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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三十一章人生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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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開拖拉機,並且每隔一小時向我們父親匯報工作的大叔,他就是揚科夫斯基。”

看到遲生愕然,卡列琳娜不得不羞慚地解釋。

遲生眼神一閃,脫口而出:“吊打揚科夫斯基?他就是揚科夫斯基?”

原來,那個來匯報工作的紅臉膛漢子就是揚科夫斯基。怪不得他的眼神很郁悶,而克羅索夫則是一臉得意洋洋。

哈哈,原來是這麽回事。

“對,他就是揚科夫斯基。”卡列琳娜無奈地再次確認,“三天前他主動上門,問我父親要不要雇一個拖拉機手,他也被辭退了,現在生活沒有著落,但是他會開手扶拖拉機,於是,父親就雇傭了他,你看,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哈哈,我說老克怎麽那麽開心呢!”遲生也樂了。

克羅索夫現在恐怕就是人生巔峰了吧?擁有了自己一輩子夢寐以求的農場,還把過去想要吊打的仇人放在眼前,隔一小時“吊打”一次……

簡直了!

遲生笑道全身發抖,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卡列琳娜原本覺得父親挺惡趣味的,還擔心遲生會反感,沒想到遲生笑得比父親還要開心,不知不覺,再說到這件事時,卡列琳娜的嘴角也噙上了微笑。

終於不再為這事發愁了!她還擔心被遲生覺得他們父女小人得志呢!

她哪裏知道,遲生也是個快意恩仇、不拘小節之人。

要不然,沒有赤子之心的遲生,怎麽可能會結識象捕鯨那麽“覆雜”之人?

想拿錢套近乎的人多了,人家捕鯨也不缺遲生一個。

待卡列琳娜去給老克幫忙殺雞宰鴨的時候,遲生捅了捅一直站在邊上笑而不語的葉秋桐,一臉我早就知道是你地道:

“老婆,是不是你安排的?”

“什麽?”葉秋桐裝傻。

“吊打揚科夫斯基啊!”遲生眨了眨眼,“要不然,老克這四周荒無人煙,哪怕突然發了大財,做了地主,揚科夫斯基哪能這麽快就知道招工信息,還主動送到‘仇人’面前啊?”

葉秋桐也是無語了,果然她的小動作還是瞞不過遲生。

其實尤金找到揚科夫斯基時,他也過得很潦倒,家裏五個孩子,兩個大的十七、八歲,最小的才五歲,失業後,作為家裏主要收入來源的他沒了工作,一家老小都在挨餓。

尤金告訴了他克羅索夫那裏缺工的事後,揚科夫斯基最後還是厚著臉皮來了,不管怎麽樣,他相信老夥計還是會給自己一碗飯吃的。

事實果然如此……

不過,遲生主動問起,葉秋桐才不會承認呢,她斜睨了他一眼,道:“臭美吧你!”然後就頭也不回走了,進廚房幫忙去了。

遲生摸了下鼻子,不知道為什麽老婆會因為他問了這個問題,說他臭美。

哎,女人心,海底針啊!

有時候要揣摩清楚女人心裏想什麽,可比他參加商務談判難多了。

遲生只是一種隱隱的想法,根本就沒摸到,葉秋桐是在替他報恩,把和克羅索夫家的恩情報足了,遲生也就不用覺得欠著人家的了。雖然救命之恩是多少錢都報不了的,但是能多報一點就多報一點。

免得遲生老覺得虧欠了人家。

這是女人的一點小心思了!

難怪打死遲生也猜不出來。

如果救遲生的是兩個大胡子老頭,也就沒有今天這個還願“吊打揚科夫斯基”的事了。

中午飯充滿了野性的氣息,不愧是野兔還是其它天上飛的水裏游的,不是烤就是煎,地道的俄羅斯特色。

現在克羅索夫戒酒了,所以席間只喝了一種叫格瓦斯的飲料,是用面包幹發酵而成的,含有極低度的酒精,顏色近似紅色的啤酒,倒也可以作為戒酒過程中的替代飲品。

主食則是俄羅斯大列巴,這是一種全麥制成的面包,帶有一股米糠的味道,遲生還好,葉秋桐則完全吃不慣,這時候她有些想念國內的大米飯了……

不過,這頓午餐在克羅索夫家裏也是一頓豐盛的午餐了,有魚有肉有大列巴,過年也不過如此。

賓主還是吃得十分歡暢。

讓遲生意外的是,那個“被吊打”的揚科夫斯基,也被邀請來上座,按克羅索夫在他來之前的說法,是可以時刻“吊打”他。

但是遲生看揚科夫斯基經歷了開頭的不自然後,後面就完全放開了,不顧克羅索夫的冷嘲熱諷,拿著兔子腿吃得很開心。遲生忽然有點明白了,這一對,還真是“相愛相殺”。

吃完撐了肚子的午餐,遲生和葉秋桐無所事事,也不急著回城裏,兩個人便手拉手,在拖拉機翻過的田園裏散步。

遠處若隱若尖的雪白尖頂房屋,近處的白樺林,泥土間不時翻滾出來的地下生活的甲蟲,異國它鄉的田園風情,因為身邊愛人的緣故,同樣顯得格外的美好。

“我得回去了。”葉秋桐戀戀不舍地對遲生道。

“嗯,我知道。家裏一大堆事,你還不顧一切扔下來找我。”遲生伸出大手,摸了摸老婆的發頂,誰讓他比她高,這麽一揉,把葉秋桐襯得象個小女生。

兩個人已經走到一片還幸存的小樹林背後,正在忙碌的人們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葉秋桐哼了一聲道:“沒有你,我做什麽都沒有意義,當然得趕緊來找你。”

遲生聽得心肝兒一顫,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忽然將唇印到了她的唇上。

這個吻,只是淺淺的一下。

但是卻讓葉秋桐甜到了心窩裏。

這麽些年,自從結婚忙事業又有孩子之後,很久沒有象今天這般單純地牽手散步了,方才葉秋桐恍惚覺得兩個人象戀愛中的大學生一般。

葉秋桐把臉埋在遲生的胸前,遲生背靠著一棵堅實的白樺樹,葉秋桐撫著他的左肩道:

“這裏還疼嗎?”

“不疼了。”遲生理所當然地道。

“怎麽就舍不得把衣服脫了給人家呢?”葉秋桐問。

遲生明白老婆問的是打劫的事,不由笑了,道:

“怎麽可能把你給我買的衣服給人家呢?”

“差點沒了命!”葉秋桐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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