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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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幻空司——百毒門。
南沐雪見婉辰這幾日總是心不在焉，將她拉出百毒門問道：“你最近是怎麽了？是不是擔心蘇天筠？”
婉辰默不作聲，也不知怎麽回答，南沐雪道：“壽宴前，我曾去赤華宮見過夫人，所以那天在宴會上，夫人才會應允蘇天筠去赤華宮和竹逍，逸公子一起共事。”
“我知道的，姐姐……”婉辰淡淡道：“以前我總以為這一天很遠，要過個幾年，現在，蘇天筠的修為已遠超你我，可是逸弗宮又是夫人直接掌控，我怕他……”
“你是怕他日後會有危險嗎？”
“我……”婉辰來回走著，“我看著他長大，難免會擔心一些……”
“你不用擔心，我曾私下把過他的脈，其實他身體還有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很強大，但我卻看不出來是哪個門派，我想他應該不是普通人……或許連你都查不出他的底細。”
婉辰看著南沐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我也覺得他現在於我而言，越來越模糊了……”
南沐雪看著天色已是傍晚，勸道：“這個時候，蘇天筠該回來了，你快回去吧，在我這裏住了這麽久，他該擔心了……”
婉辰看了一眼赤華宮的方向，道：“那我先回去了，姐姐也早些回去吧。”
“恩……”
赤華宮殿外，印花瑤在側殿門口蹲下身來，自從上一次在宴會上看到那個少年，雖只是模糊的側影，但是她肯定就是蘇天筠，前兩天她曾來過這裏，想要確認心裏的想法，不成想看見西灼和他一起出來，為了避免這種場合，就退了回去，今日聽柔嘉說起西灼今日不在，就一個人的悄悄來了。
竹逍出了赤華宮就直接回去了，等了半柱香，蘇天筠才出門，印花瑤微微探起頭，仔細打量著，確實是蘇天筠，低頭喜道：“還真的是幻空司的人……”
蘇天筠敏覺的發現側殿有人，步子微轉，見印花瑤半靠在門上，背對著自己，輕聲咳嗽一聲，道：“花瑤姑娘好久不見……”
印花瑤轉過身來，見蘇天筠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飾，挺直了腰板道：“你既然是幻空司的人，為何我之前沒見過你？”
蘇天筠笑道：“你既是萬花宮閣主，我也從未見過你啊？懸陵山如此大，彼此生疏也是常事，閣主何必見怪。”
印花瑤嘴角一揚，道：“之前還以為你是冥界的人，原來是同門。”
“那閣主就不必擔心了，你都沒有傷害流姜，那我也更不會傷害他……”
印花瑤面色一沈，道：“流姜與我是朋友，我當然不會害他，但是你……”
“我效忠懸陵山，當然是聽夫人的吩咐……”蘇天筠語氣平和道。
林茉這時從側殿經過，見印花瑤，蘇天筠在此，上前問道：“二位怎的不進去？”
印花瑤道：“林茉姐姐，我是來找竹逍師兄的，見他不在，就先告辭。”說罷，躬身一禮，往萬花宮方向走去。
蘇天筠看著印花瑤往回走，也轉身對林茉禮道：“姑娘想必也有要事在身，我就不便打擾了，告辭。”
林茉不解的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暗道方才還見他們談話間像老熟人一般，怎麽轉眼就……
婉辰在十八樓中的閣樓裏遠遠看見蘇天筠回來，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絲欣喜，她提著裙擺準備下去，可是剛走到臺階上，腳步又收了回來，喃喃道：“我去和他說什麽呢……”
