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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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裏映出來的容顏婉約嬌弱，細細的柳葉眉下是一雙含著驚喜的柔媚眼睛，小巧的鼻下，唇不點而朱，五官無一不精，這副模樣，估計能讓大部分男子一見便再也無法忘懷。
可以說在天書前二十年的生命裏，除了那青絲斷的老板娘悉茗能夠比得上這張臉之外，再沒有見過誰能嬌美到如此地步。
就憑這張臉，還有他魅惑男人的功夫，哪裏還愁做不成王爺的嬌寵？只怕就算他想要王妃的位置，也是手到擒來。
月色下，銅鏡裏的少女琥珀色眼睛中滿是野心，那唇角勾起的笑意冷得滲人，透過沈沈夜色渲染開來，再也收斂不住。
......
這幾日，長安城裏最轟動的消息，無非便是酒令樓裏，令間頭牌小倌天書離奇失蹤的事情。
據酒令樓的老板說，天書本來也說要出去闖蕩的，他也同意了，連包袱都是收拾好了的。但是卻不知為什麽，一夜過後，小童去喚天書起身，卻發現寢屋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連收拾好的包袱銀兩都一點沒拿。
若是天書自己離開了，何至於半夜一聲不吭什麽都不帶地走呢？
酒令樓老板擔心義子，還報了官，卻依舊毫無線索。
這件事因為涉及到酒令樓的頭牌小倌，因此傳得沸沸揚揚。但總歸只是一件小事，沒過幾天便息了下來，人們又被其他的新鮮事吸引了話題。
陸北毅因為正好這幾日一時興起去了城外打獵，卻是沒有聽到這個消息的。
這日他回來，王府的美人兒們早早地得到了消息，打獵回城的隊伍裏多了一輛馬車，不知載的是何人。
好奇的眾位美人兒紛紛來到王府門口，候著陸北毅的隊伍。
隊伍在王府門口停駐，陸北毅從馬上翻身落地，幾步走到身後侍從駕著的馬車前，朝馬車裏笑道：“素兒，到家了。”
王府門口的美人兒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馬車裏面竟然是個女人，還讓王爺笑得如此開懷。
先從馬車裏探出來的，是一只纖細粉嫩的小手，皓腕如若無骨，輕輕掀開了車簾，露出一張嬌弱堪憐的小臉。
赫然便是變成女兒身的天書。
不，現在應該叫他田素。被陸北毅王爺從虎口救出來的少女，田素。
“多謝王爺。”見陸北毅伸出手來扶她下車，田素微微一笑，將手搭上去，明眸皓齒，吸引住了陸北毅的目光。
陸北毅擁著她，看也不看門口鶯鶯燕燕的眾多美人兒，田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踏入王府。
她終於進了王府大門，也終於做了陸北毅的嬌寵。
寧爵卿沒有騙她，不，該說是悉茗沒有騙她。用寧爵卿的命，真的可以實現她的所有願望。
這些天跟在陸北毅身邊，她也終於知道不同於男兒身的極樂是什麽滋味，一旦嘗到滋味便難以自拔。
尤其是，壓在她身上的那個人，是真正的陸北毅。她心心念念的王爺陸北毅。
自從田素進王府之後，後院的其他女人便都失去了榮寵。論嬌媚，她們比不過田素；論善解人意，她們比不過田素；論房中術，連幾位酒令樓出身的紅牌居然也比不過田素。
一時間，田素在後院的地位直直升高，直逼作為正王妃的宰相女兒元傾樂。
“王妃姐姐，你看看那個田素，不過是王爺不知從哪兒撿回來的賤女人，居然還敢不把您放在眼裏，真是討厭！”
趁著早間拜見王妃的時候，王府的眾多美人兒圍坐在王妃元傾樂的身邊，側王妃對元傾樂抱怨著。
那田素不可能不知道每日早給王妃請安的規矩，可她就是仗著王爺的寵愛眼高於頂，從來未出現過。
她自以為了解王爺，卻不知，這後院的女人，哪一個沒被王爺迎回來專寵過？又有哪一個真正留住了陸北毅的心？
若是不巴結巴結王妃娘娘，等到失去王爺恩寵那天，自然就是死期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王爺怎麽喜歡這等沒規矩的，連個妾都算不上，頂多算是通房丫環，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看著就討厭。”
“是啊是啊，上次娘娘回宰相府時，宮裏送來給王妃娘娘的鳳尾簪子也被她強行要了去，我不過說了一句以她的身份戴不得鳳尾簪，她險些扇了我一耳光呢。”
“......”
