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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甜蜜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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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評論以每秒幾百條的速度在增長著。

多數都讓他覺得辣眼睛。

@胡蘿蔔:世間竟有如此清新脫俗之狗,真想一睹真容

@專業搶熱門的海爾姐妹:大大,友情提醒,建國後不許成精

@蕭二哈老婆:老公,摸著你的良心,默念你的微博名三遍

@橘子汽水: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果寶特攻:天天給各種淘寶店打廣告,我還以為自己粉了個高仿號,這回終於捉到活的啦

@五哈:男神一言不合就自黑23333

@瘋子9745號:二哈你太可愛了哈哈哈哈哈哈

@少俠請留步:二哈,放心,我們不會嫌棄你的[正經臉.jpg]

@宇宙無敵自戀狂:我大概是粉了個假的國民老公:)

@風若吹你就飛:樓上穩~

······

最可氣的是,他的右手不聽話,一不小心手滑,給搶到熱門的那位“蕭二哈老婆”的留言點了個讚。

霎時,評論區炸開了鍋。走隊形調侃的評論,如潮水般湧來。

他的微博,淪陷了。

蕭準默默地看了自己的微博名和大V認證欄一眼,瞬間體會到了“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蕭二哈不是二哈V,微博認證:佳音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宣傳部。

五年前的一件舊事讓尚在念大學的蕭準“一夜成名”,一不小心就成了網友眼中的富二代。後來當臨時模特的一張背影硬照流出,惹得不少人猜測他的長相。再後來,他就有了“國民老公”的稱號。

好在他夠低調,即使網上風生水起,人氣虛旺,生活中還是平靜如水的。

距蕭準發上一條“A城最好玩的鬼屋”的微博,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期間不少人給他私信,有賣萌求九宮格的背影殺,有給他講心靈雞湯的,還有關愛他好好休息的,還有向他表白要給他生猴子的……不勝枚舉。

然而現在,這群人卻是在他的最新求安慰的微博下面集體調侃他……不亦樂乎。

蕭準瞪大了眼睛,逐條逐句逐字,細細品讀,一時間感覺到呼吸困難。夭壽啦。夭壽啦。

看完評論,他覺得雙目暈眩、頭昏腦漲,胸中怒火不增反降。

他躺在地墊上,閉著眼睛,汗毛微微豎起,與身旁那個表情誇張的卡通海綿,與他形成了微妙的對比。

哼,盡是些沒、有、營、養的內容!這屆粉絲真的不行!閱讀能力簡直為負!

他是想表達自己的憤怒和內心無奈啊,那個假意的顏文字“微笑”還解釋得不清楚麽?

結果呢?樓基本上都歪了,沒人在意他的絕望心情。

蕭準平躺了好一會兒,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浮現出剛才被金毛虐的狼狽畫面,以及網友們五花八門的評論。滿腔憤懣難平,他嗖地一下坐直了身體,挽起衣袖,打算和那個壞家夥決一死戰,聊慰他那顆快碎成玻璃渣的心。

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小帳篷前,擼好了褲管、挽起了襯衫袖子,準備幹架,結果定睛一看,帳篷裏連個狗影兒都沒有。

蕭準當即就歇菜了。就好像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這家夥哪去了?懷著疑問四處張望,偌大的客廳裏只有他一個人。

他其實也沒有很生氣,只是這兩天一連串的倒黴事落在自己頭上,多少有些煩躁。

“小景~小景~你在哪兒啊?你這傻狗可別想不開啊!”錢樾給他說過,他們家狗性格有些古怪,在家裏的時候,活動範圍永遠是在一樓的客廳,帳篷是他的玩樂聖地。一般情況下,它不會到處亂走。

蕭準樓上樓下裏裏外外找了一圈,依舊沒有發現金毛犬。天已經完全黑了,如果它真的出事,尋找難度會比較大。

屋子裏的燈火通明,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有光芒照耀到。蕭準整個人陷在柔軟的沙發裏。他垂著頭,一副頹然的模樣。過了半晌,他走到電視櫃前,從最下一層的抽屜裏,拿出了手電筒。

不論如何,他也要把那條金毛找回來。手機電量不足百分之十五,處在關機邊緣。蕭準打開通訊錄,準備給錢樾打個電話,問問金毛的相關情況,比如它愛去的地方,最近有沒有什麽反常地方類似的問題。

突然,有什麽東西在扯他的褲管。蕭準低頭一看,是那只捉弄他的金毛犬。它此刻正可憐兮兮地趴在他的腳邊,淒慘地嗚咽了兩聲。

“小景——”蕭準的眼神變了變,這只壞心眼的狗從哪兒冒出來的呀?“罷了罷了,你還在就好。”

“你怎麽了?不舒服麽?”他伸手順了順它背上的毛,哭笑不得。

狗爪子不停地在他的腳背上蹭。那殷切的眼神,時不時地望向廚房。

“你餓了?”蕭準瞥到金毛腳邊的狗糧碎屑,無奈地聳了聳肩。

金毛歡快地哼唧了一聲,麻利地跑到自己的小帳篷裏,銜了一件碎花小圍裙過來。

它渾身上下散發的氣息,都在說:嘿,去做飯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和你這二傻子計較。”

