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阿爾弗雷德話音落下，耳麥中，屬於布魯斯的頻道信號就凝固了。

蝙蝠俠想秀一波自己的鈔能力，順便譏諷羅素是個窮鬼，結果一不小心群嘲了全哥譚，不，是全世界。

可想而知，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八成是蝙蝠俠的黑白色剪影，配上加粗加大的一行字‘我有錢’。

得罪了全世界不要緊，關鍵是高冷人設崩塌，羅素估摸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呸，傻了吧！

幾個臭錢而已，一天到晚瞎顯擺，看你下次還嘚不嘚瑟！

羅素心頭暗爽，蝙蝠俠裝逼翻車實屬喜聞樂見，還有，這次真不能怪他，全球60億人可以作證，他最多就是開了個功放，無心之失。

天空的蝙蝠戰機靜默片刻，或許是飛行員也驚於蝙蝠俠的不可億世，反正停頓了十來秒才想起來瞄準開火。

嘭！嘭！嘭！嘭

機身下方的六管火神炮飛快轉動，噴吐出致命金屬風暴，於夜空之下劃出紅色火線，機翼兩邊掛載的小心跟蹤導彈同時發射，頃刻間殺機降臨，灑下了一片彈幕。

蝙蝠戰機通體漆黑，極其堅固，機身通體黑色特殊塗層，擁有視覺隱身功能。

其設計理念，和羅素腳下的垂直推進滑翔機大體類似，可供戰機垂直起降並懸停，並兼具控制平衡能力。

說白了，蝙蝠戰機就是放大版本的垂直推進滑翔機，只不過推進速度更快，掛載的武器彈藥更多。

考慮到蝙蝠俠不殺人的原則，這些武器彈藥，極有可能是貝恩後期令人加上去的。

轟！轟！轟隆隆！

在商貿廣場巨大電子屏幕上，羅素先是被金屬風暴正面擊落，連人帶著滑翔機砸落地面，而後被跟進的導彈連續轟炸。

火光爆炸淹沒了他所在的位置，高溫扭曲空氣，入眼一片艷紅，八成是當場斃命了。

然而鏡頭一轉，切換至直升機航拍的視角時，羅素不知何時站在了蝙蝠戰機上，雙手各自握著一把沙鷹。

黑色硝煙自喪鐘護甲飄散，多出破碎和缺失，已經失去了基本的防禦效果，唯有面甲上的藍色雙眸光芒依舊。

“一口氣拆掉幾個億，還是蝙蝠俠的幾個億，我早就想這麽幹了。”羅素踩著蝙蝠戰機，雙槍指向腳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功放依舊開著。

嘭！嘭！嘭！嘭

扳機扣下，穿透力極強的魔力速射子彈出膛，自槍口位置爆發藍光。

在觀眾驚訝的註視下，他手中的沙鷹仿佛擁有無限彈藥，扣住扳機不放，眨眼間便是上百顆子彈噴射而出。

子彈穿透機身、機翼、駕駛艙，飛行員當場斃命，因為自動駕駛功能，蝙蝠戰機依舊懸浮在半空沒有落下。

嘭！

高強度魔力破壞子彈射出，巨大的藍色光球命中機尾位置的引擎，只一發便將蝙蝠戰機表面裝甲轟碎，連帶引擎報廢，整架飛機搖曳著從天空墜落。

轟隆隆！！

蝙蝠戰機化作巨大火炬，原地升起炙紅色火光，羅素踏步從火焰中走出，護甲硝煙彌漫，明明是極為火熱的場面，卻令每一個觀看者忍不住心生寒意。

哥譚市某個角落，正在追蹤臟彈具體位置的蝙蝠俠腳步停下，自言自語罵了一句。

“混蛋！”

第一次交手的時候，羅素沒有拔槍，無論是穿透力極強的速射子彈，還是高強度魔力爆發子彈，都未曾向他展示過。

其用心之險惡，不言而喻！

擊落了蝙蝠戰機，羅素並未表示什麽，嘴上說拆掉幾個億是故意激怒布魯斯，想看他生氣跳腳，自毀冷酷人設。

其實羅素心裏很清楚，對老爺而言，蝙蝠戰機屬於消耗品，全稱：日拋式蝙蝠戰機。

顧名思義，每逢戰鬥，必扔一架！

這是真的，不含任何誇張註水。

不止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一擲千金，抓個小偷動輒幾十上百萬美刀，蝙蝠家族也都一個尿性。

拿布魯斯的兒子達米安·韋恩來舉例，這貨在10歲的時候，便已習得家傳泡妞絕學—砸錢！

這一砸，就是500萬美刀。

那時，達米安·韋恩還在換牙期，他還是個孩子！

踏步走出火海，羅素揮手拍掉肩膀上的火苗，等他來到大廳廣場中間，對面數十個彪形大漢荷槍實彈嚴陣以待，人手一把半自動火力。

羅素沒有搭理這群走卒炮灰，註目看向市政大樓走出來的幾道身影，身形或高或矮，各個氣勢不凡。

“這些家夥……”

羅素雙目微瞇，這些人他一個也不認識。

也不能說一個都不認識，為首的彪形大漢，全身肌肉膨脹，線條清晰如同刀削斧刻，似鐵塔般魁梧健壯。

他身著黑色背心、皮質長褲、鐵皮靴子，頭戴呼吸器面具，背後還插著幾根管子。

這幅造型，貝恩沒跑了。

“你就是喪鐘？”貝恩甕聲甕氣問道。

羅素沒說話，靜靜和貝恩對視，從外表來看，貝恩五大三粗，十足的莽夫形象。

事實截然相反，這貨看似是身體異常強壯的反派，卻是個智商和蝙蝠俠不相上下的超級天才，更多時候他用腦子戰鬥。

布魯斯這次如何斷背，他本人沒細說，羅素也沒問，只知道他中了貝恩的計謀，被其偷襲得手。

但漫畫中的斷背之戰，羅素記得很清楚。

貝恩剛來哥譚市，開始收集關於蝙蝠俠的一切資料，花了大量時間研究他的一舉一動，利用聰明的大腦推斷出，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

