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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揭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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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微皺眉頭,現在是八個人,自己還能應付,但若是十六個人,怕是護不得她周全了。

想到此,眉頭皺得更緊,心中暗怒,這個女子刁蠻無禮,不知好歹。

他腳踩淩波微步,一閃之間,來到黑衣女子跟前,探手去抄她柳腰,要強行帶她走。

“嗤!嗤!”兩道風聲響起,他暗叫不妙,身形疾閃,忙退後一步,身前飛過兩道短箭,若是慢了一步,已經插在自己身上。

蕭月生閃過這兩箭,正揮劍攻來的中等男子卻躲避不及,揮劍斬下一箭,另一箭卻無力阻攔,身子一側,被射中肩膀。

“啊”他慘叫一聲,捂著肩膀慢慢倒了下去,顯然箭上附毒,且毒性厲害。

蕭月生怒氣陡生,目光一閃,沒想到這女子歹毒如此,六親不認,竟連自己也毫不留情。

他再不客氣,劍光如點點繁星,倏的刺中她肩井,一絲內力循其經脈而行,瞬間封了她幾處穴道,不能動彈。

隨即,他一攬她小腰,腳踩淩波微步,身前升起一蓬銀芒,驀的暴烈開來,燦如煙花。

“叮叮當當”一陣亂響,他身形毫不耽擱,倏忽飄逸,自一幫人刀劍中鉆出去,轉眼間已是兩丈開外。

……

“莫放走了小賤人,追!”一個粗豪的老嫗聲音響起,他們腳下加力,奮力疾追。

但他們眼前,蕭月生身形越來越快,仿佛一團模糊的影子,三閃兩閃,飄逸如煙,轉眼之間,已是消失在樹林中,不見了蹤影。

“媽的,剛才應該留兩匹馬的!”一個中年男子一揮劍,斬斷一段兒樹枝,氣極敗壞的破口大罵。

“算了,若是有馬,那小賤人聽到,早就跑了,哪能追得上?!”旁邊一個男子勸道。

身形削瘦的老嫗轉頭望向眾人,冷冰冰的問:“誰知道,那使劍的小子何方神聖?!”

她身邊的矮胖老嫗看一樣眾人,哼道:“這個小子劍法不賴,定是小賤人的姘夫,到底是哪裏鉆出來的?!”

眾人面面相覷,看了看彼此,搖頭不語,顯然不知。

矮胖老嫗雙刀一撞,濺出一道火星,哼道:“若是下次遇到,定要將他捉回去做花肥!”

“你們分出幾個人,去把馬騎過來,咱們接著追!”削瘦老嫗哼道,臉色緊繃,陰沈森冷,瞥了胖老嫗一眼,似是嫌她說臟話。

“是,瑞婆婆!”有六個人抱拳,轉身朝後走去。

那矮胖老嫗湊上前,陪笑道:“這個小賤人,勞煩咱們從江南追到這裏,真是個鬼難纏!”

“嗯,若不難纏,還有費這許多事?”瑞婆婆點頭,冷冷道:“這麽多人,竟逮不到一個小丫頭,哪有臉回去見夫人?!”

矮胖老嫗哼道:“下一次,定要宰了這小賤人!”

“這話你都說多少回了?!”瑞婆婆冷笑一聲,將矮胖老嫗噎得滿臉通紅,卻無言以對。

瑞婆婆忽然一停,左右望了望,眼前卻是一個岔路,一左一右,而蕭月生的影子早就不見。

“走哪一條,瑞婆婆?”一個中年人焦急的問,看了看兩條路,似想看出蕭月生究竟自哪裏走。

“咱們分開追!”瑞婆婆一咬牙,轉向矮胖老嫗:“我帶一隊,平婆婆,你帶一隊,若是兩天追不上,便回到這個小鎮!”

