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拯救世界的第二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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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聽著一門之隔傳來的看成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沖田總司面上是掩飾不了的擔憂，她站在門外高聲問:“你還好嗎？”
“沒事……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比剛才更厲害的咳嗽聲。
沖田總司:“……”
因為八神真晝“心絞痛”又搖搖欲墜的樣子，沖田總司直接抱起她回了房間，並沒有看到懷中少女一臉生無可戀，現在又聽到她這麽難受的咳嗽聲，所以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她自己的生前。
青年時代患上了堪稱絕癥的肺結核，二十六歲就因病去世的自己。
羅曼醫生那個體弱廢還追不上敏捷A+的沖田總司，等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時，沖田總司已經準備拿刀砍門了。
“等等！櫻saber！”不要拆房子啊。
沖田總司一臉嚴肅的看了過去，“羅曼醫生，master並不是心臟有問題吧。”
羅曼:“……啥？”
她繼續說:“我也得過那樣的病，我能知道。”
還有八神真晝閉口不言的模樣也和為了能繼續戰鬥而笑著對土方先生近藤局長說“只是受涼吃藥就好了”的自己一模一樣！
“是肺結核吧，她這個樣子怎麽能繼續背負拯救世界的重任？”
羅曼醫生:“……”
等等我這個專業醫生都沒有說什麽櫻saber你到底腦補了什麽啊？！
一門之隔。
八神真晝對著盥洗盆咳了許久才把喉頭的一口老血吐出來，她用手背狠狠地摸了一把嘴，顧及著門外的英靈咬牙低聲說:“不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你至於這麽大反應嗎？”
“……你還有理了？”也不知道她聽到了什麽，怒到極致反而笑了，鏡中的少女臉頰蒼白，唇邊一抹紅色，漂亮到咄咄逼人。
“……行了，你欠我的血多了，你該想辦法彌補的是我在櫻saber心裏弱雞的形象。”
等了一會，八神真晝又說:“當然，人家是漂亮的小姐姐。”
把寄居在身體裏的英靈懟（qi）的說不出話來，八神真晝擰開水龍頭漱了漱口，用冰涼的手背給臉頰降溫，然後她看到了放在大理石臺上的大和守安定。
審神者，聆聽神諭之人。
她能聽到他的心聲。
力量越強，聽到的東西就越多，在本丸，她就可以聽到很多很多的聲音，只是不予理會，但是大和守安定不能如此忽視。
她把他從刀劍之身中解放出來，食指安靜的放在唇邊，那個急沖沖要問些什麽的藍眸少年下意識噤聲。
即使他很想知道——
門外的沖田君是怎麽回事？他怎麽不知道沖田君是沖田桑？難道他跟隨的是個假沖田總司嗎？
還有……“平行世界的自己”又是怎麽回事？
不知為何，後者竟然比門外觸手可及的沖田桑更讓他緊張不已，心都要跳出喉嚨。
“你所有的問題，等待下去總會有合適的人回答你，現在，我們先出去。”
大和守安定怔怔的點了點頭，下一刻卻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小心翼翼的問:“就這麽出去？”
八神真晝笑了，“不然呢？”
說完，她打開了門，門外的四個人一起轉過頭來，被緊緊盯著的八神真晝僅是一挑眉，說道:“藤丸君，瑪修，晚上好。”
