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噩夢，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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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處不起眼的宅子內，一抹身影快速的從宅子的後門跑了進去來到一間屋裏。
太陽落山，屋子裏顯得格外的陰暗，只有絲絲餘光透光窗戶照進去，勉強將屋子的一角照亮。
在屋子的蒙陰處，一抹背對著門坐在那裏不緊不慢的轉動著手上的一對文玩核桃。
“主子，易天他們被抓了。”
轉動核桃的手頓了頓。“剛好，有人能補上他的缺。”
跪在地上的人楞了楞，易天出事了，那件案子很可能牽扯出很多事情，難道主子都不害怕的嗎？
似能感覺到他的憂慮，隱在暗處的人幽幽開口道：“聽說過愚公移山的故事嗎？”
“主子的意思是……”
“愚公移山，又其實一朝一夕之間就能成事的，不要著急，讓他們都妥帖了，這個時候誰要是跟我犯蠢，就不用留著了。”
“小的明白。”
……
天都快黑了，宮裏的人才到丞相府，說皇上要司玉晨立即進宮，但沒人知道是為了什麽。
雲沐有些擔憂，畢竟君心難測，誰知道皇上會做出什麽事來。
“別擔心，想必皇上讓我進宮，是要還我清白了。”司玉晨在她額前吻了吻，讓她安心。
“相公一定要小心。”
“嗯。”
直到看見他的馬車消失在漸漸陰沈的天色中，她才轉身回到院子。
“夫人，莫公子那邊傳信來說，他明日就會到京城了，柳公子那邊的牛這兩天也能到了。”
京城的分店開張，莫修文是肯定要過來的，她已經找了三個比較可靠的廚子，要教授他們做出雲中鮮的招牌菜色。
“嗯，這邊安排好，讓莫公子挑選一個合適的日子開業。”
“是。”
司玉晨進宮之後，正好遇見剛到宮門的沈從術。
“沈大人。”
“小司大人。”
兩人被早就侯在宮門外的太監帶到了禦書房外。
“皇上，小司大人和沈大人到了。”
坐在龍椅上的昭陽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他已經灌了好幾杯茶用以平息心中的怒火了。
“讓他們進來。”
“是。”
司玉晨和沈從術進去後，邵陽帝連禮都免了。
“玉晨吶，朕之前果然沒有看錯你，何澤天膽敢勾結他人陷害於你，你放心，朕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司玉晨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容炎。“多謝皇上還微臣清白。”
邵陽帝把從易天身上搜來的信推到兩人跟前。“你們看看這封信。”
沈從術走上前接過信打開看了看，臉上閃過一抹震驚。
“這……”
司玉晨面上到是沒有多餘的表情，他查到的很多事情，其實沈從術有些都不太清楚，這麽做也是防止消息被洩露出去。
“現在朕把易天關起來了，人由你們去審，一個小小的六品員外郎可沒那麽大的能耐，你們一定要把他背後那只大蛀蟲給朕抓出來。”
“微臣遵旨。”
“老三。”
“兒臣在。”
“你派人暗中保護兩位愛卿，且不可讓他們有任何閃失。”
容炎微微頷首。“兒臣遵旨。”
司玉晨前一天才被邵陽帝禁足在丞相府，後一天就如同往常那般正常上朝了，很多不知道其中緣由的人都快被好奇死了，不過就算他們想知道也不敢亂問，能走進這間金鑾殿的官員誰都不是傻子，沒看見皇上看小司大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嗎！
也正是因為此，眾人不得不佩服司玉晨的能耐，短短一天的時間內，竟然馬上就讓皇上轉變了態度。
皇上還在早朝上證明了司玉晨的清白，一切都是何澤天誣陷的。
雖然司玉晨是清白的，可司燁彬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就是覺得自己昨天對司玉晨的訓斥就像是一個耳光一樣狠狠的抽在他臉上！
“奇怪了，今天怎麽沒看見易大人來上朝，莫不是又被他家裏那只母老虎給纏住了不成？”
“就是，過去他上朝可是雷打不動的，有一次發熱身子都燙得跟什麽似的都還咬牙來了。”
平時幾個跟易天相熟的官員出了皇宮後一路調侃的說著。
易天被抓的事知道的人就更少了，原本就不是一個多起眼的小官，誰又會關註那麽多。