“好!”矮胖的平婆婆點頭。

……

蕭月生攬著黑衣女子,飄飄向前,身法奇快,只覺內力汩汩而動,輸送到腳下,而腳下又升起一股內力,循著陰蹺與陽蹺兩脈上行,進入丹田內,丹田內一片溫煦。

他曉得段譽是騎馬向劍湖宮而行,自是識得路,腳下疾行,想追上段譽,早早將這個黑衣女子甩掉,她委實是個麻煩。

黑衣女子眼珠轉動,身子卻無法動彈,只覺眼前景物飛速倒退,奇快無倫。

一口氣跑了一刻鐘,蕭月生疑惑的搖頭,照理來說,自己的淩波微步境界頗高,速度極快,雖然段譽是騎馬,也應追上了。

嗯,是了,那匹黑馬神駿異常,跑起來定然極快,說不定,自己的淩波微步也不如。

想到此,腳下一停,落在一片大樹林旁,休息一會兒再追趕,想必段譽會在前面等著,不必著急。

他將黑衣女子放下,低頭打量一眼,卻見黑白分明的眼眸閃著憤恨,恨恨瞪著自己。

蕭月生一怔,隨即一笑,搖頭道:“這位姑娘,我救了你,不但未得感激,還被你記恨,黑與白真是難以分清了。”

“誰用你救?!”黑衣女子冷冷道,她身子被封住,啞穴卻未被封,只是倔強的一直不開口。

“唉……,若不是鐘靈妹子與段兄弟,你的死活與我何幹?”蕭月生搖頭一笑,搖了搖頭。

剛才那一下,若不是自己身法快,已經被毒箭射中。

他心下明白,對這般喜怒無常,孤僻乖戾的女子,好言好語根本白搭,她只會越來越驕橫,不但不會領情,反而更加反感,更加瞧不起自己,與其如此,不如隨自己性子來,不去理會她。

想罷,他笑瞇瞇道:“姑娘,咱們並肩對敵一場,我見一見你真面容如何?”說著,伸手一拉,將她臉上的黑巾拉下。

他一直好奇,想看看她面巾下的臉龐究竟什麽模樣,究竟為什麽一直蒙著臉,莫不是有什麽殘疾。

“你——!”少女驚呆了,怔怔望著蕭月生。

……

面巾拉下,蕭月生一看,呆了呆,大覺意外,眼前所見是一張清麗絕俗的秀臉,眉毛細細,瓊鼻櫻唇,嬌柔婉轉,透著一股楚楚動人的風情,與說話的神情截然不同。

可能蒙著臉太久,這張秀臉血色甚淺,略有幾分蒼白,卻更顯得清麗脫俗,薄薄嘴唇緊抿著,沒有血色,恨恨盯著蕭月生。

“原來姑娘並無殘疾。”蕭月生點點頭,裝做不在意,重新將她的面巾拉上去,一揮手解去了穴道。

“嗤嗤嗤嗤!”四道風聲響起,蕭月生已有防備,腳下踩著淩波微步,瞬間斜斜移出一丈外,笑道:“姑娘還是先治傷罷,在下告辭!”

說罷,哈哈一笑,身形閃動,轉眼之間,已然消失在樹林中。

“我一定會殺了你——!”遠處傳來了尖叫,蕭月生搖頭一笑,身形在樹林中穿梭,從容自如,灑脫飄逸。

他進入十幾丈,便坐下來,盤膝坐到一棵樹杈上,穩穩坐著,調息打坐,剛才與人動手,內力汩汩而入,蓄在各處穴道中,需得調息一番,轉成北冥真氣。

這幾個人武功不俗,內力頗深,雖然僅是動手幾招,卻也頗有收獲,內力又深一層。

調息過後,周身暖融融,心神清明,便開始思索著他們的劍法與刀法,取長補短,添加於無量劍法中。

如今的無量劍法,已與原本大不相同,增添了幾招,刪去了幾招,威力大增。

蕭月生一直坐著,偶爾朝下一瞥,暗自看著那黑衣少女,送佛送到西,他不想如此麻煩,但總要讓她跟段譽會合,再走不遲,也算是給段譽一個交待。

但見那少女包紮好傷口,怔怔站著,忽然恨恨一跺腳,撮唇發出一聲清嘯,清亮高亢,傳出極遠。

片刻後,一聲清亮長嘶響起,馬蹄聲漸漸響起。

一匹黑馬如同披著一匹黑緞,遠遠奔來,陽光照耀,周身閃著亮芒,轉眼功夫到了近前,發出歡快的輕嘶。

它不斷的輕蹭黑衣少女,狀其親熱,馬背之上坐著一人,衣衫破爛,正是段譽,正一臉歡喜的看著她。

“姑……姑娘……”他跳下馬,歡喜的道。

“啪!”她揮手給了段譽一記耳光,又快又準,突兀無比,響亮非常。

段譽捂著臉,怒道:“你怎麽打人?”