眾人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元傾樂卻始終面帶微笑，沒有開口。
王爺的心思，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對於這個王爺不知從哪裏帶回來的女人，王爺並沒有放多少真正的心思在她身上，而她卻自以為抓牢了王爺的心，著實可笑。
陸北毅是多情了些，但他並不是花心。
他的心，從一開始就是死的，這副浪蕩公子的模樣，不過是做給上位者看的把戲罷了。
田素不來招惹她元傾樂，她便當做這個人不存在便是，反正王府眾多美人，也不缺這一個。
只是聽剛剛那位擡了妾的美人兒說，田素居然還敢搶鳳尾簪？
看來，田素是真的覺得在陸北毅心裏，只愛她一個人了啊。愛到這王妃的位置，都可以給她？
天真的女人。
元傾樂心底冷笑一聲，面上卻依舊是一片端莊：“各位妹妹的意見我聽了，時候也不早了，便回去吧。”
討論得正熱鬧的美人兒們被元傾樂的話打斷，皆是一楞，旋即似乎想起了什麽，齊齊拜退。
看來那個田素討不到好果子吃了，王妃娘娘這幅樣子，分明就是要今日去看看田素啊。
也好，王妃娘娘與王爺相敬如賓，此時由王妃娘娘出面再好不過了。
田素半躺在美人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水果，百無聊賴。
她進了王府這段時間，開始陸北毅還和她日日黏在一起，但最近卻有些淡了。
雖然夜裏還是歇在她房裏，白日卻總見不到他的人影，莫不是又跑去酒令樓了？
田素眼光一眼，怨毒頗深。她就知道，酒令樓的那群妖精都是賤人，她是天書時霸占著陸北毅，她是田素時還霸著陸北毅！
陸北毅是她的！遲早有一天，她會將王府後院清理得幹幹凈凈，一個不留！更別說外面那些野女人了！
雖說進府的第一天陸北毅就對她說過，無事時常去給王妃請安，但她卻一次未去。
她有陸北毅的寵愛，有這般嬌媚的容顏，憑什麽跟那群鶯鶯燕燕一起討好王妃？這王妃的位置，遲早都是她的！
“王妃娘娘駕到。”
院子外面傳來通報聲，緊接著就是小丫頭們顫巍巍的請安聲：“拜見王妃娘娘。”
田素沒有起身，甚至連眼光都吝嗇於給走進屋子的女人。她篤定，這王妃什麽不都敢做，因為她田素此刻是陸北毅最寵愛的女人！
但是元傾樂卻不這麽想，她一進屋，便看見田素妝容淡雅精致，半倚在美人榻上十分誘人，那柔順挽起的發間，赫然插著一支流光溢彩的四尾鳳簪。
一般王妃的品級，多是戴四尾鳳簪的，整個王府也只有王妃才有資格佩戴。
現在倒好，她一個連通房都還差點資格的野女人，居然敢堂而皇之戴鳳簪？這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就是了。
“聽說田素姑娘自入府以來身子便不太好，因此便未能來與本王妃請安。如今可好了些？”忍住心中的怒意，元傾樂冷笑道。
田素聞言，這才擡眸看向元傾樂那張只能算精致的小臉，搖了搖頭：“我身子一向很好，只是不想來給你請安，如何？”
她從來都是不懂虛以委蛇的，此刻又趁了自己的心願，寧爵卿那條命，該夠自己揮霍一生了才對。
元傾樂再也忍不住憤怒，幾步過去，在田素略帶錯愕的眼神裏，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
“啪！”
清脆響亮的一聲耳光，將田素的臉扇得微微一偏，嘴角一絲血跡緩緩溢出。
那支流光溢彩的四尾鳳簪在田素發間顫了顫，掉在地上摔成兩段。
元傾樂竟然真的敢不看王爺的寵愛對她動手？田素捂著臉，楞住了。
“你以為你是什麽身份？無媒無聘，進了王府連個通房都算不上！未經本王妃開臉，更擡不上妾位！真以為成了王爺的嬌寵便可以目中無人？這後院，哪位美人兒沒有被王爺獨寵過？”
元傾樂見人被打蒙了，冷哼一聲，教訓道：
“到底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連四尾鳳簪都敢搶著戴？你以為你是搶本王妃的東西很自豪？你以為單憑王爺的寵愛你就能搶了本王妃的位置？殊不知你連命都丟在這四尾鳳簪上了！”
田素聞言，柳眉輕顰，什麽意思？她的身份為何在元傾樂口中低如塵埃？她引以為傲的寵愛為何在元傾樂看來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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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在天書前二十年的生命裏，除了那青絲斷的老板娘悉茗能夠比得上這張臉之外，再沒有見過誰能嬌美到如此地步。
就憑這張臉，還有他魅惑男人的功夫，哪裏還愁做不成王爺的嬌寵？只怕就算他想要王妃的位置，也是手到擒來。
月色下，銅鏡裏的少女琥珀色眼睛中滿是野心，那唇角勾起的笑意冷得滲人，透過沈沈夜色渲染開來，再也收斂不住。
......