“是楊大人。”幾人中不知是誰說了句，紛紛朝身後看去，可不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峰吏部尚書楊帆楊大人嗎？
幾人見狀紛紛上前見禮。“楊大人。”
楊帆中等身材，有些略微發福，看著很平易近人，並沒有高官的倨傲。
看幾人過來招呼，他笑著讓他們不必多禮。
“楊大人今日怎麽也到館子裏來了。”官員早朝後很多人會選擇回府吃個早飯再去上衙，有些離得遠的就直接在街上選個早餐館子吃了了事。
想楊帆這樣的一般都是選擇回府吃了再去上衙，反正也沒人敢說他去得遲了，所以很少能在早餐館子裏見到他。
楊帆直接走到他們的桌前坐下，一點架子都沒有。“這天漸漸熱了，來來回回的跑也難受，索性就在外頭吃了省事得多。”
“楊大人說的是。”
鋪子裏的小二端著包子面條餛飩什麽的上桌了，難得跟上峰吃飯，幾個人都顯得十分拘謹。
“也不知道易大人是不是身體不適，今天下了衙我去他府上看看。”吃飽後，大膽一點的看著氣氛實在有些尷尬，便開口找話說。
“是啊，易大人可是極少不來早朝的。”有人開口自然就有人接話。
楊大人放了筷子，端起茶水漱了漱口。“嗯，你們去看看，若是有什麽情況就來告訴我。”
“是。”
吃飽喝足，陸陸續續的就要去上衙了。
離了館子後，楊帆坐上了馬車。
“大人，大小姐他們今天就到京城了。”
靠在馬車裏閉目養神的楊帆睜開眼。“嗯，把他們安置到外頭的宅子裏。”
“是。”
……
莫修文到了京城後，雲中鮮很多明面上的事雲沐就交給他去辦了。
開張的日子選在莫修文到京城的三天後。
讓雲沐有些失望的是，她雖然得了神廚大賽的魁首，可皇上並沒有像之前那般賜下牌匾，這就少了吸引顧客的一個噱頭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好吃才是王道。
開業那天，雲沐讓人在大門外搭了架子，一邊做牛肉，一邊做燒烤，就不信引不起這些京城人士的註意。
雖說雲沐不親自掌廚，但還是要在場的，所以一大早她就醒了。
司玉晨正在穿衣服，看見雲沐坐起身道：“怎麽不多睡會兒？”
雲沐搖搖頭。“今天開業，我得去早一些。”
司玉晨走過去把她從床上抱著站在床上給她拿過架子上的衣裙。
“開業喜慶，今天就穿這件去。”他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純紅的裙子，這裙子紅火是紅火了，只是這是她一年前呂氏給她做的，不是京城現在最時興的款不說，這領口和袖口什麽的還紮得特別緊，還是不束腰的，穿著其實有些像改裝版的睡衣。
“相公，這裙子現在穿是不是有點熱？”雲沐表達了自己的抗議。
“不會，早晚都還有點涼，穿得厚些避免著涼，你若在酒樓裏待到下午那就再等等我，我下衙後去接你。”司玉晨滿面柔色的親自幫她把裙子給穿上了。
“不用，我就去看看，不會太久的，相公直接回府等我就成。”
“要娘，我要娘親哇嗚嗚嗚嗚……”
香玉她們剛進來伺候兩人洗漱，就聽見小石頭的哭聲在門外響起。
小石頭慢慢長大後，就沒那麽愛哭鬧了，平時就算雲沐和司玉晨不在身邊，他也能乖巧的跟著大雙或者去牡丹園跟著呂氏。
雲沐特別聽得不兒子難過，一聽孩子哭就跟友人揪著她的心似的。“這是怎麽了？”
大雙抱著小石頭進屋，小家夥一看見雲沐就伸著兩只手要她抱。
司玉晨走過去把他從大雙懷裏抱了過來，小石頭就抱著他的脖子依舊在哭。
雲沐忙讓思妍擰了帕子過去給他擦臉，這小臉哭得都紅了。
“爹爹跟娘親都在，別怕別怕。”司玉晨也不怕孩子弄皺弄臟官府，只抱著他輕聲哄著。
“大雙，小少爺這是怎麽了？”
大雙看小石頭哭得這麽傷心心裏也不好受。“奴婢也不知道，早上小少爺醒來之後就一直哭，奴婢怎麽哄都哄不住。”
雲沐看了眼計時沙漏，司玉晨再不去，早朝就該遲了。
“相公，你快去上朝吧，孩子我來哄就成了。”
司玉晨在小石頭額頭親了親，見到爹娘後，小家夥雖然還在哭，但哭聲到底小了很多，正在慢慢的平息。
“小石頭，爹爹要去上朝了，來娘親抱你。”
小石頭一抽一噎的但還是乖乖的撲進了雲沐的懷裏，就把小腦袋枕在她的頸窩處，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司玉晨，糯糯的道了句。“爹爹拜拜。”說著還朝司玉晨揮著小手。
雲沐一下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音。
