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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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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多事之秋,為什麽春天還有這麽多事,林寒江想不透。

昨日楚墨從朝中回來,一進府就是滿面的愁容,林寒江問他怎麽了,他只道要打仗了,可是具體怎樣也沒和他說清楚。

等逮住容松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要打仗了,他要出征了。

林寒江不是不知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好男兒就要保家衛國,可是為什麽這件事出現在楚墨的身上就讓他這麽的不自在。

打仗就會有犧牲,誰敢保證下一個不是他。

“我陪你一起去!”林寒江望著他眼神中透著堅定。

“不行,你去太危險,還是好好留在家裏等我。”楚墨的口氣同樣是不容拒絕,戰場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他不敢保證可以護他周全。

“可是我一個人待在家裏會胡思亂想,再說我也是男子上陣殺敵有何不對?”

“我不同意!”

於是兩個人因為意見不和整整一天都沒有搭理對方,其實更多的是林寒江不想理他,他現在什麽都沒有,只有他,他不想連唯一擁有的東西都失去。

雖說他想事情太悲觀,可他抑制不住自己去想,閉上眼就是血與火的交織,倘若他真的丟下他一個人走了,他大抵會隨他一塊去吧!

躺在床上楚墨還是習慣性的將胳膊搭到了他的腰上,而對方也沒有反抗,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突破口。

“江兒?”

林寒江冷冷的應了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

“別賭氣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可你想想我站在戰場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都是我打的敵人屁滾尿流,再說上陣殺敵是我的職責所在,我吃這口飯就得做這些事。”

“可是……”林寒江仰頭看著他,“為什麽我不能去?”

“你又沒上過戰場去那幹什麽,再說你要去了我還得分出心照顧你,就不能一心一意的對抗敵軍了。”

林寒江楞楞的看著他許久過後才說:“好吧!不過你一定要安然無恙的回來,怎麽走的怎麽回來。”

“當然。”

林寒江盯著他的下巴忽然起身趴在了他身上,修長的手指來回的觸摸著他快要長出來的胡茬弱弱的說:“你走那天我不會送你,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追上去,楚墨你說過要護我一輩子,少一刻都不行。”

楚墨寵溺的點點頭,與他交織著彼此的眼神,直到他再次開口:“我不想被丟下,這種感覺很難受,很難受。”

“我知道。”楚墨摸著他的腦袋,靜靜地看著他,有些時候不需要說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夠了。

出征那天林寒江真的如他所說沒有出現,從楚墨早晨醒來就沒有看見過他,床上除了自己再沒有任何人的溫度。

他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的,什麽時候又走開了,連府裏的下人們都表示沒有見過他,都以為他還在懶床。

來送他的人很多,皇上,皇子,大臣,全城百姓甚至連明陽都來了唯獨沒有他。

楚墨很矛盾,想從人群裏看見他臨行之前抱住他告訴他:“等我。”

可是又不想看見他,他怕看見他通紅的眼,聽見他帶著濕氣的聲音,這些都會讓他不舍,什麽家國天下,都不如一個他來的重要。

“王爺,還等嗎?”身後傳來的聲音喚回了楚墨飄遠的思緒。

“等什麽?沒什麽可等的,走。”楚墨一聲令下軍隊開始移動,伴隨著浩浩蕩蕩的馬蹄聲和腳步聲,端王及他身後的子民踏上保家衛國的道路。

林寒江此時正躲在鳳凰樓的最高層,從窗口俯視著外面攢動的人群。

“都不去送他嗎?”

“不送,越看見越難過就不如不見。”

“這個時辰他們應該都走了吧!”梁輝轉著輪椅到他身邊,這才看見已經滾過幾滴淚珠的臉的臉。

“需要手帕嗎?”

“不要!”林寒江倔強的拒絕道,“風吹的眼睛難受。”

梁輝看他嘴硬也沒有拆穿,只是默默地把手帕遞了過去說:“吹得難受就別在這站著了,你一早來就定在這還沒吃飯吧!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林寒江接過手帕擦了擦臉上的痕跡,悠悠轉過身扯出一張笑臉,“好,不過我可沒錢。”

“你在我這吃也吃過了,睡也睡過了,你給過錢嗎?算了,知道你窮光蛋一個,算我接濟乞丐了,積點德。”

“切!你說這話可把積的那點德都敗壞了。”林寒江不服氣的回到,隨後又推起他的輪椅一塊走了出去。

還好有朋友在,否則這些天讓他怎麽過,家裏到處都是他的影子,他的味道,讓他不知所措。

“王爺?”

“幹什麽!”楚墨極其不耐煩的回給容松一記眼刀,讓他立馬閉了嘴。

不就是王妃沒來送他嗎要不要這麽失落,這麽將氣撒到他身上。

“你嘀咕什麽呢?”楚墨突然回頭將他嚇了一跳,容松強裝鎮定沖著他搖搖頭,心虛的說:“屬下沒嘀咕什麽,定是風太大幹擾了王爺的耳朵。”

“你說風太大會不會將你吹走?”楚墨斜眼瞥了他一下,一記記眼刀飛了過去。

可惜容松是個木頭,一本正經的回道:“這個大抵是不可能了,屬下太重,吹不走。”

“就你話多。”

容松傻呵呵的嘿嘿了兩聲接著說:“屬下聽人說周國新上任的太子是這次領兵的人,屬實嗎?”

“你從哪聽來的?”

“大家都這麽說,屬下就是好奇,王爺要是不願說就算了。”

楚墨稍稍放慢速度,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好像要將他看穿般,盯了好一會才說:“你從何時變得如此多嘴了?”

“其實吧……”容松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昨日王妃找過屬下,說王爺是個悶葫蘆,路上沒人陪您解悶一定特別無聊,所以才囑咐屬下多和王爺說說話。”

容松見他臉色不對立馬又說:“是不是屬下說錯什麽了?果然陪王爺聊天的差事只有王妃弄得來,算了,王爺就當屬下什麽都沒說過好不好?哎!王爺!您去哪?”

見楚墨突然加速,容松一時竟不知該怎麽辦,追過去吧!後面還有這麽多人,不追吧!王爺的安全怎麽辦?

正在他惱的時候楚墨忽然在前方停了下來,鷹一般犀利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軍隊,現在楚墨心裏只有一個念想,一定要贏,一定要回來,帶著他大楚的將士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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