……他們這是什麽眼神？
藤丸立香想起上一次見到八神真晝的時候對方就身體不好，原以為是感冒，原來是患上了肺結核嗎？竟然一直都不說，還欺騙他們說是小病，難道他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眼看藤丸立香的情緒不太對，瑪修連忙說道:“學姐晚上好，芙芙來了嗎？”
八神真晝說:“你現在去中央管制室，或許還可以看到活的。”
“誒？”
“為了不讓它被時空亂流卷走，我把它放到了行李箱裏，而行李箱沒有通氣孔……”
天佑芙芙。
瑪修拉著藤丸立香就跑，一邊嚶嚶學姐太無情了，一邊慶幸有理由把學長拉走真是太好了。
“等等。”
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輕而易舉束縛住了她的腳步，正緊張著就聽到她說:“只有你們回來了嗎？亞瑟王呢？”
瑪修松了一口氣，暗暗的握緊了藤丸立香的手腕，她說:“saber小姐在靈基保管室，嗯……對了，櫻saber小姐過去一趟吧，有了這些資源我們以後就可以一起去戰鬥了。”
沖田總司目光一亮:“真的嗎？太好了！！”
她看上去格外開心，不過並沒有馬上去靈基保管室，而是看著八神真晝欲言又止，沒等她說什麽，八神真晝就一臉嫌棄的從身後拽出來了一坨……不，一個少年。
“你能不能有點出氣？大男人畏畏縮縮的像什麽樣子？”虧得他好意思一直躲在她身後。
“他是誰？”倒不是所有人都沒註意到這個可憐巴巴的拉著八神真晝衣角的少年，至少羅曼一眼就看到了他。
這個問題不需要她的回答，因為沖田總司已經給出了答案。
“大和守安定？”
羅曼落後了兩步問道:“那位王去靈基保管室了？”
瑪修說:“是這樣的，我們一回來就聽說學姐身體不適，本來應該一起來的，但是之前達·芬奇親說過學姐很崇拜亞瑟王，王……我是說saber小姐，她覺得學姐並不想這麽出現在她面前，所以沒有來。”
羅曼眨眨眼睛:“真是體貼呢，那位王。”
“當然。”
瑪修看上去蜜汁驕傲。
“王是最好的。”
羅曼笑道:“瑪修也很喜歡那位王呢。”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的瑪修臉一紅，她並不羞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可能是醫生的目光太過意味深長了些，讓她覺得無所遁形。
她一驚，仔細看過去，羅曼已經轉身離開，“我去找真晝桑和藤丸君了，瑪修你去看看芙芙吧，雖說它應該沒那麽容易被悶死。”
瑪修:“！！！”
藥丸，把芙芙忘了。
另一邊，沖田總司關上房間的門，回身對手足無措的少年說:“隨便坐吧。”
大和守安定下意識跪坐在地上。
迦勒底所有的房間都是現代簡約的風格，不是和室，也沒有榻榻米，跪坐就顯得格外突兀。
沖田總司不厚道的笑了，搬了椅子過來讓他坐，自己則坐在床上，感慨道:“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相見。”
大和守安定看著少女，她明明和記憶裏沖田君的模樣並不相像，身高聲音也全然不同，但他就是知道這是沖田總司。
“沖田君一點都不驚訝……”大和守安定的手放在膝蓋上無意識的搓揉，“我這個人類的樣子……”
沖田總司說:“我已是死者，尚且能夠重返人世，器物化形也並非不可接受。你過得好嗎？”
“我挺好的，一直在以沖田君為榜樣而努力著。”這是完全不需要思考的回答，下一句話，純粹的少年卻斟酌了好久。
還是把本丸裏眾多新選刀的經歷說了一遍。
“如果沖田君去看看他們的話，他們一定會從暗墮中解脫出來的，尤其是加州清光那家夥，他嘴上不說，但是心裏……”
“master需要我的幫助，我不會拒絕，但是她沒有說，我並不能越過她做決定，大和守安定，你明白嗎？”
大和守安定搖了搖頭並耿直的問:“從剛才我就想問了，罵死他是什麽？”