這孩子就是個小活寶，她教他的一些話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都哭成花貓了，晚上爹給你帶你喜歡的小馬回來。”
司玉晨去上朝了，小石頭就把自己縮成個小團子似的窩在雲沐懷裏也不吭聲。
思玉端著早上進來後，他才從雲沐懷裏探出小腦袋朝桌上望了望。
雲沐拿著帕子輕柔的給他擦著臉。“不想告訴娘親剛才怎麽就成了小哭包了？”
誰知，雲沐一問小家夥就縮回他懷裏，把小臉埋在她的胸口。
雲沐看他這樣子也沒有再問。“好了，娘親不問好不好，我們先吃早飯。”
聽雲沐這麽說，小石頭才悶著小臉點頭。
思妍拿了特地給他打制的兒童椅來抱著他坐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哭餓了，小家夥吃得比平時更多了些。
雲沐一會兒還要出去，但是兒子這個樣子明顯是有點心裏問題，她又不太放心就這麽離開了。
“娘親不要走。”看雲沐梳妝好，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小家夥就有些著急了。
雲沐把他抱起來親了親。“石頭想讓娘親在家裏陪著你嗎？”
小石頭點點頭。
雲沐看他這樣子一時半會兒肯定哄不好了，只能把他一道帶出去了。
“大雙你去收拾一下小少爺的東西，我帶他一塊兒去。”
“是。”
雲沐讓香蘭去給呂氏說了聲，就抱著小石頭出了府。
能跟雲沐一塊兒出門，小家夥的情緒顯然好了不少。
“娘親，我們去哪兒？”
“去一間熱熱鬧鬧的飯館，不過你要答應娘親，到了那裏之後千萬不可以亂跑知道嗎，一定要大雙和無雙跟著你，嗯？”
小石頭看雲沐說得鄭重，也板著一張小臉認真的點了點小腦袋。
現在還早，街上沒什麽行人，到酒樓時，才剛剛辰時初。
出門在外，雲沐就讓無雙抱著小石頭，小石頭雖然有些不願意，但看雲沐就在前面，也就乖乖的沒有掙紮。
“司少夫人來了。”
莫修文比雲沐到得更早一些，他只看了眼一身紅衣的雲沐便快速的移開了視線，他是怎麽都沒想到她的丈夫是當成丞相之子，得知這個消息時他怔了好久都沒回過神來。
“讓久等了莫公子。”
“在下也才剛到不久。”
不管是人還是東西莫修文都讓人準備好了，要用到的兩個架子也都在門外擺上了。
吉時是在一個時辰後，還有比較充足的準備時間。
雲沐到後廚看了一遍，所有的食材都準備好了，燒烤的烤肉串裝了三個大大的盆子。
“去敲一些冰塊來，這個牛肉切片後最好鋪上一層薄冰，這樣能夠保證牛肉的新鮮度。”
“是。”
“吉時到了。”
吉時一到，活計到了酒樓門外放了炮仗，雲沐和莫修文把牌匾上的紅綢給揭了下來。
“雲中鮮？這個酒樓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涼州府，上回我們到涼州府游學時在那吃過幾回飯，當時不還念著什麽時候京城也開一家，沒想到這就開起來了。”
“那外頭的架子是做什麽用的？”
“不知道啊，不會是在外頭做菜吧。”
“眾位，今天是我們雲中鮮京城分號開張，今日但凡是在我們酒樓吃飯的，我們都免費送上五串烤肉串。”
剪彩之後雲沐就回到了酒樓裏。
酒樓是在京城很繁華的街上，這條街多數都是老字號，很多年都難有新店開張，今天雲中鮮開門，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
兩個大廚一人一邊把火給升上了，開始烤肉串，正在烤的肉串再灑上一些胡椒粉花椒粉的，那香味一下子就飄出去了。
京城很多東西在鳳國都走在潮流的前端，但是這麽香的烤串之前還真沒見過。
今天這天氣有點涼，還帶著風，一下就把酒樓門外的香味給吹遠了。
“什麽味道啊，好香啊。”
“是啊，聞著我這口水都不受控制的往外流了。”
“在那邊，我們過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不過片刻，酒樓門外就引來了不少被香味吸引過來的人。
“原來是新開張的酒樓啊，聞著香，進去嘗嘗。”
“走走走，進去看看。”
也就是京城的街道寬敞，有這麽多人圍在酒樓外大街也沒被堵上。
一個靛藍色的馬車在酒樓對面停下，一個穿著緞袍的公子朝這邊看了眼。“去看看，前頭怎麽那麽多人。”
“是。”
去探察情況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公子，前頭是一間酒樓新開張呢，也不知道在門外擺弄了什麽，這味兒聞著可香了。”