穿上小圍裙,照了照鏡子。蕭準呼了口氣,邁開步子朝廚房走去,背影分外壯烈。

蕭準,卒。

*******

斜斜的光如細雨般灑落,映得就著石凳並排而坐的兩人,側影愈發迷人。

錢樾倒了杯溫酒,點點熱氣騰了上來,迷了他的眼。夏花猛灌了一口冰鎮的桃花酒,樂呵呵地斜睨了他一眼,滿臉得意。

“你也不過是這種程度而已嘛。”夏花用手肘撞了撞錢樾的胳膊,另一只手握著杯子未曾松開。杯壁上的水珠正一層接一層地往下淌著。她雖然嘴硬,但也改變不了這會兒已是酒醉微醺的事實。雙頰的紅暈,便是最好的證明。“不過呀,我不會嘲笑你的,請你放心。”

錢樾倒是游刃有餘:“你喝醉了。”

“說什麽傻話呢。我才沒有喝醉。”夏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的腳邊散落著三三兩兩的深綠色空酒瓶。

不過是幾瓶度數低得可憐的啤酒,她也能醉到頭暈腦脹說胡話的地步,委實是個人才啊。錢樾抿唇,微微一笑。他看了一眼東搖西晃傻笑的夏花,偷偷地往右邊挪了挪位置,更靠近了她一分。心裏面泛起了一陣癢,他好像在期待些什麽。

夏末初秋的風,還是攜帶著一絲燥熱。夏花拿濕潤的手摸了摸脖子,露在外面的皮膚感受到了涼爽。她喝了玻璃杯裏的最後一口酒,然後用力地杯子放在了石桌上。她忽然轉過頭,讓錢樾楞了一下。

往事從腦海裏湧上來,夏花眼神迷離,指著錢樾說:“你這個壞蛋,突然出現在我生命裏,又突然消失,簡直是人渣!”

“不,不是人渣,是爛人!”

“爛人!壞蛋!傻瓜!人渣!不,爛人!”

她拿起拳頭去捶他的胸口,一點也不見外。這時候的夏花,完全把他當成了小時候見過的那個男人了。

鬧了一會兒,她累了。將頭靠在錢樾的肩頭,又開始傻笑。

錢樾在她耳邊低笑:“花花你還是老樣子啊,一點也沒變。還是一杯倒。”

風輕輕地拂過她的臉。他的氣息在她身邊縈繞。

過了一會兒,她清醒了,離開了他的肩膀,坐直了身體。她仰著頭,用女王的姿態,睥睨錢樾。

“我跟你說啊,你別小看我。我呢,也有夢想的。”

“鹹魚——”她打了酒嗝,把自己熏到了,下意識地捏住了鼻子,“總有一天會翻身。”

夏花指著天上的月亮,信誓旦旦:“總有一天,我會變成一流的編劇,寫出能感動人心的劇本,拿獎杯拿到手軟,讓我媽為我驕傲……”

女生的側顏在月光下是那樣的美好,說話時的倔強和堅韌,是那樣的迷人。錢樾怔怔地看著,嘴角一直上揚,視線竟然移不開了。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夏花小聲嘟囔了幾句話,猛然站了起來。她俯下身子,伸出白皙修長的食指,輕輕地擡起了錢樾的下巴。

漆黑漂亮的眼眸裏,散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她此刻的模樣,像極了長期隱沒在黑暗裏的吸血鬼,饑腸轆轆,正等待著合適的獵物。

“吶,你這個壞家夥。”夏花舔了舔軟綿綿的嘴唇,“就是你偷了我的初吻。”

“那你想怎樣?”錢樾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他的眼裏星星點點,倒映的全是她。

夏花的手在他的臉上抹了一把,得意地笑:“當然是搶回來。”

她捧起他的臉,低頭吻了他的嘴角。甚至,有些用力過猛。

“呀,不好意思,好像吻偏了。”夏花瞇起眼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人在夜晚的時候,心很容易被攻陷。錢樾捂著鼻子,低喃道:“臭死了。”

漆黑如墨的天幕中,弦月如彎弓。晚風裹挾著青草和稻花香,滾滾而來。

錢樾回頭,發現罪魁禍首正半張著嘴巴,搖頭晃腦地呼呼大睡。他往旁邊挪了挪,給了她一個肩膀依靠。

“我是人渣,你是混蛋。我們啊,或許是天生一對。”錢樾自言自語,“誰說不是呢?”

他又想起過去的事情了,已經埋在記憶裏一千多年的事情。可那一幕幕過往,竟如昨日事,依舊清晰。

*******

“哎呀,別鬧!”軟乎乎的爪子在夏花的手腕上來回摩擦,撓得人心癢癢。夏花翻了個身,將被子蒙過頭頂,殘存的意識告訴她好像哪裏不對勁。

夏花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從被子裏探出頭來,一睜眼便看到了一個狗頭。她的心臟當即震了一下。

“你怎麽老是這麽嚇人!”夏花坐起來,拿了個枕頭靠著背,拍拍胸脯,用力呼吸,嗔了金毛犬一聲。

不對呀,她不是和錢樾大大在小村莊裏度假麽?她怎麽在他家裏啊?

“醒了?”背後響起一道富有磁性的男低音。

夏花聞聲轉頭,只見錢樾穿著一身家居服,背對著她,正站在桌邊拿著奶鍋倒牛奶。

“我……睡了多久?”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問。

“一整天。”錢樾走過來,把溫牛奶遞給她,“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嗎?”

夏花接過牛奶,是恰到好處的熱度。她喝了一口,溫熱滑膩的觸感在口腔裏彌漫,嘴巴染了一層奶漬。

她努力想了想,搖頭:“頭疼,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錢樾抱著胳膊,變臉變得很快:“某人喝醉了就跟發情的母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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