“哼,都是你那豬狗朋友!”黑衣少女狠狠瞪著他,按上長劍,雙眼射出兇狠目光。

段譽一怔,忙道:“蕭兄……?他怎麽啦,怎麽不見蕭兄?”

“這個膽小鬼,他早就逃了,不必找了!”黑衣少女恨恨道,咬牙切齒,雙眼瞪大。

“哈哈……,背後議人非,非君子所為!”忽然傳來一聲長笑聲,蕭月生身形在樹林中閃現。

“蕭兄……”段譽笑道,得意的一瞥黑衣少女。

蕭月生遙遙一抱拳,笑道:“段兄弟,你們快走為妙,後面有人追上來,我要去少林啦,先行告辭!”

說罷,身形一縱,落入樹林中,轉眼消失不見。

“你……”黑衣女子跨出一步,又停下,身子氣得簌簌發抖,卻是知道他身法太快,追趕不及。

第11-12章 神行、滅派

這一日,蕭月生來到少林寺,站在少林寺前,看著這悠久的古寺,他心中生出莫名之感。

這是眼前的這一片寺院,便是神秘莫測的少林寺,少林七十二藝,得其一藝,便能克敵制勝,縱橫武林。

他忽然生出一股好奇,站在塔碑前,低頭沈思,少林派為何能夠源遠流長,長盛不衰,其秘訣何在?

正在沈吟時,兩個黃衣和尚自臺階上下來,走上蕭月生前,合什一禮,柔和問道:“這位施主,不知駕臨敝寺,有何貴幹?”

蕭月生擡頭,看了一眼二人,見是兩個年輕和尚,臉色稚嫩,神情平和,便微微一笑,抱拳問:“敢問兩位小師傅,玄悲大師可在寺中?”

兩個年輕和尚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合什一禮,文質彬彬的說道:“施主來得不巧,玄悲師伯已經離寺外出了。”

蕭月生眉頭一皺:“離寺了?……何時離開的?”

“玄悲師伯已經走了三四天,不知何時能回來。”青年和尚點頭,平和說道,語氣柔和。

“請問小師傅,不知玄悲大師去了何處?”蕭月生問,自懷裏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青年和尚雙手接過,看了一眼,似是放下心,再次合什一禮:“玄悲師伯去往大理了。”

蕭月生笑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煩請小師父將信送呈玄慈方丈一覽,如何?”

“是,施主稍等。”青年和尚點頭答應,合什一禮,轉身進了寺門,腳步輕捷,輕功竟是不弱。

……

片刻後,那年輕和尚出來,腳下輕捷,來到蕭月生跟前,合什一禮,柔聲道:“掌門有請,施主請隨小僧來。”

“有勞小師傅了。”蕭月生點頭微笑,跟在他身後,進了少林寺,直趨而入,轉過兩處寺殿,來到一處小院前。

年輕和尚輕聲說道:“此處乃方丈禪院,施主請進罷。”

蕭月生笑著合什一禮:“有勞。”

年輕和尚合什還禮,笑了笑,輕盈退了下去,周圍恢覆了寧靜。

蕭月生笑了笑,心下好奇,要見到這位赫赫有名的少林第一人,也是武林中權柄最重之人,不知是何模樣。

他也未想到,竟能如此容易見到少林的方丈,照他原本所想,應是事務繁忙,或是自恃身份,不會輕易見人。

想到此,他心下好奇,不再猶豫。

他邁步進了小院,一眼掃過,盡入眼中。

院中只有一片小竹林,再什麽也沒有,沒有假山,沒有小亭,也沒有桌椅,只是一片小竹林。

一陣風吹來,青竹隨風清飄,簌簌而響,更顯幽靜。

蕭月生站在院中央,抱拳一禮,徐徐吐聲:“末學後進蕭觀瀾,拜見玄慈大師!”

他內力不深,卻勝在精純,聲音如一縷細絲,凝而不散,裊裊飄了進去,鉆進屋裏。

“蕭施主請進!”威嚴肅重的聲音徐徐傳來。

蕭月生微微一笑,果然不愧是少林方丈,內力深厚之極,這一句醇厚平和,卻是蘊著極剛猛的內力。

他推開房門,邁步進入,卻是一個布置簡單的屋子,正中佛像下蒲團上坐著一個老僧,須眉皆白,面色紅潤,一雙眼睛平和無波,眉宇間透著莊嚴之色。

蕭月生進屋,合什一禮:“見過玄慈大師!”