高博吸了吸鼻子，果然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嗯，這味道的確香，走過去看看。”
“是。”
因為有香味的吸引，酒樓裏已經坐了不少人，大家都想嘗嘗外面的什麽煎牛排和烤串的味道。
“小二，呵，這身行頭都一樣啊，看著到是新鮮。”高博看跑堂的人穿的都一樣好笑道。
“這位爺，您是要做廂房還是要大堂？”
“也不看看我們爺是什麽人，會坐大堂嗎，馬上給我去準備一間上等的廂房。”
“誒好，這位爺樓上請。”
“馬上把你們門外頭的烤肉給爺都端上來，先讓爺嘗個鮮兒。”高博進到廂房坐下後把腳搭在飯桌上抖著腿道。
“這位爺您稍等，一會兒肉烤好了就給您送上來。”
“快點，爺我的肚子已經餓了。”
“是是。”
已經到了中午，酒樓的大堂幾乎都被坐滿了，廂房也僅僅只剩下兩間了，不過有一間雲沐留著讓無雙他們照顧小石頭。
“娘親，石頭要吃肉肉。”
小家夥也被門外的烤肉香把饞蟲給勾出來了。
“好，一會兒娘親讓人送一些過來。”
小石頭舔了舔唇纏著雲沐笑嘻嘻的，樣子看起來很開心。
“石頭，你告訴娘親，早上為什麽那麽傷心？”
“娘親爹爹不要石頭了。”想到傷心時，小肉爪子就捂住了眼睛，小嘴一扁，看得雲沐心跟刀紮一樣難受。
“怎麽會，娘親跟爹爹最喜歡石頭了，不會不要石頭，石頭是娘親跟爹爹的寶貝。”
看著小家夥這麽難受，她有些內疚，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陪他的時間太少了，小孩子很敏感，如果讓他沒有安全感，就很容易患得患失。
雲沐抱著他親著他的小臉，心裏覺得沈甸甸的。
“娘親和爹爹要石頭？”
“當然了。”
“我們也是來這吃飯的，你竟然敢讓我們爺一直等著，知不知道我們爺到底是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您息息怒，今天訂烤肉和牛排的人太多，您再等等，很快就到您了。”
“等？爺長這麽大還不知道等字怎麽寫？去，把外頭的攤子給我砸了！給我狠狠的砸！”
“是公子！”
昨晚上小石頭睡得不好，一晚上做了噩夢，夢見自己的爹娘都離自己而去了，所以早上起來哭得傷心，這會兒被雲沐抱著哄著，轉眼就困了，現在已經在雲沐懷裏睡著了。
雲沐剛才就聽見外面鬧騰的動靜了，她小心的讓大雙抱著熟睡的孩子。“我出去看看是怎麽回事，一會兒他醒了無雙就去那些肉串上來哄著，我很快回來。”
“是。”
為了方便，雲沐直接戴上面紗走了出去。
大堂裏混亂一片，畢竟是在天子腳下，雲沐也沒想到會有人敢在離皇宮最近的一條大街上鬧事。
“這是怎麽了？”
“東家，是有位客人嫌上菜太慢了，所以就鬧了起來。”接待高博的小二忙道。
“他點了什麽，等了多久？”
“那位客人點了牛排和烤肉串，等到大概有一刻鐘不到。”
今天牛排和烤串是最熱銷的，只等了一刻鐘不到就覺得你能上天了！
“砸，把他們的攤子給我砸了！”
高博氣焰囂張得很，加上他又帶了十來個人，一時間酒樓裏的人還真攔不住他。
思妍擔心雲沐過去會被人誤傷，忙在她兩邊護著。
“少夫人小心。”
“我不過去，莫公子呢？”說話間，莫修文已經從廂房裏走了下來，他正在招呼一個來捧場的京城朋友。
“司少夫人不用擔心，這事在下來處理便是。”
“莫公子小心些。”
“嗯。”
“這位公子，還請這位公子息怒，今天酒樓開張人多，一時間沒顧及到公子，還請公子見諒，不如這般，公子今日在雲中鮮的飯錢全免，還請公子……啊！”
“啪！”
“老爺！”
莫修文話還沒說完，高博擡手就是一拳把莫修文幹倒在地。
“所有的飯錢全免？你爺爺我缺你那兩個錢，敢看不起爺爺我，我今天就把你們的場子給砸了，給我砸！”
雲沐看那些人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外面的好裝著牛肉的木桶和配料都被推翻在地了，再這麽下去，今天就毀了！
“思妍立即到大街上去把巡城的禁衛軍找來，就說有人在酒樓鬧事打砸。”
“是，奴婢這就去，少夫人莫到人多處，自己要小心。”
“嗯。”
興許是樓下的動靜太大，睡得不太安穩的小石頭被驚醒了。
一睜眼看不見雲沐，一扁嘴就哭了起來。
大雙見狀只能哄著。
“無雙，要不你去弄幾串肉串來看能不能把小少爺哄住。”
“嗯，我下去看看。”