沖田總司:“……”
“禦主，她不僅是你的主公，也是我的禦主。”
雖說她是藤丸立香召喚出來的，但是並不是他供應魔力，供應魔力的是迦勒底的守護英靈召喚系統，那麽迦勒底僅剩的兩個禦主都是她需要尊重並且以後共同戰鬥的同伴。
大和守安定說道:“我去求主公，我去……”
沖田總司打斷他的話，“我是你的舊主沒錯，八神君卻是你如今的主人，糾正他們錯誤然後樹立威嚴的只能是她。”
她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起來，目光淩厲抹去少女所有的溫軟，“我當然也想見見他們——踐踏我武士道尊嚴的刀劍，不配以我新選組之名停留在人世間。”
從來都是和沖田總司並肩戰鬥的大和守安定第一次面對她令人不寒而栗的姿態。
鬼之子。
但是……真的好耀眼。
藤丸立香和八神真晝一起去底層的醫務室，分別躺進一個巨型膠囊，躺好的一瞬間，膠囊合攏，高臺上的燈全部熄滅，傳聲器裏傳來醫生讓他們放松的聲音。
在時空中穿梭，身體需要承受很大壓力，為了更好地掌握禦主適任者的身體狀況，每一次時空旅行後都要進行這樣一次檢查。
“檢查以後你就知道了，”八神真晝頗為郁悶的說，“像是肺結核那種只有笨蛋才會得的病，我怎麽會有？”
藤丸立香不松口，“這要等醫生檢查完之後。”
八神真晝不打算隔空和他吵架，轉而問道:“你會做夢嗎？”
“嗯？”話題跳躍太快有點不知所措。
“和英靈相關的夢。”
藤丸立香恍然，“夢到過，還記得很清楚。”
染血的山丘屍橫遍野，昏暗的天空透不出一絲陽光，讓人心裏沈甸甸的仿佛壓了一座山，盡頭處一個騎士單膝跪下，多少次他想看清她的容貌卻總是原地踏步。
“是嗎？作為交換，我的夢也可以告訴你，沒有鮮血，沒有屍體，天很藍，庭前有一棵很大很高的櫻花樹……”
少年看不清模樣，靠在廊上，手中一本小冊子，翻動間隱約可以看到封面寫著豐玉俳句集幾個字。
他說:“那些隔過黑暗的花與水。”
或許是感到疲憊，他好久都沒有再翻動一頁。
八神真晝沒有加任何修飾，只是將自己夢到的說了出來，一開始藤丸立香只是沈默的聽著，庭院，櫻花都是再常見不過的。
直到最後一句話。
有一點常識的人都該知道那是沖田總司所做的第一句也是最後一句俳句。
“難道八神君召喚的也是……”
“他渴望戰鬥，我感覺的到。近藤勇被捕斬首，傳首京都，土方歲三箱館戰敗，中彈身亡，發生這一切的時候，他懵然不知，不，或許知道，然而他無能為力，甚至連和他們並肩作戰都做不到。”
藤丸立香開始緊張，“沖田君聽得到吧？”他就住在你身體裏啊。
“管他呢，”她回答的相當瀟灑，“他還不至於軟弱到聽到真相不能接受從而遷怒說出真相的人。”
藤丸立香為沒有謀面的沖田總司點蠟，畢竟八神君如此耿（du）直（she）。
“所以，盡量不要讓她留守在迦勒底，幕末天劍若是蒙塵，我絕饒不了你。”
原來這才是八神君真正想說的話，直接說啊，扒拉那麽多不累嗎？藤丸立香吐槽了一句閉上眼睛等待檢查的結束。
“這家夥睡著了呢。”八神真晝沒有叫醒他，因為現在本來也是休息的時間，膠囊裏睡著也很舒服完全沒有大礙。
再者醫生也說他最近很疲憊，睡眠質量不好，十分淺眠，那就讓他好好睡吧。
羅曼還在整理數據，八神真晝興致沖沖的快步走向靈基保管室，結果值班的人告訴她亞瑟王和瞬間升到滿級的沖田總司去模擬演練場切磋了。
更有興致了。
她到達演練場並沒有急著開門，而是把手放在墻壁上感受那些輕微的震動。
迦勒底的建材何其堅硬，沒想到她們竟然能弄出這麽大動靜出來。
她悄悄地進去，站在角落裏，目光錯也不錯的追尋那兩個人的身影，一個已經見過了，正是穿著蔥綠新選隊服的沖田總司，另一個毫無疑問就是亞瑟王了。
她滿懷期待的看過去，然後……
死魚眼。
看看她，又瞅瞅她。
“……”
一個東方人，一個西方人，撞臉撞得竟然如此慘不忍睹。
人幹事！