隨後，貝恩強闖阿卡姆瘋人院，將蝙蝠俠的宿敵小醜、稻草人等危險分子一一釋放，而後跟蹤尾隨三個月，看著蝙蝠俠將他們重新抓捕。

在蝙蝠俠精疲力竭返回韋恩莊園時，潛伏已久的貝恩從蝙蝠洞沖了出來，一場大戰，最終折斷了蝙蝠俠的脊椎骨。

由此可見，貝恩擊敗蝙蝠俠，用的就不是肌肉，而是腦子。

“你想和蝙蝠俠一樣做英雄，這很好，但我非常好奇，你能做到什麽程度？”

貝恩揮揮手，邊上便有一隊人質被押解上前跪倒在市政大樓門前，每個人後面都有一名持槍大漢指著他們的腦袋。

“這些是哥譚的市政要員，尤其是這位紳士……”貝恩指向其中一名形容憔悴的男子：“他是哥譚市市長，也是我手頭上最重要的的人質，知道我為什麽沒有殺掉他們嗎？”

“勒索贖金！”羅素回道。

“不，我在等你上門……”

貝恩的聲音透過面罩，變得非常沈悶：“我在蝙蝠俠的基地找到了‘反喪鐘戰甲’，這套裝備被蝙蝠俠單獨保管，並標記了最危險的編號，我很疑惑，你究竟有什麽能耐，才讓他如臨大敵，專門制定了新式戰衣嚴防應對……”

羅素打斷道：“如果你想挑撥離間，那就沒必要了。我很清楚，蝙蝠俠有被迫害妄想癥，每個被他留意的人，都會專門制定一套應對方案，哪怕是我這樣的好人。”

布魯斯：“……”

他認為羅素是故意的，當著全世界的面黑他！

“好人！？”

貝恩似乎不怎麽讚同，卻也沒有繼續糾結，緩緩道：“後來我找到了蝙蝠俠和你戰鬥的視頻資料，你很強大，三五下就打得他屁滾尿流。”

羅素善意出聲：“別這麽說，雖然你說的都是實話，但很多觀眾在看，給蝙蝠俠留點面子。”

布魯斯：“……”

情況和他預料的有點偏差，他想讓羅素去坑貝恩和小醜，結果全程都tm在坑他。

“從視頻裏，我看到了你強大的實力，雖然有蝙蝠俠的‘反喪鐘戰甲’在，但我仍舊覺得不保險，所以，我留下了這幫人質。”

貝恩說道：“到你證明自己的時候了，對於哥譚這座城市，你會如何選擇，你是和我們一樣，還是和蝙蝠俠一樣。”

“什麽意思？”

“卸下你的武裝，不然我就殺光他們。”

貝恩話音落下，持槍大漢們，拉動槍栓發出聲響，指著痛苦顫抖的人質，為羅素營造心理壓力。

市政大樓高層上，小醜拿著望遠鏡，笑嘻嘻看著廣場上的一幕，期待羅素接下來的選擇。

與此同時，暗中行動的布魯斯也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市政大樓方向。

“無聊！”

羅素開啟功放，在攝像機的拍攝下，他舉起手槍連續扣下扳機，使用速射穿透力子彈，將一名名人質挨個爆頭。

連帶著，人質身後的持槍大漢中槍倒地，身上開了個血窟窿，一個個倒地哀嚎，慘叫聲不絕於耳。

大樓上，小醜微微一楞，而後放肆大笑起來，遠處的蝙蝠俠握緊了拳頭，整個哥譚市所有觀看直播的人都驚呆了。

“哈哈哈，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貝恩笑著問道：“你的解釋呢，純粹的正義，以犧牲一小部分人為代價，來拯救更多的人？”

“別鬧了，那些不是人質，是你手下化妝假扮的。”羅素撇撇嘴，他的心靈感應又不是擺設，這群人是好是壞他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被發現，那就算了……”

貝恩沈默片刻，笑著開口：“不過也不算可惜，雖然沒把你變成我們的人，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你和蝙蝠俠不一樣。”

轟！！

市政大樓中央樓層傳出巨響，一件漆黑的裝甲從天而降，腰纏黃金腰帶，胸前是紅色蝙蝠標志。

裝甲全封閉設計，面甲部位留猩紅的雙眼，沒有蝙蝠披風，背後自帶推進器可以高速飛行。

金屬質感強烈，一登場便帶來沈重的壓力和殺氣。

反喪鐘戰甲！

“如何，要投降嗎？”

貝恩善意道：“蝙蝠俠專門為你制造的戰甲，內置超級計算機，錄入了你所有的數據，模擬對戰上萬次，你一次都沒贏過。”

“才一萬次？”

羅素不屑撇撇嘴：“如果蝙蝠俠模擬對戰一千萬次，他就會發現，所謂的‘反喪鐘戰甲’，勝率只有千分之一。”

“憑什麽？為什麽死到臨頭還信心十足？”

貝恩沒有像普通反派那樣放聲嗤笑，譏諷羅素不知死活，而是興趣濃厚詢問：“難道你還有別的底牌，總不能是你身上破破爛爛的護甲吧？”

羅素擡起雙手看了一下，今晚大戰小戰數次，喪鐘護甲已經成了破爛，例如手臂護甲，早已不翼而飛了。

“這可不是破爛，而是歲月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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