層的毛球。淺黃色的褲子勉強穿上，卻還是露出了一大塊腳踝。
不知不覺，夏目尤衣的雙手已經握緊。
“吶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明明塔子阿姨看上去那麽溫柔，怎麽可能會欺負爸爸呢？
“沒、沒有。大家都很好，只是我一個人不太懂事，經常會嚇到收養我的叔叔阿姨們。”說完，夏目貴志忍不住一笑。斜陽落在他的臉上，露出因牽扯到嘴角而苦著臉的表情。
收養…嗎？
說起來，她一直不了解爸爸的過去是怎樣的。來到這裏以後，只知道爸爸每天都過得很幸福。塔子阿姨做的飯很好吃，人也很溫柔。連那素未蒙面的滋叔叔也覺得親和很多。
但現在看來，爸爸的過去遠遠不止這樣吧？
雖然不知道這裏是哪裏，為什麽會在這裏遇到年輕時候的爸爸，但夏目尤衣覺得——也許，這是一個了解爸爸過去的好機會。
夏目尤衣站起身，逆著光，眸子輕閃：“你這樣沒人擔心嗎？塔子阿姨呢？”
夏目貴志疑惑：“塔子阿姨是誰？”
唉？
“那貓咪老師呢？”
“貓咪老師…又是誰？”
全都…不認識嗎？
夏目尤衣抿了抿唇，擡起手指指著自己：“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鈴子，夏目鈴子，是我的外婆。”
…………
所以，一開始叫的“鈴子”，是把自己當成“外婆”了嗎？
夏目尤衣嘆了一口氣，將手壓在少年柔軟的發上。
“嗨——我是你的外婆。那麽貴志有什麽願望呢？要不要和外婆說呢？外婆會統統幫助你實現願望的。”
夏目貴志小手拽住夏目尤衣的衣角，小小聲地說道：“鈴子、鈴子也能看到妖怪的對嗎？”
“是。”
“那鈴子會不會覺得，看得到也是一種不幸呢？”
如果看不到這些妖怪，大概不會受傷，也不會被收養的叔叔阿姨指責，一遍遍說著：貴志，撒謊是不對的。
察覺到少年的肩膀抖動，雖然頭已經垂下，可夏目尤衣卻很直接的感受到了對方的悲傷。
看得到是一種不幸嗎？
夏目尤衣想到爸爸與貓咪老師之間的相處，忽然有了答案。
“不要一直悲傷下去啊。你要知道，你是幸福的。”
夏目貴志仰起頭，不知不覺雙目已經濕潤：“為、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說。
夏目尤衣咬了咬下唇，思慮一會說道：“看得到總比那些無法看到的人要幸福吧？雖然會被人指責，但是你卻能夠遇到普通人無法看到的東西。而它，將會陪伴你短暫的生命，直到死去。”
過程也許是幸福、又或是悲傷的。但夏目尤衣覺得，能夠看到妖怪的“他們”，在某種程度來說是被神靈眷顧的。
至少他們能與妖怪相識相伴。而不是在短短相認的過程中，就因為人妖不可見的關系，將這份緣分斬盡。
不可結緣。
悲傷的永遠都是能夠看到的、記住的那一方。而不是被消除了記憶、無法記住妖怪的普通人類。
夏目貴志定定地看著夏目尤衣，半天，說道：“會一直一直的幸福下去嗎？”
“會的。”
“那鈴子呢？鈴子會不會幸福下去呢。”
夏目尤衣完全沒有想到爸爸竟然會問到這個問題。她仔細的想了想，從有記憶開始，就有貓咪老師相伴。而現在又因為侑子小姐可以回到過去，拯救爸爸。
某種程度來說，她是幸福的。
想到這裏，夏目尤衣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真好，鈴子也是幸福的。”夏目貴志眉眼帶笑，露出明媚的笑容，輕易的暖人心扉。
夏目尤衣不由自主側過頭，去看向遠方，嘴不由得翹起。
真是的，可不可以不要笑的那麽暖啊——爸爸。
“爸爸…”睡夢中的夏目尤衣微微張口。
夏目貴志低下頭，看著躺在他腿上的尤衣，放下手中的書，去觸碰和他一樣柔順的頭發。
“尤衣——？”
夏目尤衣睜開眼，露出有些濕潤的眸子。她翻身伸開雙臂抱住夏目貴志的腰身，像個小孩子一樣，貪戀父親的體溫。
“爸爸…”
能夠回到過去，真的是太好了。
已經習慣聽這個稱呼的夏目貴志不免得輕咳兩聲。
雖然已經很努力代入“爸爸”的角色，也知道尤衣可能、真的是他的孩子，但是聽著“爸爸”這個稱呼，即使是他，也會害羞的。
“尤衣是做噩夢了嗎？”
夏目尤衣爬起來，抱起敞著肚皮睡覺的貓咪老師，微微一笑：“沒有哦，是一個非常非常美麗的夢。”
夏目貴志微微吃驚，但看著尤衣臉上並沒有任何負面情緒，不由得心安。
“那就好。”
話音剛剛落下，在夢裏喝著酒的貓咪老師就被尤衣硬生生地弄醒。醒來以後就嚷嚷著賠酒。
“餵小丫頭，快賠本大爺的酒！”
“才不！”
“啊啊啊啊——”
一人一貓，開始在屋子裏打鬧起來。而作為這個屋子的主人卻只是淡然一笑。
今天也很熱鬧呢。
＊
夜晚，天剛剛變黑，然而西山卻早就人滿為患。
即使是交換的代價聽起來很是嚴重。但僅僅是這樣，也有不少願意舍棄一方而換取另一方的妖怪。
“啊啦，竟然有這麽多的妖怪啊。”藏匿於神社後面的狐仙捧著脖子上的鈴鐺，對著身後不停呼吸的貍貓說道。
說是貍貓，更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穿著現代式的衣服，披著一對獸耳和毛茸茸地尾巴。聽到銀仙說話，貍貓眨了眨大眼睛，露出自己的小虎牙，沖著銀仙說道：“波可？”
銀仙不由得擡爪捂住額頭：“不行的波可，你這樣一點都沒氣勢！你這樣會被妖怪瞧不起的！”
波可疑惑歪歪頭：“波可？”
銀仙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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