作者有話要說： 那是你沒見過貞德小姐姐，滑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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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一門之隔傳來的看成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沖田總司面上是掩飾不了的擔憂，她站在門外高聲問:“你還好嗎？”
“沒事……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比剛才更厲害的咳嗽聲。
沖田總司:“……”
因為八神真晝“心絞痛”又搖搖欲墜的樣子，沖田總司直接抱起她回了房間，並沒有看到懷中少女一臉生無可戀，現在又聽到她這麽難受的咳嗽聲，所以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她自己的生前。
青年時代患上了堪稱絕癥的肺結核，二十六歲就因病去世的自己。
羅曼醫生那個體弱廢還追不上敏捷A+的沖田總司，等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時，沖田總司已經準備拿刀砍門了。
“等等！櫻saber！”不要拆房子啊。
沖田總司一臉嚴肅的看了過去，“羅曼醫生，master並不是心臟有問題吧。”
羅曼:“……啥？”
她繼續說:“我也得過那樣的病，我能知道。”
還有八神真晝閉口不言的模樣也和為了能繼續戰鬥而笑著對土方先生近藤局長說“只是受涼吃藥就好了”的自己一模一樣！
“是肺結核吧，她這個樣子怎麽能繼續背負拯救世界的重任？”
羅曼醫生:“……”
等等我這個專業醫生都沒有說什麽櫻saber你到底腦補了什麽啊？！
一門之隔。
八神真晝對著盥洗盆咳了許久才把喉頭的一口老血吐出來，她用手背狠狠地摸了一把嘴，顧及著門外的英靈咬牙低聲說:“不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你至於這麽大反應嗎？”
“……你還有理了？”也不知道她聽到了什麽，怒到極致反而笑了，鏡中的少女臉頰蒼白，唇邊一抹紅色，漂亮到咄咄逼人。
“……行了，你欠我的血多了，你該想辦法彌補的是我在櫻saber心裏弱雞的形象。”
等了一會，八神真晝又說:“當然，人家是漂亮的小姐姐。”
把寄居在身體裏的英靈懟（qi）的說不出話來，八神真晝擰開水龍頭漱了漱口，用冰涼的手背給臉頰降溫，然後她看到了放在大理石臺上的大和守安定。
審神者，聆聽神諭之人。
她能聽到他的心聲。
力量越強，聽到的東西就越多，在本丸，她就可以聽到很多很多的聲音，只是不予理會，但是大和守安定不能如此忽視。
她把他從刀劍之身中解放出來，食指安靜的放在唇邊，那個急沖沖要問些什麽的藍眸少年下意識噤聲。
即使他很想知道——
門外的沖田君是怎麽回事？他怎麽不知道沖田君是沖田桑？難道他跟隨的是個假沖田總司嗎？
還有……“平行世界的自己”又是怎麽回事？
不知為何，後者竟然比門外觸手可及的沖田桑更讓他緊張不已，心都要跳出喉嚨。
“你所有的問題，等待下去總會有合適的人回答你，現在，我們先出去。”
大和守安定怔怔的點了點頭，下一刻卻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小心翼翼的問:“就這麽出去？”
八神真晝笑了，“不然呢？”
說完，她打開了門，門外的四個人一起轉過頭來，被緊緊盯著的八神真晝僅是一挑眉，說道:“藤丸君，瑪修，晚上好。”
……他們這是什麽眼神？
