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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生門亦死,死門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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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進入山中,發現山裏冷冷清清,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龍楓道:“這昆侖山這麽大,我們要找到什麽時候啊!”

琚瑤道:“聖主神秘莫測,實力非凡。我想,如果他真的在這兒,應該很快就會發現我們的。”

琚瑤的話音剛落,霽明的聲音便傳了出來:“歡迎各位來到昆侖山。”

四人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都驚疑地朝周圍看去。

“不用找了,你們是看不見我的。”

龍楓試探地問道:“你就是聖主?”

“當然不是。你們若是想見他,就來吧……”

猛地,四人感覺眼前一黑,同時身體迅速向下墜去。在驚慌失措中,他們又聽到了霽明的聲音:“你們會被隨機送到生門或死門中。是生是死,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話音落時,四人眼前一亮,已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生門。

站穩之後,言末與龍楓發現,龍潯和琚瑤不見了。再看周圍,靈氣氤氳,玉宇瓊樓光彩奪目。龍楓死死盯著正前方的天道閣。這不正是蜀山嗎?

言末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這裏難道就是蜀山?”

“沒錯!”龍楓咬著牙說道,“我就算是化成灰,也認得這裏!”

言末皺眉道:“可是,我們怎麽會突然到了這裏?剛才說話的那個人,肯定非同一般……餵,你去哪兒?”

龍楓一臉陰沈地朝著天道閣走去。

死門。

周圍魔氣濃重,昏暗無比。天空烏雲密集,似是風雨欲來。

龍潯楞道:“這,這是什麽地方?”

對於他們突然來到這麽一個地方,琚瑤也很疑惑:“這裏環境似乎不是太好……好像快要下雨了,我們找個地方躲一躲吧。”

於是兩人便走在了這片荒涼的土地上。沒走多遠,兩人便看到了一座較為高大的建築,那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他們怎麽也看不懂。就在兩人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裏面傳出了一個聲音:“天劫快來了,大家做好準備!”

生門。

天道閣中走出來一個人。

龍楓停下腳步。

“齊日!”

“龍前輩,”齊日一臉真誠地說道,“我代我的師父、師弟,以及閑客長老向你道歉。他們為了私欲而抓你,讓你受盡折磨,實在是罪孽深重。”

龍楓冷笑道:“莫無意在哪兒?”

齊日答道:“師父即日起開始閉關修煉,不再管理蜀山事物。”

這時龍楓才註意到,齊日的裝束明顯就是蜀山掌門的樣子。

龍楓又問道:“閑客呢?”

齊日神色黯然道:“長老因年事已高,過度勞累,在丹房中發生意外,仙逝了。”

一聽閑客死了,龍楓心中大暢,不禁笑了出來:“那是他咎由自取,活該!”

龍楓說出如此無理之言,齊日並沒有不滿的情緒,而是說道:“兩位遠道而來,不如請到閣中一敘。”

龍楓道:“好。”正要往前走,言末卻叫住了他。

“等等,”言末低聲說道,“這蜀山,似乎有些古怪。”確實,此時的蜀山太過冷清,這裏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

龍楓四下看了看,說道:“琚瑤不是說這個人跟蜀山其他人不一樣嗎?我到要看看,這話是真是假!”說完,便走向齊日。無奈,言末只好跟了上去。

死門。

聽到那個聲音後,龍潯與琚瑤的身體一震。那不就是李逸塵的聲音嗎?兩人趕忙進入那座建築中,很快就看到了李逸塵。當然,李逸塵也看到了他們。

“你們怎麽也來魔界了?”李逸塵上前,驚異地問道。

“什麽?這裏是魔界!”聽了李逸塵的話,龍潯和琚瑤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們怎呢可能會突然就來了魔界!難道說,所謂的死門就是通往魔界的?琚瑤忽然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便道:“你是怎麽來的?”

“當初我在昆侖山與蜀山掌門和諸弟子圍攻戾天,沒想到洛雪不慎掉下懸崖,我為了救她跳了下去。之後我們莫名其妙來到了山中,一個叫霽明的仙人讓我們選擇兩條路,一條通向生門,一條通向死門,結果我們走進了死門……哎呦,不好,天劫來了!”正說著,李逸塵驚呼一聲,朝空中飛去。

琚瑤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仰頭看去,只見空中不斷有石塊向下落。

生門。

進入天道閣,齊日便為兩人講述起了蜀山的現狀:“唉,你們別看蜀山外邊光鮮亮麗,其實它的內在已經被世俗名利腐蝕得脆弱不堪了。我接任蜀山的第一任務,就要要整頓蜀山。可是,蜀山的問題存在了數百年,想要解決,又談何容易。”

龍楓看著齊日,冷冷地道:“你跟我們說這些做什麽?”

齊日嘆道:“我需要人才。所以,請你們加入蜀山。”

龍楓一楞,而後嗤笑道:“加入蜀山?你讓我們兩個魔加入蜀山?”

齊日肯定地點點頭:“是的。在我看來,無論人或是魔,亦或是妖,只要行事光明磊落,心有善念,就是正道。”

龍楓緊緊盯著齊日的目光,良久之後才道:“就你一個人這樣說又有何用?你能讓天下人接受我們嗎?”