無雙這邊剛一離開，另一間廂房裏就有人開門走了出門，看了眼無雙離開的方向，緩緩的推開小石頭所在的廂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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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屋子裏顯得格外的陰暗，只有絲絲餘光透光窗戶照進去，勉強將屋子的一角照亮。
在屋子的蒙陰處，一抹背對著門坐在那裏不緊不慢的轉動著手上的一對文玩核桃。
“主子，易天他們被抓了。”
轉動核桃的手頓了頓。“剛好，有人能補上他的缺。”
跪在地上的人楞了楞，易天出事了，那件案子很可能牽扯出很多事情，難道主子都不害怕的嗎？
似能感覺到他的憂慮，隱在暗處的人幽幽開口道：“聽說過愚公移山的故事嗎？”
“主子的意思是……”
“愚公移山，又其實一朝一夕之間就能成事的，不要著急，讓他們都妥帖了，這個時候誰要是跟我犯蠢，就不用留著了。”
“小的明白。”
……
天都快黑了，宮裏的人才到丞相府，說皇上要司玉晨立即進宮，但沒人知道是為了什麽。
雲沐有些擔憂，畢竟君心難測，誰知道皇上會做出什麽事來。
“別擔心，想必皇上讓我進宮，是要還我清白了。”司玉晨在她額前吻了吻，讓她安心。
“相公一定要小心。”
“嗯。”
直到看見他的馬車消失在漸漸陰沈的天色中，她才轉身回到院子。
“夫人，莫公子那邊傳信來說，他明日就會到京城了，柳公子那邊的牛這兩天也能到了。”
京城的分店開張，莫修文是肯定要過來的，她已經找了三個比較可靠的廚子，要教授他們做出雲中鮮的招牌菜色。
“嗯，這邊安排好，讓莫公子挑選一個合適的日子開業。”
“是。”
司玉晨進宮之後，正好遇見剛到宮門的沈從術。
“沈大人。”
“小司大人。”
兩人被早就侯在宮門外的太監帶到了禦書房外。
“皇上，小司大人和沈大人到了。”
坐在龍椅上的昭陽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他已經灌了好幾杯茶用以平息心中的怒火了。
“讓他們進來。”
“是。”
司玉晨和沈從術進去後，邵陽帝連禮都免了。
“玉晨吶，朕之前果然沒有看錯你，何澤天膽敢勾結他人陷害於你，你放心，朕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司玉晨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容炎。“多謝皇上還微臣清白。”
邵陽帝把從易天身上搜來的信推到兩人跟前。“你們看看這封信。”
沈從術走上前接過信打開看了看，臉上閃過一抹震驚。
“這……”
司玉晨面上到是沒有多餘的表情，他查到的很多事情，其實沈從術有些都不太清楚，這麽做也是防止消息被洩露出去。
“現在朕把易天關起來了，人由你們去審，一個小小的六品員外郎可沒那麽大的能耐，你們一定要把他背後那只大蛀蟲給朕抓出來。”
“微臣遵旨。”
“老三。”
“兒臣在。”
“你派人暗中保護兩位愛卿，且不可讓他們有任何閃失。”
容炎微微頷首。“兒臣遵旨。”
司玉晨前一天才被邵陽帝禁足在丞相府，後一天就如同往常那般正常上朝了，很多不知道其中緣由的人都快被好奇死了，不過就算他們想知道也不敢亂問，能走進這間金鑾殿的官員誰都不是傻子，沒看見皇上看小司大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嗎！
也正是因為此，眾人不得不佩服司玉晨的能耐，短短一天的時間內，竟然馬上就讓皇上轉變了態度。
皇上還在早朝上證明了司玉晨的清白，一切都是何澤天誣陷的。
雖然司玉晨是清白的，可司燁彬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就是覺得自己昨天對司玉晨的訓斥就像是一個耳光一樣狠狠的抽在他臉上！
“奇怪了，今天怎麽沒看見易大人來上朝，莫不是又被他家裏那只母老虎給纏住了不成？”
“就是，過去他上朝可是雷打不動的，有一次發熱身子都燙得跟什麽似的都還咬牙來了。”
平時幾個跟易天相熟的官員出了皇宮後一路調侃的說著。
易天被抓的事知道的人就更少了，原本就不是一個多起眼的小官，誰又會關註那麽多。
“是楊大人。”幾人中不知是誰說了句，紛紛朝身後看去，可不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峰吏部尚書楊帆楊大人嗎？