蘇天筠回到十八樓，和往常一樣先去看看婉辰的院子有沒有人，轉了一圈發現無人後，照例回到自己的住處，推開門，見桌子上擺著幾盤精致的點心，還冒著熱氣，心裏一陣歡悅，忙跑出院子，四處尋找，終於在閣樓裏看見婉辰的身影，他悄悄走上去，見婉辰倚著欄桿發呆，小聲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婉辰握著欄桿的手微微抓緊，道“今天早上……”
蘇天筠笑道：“閣樓上冷，我們回去吧。”
婉辰點點頭，慢慢松開了欄桿，走下臺階，蘇天筠很自然的牽著婉辰的手來，婉辰一楞，猛地抽回，蘇天筠立刻停步，轉身看著婉辰，眼裏閃過一絲迷惑，道：“怎麽了？”
“你說過，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們的言行舉止也該註意些……”說完，婉辰的步子走得飛快……
蘇天筠在後，渾身好像什麽東西突然抽離，黯然神傷，握緊拳頭突的大聲道：“你從前把我當做小孩子，那現在把我當做什麽？是你們覆仇的工具嗎？！”
‘轟轟’……仿佛有一道天雷重重的擊打在婉辰身上，她渾身冰冷，嘴角微微有些顫動，回過頭來看著蘇天筠，無奈，痛苦交織在一起，胸口也不知怎麽的隱隱作痛，“難不成是舊傷……”婉辰咬著貝齒，忍住不再看他，獨自回了房中……
是夜，婉辰房間的燈火遲遲沒有熄滅，她躺在床上，眼睛一閉上，腦海裏浮現的全部都是蘇天筠這個人，他頑固性子，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的笑，撇過眼來看著窗外的月光正灑進來，婉辰思緒片刻後將被子掀開，起身披了一件外衣走出去，在院子裏坐下，看著這裏的一草一木，回想起來這裏就是蘇天筠剛來的時候練功的地方，不禁有些感嘆這日子過得是真快……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婉辰看蘇天筠的眼神不再是把他當成小孩子來疼愛，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發現蘇天筠已是少年的姿態淩駕她之上，更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蘇天筠看自己的樣子，有些隱忍的哀傷，又有些模糊她不敢相信的……喜歡……
蘇天筠第一次見到婉辰的時候，是八歲，那時候只覺這個女子宛如九天仙女般讓人難以接近，後來十五歲跟著她來到懸陵山，對這裏充滿了好奇，婉辰耐著性子和他講了許多，無非是這裏和人界不同，自己要好好修煉，日後才能立足……
日子一天天過去，婉辰每日陪著蘇天筠練劍，修習功法，她只需演示一遍，蘇天筠看一眼就能夠學成，時常婉辰覺得心裏不平衡，也會故意為難他……漸漸地，蘇天筠覺得這個女子也並非自己想象的那般冰冷，她也會和自己說笑，也會懲罰自己因為調皮沒有練功，有時候冬日裏，也會陪著自己打起雪仗來，像個孩子般天真無邪……
有一次偶然見到婉辰一個人在閣樓上看著枯黃的扶桑花落淚，那是第一次見她這般傷心，蘇天筠當時躲在一旁，心裏很焦急，想知道她怎麽了，但是卻不敢上前，夜裏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仿佛她的一顰一笑已經深深牽絆著自己的思緒，第二日，他找到了蓮笙，得知了一切，回到十八樓裏，看著婉辰像往常一樣練劍，見到自己，依然笑道：“出去玩被我逮住了吧！中去不準吃飯！”
蘇天筠看著眼前的女子，笑靨如花，不禁想到她那些傷都是怎麽愈合的呢……那一瞬間，他知道自己要保護的人是誰了，他暗自下定決心會用一生來護著她，讓她眼裏不再有悲傷，讓她一世安穩無憂……