齊日語氣堅定地道:“現在我不能。但是,我相信進過我們共同的努力,我們一定能的。”深吸了一口氣後,又道:“走,給你們看一下我的誠意。”

齊日帶著兩人來到龍墓前。

“我已經命人把角龍與蛟龍兩位前輩的墓翻修了一遍,今年祭拜龍魂的儀式一定會比以往要盛大得多。”

果然,這裏的雜草都沒有了,原本孤零零的石碑也有了華麗的裝飾。

之後,齊日又帶著兩人來到了省過峰,來到了當初龍楓被囚的那座山洞。這裏此時困著另一個人,龍楓和言末仔細觀察了一陣後才認出來這人是冷月。

“冷師弟在蜀山這些年,做下了許多違背人情人性的事。如今我把他關在此處,也算是對世人有個交代。”

看著冷月那氣息奄奄的樣子,龍楓很是解氣。這時,一直沈默著的言末忽道:“這裏不是蜀山。”

對於言末的這話,龍楓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裏怎麽可能不是蜀山?我可是在這兒被困了三年。”

齊日也笑道:“你可真會說笑。這裏不是蜀山,又會是哪裏?”

言末盯著齊日又道:“你也不是齊日。”

龍楓拍了拍言末的肩,有些疑惑地道:“你這是怎麽了?”

言末搖頭:“我沒事。需不需要我告訴你們,這是什麽地方。”

齊日微笑道:“願聞其詳。”

死門。

“琚瑤姐,小心啊!”看到天空中往下墜落石塊,龍潯驚叫道。

琚瑤點頭,拿出龍吟鞭,道:“我們快過去和李逸塵一起……”說著,甩鞭打開了一塊落下的石塊。這時,她才感覺到那些石塊中所蘊含的龐大的力量,於是又提醒道:“小心!這不是普通的石塊!”

龍潯點頭,召出一桿長槍,與琚瑤一起去幫助李逸塵。可是,還沒等他們過去,李逸塵就支撐不住,被突如其來的石塊給砸中了。

“嘭!”李逸塵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劍也飛了出去。

琚瑤一甩鞭,將那石塊打開,龍潯則急忙跑過去扶起李逸塵。此刻李逸塵身受重傷,命懸一線。

龍潯雙臂顫抖的扶著李逸塵,急切地說道:“你一定要撐住,撐住!”

李逸塵慘笑著搖頭:“沒用的。你們還是快逃走吧,這天劫會越來越厲害,你們根本對抗不了。那,那邊有一個通道,可以到達安全的地方……”說著,用手顫顫的指了指龍潯身後的地方。

“不,要走一起走!”龍潯拼命地搖頭,眼中閃著淚光。

此時,天空中的石塊更多了,琚瑤完全應付不過來。見此情景,龍潯背起李逸塵,對著琚瑤喊道:“琚瑤姐,我們快走……”

琚瑤應了一聲,一邊揮鞭,一邊後退。可是,由於龍潯背著受傷的李逸塵,他們總是走不快。漸漸的,他們支持不住了。

趴在龍潯背上的李逸塵虛弱的說道:“放棄我吧……你們快逃,不然,我們都要死……”

琚瑤抹開即將流入眼中的鮮血,道:“我雖然是妖,但也懂得舍生取義!”

龍潯回頭看了看李逸塵,慨然道:“能與李兄同生共死,無憾矣……”

終於,三人的身影淹沒在了魔界的天劫中……

生門。

言末為龍楓和齊日解釋道:“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我們會突然從昆侖山來的蜀山?後來,我想明白了,我們其實還在昆侖山,這裏不過是一個幻境罷了。只是,這個幻境的層次遠比千花幻影島的要高,連我都被騙了。”

齊日依舊微笑:“理由呢?”

言末繼續解釋:“我們之前見面時,你還和冷月在南疆尋找聖主,這一會兒功夫,你就當上了掌門,而他卻成階下囚,這可能嗎?還有,這偌大的蜀山,怎麽可能如此冷清?最重要的一點,你的眼神中,我沒有看到一絲人的感情。”

龍楓看看齊日,又看看言末,一臉的茫然。這時,齊日微微一笑,竟消失在了空氣中,周圍的景色也是一變。

“果然不愧是魔界至尊,竟能看破我的幻境。”霽明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兩人來到了一個昏暗的山洞。

言末一笑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們剛才進入的應該是生門吧。”

“是的。生門對你們的考驗就是智慧。若是你們不能洞察幻境中的危機,那麽,等待你們的就是死亡。最後言末看破了幻境,也算你們過關吧。”

聽了霽明的話,龍楓頓時冷汗直冒。細細一想,若是剛才自己在幻境中答應了齊日,恐怕他們就危險了吧。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幅畫面:冷月走出省過峰,莫無意與閑客一起出來,眾蜀山弟子突然出現,將他與言末團團圍住。畫面到此為止。

就在龍潯心中暗自慚愧之時,旁邊突然又出現了兩個人。細看之下,正是龍潯和琚瑤。

龍潯呲牙咧嘴地爬起來道:“我們這是死了嗎?咦,為什麽不見李兄?”

琚瑤拍了一下龍潯的腦袋道:“看那邊!”

這時,龍潯才看到不遠處站著的言末和龍楓兩人,於是驚道:“難道他們也死了?”

言末一笑,走過去道:“我們都沒有死。你剛才你們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幻象而已。”

“假的?”龍潯驚訝不已。

琚瑤感嘆道:“那幻境,實在是太真實了,我竟然沒有察覺到一點點的破綻。”

“呵呵,若是能讓你察覺到破綻,我可就太失敗了。”霽明的聲音再次傳來。“恭喜你們兩位成功通過了死門的考驗。”

龍潯和琚瑤此時也明白了,若是他們在幻境中放棄了李逸塵,也就等於是放棄了他們自己的性命。一個心術不正的人進入了死門,那可就是真正的死了。

“你們已經通過了生死門的考驗,那就來吧……”霽明的聲音剛剛落下,前方的石門便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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