幾人見狀紛紛上前見禮。“楊大人。”
楊帆中等身材，有些略微發福，看著很平易近人，並沒有高官的倨傲。
看幾人過來招呼，他笑著讓他們不必多禮。
“楊大人今日怎麽也到館子裏來了。”官員早朝後很多人會選擇回府吃個早飯再去上衙，有些離得遠的就直接在街上選個早餐館子吃了了事。
想楊帆這樣的一般都是選擇回府吃了再去上衙，反正也沒人敢說他去得遲了，所以很少能在早餐館子裏見到他。
楊帆直接走到他們的桌前坐下，一點架子都沒有。“這天漸漸熱了，來來回回的跑也難受，索性就在外頭吃了省事得多。”
“楊大人說的是。”
鋪子裏的小二端著包子面條餛飩什麽的上桌了，難得跟上峰吃飯，幾個人都顯得十分拘謹。
“也不知道易大人是不是身體不適，今天下了衙我去他府上看看。”吃飽後，大膽一點的看著氣氛實在有些尷尬，便開口找話說。
“是啊，易大人可是極少不來早朝的。”有人開口自然就有人接話。
楊大人放了筷子，端起茶水漱了漱口。“嗯，你們去看看，若是有什麽情況就來告訴我。”
“是。”
吃飽喝足，陸陸續續的就要去上衙了。
離了館子後，楊帆坐上了馬車。
“大人，大小姐他們今天就到京城了。”
靠在馬車裏閉目養神的楊帆睜開眼。“嗯，把他們安置到外頭的宅子裏。”
“是。”
……
莫修文到了京城後，雲中鮮很多明面上的事雲沐就交給他去辦了。
開張的日子選在莫修文到京城的三天後。
讓雲沐有些失望的是，她雖然得了神廚大賽的魁首，可皇上並沒有像之前那般賜下牌匾，這就少了吸引顧客的一個噱頭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好吃才是王道。
開業那天，雲沐讓人在大門外搭了架子，一邊做牛肉，一邊做燒烤，就不信引不起這些京城人士的註意。
雖說雲沐不親自掌廚，但還是要在場的，所以一大早她就醒了。
司玉晨正在穿衣服，看見雲沐坐起身道：“怎麽不多睡會兒？”
雲沐搖搖頭。“今天開業，我得去早一些。”
司玉晨走過去把她從床上抱著站在床上給她拿過架子上的衣裙。
“開業喜慶，今天就穿這件去。”他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純紅的裙子，這裙子紅火是紅火了，只是這是她一年前呂氏給她做的，不是京城現在最時興的款不說，這領口和袖口什麽的還紮得特別緊，還是不束腰的，穿著其實有些像改裝版的睡衣。
“相公，這裙子現在穿是不是有點熱？”雲沐表達了自己的抗議。
“不會，早晚都還有點涼，穿得厚些避免著涼，你若在酒樓裏待到下午那就再等等我，我下衙後去接你。”司玉晨滿面柔色的親自幫她把裙子給穿上了。
“不用，我就去看看，不會太久的，相公直接回府等我就成。”
“要娘，我要娘親哇嗚嗚嗚嗚……”
香玉她們剛進來伺候兩人洗漱，就聽見小石頭的哭聲在門外響起。
小石頭慢慢長大後，就沒那麽愛哭鬧了，平時就算雲沐和司玉晨不在身邊，他也能乖巧的跟著大雙或者去牡丹園跟著呂氏。
雲沐特別聽得不兒子難過，一聽孩子哭就跟友人揪著她的心似的。“這是怎麽了？”
大雙抱著小石頭進屋，小家夥一看見雲沐就伸著兩只手要她抱。
司玉晨走過去把他從大雙懷裏抱了過來，小石頭就抱著他的脖子依舊在哭。
雲沐忙讓思妍擰了帕子過去給他擦臉，這小臉哭得都紅了。
“爹爹跟娘親都在，別怕別怕。”司玉晨也不怕孩子弄皺弄臟官府，只抱著他輕聲哄著。
“大雙，小少爺這是怎麽了？”
大雙看小石頭哭得這麽傷心心裏也不好受。“奴婢也不知道，早上小少爺醒來之後就一直哭，奴婢怎麽哄都哄不住。”
雲沐看了眼計時沙漏，司玉晨再不去，早朝就該遲了。
“相公，你快去上朝吧，孩子我來哄就成了。”
司玉晨在小石頭額頭親了親，見到爹娘後，小家夥雖然還在哭，但哭聲到底小了很多，正在慢慢的平息。
“小石頭，爹爹要去上朝了，來娘親抱你。”
小石頭一抽一噎的但還是乖乖的撲進了雲沐的懷裏，就把小腦袋枕在她的頸窩處，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司玉晨，糯糯的道了句。“爹爹拜拜。”說著還朝司玉晨揮著小手。
雲沐一下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音。
這孩子就是個小活寶，她教他的一些話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都哭成花貓了，晚上爹給你帶你喜歡的小馬回來。”