藤丸立香想起上一次見到八神真晝的時候對方就身體不好，原以為是感冒，原來是患上了肺結核嗎？竟然一直都不說，還欺騙他們說是小病，難道他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眼看藤丸立香的情緒不太對，瑪修連忙說道:“學姐晚上好，芙芙來了嗎？”
八神真晝說:“你現在去中央管制室，或許還可以看到活的。”
“誒？”
“為了不讓它被時空亂流卷走，我把它放到了行李箱裏，而行李箱沒有通氣孔……”
天佑芙芙。
瑪修拉著藤丸立香就跑，一邊嚶嚶學姐太無情了，一邊慶幸有理由把學長拉走真是太好了。
“等等。”
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輕而易舉束縛住了她的腳步，正緊張著就聽到她說:“只有你們回來了嗎？亞瑟王呢？”
瑪修松了一口氣，暗暗的握緊了藤丸立香的手腕，她說:“saber小姐在靈基保管室，嗯……對了，櫻saber小姐過去一趟吧，有了這些資源我們以後就可以一起去戰鬥了。”
沖田總司目光一亮:“真的嗎？太好了！！”
她看上去格外開心，不過並沒有馬上去靈基保管室，而是看著八神真晝欲言又止，沒等她說什麽，八神真晝就一臉嫌棄的從身後拽出來了一坨……不，一個少年。
“你能不能有點出氣？大男人畏畏縮縮的像什麽樣子？”虧得他好意思一直躲在她身後。
“他是誰？”倒不是所有人都沒註意到這個可憐巴巴的拉著八神真晝衣角的少年，至少羅曼一眼就看到了他。
這個問題不需要她的回答，因為沖田總司已經給出了答案。
“大和守安定？”
羅曼落後了兩步問道:“那位王去靈基保管室了？”
瑪修說:“是這樣的，我們一回來就聽說學姐身體不適，本來應該一起來的，但是之前達·芬奇親說過學姐很崇拜亞瑟王，王……我是說saber小姐，她覺得學姐並不想這麽出現在她面前，所以沒有來。”
羅曼眨眨眼睛:“真是體貼呢，那位王。”
“當然。”
瑪修看上去蜜汁驕傲。
“王是最好的。”
羅曼笑道:“瑪修也很喜歡那位王呢。”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的瑪修臉一紅，她並不羞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可能是醫生的目光太過意味深長了些，讓她覺得無所遁形。
她一驚，仔細看過去，羅曼已經轉身離開，“我去找真晝桑和藤丸君了，瑪修你去看看芙芙吧，雖說它應該沒那麽容易被悶死。”
瑪修:“！！！”
藥丸，把芙芙忘了。
另一邊，沖田總司關上房間的門，回身對手足無措的少年說:“隨便坐吧。”
大和守安定下意識跪坐在地上。
迦勒底所有的房間都是現代簡約的風格，不是和室，也沒有榻榻米，跪坐就顯得格外突兀。
沖田總司不厚道的笑了，搬了椅子過來讓他坐，自己則坐在床上，感慨道:“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相見。”
大和守安定看著少女，她明明和記憶裏沖田君的模樣並不相像，身高聲音也全然不同，但他就是知道這是沖田總司。
“沖田君一點都不驚訝……”大和守安定的手放在膝蓋上無意識的搓揉，“我這個人類的樣子……”
沖田總司說:“我已是死者，尚且能夠重返人世，器物化形也並非不可接受。你過得好嗎？”
“我挺好的，一直在以沖田君為榜樣而努力著。”這是完全不需要思考的回答，下一句話，純粹的少年卻斟酌了好久。
還是把本丸裏眾多新選刀的經歷說了一遍。
“如果沖田君去看看他們的話，他們一定會從暗墮中解脫出來的，尤其是加州清光那家夥，他嘴上不說，但是心裏……”
“master需要我的幫助，我不會拒絕，但是她沒有說，我並不能越過她做決定，大和守安定，你明白嗎？”
大和守安定搖了搖頭並耿直的問:“從剛才我就想問了，罵死他是什麽？”
沖田總司:“……”
“禦主，她不僅是你的主公，也是我的禦主。”