婉辰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何總是牽掛著蘇天筠，明明只是□□他對付魔域，可是見他修為越來越高深，竟有些為他擔心起來……怕他現在鋒芒太盛在懸陵山引人註目，又怕不能為姐姐覆仇……這些思緒然亂著她心神不寧，也不願出門……
三日後的一個清晨，婉辰正在梳妝，蘇天筠在外敲門道：“我可以進來嗎？”
婉辰揚手將一件淡粉色外衣披上，打開門問道：“怎麽了？”
蘇天筠沒想到她這麽快開門，略微緊張道：“我……那個……精鬼咒忘了……”
婉辰道：“你先去後山，我馬上就來……”
“哦，那我等你……”
婉辰梳洗過後，來到後山見蘇天筠正在閉目打坐，她小心盤坐在蘇天筠對面，掌心緩緩凝結而上，屏住心神，念力一沖，將精鬼咒傳與蘇天筠體內，蘇天筠渾身經脈一震，睜眼一看，婉辰正在將神咒傳與自己體內……
片刻，婉辰慢慢收起念力，道：“精鬼咒都給你了，自己慢慢參悟吧。”說罷起身站在一旁。
蘇天筠伸出右手在半空中來回比劃，畫出一張靈咒，用念力一收，面前立刻出現五只巴掌大小的小精鬼來，他們長相類似蛟龍，背上長著長長的翅膀，四只小爪子在空中跳來跳去，身形如煙，捉摸不定，似乎很興奮的樣子……
精鬼咒是天巫族血咒的一種，以族中巫女之血餵食，待精鬼孵化成型，便可以助主人戰場殺敵，平日裏族人用它來探路，搜集密報，很少帶它去殺敵，因為精鬼吸食血液越多，功力就會越大，反之，魔性越強，一般只能養到五只，多了也只怕神力耗損，危及性命……
婉辰和西灼在一起時候，只養了兩只，蘇天筠來時那會兒，婉辰日夜灌溉，不斷用靈力和血液滋養，一共培育了三只，雖然耗費了不少心血，但是南沐雪每日都會讓婉辰躺在睡蓮池內一個時辰，幾月下來，氣色才慢慢好點……
蘇天筠只知道精鬼通靈性，但是沒想到養育起來這般艱難，看著眼前的精鬼四處飄散，他起身拽住一只來，放在掌心，小聲道：“你們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婉辰開心啊？”
被抓住的小精鬼哼唧幾聲，蘇天筠雖還不太懂咒語，但是大概也明白一點意思，小心放開它，那精鬼在半空中使勁揮動著翅膀來，其他精鬼也跟著揮動起來翅膀，婉辰見幾只精鬼有些反常，走上前去欲看究竟，不料那精鬼瞬間連成一排像條鞭子似得將婉辰和蘇天筠圍在一起，‘嗖——’的一聲沖向天際，婉辰見自己和蘇天筠已經在空中飛起，低頭看著腰間的精鬼似乎很興奮，不禁怒道：“你們要去哪啊？”
蘇天筠將婉辰的肩膀抱住，看著腰間搖晃的小精鬼，囑咐道：“別動，再動我們就要掉下去了~”
婉辰擡頭見蘇天筠也是一臉的不知所雲，斥道：“你跟它們說些什麽了？”
“沒說什麽呀？……”蘇天筠一臉委屈。
婉辰轉過頭來，撥開眼前的雲霧，看著下面的部落，臉色微微變得有些蒼白，那些精鬼見已經到達部落，慢慢散開，落在蘇天筠和婉辰的肩上，蘇天筠活動活動筋骨，道：“手臂都有點發麻了……”見婉辰看著下面的小鎮也不說話，問道：“這是哪啊？咱們下去看看吧……”
婉辰立刻伸手攔著他、喝道：“不要下去！”
蘇天筠不解，“怎麽了？”
“這裏是天巫族的小鎮。”
“這裏是你家啊？那為什麽不下去？”蘇天筠高興道。
“天巫族的神劍和法物都在我身上，我若是與他們想見，勢必會引起一些不不要的麻煩，現在還不是回家的時候。”
“那……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等到天巫、冰域兩族聯手、排除異己的時候，就可以回去了。”
“我明白了……”蘇天筠看著下面的人，來來往往，再看婉辰的眼神，癡癡地看著那個小鎮，竟有些出神來，心想道：“她一定也想到鎮上去吧……這就是她的家，近在眼前，卻不能回去，身上肩負了太多太多自己不知道的，如果能夠和她一起承擔該有多好，永遠陪在她身邊，守著她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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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沐雪見婉辰這幾日總是心不在焉，將她拉出百毒門問道：“你最近是怎麽了？是不是擔心蘇天筠？”