司玉晨去上朝了，小石頭就把自己縮成個小團子似的窩在雲沐懷裏也不吭聲。
思玉端著早上進來後，他才從雲沐懷裏探出小腦袋朝桌上望了望。
雲沐拿著帕子輕柔的給他擦著臉。“不想告訴娘親剛才怎麽就成了小哭包了？”
誰知，雲沐一問小家夥就縮回他懷裏，把小臉埋在她的胸口。
雲沐看他這樣子也沒有再問。“好了，娘親不問好不好，我們先吃早飯。”
聽雲沐這麽說，小石頭才悶著小臉點頭。
思妍拿了特地給他打制的兒童椅來抱著他坐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哭餓了，小家夥吃得比平時更多了些。
雲沐一會兒還要出去，但是兒子這個樣子明顯是有點心裏問題，她又不太放心就這麽離開了。
“娘親不要走。”看雲沐梳妝好，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小家夥就有些著急了。
雲沐把他抱起來親了親。“石頭想讓娘親在家裏陪著你嗎？”
小石頭點點頭。
雲沐看他這樣子一時半會兒肯定哄不好了，只能把他一道帶出去了。
“大雙你去收拾一下小少爺的東西，我帶他一塊兒去。”
“是。”
雲沐讓香蘭去給呂氏說了聲，就抱著小石頭出了府。
能跟雲沐一塊兒出門，小家夥的情緒顯然好了不少。
“娘親，我們去哪兒？”
“去一間熱熱鬧鬧的飯館，不過你要答應娘親，到了那裏之後千萬不可以亂跑知道嗎，一定要大雙和無雙跟著你，嗯？”
小石頭看雲沐說得鄭重，也板著一張小臉認真的點了點小腦袋。
現在還早，街上沒什麽行人，到酒樓時，才剛剛辰時初。
出門在外，雲沐就讓無雙抱著小石頭，小石頭雖然有些不願意，但看雲沐就在前面，也就乖乖的沒有掙紮。
“司少夫人來了。”
莫修文比雲沐到得更早一些，他只看了眼一身紅衣的雲沐便快速的移開了視線，他是怎麽都沒想到她的丈夫是當成丞相之子，得知這個消息時他怔了好久都沒回過神來。
“讓久等了莫公子。”
“在下也才剛到不久。”
不管是人還是東西莫修文都讓人準備好了，要用到的兩個架子也都在門外擺上了。
吉時是在一個時辰後，還有比較充足的準備時間。
雲沐到後廚看了一遍，所有的食材都準備好了，燒烤的烤肉串裝了三個大大的盆子。
“去敲一些冰塊來，這個牛肉切片後最好鋪上一層薄冰，這樣能夠保證牛肉的新鮮度。”
“是。”
“吉時到了。”
吉時一到，活計到了酒樓門外放了炮仗，雲沐和莫修文把牌匾上的紅綢給揭了下來。
“雲中鮮？這個酒樓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涼州府，上回我們到涼州府游學時在那吃過幾回飯，當時不還念著什麽時候京城也開一家，沒想到這就開起來了。”
“那外頭的架子是做什麽用的？”
“不知道啊，不會是在外頭做菜吧。”
“眾位，今天是我們雲中鮮京城分號開張，今日但凡是在我們酒樓吃飯的，我們都免費送上五串烤肉串。”
剪彩之後雲沐就回到了酒樓裏。
酒樓是在京城很繁華的街上，這條街多數都是老字號，很多年都難有新店開張，今天雲中鮮開門，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
兩個大廚一人一邊把火給升上了，開始烤肉串，正在烤的肉串再灑上一些胡椒粉花椒粉的，那香味一下子就飄出去了。
京城很多東西在鳳國都走在潮流的前端，但是這麽香的烤串之前還真沒見過。
今天這天氣有點涼，還帶著風，一下就把酒樓門外的香味給吹遠了。
“什麽味道啊，好香啊。”
“是啊，聞著我這口水都不受控制的往外流了。”
“在那邊，我們過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不過片刻，酒樓門外就引來了不少被香味吸引過來的人。
“原來是新開張的酒樓啊，聞著香，進去嘗嘗。”
“走走走，進去看看。”
也就是京城的街道寬敞，有這麽多人圍在酒樓外大街也沒被堵上。
一個靛藍色的馬車在酒樓對面停下，一個穿著緞袍的公子朝這邊看了眼。“去看看，前頭怎麽那麽多人。”
“是。”
去探察情況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公子，前頭是一間酒樓新開張呢，也不知道在門外擺弄了什麽，這味兒聞著可香了。”
高博吸了吸鼻子，果然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嗯，這味道的確香，走過去看看。”
“是。”