“蕭施主請坐罷。”玄慈大師伸手,徐徐說道,不緩不急,從容不迫,自有一股祥和之氣。

蕭月生點頭,坐在一個黃色蒲團上,擡頭望向玄慈大師,二人目光一對,微微移開。

……

一個小沙彌端上茶盞,蕭月生接過,輕啜一口,微微苦澀之後,滿口餘香,不由點頭暗讚。

玄慈大師放下茶盞,擡頭望向蕭月生:“施主此來,找玄悲師弟,是想投到玄悲師弟門下?”

蕭月生也放下茶盞,搖頭笑道:“那是家師之意,卻非我的本意。”

玄慈大師微微一笑,和聲問:“不知蕭施主的本意何為?”

蕭月生渾不在意,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微微一笑:“在下經絡天生細小,我來少林,是想請教增強經絡之法。”

“經絡細小?”玄慈大師一怔,低頭想了想,道:“這並非罕見,世人大多如此,我少林武功皆有這等功效,增強經絡,堅體固髓。”

蕭月生微微一笑,道:“尋常法子,我也知曉,卻是想尋一門見效顯著的法門。”

玄慈大師恍然點頭,但笑不語。

蕭月生見他如此,卻不放過,笑道:“我曾聽聞,貴寺的易經筋,乃當初達摩祖師西來之後所創,威力宏大,改經易骨,最是殊勝。”

“阿彌陀佛……”玄慈大師宣一聲佛號。

蕭月生笑道:“這易筋經想來是貴寺之寶,我想借經一觀,大師怕是不會答應。”

“阿彌陀佛……”玄慈大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蕭月生沈吟片刻,道:“這樣罷,大師,我非少林弟子,不能習練易筋經,但若是能看一看經文,也足慰自己心願,大師能否開恩?”

玄慈大師嘆息一聲,道:“易筋經乃敝寺鎮派之武學,向不宣之於外,還請施主見諒!”

蕭月生皺了皺眉頭,笑了笑:“即使無法修煉,看上一眼,大師也不準?”

玄慈大師嘆息一聲,臉上露出悲憫神色,搖了搖頭:“貧僧雖是方丈,但寺中自有戒律,容不得我妄動。”

蕭月生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如此說來,在下卻是白來一遭,定要失望而歸了?”

“阿彌陀佛……”玄慈大師又宣了一聲佛號,寶相莊嚴。

……

蕭月生笑了笑,站起身來,抱拳一禮:“打擾大師了,都說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在下想要見識一二,不知可否?”

玄慈大師藹然一笑,道:“敝派武功,只是強身健體,護持佛法之用,並非用來爭強鬥狠……”

蕭月生呵呵一笑,搖了搖頭,驀然之間,身前一道銀芒閃現,暴烈開來,化為一片光雨,籠罩了玄慈大師。

他笑容滿面,心中卻是極怒,這個老和尚,簡直是一個老油條,滴水不露,哪裏是什麽高僧。

心中失望之下,再無耐心,他想做便做,直接拔劍出招,逼玄慈和尚動手過招,算是出一口氣。

玄慈和尚長袖一拂,迎上劍光。

蕭月生只覺一股巨力自劍上傳來,長劍仿佛陷入激蕩的洪流中,難以自持,幾乎脫手飛走。

他手腕一顫,劍身一抖,數處穴道的內力同時湧出,先後湧至手腕,一波一波,傳至劍上,減消去這股巨力。

然後長劍順勢一送,“嗤”的一聲,似是刺破了空氣,直刺玄慈大師的胸口,宛如流星劃過天空,速度奇快。

玄慈大師腳下一飄,平平滑出三尺,避開長劍,雙手合什,長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且住!”

蕭月生眉頭挑了挑,拈著青鋒劍,打量著他,淡淡笑道:“大師好俊的武功!”

“蕭施主好劍法,”玄慈大師神色平和,並不見生怒,深深望著他,道:“施主與敝寺貧有淵源,為何貿然動手?”

蕭月生哈哈一笑:“家師與玄悲大師有舊,我嘛,卻高攀不上,告辭啦!”