婉辰默不作聲，也不知怎麽回答，南沐雪道：“壽宴前，我曾去赤華宮見過夫人，所以那天在宴會上，夫人才會應允蘇天筠去赤華宮和竹逍，逸公子一起共事。”
“我知道的，姐姐……”婉辰淡淡道：“以前我總以為這一天很遠，要過個幾年，現在，蘇天筠的修為已遠超你我，可是逸弗宮又是夫人直接掌控，我怕他……”
“你是怕他日後會有危險嗎？”
“我……”婉辰來回走著，“我看著他長大，難免會擔心一些……”
“你不用擔心，我曾私下把過他的脈，其實他身體還有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很強大，但我卻看不出來是哪個門派，我想他應該不是普通人……或許連你都查不出他的底細。”
婉辰看著南沐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我也覺得他現在於我而言，越來越模糊了……”
南沐雪看著天色已是傍晚，勸道：“這個時候，蘇天筠該回來了，你快回去吧，在我這裏住了這麽久，他該擔心了……”
婉辰看了一眼赤華宮的方向，道：“那我先回去了，姐姐也早些回去吧。”
“恩……”
赤華宮殿外，印花瑤在側殿門口蹲下身來，自從上一次在宴會上看到那個少年，雖只是模糊的側影，但是她肯定就是蘇天筠，前兩天她曾來過這裏，想要確認心裏的想法，不成想看見西灼和他一起出來，為了避免這種場合，就退了回去，今日聽柔嘉說起西灼今日不在，就一個人的悄悄來了。
竹逍出了赤華宮就直接回去了，等了半柱香，蘇天筠才出門，印花瑤微微探起頭，仔細打量著，確實是蘇天筠，低頭喜道：“還真的是幻空司的人……”
蘇天筠敏覺的發現側殿有人，步子微轉，見印花瑤半靠在門上，背對著自己，輕聲咳嗽一聲，道：“花瑤姑娘好久不見……”
印花瑤轉過身來，見蘇天筠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飾，挺直了腰板道：“你既然是幻空司的人，為何我之前沒見過你？”
蘇天筠笑道：“你既是萬花宮閣主，我也從未見過你啊？懸陵山如此大，彼此生疏也是常事，閣主何必見怪。”
印花瑤嘴角一揚，道：“之前還以為你是冥界的人，原來是同門。”
“那閣主就不必擔心了，你都沒有傷害流姜，那我也更不會傷害他……”
印花瑤面色一沈，道：“流姜與我是朋友，我當然不會害他，但是你……”
“我效忠懸陵山，當然是聽夫人的吩咐……”蘇天筠語氣平和道。
林茉這時從側殿經過，見印花瑤，蘇天筠在此，上前問道：“二位怎的不進去？”
印花瑤道：“林茉姐姐，我是來找竹逍師兄的，見他不在，就先告辭。”說罷，躬身一禮，往萬花宮方向走去。
蘇天筠看著印花瑤往回走，也轉身對林茉禮道：“姑娘想必也有要事在身，我就不便打擾了，告辭。”
林茉不解的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暗道方才還見他們談話間像老熟人一般，怎麽轉眼就……
婉辰在十八樓中的閣樓裏遠遠看見蘇天筠回來，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絲欣喜，她提著裙擺準備下去，可是剛走到臺階上，腳步又收了回來，喃喃道：“我去和他說什麽呢……”
