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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地獄或者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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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桐拉開床頭的小燈,看了下床頭鐘上的時間,午夜兩點多。

這個點鐘,遲生哪去了?去外屋喝水了?

葉秋桐翻身起床,見外屋燈並沒有拉亮,黑乎乎的,葉秋桐覺得事情不對,她腦子裏募地浮現:莫非遲生又去找那個小男孩了?不,是去找那個小男孩的媽了?

葉秋桐再按捺不住心頭的火燒火燎,她索性換了外出的衣衫,拿著手電筒再次出門了。

這一次,她熟門熟路地走到了昨天夜裏跟拉的那段路上,四下瞅瞅,還是如迷宮一般的小路,那她到底要往哪條路上走呢?

不過,葉秋桐隨即就展眉了,大晚上的,這樣的點鐘,是絕大多數人熟睡的時候,哪家有開著燈,有說話的人聲,就是哪家。

果然,葉秋桐在迷宮一樣的小路上來回折返了兩次,第三次時,她走進了一條左手邊的岔路,很快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幢兩層的自建民房裏有燈光。

葉秋桐的心猛地抽緊了,似乎,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了。

然而,這時候她卻有點膽怯了。

萬一事情真的如自已想象得那般惡劣呢?

萬一遲生不是執行任務,而是在外面找了外室呢?

她該如何自處?

看那小男孩的年紀,至少四、五歲了,有也是結婚前的事,那她要不要酌情原諒他呢?

葉秋桐慢慢地摸到了民房屋外,由於是夏天,民房的窗戶並沒有完全緊閉,窗欞格間,只是拉著窗簾遮擋。

葉秋桐才走近,就聽到遲生的聲音傳出來:

“你還是把藥吃了吧?不吃我就走了。”

聲音難得地柔和,就象平時她生病哄她吃藥一樣。

葉秋桐聽得心一抽,接著,另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生哥,我不吃藥,除非你餵我吃!”

“是啊,爸爸,媽媽都生病了,你就餵她吃藥吧!”

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葉秋桐聽出來,應該是那個小男孩的。

得,爸爸,媽媽,兒子,一家齊備了,還真是幸福美滿的一家。

咦,不對,這個當媽的聲音太熟悉了,是自已熟悉的人,在哪聽過?

葉秋桐腦子裏急劇轉動著,就在這時,似乎有人走近窗戶邊,是遲生,他道:

“這麽熱的天,你們把窗戶遮得這麽緊幹嘛?”

“唰”地一聲,他拉開了窗簾,燈光從窗內流瀉了出來,屋裏的動靜聽得更清楚了。

由於裏面亮著燈,葉秋桐從院外就能清楚地看到窗戶裏的場景。

起先是遲生寬厚的背影,接著,他走到邊上,一個女人出現在窗戶裏,就象電影裏的畫面,一個接一個,接踵而至,上演了一部精彩的默片。

她明明是看戲的觀眾,卻又不能從戲裏抽離,因為她明明是個中的女主角。

但是,當窗戶裏那個女人轉過臉來時,葉秋桐的心頭仿佛受到了重重的一擊,她驚愕地捂住了嘴,差點沒有發出聲來。

因為,那個女人她很熟悉,就是柳婷婷!

柳婷婷不是和趙衛國和好了嗎?雖然在前線受過重傷,但在她搬離大院前,親眼看到她安然無事,和趙衛國好著呢。

這是怎麽回事?兒子、柳婷婷?

遲生和這兩人又是什麽關系?

這下,葉秋桐明白過來,這根本不是執行什麽任務,肯定有什麽貓膩。

想起遲麗說的,在結婚前柳婷婷就對遲生有意思,葉秋桐腦子有點發熱了,不行,既然看到了,她就不能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葉秋桐猛地從暗處現身,準備上前敲門。

就在這時,她的胳膊猛地被人拉住了,黑暗中,有個男人低聲地道:

“別上去,我來向你解釋。”

葉秋桐開始時吃了一驚,但是接下來,聽出是趙衛國的聲音,她心稍定了一下,轉過頭細看,還真是趙衛國。

半明半暗中,他並沒有穿著軍裝,而是穿著一身便服,看到葉秋桐一臉疑惑,他痛苦地道:

“你和我來,我向你解釋。”

“有什麽好解釋的?他們是不是在外面成了一家?被你發現了?”

葉秋桐以為趙衛國和自已一樣受蒙蔽,也是今晚才無意中發現的。

沒想到趙衛國搖了搖頭道:

“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你知道還容許他們這樣,你還是男人嗎?”

葉秋桐有點火大。

如果真的象她看到的這樣的場景,除了遲生有責任,眼前這個早就知道整件事的男人自然也有責任。

“嗯,咱們邊上說吧!”

趙衛國說著,放開葉秋桐,轉身先走了。

葉秋桐想了下,反正既然知道了這個地方,也不怕他們會跑掉,但是觀趙衛國,倒似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於是她壓下火氣,又看了一眼窗戶內燈光,這才隨趙衛國走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路燈依稀,四下無人,只有他們的腳步聲,踏破了夜色的寂靜。

“這邊坐吧!”

趙衛國走了一段路,指了指路邊小花園裏的一條長石椅道。

葉秋桐遲疑了下,便坐了下來,道:

“有什麽話就快說。”

“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趙衛國坐下後,距離葉秋桐還有一段距離,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香煙,想要抽,但是看了看身邊的人,還是嘆了口氣,只是抽出一支煙來,放在鼻子下面嗅著,緩解煙癮。

葉秋桐緩了緩,看到趙衛國的表現,這才覺得原來他也是一個心思細膩,懂得照顧女人感受的男人。

若是換成別的男煙民,或許早就不管不顧,在這裏抽起煙來了。

但是因為葉秋桐在,他還是忍下了。

這樣的男人,個人條件不錯,頭腦也不差,要不然也不會在戰場上建功立業了,柳婷婷為什麽就不能專心地喜歡他?還非得癡纏著遲生?

葉秋桐越想越惱火,正好趙衛國問她,便氣呼呼地道:

“看到了,他們仨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柳婷婷真的和遲生……生了個兒子?要不然,那男孩子怎麽姓遲?還叫遲生爸爸?”

這些藏在心底的話一股腦地問出來,葉秋桐便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趙衛國,期待從他嘴裏得出答案。

他的答案,對她來說,不是地獄,就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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