因為有香味的吸引，酒樓裏已經坐了不少人，大家都想嘗嘗外面的什麽煎牛排和烤串的味道。
“小二，呵，這身行頭都一樣啊，看著到是新鮮。”高博看跑堂的人穿的都一樣好笑道。
“這位爺，您是要做廂房還是要大堂？”
“也不看看我們爺是什麽人，會坐大堂嗎，馬上給我去準備一間上等的廂房。”
“誒好，這位爺樓上請。”
“馬上把你們門外頭的烤肉給爺都端上來，先讓爺嘗個鮮兒。”高博進到廂房坐下後把腳搭在飯桌上抖著腿道。
“這位爺您稍等，一會兒肉烤好了就給您送上來。”
“快點，爺我的肚子已經餓了。”
“是是。”
已經到了中午，酒樓的大堂幾乎都被坐滿了，廂房也僅僅只剩下兩間了，不過有一間雲沐留著讓無雙他們照顧小石頭。
“娘親，石頭要吃肉肉。”
小家夥也被門外的烤肉香把饞蟲給勾出來了。
“好，一會兒娘親讓人送一些過來。”
小石頭舔了舔唇纏著雲沐笑嘻嘻的，樣子看起來很開心。
“石頭，你告訴娘親，早上為什麽那麽傷心？”
“娘親爹爹不要石頭了。”想到傷心時，小肉爪子就捂住了眼睛，小嘴一扁，看得雲沐心跟刀紮一樣難受。
“怎麽會，娘親跟爹爹最喜歡石頭了，不會不要石頭，石頭是娘親跟爹爹的寶貝。”
看著小家夥這麽難受，她有些內疚，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陪他的時間太少了，小孩子很敏感，如果讓他沒有安全感，就很容易患得患失。
雲沐抱著他親著他的小臉，心裏覺得沈甸甸的。
“娘親和爹爹要石頭？”
“當然了。”
“我們也是來這吃飯的，你竟然敢讓我們爺一直等著，知不知道我們爺到底是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您息息怒，今天訂烤肉和牛排的人太多，您再等等，很快就到您了。”
“等？爺長這麽大還不知道等字怎麽寫？去，把外頭的攤子給我砸了！給我狠狠的砸！”
“是公子！”
昨晚上小石頭睡得不好，一晚上做了噩夢，夢見自己的爹娘都離自己而去了，所以早上起來哭得傷心，這會兒被雲沐抱著哄著，轉眼就困了，現在已經在雲沐懷裏睡著了。
雲沐剛才就聽見外面鬧騰的動靜了，她小心的讓大雙抱著熟睡的孩子。“我出去看看是怎麽回事，一會兒他醒了無雙就去那些肉串上來哄著，我很快回來。”
“是。”
為了方便，雲沐直接戴上面紗走了出去。
大堂裏混亂一片，畢竟是在天子腳下，雲沐也沒想到會有人敢在離皇宮最近的一條大街上鬧事。
“這是怎麽了？”
“東家，是有位客人嫌上菜太慢了，所以就鬧了起來。”接待高博的小二忙道。
“他點了什麽，等了多久？”
“那位客人點了牛排和烤肉串，等到大概有一刻鐘不到。”
今天牛排和烤串是最熱銷的，只等了一刻鐘不到就覺得你能上天了！
“砸，把他們的攤子給我砸了！”
高博氣焰囂張得很，加上他又帶了十來個人，一時間酒樓裏的人還真攔不住他。
思妍擔心雲沐過去會被人誤傷，忙在她兩邊護著。
“少夫人小心。”
“我不過去，莫公子呢？”說話間，莫修文已經從廂房裏走了下來，他正在招呼一個來捧場的京城朋友。
“司少夫人不用擔心，這事在下來處理便是。”
“莫公子小心些。”
“嗯。”
“這位公子，還請這位公子息怒，今天酒樓開張人多，一時間沒顧及到公子，還請公子見諒，不如這般，公子今日在雲中鮮的飯錢全免，還請公子……啊！”
“啪！”
“老爺！”
莫修文話還沒說完，高博擡手就是一拳把莫修文幹倒在地。
“所有的飯錢全免？你爺爺我缺你那兩個錢，敢看不起爺爺我，我今天就把你們的場子給砸了，給我砸！”
雲沐看那些人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外面的好裝著牛肉的木桶和配料都被推翻在地了，再這麽下去，今天就毀了！
“思妍立即到大街上去把巡城的禁衛軍找來，就說有人在酒樓鬧事打砸。”
“是，奴婢這就去，少夫人莫到人多處，自己要小心。”
“嗯。”
興許是樓下的動靜太大，睡得不太安穩的小石頭被驚醒了。
一睜眼看不見雲沐，一扁嘴就哭了起來。
大雙見狀只能哄著。
“無雙，要不你去弄幾串肉串來看能不能把小少爺哄住。”
“嗯，我下去看看。”
無雙這邊剛一離開，另一間廂房裏就有人開門走了出門，看了眼無雙離開的方向，緩緩的推開小石頭所在的廂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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