蘇天筠回到十八樓，和往常一樣先去看看婉辰的院子有沒有人，轉了一圈發現無人後，照例回到自己的住處，推開門，見桌子上擺著幾盤精致的點心，還冒著熱氣，心裏一陣歡悅，忙跑出院子，四處尋找，終於在閣樓裏看見婉辰的身影，他悄悄走上去，見婉辰倚著欄桿發呆，小聲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婉辰握著欄桿的手微微抓緊，道“今天早上……”
蘇天筠笑道：“閣樓上冷，我們回去吧。”
婉辰點點頭，慢慢松開了欄桿，走下臺階，蘇天筠很自然的牽著婉辰的手來，婉辰一楞，猛地抽回，蘇天筠立刻停步，轉身看著婉辰，眼裏閃過一絲迷惑，道：“怎麽了？”
“你說過，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們的言行舉止也該註意些……”說完，婉辰的步子走得飛快……
蘇天筠在後，渾身好像什麽東西突然抽離，黯然神傷，握緊拳頭突的大聲道：“你從前把我當做小孩子，那現在把我當做什麽？是你們覆仇的工具嗎？！”
‘轟轟’……仿佛有一道天雷重重的擊打在婉辰身上，她渾身冰冷，嘴角微微有些顫動，回過頭來看著蘇天筠，無奈，痛苦交織在一起，胸口也不知怎麽的隱隱作痛，“難不成是舊傷……”婉辰咬著貝齒，忍住不再看他，獨自回了房中……
是夜，婉辰房間的燈火遲遲沒有熄滅，她躺在床上，眼睛一閉上，腦海裏浮現的全部都是蘇天筠這個人，他頑固性子，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的笑，撇過眼來看著窗外的月光正灑進來，婉辰思緒片刻後將被子掀開，起身披了一件外衣走出去，在院子裏坐下，看著這裏的一草一木，回想起來這裏就是蘇天筠剛來的時候練功的地方，不禁有些感嘆這日子過得是真快……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婉辰看蘇天筠的眼神不再是把他當成小孩子來疼愛，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發現蘇天筠已是少年的姿態淩駕她之上，更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蘇天筠看自己的樣子，有些隱忍的哀傷，又有些模糊她不敢相信的……喜歡……
蘇天筠第一次見到婉辰的時候，是八歲，那時候只覺這個女子宛如九天仙女般讓人難以接近，後來十五歲跟著她來到懸陵山，對這裏充滿了好奇，婉辰耐著性子和他講了許多，無非是這裏和人界不同，自己要好好修煉，日後才能立足……
日子一天天過去，婉辰每日陪著蘇天筠練劍，修習功法，她只需演示一遍，蘇天筠看一眼就能夠學成，時常婉辰覺得心裏不平衡，也會故意為難他……漸漸地，蘇天筠覺得這個女子也並非自己想象的那般冰冷，她也會和自己說笑，也會懲罰自己因為調皮沒有練功，有時候冬日裏，也會陪著自己打起雪仗來，像個孩子般天真無邪……
有一次偶然見到婉辰一個人在閣樓上看著枯黃的扶桑花落淚，那是第一次見她這般傷心，蘇天筠當時躲在一旁，心裏很焦急，想知道她怎麽了，但是卻不敢上前，夜裏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仿佛她的一顰一笑已經深深牽絆著自己的思緒，第二日，他找到了蓮笙，得知了一切，回到十八樓裏，看著婉辰像往常一樣練劍，見到自己，依然笑道：“出去玩被我逮住了吧！中去不準吃飯！”
蘇天筠看著眼前的女子，笑靨如花，不禁想到她那些傷都是怎麽愈合的呢……那一瞬間，他知道自己要保護的人是誰了，他暗自下定決心會用一生來護著她，讓她眼裏不再有悲傷，讓她一世安穩無憂……
婉辰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何總是牽掛著蘇天筠，明明只是□□他對付魔域，可是見他修為越來越高深，竟有些為他擔心起來……怕他現在鋒芒太盛在懸陵山引人註目，又怕不能為姐姐覆仇……這些思緒然亂著她心神不寧，也不願出門……