雖說她是藤丸立香召喚出來的，但是並不是他供應魔力，供應魔力的是迦勒底的守護英靈召喚系統，那麽迦勒底僅剩的兩個禦主都是她需要尊重並且以後共同戰鬥的同伴。
大和守安定說道:“我去求主公，我去……”
沖田總司打斷他的話，“我是你的舊主沒錯，八神君卻是你如今的主人，糾正他們錯誤然後樹立威嚴的只能是她。”
她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起來，目光淩厲抹去少女所有的溫軟，“我當然也想見見他們——踐踏我武士道尊嚴的刀劍，不配以我新選組之名停留在人世間。”
從來都是和沖田總司並肩戰鬥的大和守安定第一次面對她令人不寒而栗的姿態。
鬼之子。
但是……真的好耀眼。
藤丸立香和八神真晝一起去底層的醫務室，分別躺進一個巨型膠囊，躺好的一瞬間，膠囊合攏，高臺上的燈全部熄滅，傳聲器裏傳來醫生讓他們放松的聲音。
在時空中穿梭，身體需要承受很大壓力，為了更好地掌握禦主適任者的身體狀況，每一次時空旅行後都要進行這樣一次檢查。
“檢查以後你就知道了，”八神真晝頗為郁悶的說，“像是肺結核那種只有笨蛋才會得的病，我怎麽會有？”
藤丸立香不松口，“這要等醫生檢查完之後。”
八神真晝不打算隔空和他吵架，轉而問道:“你會做夢嗎？”
“嗯？”話題跳躍太快有點不知所措。
“和英靈相關的夢。”
藤丸立香恍然，“夢到過，還記得很清楚。”
染血的山丘屍橫遍野，昏暗的天空透不出一絲陽光，讓人心裏沈甸甸的仿佛壓了一座山，盡頭處一個騎士單膝跪下，多少次他想看清她的容貌卻總是原地踏步。
“是嗎？作為交換，我的夢也可以告訴你，沒有鮮血，沒有屍體，天很藍，庭前有一棵很大很高的櫻花樹……”
少年看不清模樣，靠在廊上，手中一本小冊子，翻動間隱約可以看到封面寫著豐玉俳句集幾個字。
他說:“那些隔過黑暗的花與水。”
或許是感到疲憊，他好久都沒有再翻動一頁。
八神真晝沒有加任何修飾，只是將自己夢到的說了出來，一開始藤丸立香只是沈默的聽著，庭院，櫻花都是再常見不過的。
直到最後一句話。
有一點常識的人都該知道那是沖田總司所做的第一句也是最後一句俳句。
“難道八神君召喚的也是……”
“他渴望戰鬥，我感覺的到。近藤勇被捕斬首，傳首京都，土方歲三箱館戰敗，中彈身亡，發生這一切的時候，他懵然不知，不，或許知道，然而他無能為力，甚至連和他們並肩作戰都做不到。”
藤丸立香開始緊張，“沖田君聽得到吧？”他就住在你身體裏啊。
“管他呢，”她回答的相當瀟灑，“他還不至於軟弱到聽到真相不能接受從而遷怒說出真相的人。”
藤丸立香為沒有謀面的沖田總司點蠟，畢竟八神君如此耿（du）直（she）。
“所以，盡量不要讓她留守在迦勒底，幕末天劍若是蒙塵，我絕饒不了你。”
原來這才是八神君真正想說的話，直接說啊，扒拉那麽多不累嗎？藤丸立香吐槽了一句閉上眼睛等待檢查的結束。
“這家夥睡著了呢。”八神真晝沒有叫醒他，因為現在本來也是休息的時間，膠囊裏睡著也很舒服完全沒有大礙。
再者醫生也說他最近很疲憊，睡眠質量不好，十分淺眠，那就讓他好好睡吧。
羅曼還在整理數據，八神真晝興致沖沖的快步走向靈基保管室，結果值班的人告訴她亞瑟王和瞬間升到滿級的沖田總司去模擬演練場切磋了。
更有興致了。
她到達演練場並沒有急著開門，而是把手放在墻壁上感受那些輕微的震動。
迦勒底的建材何其堅硬，沒想到她們竟然能弄出這麽大動靜出來。
她悄悄地進去，站在角落裏，目光錯也不錯的追尋那兩個人的身影，一個已經見過了，正是穿著蔥綠新選隊服的沖田總司，另一個毫無疑問就是亞瑟王了。
她滿懷期待的看過去，然後……
死魚眼。
看看她，又瞅瞅她。
“……”
一個東方人，一個西方人，撞臉撞得竟然如此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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