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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英雄與惡鬼(4)——憤怒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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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人只追求結果,並不註重過程。

“嗯?好像有什麽動靜?”耳尖的沃爾夫特聽到了從隔壁房間傳來的響動,警惕地走到房門邊,小小地將門拉開一條縫。

通過那不到一寸的縫隙,他看到了一雙眼睛。

海藍色的眼睛。

“謝謝你為我開門。”藍眼男人面無表情道:“現在給我滾一邊去!”

藍眼男人的話剛一說完,沃爾夫特立刻感到迎面猛地吹來一陣勁風,不但頂開了門,還將他整個人都給帶著往後跌坐了下去。

沃爾夫特的反應顯然比漢德森要快上許多,他這屁股還沒有落地,已經一個翻身向後滾翻了出去。

能用陰風將人硬生生吹倒的,一定不是什麽普通的角色。沃爾夫特滾完一起身,立刻從腰際拔出了槍,瞄準了房門。

可下一個瞬間,沃爾夫特卻楞了一下。

因為在打開的房門外站著的,並不是他剛才所看見的藍眼男人,而是一個怯生生地向他伸手打著招呼的小巧女孩。

“我讓你滾到一邊去,你卻滾得不夠遠啊!”此時,那低沈淡漠的聲音忽然從沃爾夫特的身後傳來:“阿暗,你幫他一把吧!”

說完,藍眼男人輕輕地一擡手,沃爾夫特便像是被一輛卡車迎面撞了個正著似的,整個人飛了出去。只聽“碰”的一聲巨響,沃爾夫特張成了一個“大”字,背脊狠狠地撞到了墻上。

這還不算神奇的,更讓人訝異的是,沃爾夫特像是被釘在墻上一樣,任憑他如何掙紮,都無法移動貼著墻壁的身體部分。

這感覺就好像是被人死死按住全身的每一個關節一般,沃爾夫特就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的同時,還感到一股沁心的涼意。

這感覺,是鬼壓身。沃爾夫特看著那個藍眼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被鬼壓住的身體,有些無奈,又有些驚恐。難道,這裏有兩只惡鬼?

“你是這幾個人的頭兒?”藍眼的男人轉過頭,看著正半蹲在地上畫圈,就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阿普亞問道:“這地上的伏魔圈和黑狗血,還有這槍裏的凝水彈,都是你的傑作?”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阿普亞平靜地回過頭看著身後的男人反問道。

“是的話,證明你是一個完全不懂行的業餘除魔人,我會把你的骨頭打斷。”藍眼男人的表情淡漠,可他的言語間,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怒意。

“那看來我得回答不是了。”阿普亞苦笑一下道。

“如果你說不是,那證明你是一個愛撒謊的,不懂行的業餘除魔人,我會多打斷你幾根骨頭。”藍顏男人冷冷道。

阿普亞沒有拔槍。

即使他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即使他的肋骨已經斷了兩根,而藍眼的諭天明正用一記又一記的勾拳摧殘著他的又一根肋骨,他還是沒有拔槍。

這不是因為阿普亞很有“君子風度”,又或是又什麽不喜歡用槍的怪癖。他只是比另外兩人都要清楚,自己的槍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會起任何的作用。

這個藍眼的男人並不是鬼魂,而是活生生的人,所以那滅鬼降妖的“驅魔槍”,對於他並不會造成任何的傷害,這只會讓他更加憤怒,然後自己就會像沃爾夫特一樣被“釘”在墻上。

所以阿普亞故作鎮定地選擇了肉搏,這樣或許會占著對方輕敵的空擋,對他造成一定的傷害。

不過阿普亞決計沒有想到的是,柔道三段,空手道兩段,身為退伍軍人的他,居然會被眼前這個男人打得無絲毫還手之力。

他出拳,對方就會矮身掃腿;他踢腿,對方就會先一步跨前出拳。

沒幾個回合,阿普亞就知道,自己決計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了。

“你……你到底是誰?”阿普亞退開兩步,咳出了一口鮮血,抱著自己的肋部的傷處艱難地問道。

“諭天明。”藍眼男人一字一頓道:“你身為一個驅魔人,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好,”還站在房門口的女子弱弱地插嘴道:“我是阿梅。”

“誰讓你和他打招呼了?”諭天明回頭抱怨了一句,看也不看擡起就是一腳踢中阿普亞的下顎:“我的樣子像是來和他認識,交朋友的嗎?”

“不像,”阿梅皺著眉頭道:“不過你有必要打得這麽狠麽?他們也沒做錯什麽事……”

“沒做錯什麽事?”諭天明重覆了一遍,聲音中居然少有得出現了情緒的波動,他不再理會已經被打得頭暈目眩,完全沒有抵抗力的阿普亞,轉身走回到了阿梅的身邊。

“你知道這是什麽?”諭天明伸出右手,給阿梅看自己掌心上的“子彈”,還沒等阿梅回答,諭天明就用力一握,子彈就變成了一灘帶著藍紫色光彩的液體,從他的指縫之間流了出來。

“這是……水吧?”明知答案肯定不會如此簡單的阿梅,卻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來。

“沒錯,是水,是毒水。”諭天明甩了甩手說道:“被這水彈擊中的縛靈,可不會比被濃硫酸澆過的熊好受多少。”

“還有這個‘伏魔圈’,”諭天明再次轉過身,這次他說話的對象,又換回了阿普亞:“你知不知道這個圈的工作原理?你知不知道它加上黑狗血,會有怎樣的效果?”

“我當然知道。”眼前仍在閃動著金星的阿普亞,嘴上卻並不服輸:“它的效果就是將陰靈超度。怎麽?你有兄弟姐妹栽在這個圈裏過?”

“超度?你管這個叫超度?”諭天明怒火中燒(雙眼微微張大,嘴角有大概幅度不到一毫米的抽搐)道:“我來告訴你它的真正作用,這兩個東西加起來的效果,是將縛靈的陽壽壓縮消耗,將他們數十年的折磨,壓縮到幾分鐘內完成。”

“那又如何?”阿普亞抹去嘴角的血漬,冷笑道:“結果不還是一樣的麽?”

“一樣?”諭天明冷哼一聲,將右手放到了阿普亞的額頭之上:“我來告訴你什麽是‘一樣’。”

“阿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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