三日後的一個清晨，婉辰正在梳妝，蘇天筠在外敲門道：“我可以進來嗎？”
婉辰揚手將一件淡粉色外衣披上，打開門問道：“怎麽了？”
蘇天筠沒想到她這麽快開門，略微緊張道：“我……那個……精鬼咒忘了……”
婉辰道：“你先去後山，我馬上就來……”
“哦，那我等你……”
婉辰梳洗過後，來到後山見蘇天筠正在閉目打坐，她小心盤坐在蘇天筠對面，掌心緩緩凝結而上，屏住心神，念力一沖，將精鬼咒傳與蘇天筠體內，蘇天筠渾身經脈一震，睜眼一看，婉辰正在將神咒傳與自己體內……
片刻，婉辰慢慢收起念力，道：“精鬼咒都給你了，自己慢慢參悟吧。”說罷起身站在一旁。
蘇天筠伸出右手在半空中來回比劃，畫出一張靈咒，用念力一收，面前立刻出現五只巴掌大小的小精鬼來，他們長相類似蛟龍，背上長著長長的翅膀，四只小爪子在空中跳來跳去，身形如煙，捉摸不定，似乎很興奮的樣子……
精鬼咒是天巫族血咒的一種，以族中巫女之血餵食，待精鬼孵化成型，便可以助主人戰場殺敵，平日裏族人用它來探路，搜集密報，很少帶它去殺敵，因為精鬼吸食血液越多，功力就會越大，反之，魔性越強，一般只能養到五只，多了也只怕神力耗損，危及性命……
婉辰和西灼在一起時候，只養了兩只，蘇天筠來時那會兒，婉辰日夜灌溉，不斷用靈力和血液滋養，一共培育了三只，雖然耗費了不少心血，但是南沐雪每日都會讓婉辰躺在睡蓮池內一個時辰，幾月下來，氣色才慢慢好點……
蘇天筠只知道精鬼通靈性，但是沒想到養育起來這般艱難，看著眼前的精鬼四處飄散，他起身拽住一只來，放在掌心，小聲道：“你們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婉辰開心啊？”
被抓住的小精鬼哼唧幾聲，蘇天筠雖還不太懂咒語，但是大概也明白一點意思，小心放開它，那精鬼在半空中使勁揮動著翅膀來，其他精鬼也跟著揮動起來翅膀，婉辰見幾只精鬼有些反常，走上前去欲看究竟，不料那精鬼瞬間連成一排像條鞭子似得將婉辰和蘇天筠圍在一起，‘嗖——’的一聲沖向天際，婉辰見自己和蘇天筠已經在空中飛起，低頭看著腰間的精鬼似乎很興奮，不禁怒道：“你們要去哪啊？”
蘇天筠將婉辰的肩膀抱住，看著腰間搖晃的小精鬼，囑咐道：“別動，再動我們就要掉下去了~”
婉辰擡頭見蘇天筠也是一臉的不知所雲，斥道：“你跟它們說些什麽了？”
“沒說什麽呀？……”蘇天筠一臉委屈。
婉辰轉過頭來，撥開眼前的雲霧，看著下面的部落，臉色微微變得有些蒼白，那些精鬼見已經到達部落，慢慢散開，落在蘇天筠和婉辰的肩上，蘇天筠活動活動筋骨，道：“手臂都有點發麻了……”見婉辰看著下面的小鎮也不說話，問道：“這是哪啊？咱們下去看看吧……”
婉辰立刻伸手攔著他、喝道：“不要下去！”
蘇天筠不解，“怎麽了？”
“這裏是天巫族的小鎮。”
“這裏是你家啊？那為什麽不下去？”蘇天筠高興道。
“天巫族的神劍和法物都在我身上，我若是與他們想見，勢必會引起一些不不要的麻煩，現在還不是回家的時候。”
“那……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等到天巫、冰域兩族聯手、排除異己的時候，就可以回去了。”
“我明白了……”蘇天筠看著下面的人，來來往往，再看婉辰的眼神，癡癡地看著那個小鎮，竟有些出神來，心想道：“她一定也想到鎮上去吧……這就是她的家，近在眼前，卻不能回去，身上肩負了太多太多自己不知道的，如果能夠和她一起承擔該有多好，永遠陪在她身邊，守著她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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