說罷,他抱拳一笑,飄然退出,腳下如不沾地般,無聲無息,迅捷無比,直接離開了少林寺。

若是玄悲大師在此,說不定憑借左子穆的這一層關系,可以一試,借閱易筋經,但如今玄悲大師不在,僅憑一封書信,定是不管用的。

他當初來少林時,是抱著舍去臉皮,拿出在商場上拼殺的厚黑之術,委屈自己,求得少林武功。

但他卻也明白,有時候厚臉皮並不管用,即使再舍下臉面,跪在地上懇求,仍無濟於事的。

與其如此,不如光棍一點兒,幹脆打消此念,還是另辟他途,依自己先前領悟,開辟諸穴,創出鍛煉經絡之法。

想到此,他頓時雄心萬丈,仰天大笑,腳下奔馳如禦風而行,急往雲南趕去。

……

施展淩波微步,便是鍛煉經絡之法,他一路疾行,經絡一直發熱發漲,直至跑至雲南時,經絡已然增強不少。

他元神強大,觀察精微,細心探測經絡,發覺這一個來回,經絡竟是增強了兩倍,遠非原來可比。

他哈哈一笑,用這奔行之法增強經絡,卻也並非一無是處,也並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慢。

而且,他忽然靈光閃現,奔行之時,幾處經脈內力流動,他已然記清,平時時候,縱使不奔行,只要驅使這幾處經脈的內力,便如奔行一般,也可達到增強經絡之效。

自己元神強大,可以一心多用,分出一份心神來,不停的催動這幾處經脈內的真氣,時時刻刻的增強經絡,其效果定然極巨。

他恨不得仰天大笑,縱使沒有易筋經,卻也擋不住自己前進之路,他握了握拳,神情傲然,自信大增。

想到便做,他直接找了一片樹林,盤膝坐到一棵樹叉上,心神入內,開始研制這套心法。

……

日月轉動,聚精會神時,時間過得格外快,當他自樹叉落下來時,打量一下天色,已然是清晨時分。

他看看濕了的衣衫,知道是被露水打濕的,這一沈思,竟是一天過去了,委實奇快。

轉頭一打量四周,卻是空空無人,頗是荒涼,也不知此處到底是哪裏,距離雲南多遠。

他打開包袱,拿出一些幹糧吃了,然後繼續上路,先是慢行,腳下緩緩,是怕影響血氣運行,有礙消化。

待過了一刻鐘,學得胃已經消化完畢,不必供血,他方開始施展淩波微步,疾行奔騰。

他所創的心法,名曰神行訣,並非僅增強經絡,還有提升速度之效,腿部幾條經絡的內力極速運行,既能強化經絡,又能提升輕功之速,一舉兩得。

此時,他運行神行訣,比起施展淩波微步的速度又增一倍,人們只能見到一道影子閃過,瞬間即已消失不見。

他此時之速,比那黑衣姑娘的駿馬更快幾分,速度太快,幾乎肉眼看不清眼前景物,若非蕭月生的元神強大,思維遠逾常人,早就反應不及。

一邊疾行,他偶爾放聲大笑,心中愉悅。

這一次少林之行,雖然沒有看到易筋經,頗是遺憾,卻也松了口氣,若真的看了易筋經,武功大增,反而心有掛礙,欠了少林的人情,人情債最重,心裏不自在,於修道有礙。

而如今,卻是不必如此,既有了增強經絡之法,又不欠少林的債,實是美滿之極!

……

這一日傍晚,暮色初漫,他路過一處小鎮,停了下來,想住上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如今有神行訣,趕路反而成了一件美妙之事,他極喜歡,反而不再心急趕路,一日神行,足抵得上騎馬三日。

這座小鎮氣候宜人,不冷不熱,又在雲南通往外面的大道旁,故甚是繁華,有了幾處酒樓。

蕭月生尋了最大的一間,上了二樓,找了間靠近窗戶的位子坐下來,要了一壇最好的酒,一邊欣賞著夜色,一邊慢慢品嘗美酒。

這裏的酒雖然不如現代,但勝在醇厚綿綿,口感極佳,非是現代的美酒可及,蕭月生喝著極好。

原本在現代社會,他不是嗜酒之人,因為應酬,喝了大量的酒,對酒反而有莫名反感。

但到了這個世界,開始時,他便是借酒澆愁,想找一找似真似幻的感覺,喝了一陣子,卻是喜歡上了。

喝了兩碗下去,血氣開始浮動,他便停下來,不再急著喝,而是放下一會兒,待血氣不再浮動,再開始喝。

他探察精妙,深深明白,若是血氣浮動,便是於身體有害,不能再喝下去。

忽然,他耳朵一豎,聽到了無量劍三個字。

轉身一瞧,卻是一張桌子兩個人,一個年老無須,頜下光潔,容貌清臒,有幾分仙風道骨,另一人則是個中年男子,甚是儒雅,像是個讀書人,二人都不像是武林中人。

蕭月生起身,提著一壇酒,坐到二人桌邊,抱拳一笑,道:“在下姓蕭,聽兩位前輩說到無量劍,是不是?”