這幾日，長安城裏最轟動的消息，無非便是酒令樓裏，令間頭牌小倌天書離奇失蹤的事情。
據酒令樓的老板說，天書本來也說要出去闖蕩的，他也同意了，連包袱都是收拾好了的。但是卻不知為什麽，一夜過後，小童去喚天書起身，卻發現寢屋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連收拾好的包袱銀兩都一點沒拿。
若是天書自己離開了，何至於半夜一聲不吭什麽都不帶地走呢？
酒令樓老板擔心義子，還報了官，卻依舊毫無線索。
這件事因為涉及到酒令樓的頭牌小倌，因此傳得沸沸揚揚。但總歸只是一件小事，沒過幾天便息了下來，人們又被其他的新鮮事吸引了話題。
陸北毅因為正好這幾日一時興起去了城外打獵，卻是沒有聽到這個消息的。
這日他回來，王府的美人兒們早早地得到了消息，打獵回城的隊伍裏多了一輛馬車，不知載的是何人。
好奇的眾位美人兒紛紛來到王府門口，候著陸北毅的隊伍。
隊伍在王府門口停駐，陸北毅從馬上翻身落地，幾步走到身後侍從駕著的馬車前，朝馬車裏笑道：“素兒，到家了。”
王府門口的美人兒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馬車裏面竟然是個女人，還讓王爺笑得如此開懷。
先從馬車裏探出來的，是一只纖細粉嫩的小手，皓腕如若無骨，輕輕掀開了車簾，露出一張嬌弱堪憐的小臉。
赫然便是變成女兒身的天書。
不，現在應該叫他田素。被陸北毅王爺從虎口救出來的少女，田素。
“多謝王爺。”見陸北毅伸出手來扶她下車，田素微微一笑，將手搭上去，明眸皓齒，吸引住了陸北毅的目光。
陸北毅擁著她，看也不看門口鶯鶯燕燕的眾多美人兒，田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踏入王府。
她終於進了王府大門，也終於做了陸北毅的嬌寵。
寧爵卿沒有騙她，不，該說是悉茗沒有騙她。用寧爵卿的命，真的可以實現她的所有願望。
這些天跟在陸北毅身邊，她也終於知道不同於男兒身的極樂是什麽滋味，一旦嘗到滋味便難以自拔。
尤其是，壓在她身上的那個人，是真正的陸北毅。她心心念念的王爺陸北毅。
自從田素進王府之後，後院的其他女人便都失去了榮寵。論嬌媚，她們比不過田素；論善解人意，她們比不過田素；論房中術，連幾位酒令樓出身的紅牌居然也比不過田素。
一時間，田素在後院的地位直直升高，直逼作為正王妃的宰相女兒元傾樂。
“王妃姐姐，你看看那個田素，不過是王爺不知從哪兒撿回來的賤女人，居然還敢不把您放在眼裏，真是討厭！”
趁著早間拜見王妃的時候，王府的眾多美人兒圍坐在王妃元傾樂的身邊，側王妃對元傾樂抱怨著。
那田素不可能不知道每日早給王妃請安的規矩，可她就是仗著王爺的寵愛眼高於頂，從來未出現過。
她自以為了解王爺，卻不知，這後院的女人，哪一個沒被王爺迎回來專寵過？又有哪一個真正留住了陸北毅的心？
若是不巴結巴結王妃娘娘，等到失去王爺恩寵那天，自然就是死期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王爺怎麽喜歡這等沒規矩的，連個妾都算不上，頂多算是通房丫環，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看著就討厭。”
“是啊是啊，上次娘娘回宰相府時，宮裏送來給王妃娘娘的鳳尾簪子也被她強行要了去，我不過說了一句以她的身份戴不得鳳尾簪，她險些扇了我一耳光呢。”
“......”