兩人擡頭打量蕭月生一眼,他氣質溫煦,令人如沐春風,著實不像壞人,反而令人大生好感。

那老者抱拳一禮,點頭道:“正是,少俠莫不是與無量劍派有什麽淵源嗎?”

蕭月生點點頭:“不錯,在下乃無量劍弟子。”

“你是無量劍弟子?!”老者驚問,與那中年男子對視一眼,目光中滿是憐憫之色。

蕭月生眉頭一皺,覺得不妙。

……

“唉……,蕭少俠節哀罷。”老者搖頭嘆息一聲,目光躲閃,不想與蕭月生相觸。

蕭月生眉頭緊皺,沈吟片刻,仍想不出來,司空玄已經被自己解訣掉了,況且還中了小貂的毒,即使解開了毒,也要元氣大傷,動不了手,自然不會再糾纏。

他沈吟片刻,擡頭道:“前輩何不直言相告?……在下感激不盡!”

“唉……”老者搖頭嘆息一聲,看了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抱拳,嘆道:“蕭少俠,還是我來說罷!”

蕭月生打量他一眼,斯文有理,忙道:“快快請先生說罷,在下洗耳恭聽!”

中年男子看了看他臉色,嘆道:“不是什麽好消息,蕭少俠有所準備才是!”

蕭月生點頭:“是,我已有預感,先生但說無妨!”

“好罷!”中年男子嘆息一聲,苦笑道:“據我聽聞,好像無量派已經被……被滅了派。”

“什麽?滅了……派?!”蕭月生一驚,隨即笑了起來,搖搖頭,不以為然的笑道:“不可能,劍湖宮內有機關,怎麽可能被人滅了一派?!”

“好像是被神農幫滅的。”中年男子說完這一句,便不再多說一句話,看著蕭月生。

蕭月生怔怔而言,眉頭皺起,看了二人一眼,他們不像是說謊。

只是此事委實有些荒謬,很難令他相信,看左子穆自信滿滿的模樣,宮內的機關應該很是厲害,神農幫根本侵不進來,縱使進來了,也無法施展拳腳,怕是很快被捉住。

他想了一會兒,百思不得其解,卻是相信了,他心神敏銳,真話假話能夠清晰分辨。

想到此,便再也坐不住了,扔下一小塊兒銀子,揚聲叫道:“小二,結帳!”

說罷,轉身沖著老者與中年男子一抱拳,笑了笑,轉身便走,毫不拖泥帶水。

出了小鎮,他不顧夜色已深,施展起了神行訣,宛如一陣風刮過,奇快無倫。

……

第二天中午,他趕到了劍湖宮,乍一登上小山,便覺得不妙,但見周圍處處殘枝斷葉,場面狼藉不甘,四處還散有一塊一塊兒的殷紅,顯然是被血所染。

站在這裏,他能清晰的感應出,這一戰是如何的慘烈,定是死了很多的人,仿佛周圍飄蕩著幽魂。

此時的他,已然隱隱清楚,那二人說得不錯,劍湖宮真的好像已經換了主人,不覆是無量劍之地。

“餵,小子,你是什麽人?!”此時,自門內走出兩個青年男子,身形壯實,腰間佩著劍,大咧咧的問蕭月生。

蕭月生皺了皺眉:“你們是什麽人,這裏不是無量劍派嗎?”

“嘿嘿,你找無量劍派的人?”一個青年嘿嘿笑問,與同伴對望一笑,手按上長劍:“你找他們做什麽?”

“你們是神農幫的?”蕭月生淡淡問。

“喲,小子知道得不少嘛!”那青年嘿嘿笑著,點點頭:“不錯,咱們正是神農幫的!”

說著話,裏面忽然傳來腳步聲,似是一群人趕過來。

蕭月生眉頭一皺,知道這兩個人定是發了訊號,暗中通知,所以說話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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