眾人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元傾樂卻始終面帶微笑，沒有開口。
王爺的心思，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對於這個王爺不知從哪裏帶回來的女人，王爺並沒有放多少真正的心思在她身上，而她卻自以為抓牢了王爺的心，著實可笑。
陸北毅是多情了些，但他並不是花心。
他的心，從一開始就是死的，這副浪蕩公子的模樣，不過是做給上位者看的把戲罷了。
田素不來招惹她元傾樂，她便當做這個人不存在便是，反正王府眾多美人，也不缺這一個。
只是聽剛剛那位擡了妾的美人兒說，田素居然還敢搶鳳尾簪？
看來，田素是真的覺得在陸北毅心裏，只愛她一個人了啊。愛到這王妃的位置，都可以給她？
天真的女人。
元傾樂心底冷笑一聲，面上卻依舊是一片端莊：“各位妹妹的意見我聽了，時候也不早了，便回去吧。”
討論得正熱鬧的美人兒們被元傾樂的話打斷，皆是一楞，旋即似乎想起了什麽，齊齊拜退。
看來那個田素討不到好果子吃了，王妃娘娘這幅樣子，分明就是要今日去看看田素啊。
也好，王妃娘娘與王爺相敬如賓，此時由王妃娘娘出面再好不過了。
田素半躺在美人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水果，百無聊賴。
她進了王府這段時間，開始陸北毅還和她日日黏在一起，但最近卻有些淡了。
雖然夜裏還是歇在她房裏，白日卻總見不到他的人影，莫不是又跑去酒令樓了？
田素眼光一眼，怨毒頗深。她就知道，酒令樓的那群妖精都是賤人，她是天書時霸占著陸北毅，她是田素時還霸著陸北毅！
陸北毅是她的！遲早有一天，她會將王府後院清理得幹幹凈凈，一個不留！更別說外面那些野女人了！
雖說進府的第一天陸北毅就對她說過，無事時常去給王妃請安，但她卻一次未去。
她有陸北毅的寵愛，有這般嬌媚的容顏，憑什麽跟那群鶯鶯燕燕一起討好王妃？這王妃的位置，遲早都是她的！
“王妃娘娘駕到。”
院子外面傳來通報聲，緊接著就是小丫頭們顫巍巍的請安聲：“拜見王妃娘娘。”
田素沒有起身，甚至連眼光都吝嗇於給走進屋子的女人。她篤定，這王妃什麽不都敢做，因為她田素此刻是陸北毅最寵愛的女人！
但是元傾樂卻不這麽想，她一進屋，便看見田素妝容淡雅精致，半倚在美人榻上十分誘人，那柔順挽起的發間，赫然插著一支流光溢彩的四尾鳳簪。
一般王妃的品級，多是戴四尾鳳簪的，整個王府也只有王妃才有資格佩戴。
現在倒好，她一個連通房都還差點資格的野女人，居然敢堂而皇之戴鳳簪？這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就是了。
“聽說田素姑娘自入府以來身子便不太好，因此便未能來與本王妃請安。如今可好了些？”忍住心中的怒意，元傾樂冷笑道。
田素聞言，這才擡眸看向元傾樂那張只能算精致的小臉，搖了搖頭：“我身子一向很好，只是不想來給你請安，如何？”
她從來都是不懂虛以委蛇的，此刻又趁了自己的心願，寧爵卿那條命，該夠自己揮霍一生了才對。
元傾樂再也忍不住憤怒，幾步過去，在田素略帶錯愕的眼神裏，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
“啪！”
清脆響亮的一聲耳光，將田素的臉扇得微微一偏，嘴角一絲血跡緩緩溢出。
那支流光溢彩的四尾鳳簪在田素發間顫了顫，掉在地上摔成兩段。
元傾樂竟然真的敢不看王爺的寵愛對她動手？田素捂著臉，楞住了。
“你以為你是什麽身份？無媒無聘，進了王府連個通房都算不上！未經本王妃開臉，更擡不上妾位！真以為成了王爺的嬌寵便可以目中無人？這後院，哪位美人兒沒有被王爺獨寵過？”
元傾樂見人被打蒙了，冷哼一聲，教訓道：
“到底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連四尾鳳簪都敢搶著戴？你以為你是搶本王妃的東西很自豪？你以為單憑王爺的寵愛你就能搶了本王妃的位置？殊不知你連命都丟在這四尾鳳簪上了！”
田素聞言，柳眉輕顰，什麽意思？她的身份為何在元傾樂口中低如塵埃？她引以為傲的寵愛為何在元傾樂看來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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