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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虐子被休的填房(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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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陸頭和朱氏雖然已經對自己原本是走商的親家公突然變成了皇帝這件險些驚破他們小心肝的事兒有了點真實感,但是在和女兒說話說得好好的時候,看到姜承銳從外面走進來,他們還是如同被雷劈了一樣的從自己的位置上蹦了起來,僵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該像從前那樣大大咧咧的叫女婿好還是畢恭畢敬的給對方行個三跪九叩的大禮,老老實實的叫一聲殿下,山呼千歲。

老陸頭老兩口的臉上表情實在是太過好猜,姜承銳一眼就瞧出了他們是因為什麽在苦惱。

半點都不敢在自己妻子面前拿喬的他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對老陸頭兩個拱手做了個長揖,“今天因為小婿讓岳父岳母受驚了,小婿這心裏真的是說不出的慚愧、慚愧不已。”

已經知道姜承銳身份的老陸頭兩口子哪裏敢受姜承銳這麽大的禮。

“使不得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女……殿……女……您千萬別對我們行這麽大的禮,您是九天之上下凡的小龍王,這樣對我們,我們可是會折壽的!”兩人慌不疊地讓到一旁,把布滿老繭的手搖成了蒲扇。“再說了,我們這把老骨頭不都好好的,一點事兒都沒有嘛!”

“您二老還是繼續叫我女婿吧,我聽著就覺得親切。”姜承銳對這險些坑了他又幫了他好大一個忙的岳父母還是頗有好感的,特別是他們還給他生了一個這麽好的姑娘做妻子,他尊敬感謝他們都來不及了,又哪裏敢在他們面前擺皇子的譜呢?再說了,如今還只是一個廢太子的他就算當真擺譜,恐怕也只會徒惹人笑吧,更何況,在岳父岳母的後面還有一只虎視眈眈的河東獅在盯著他呢,就是為了以後的日子能夠好過一點,他在自個兒家裏,也要老老實實的夾著尾巴做人啊。

“可是……”老陸頭和朱氏也想繼續把姜承銳當自己女婿看待,可是他們嘴巴上就像是被米糊糊黏住了一樣,緊張的根本就開不了口。

直到在旁邊看夠了熱鬧的陸拾遺放下抱在懷裏的玨哥兒過來打圓場,“好啦爹娘,就算他當了皇帝也是你們女婿,你們很沒必要在他面前緊張成這幅樣子。”

“當……當了皇帝?”老陸頭瞪圓了眼睛磕磕巴巴的重覆。

“皇……皇帝?!”朱氏也震驚的險些沒咬到自己的舌頭。“丫頭,這話可不是能隨便亂說的!被外人聽到了傳揚出去,可是要殺頭的!”

姜承銳和瑾哥兒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拾遺。

不過他們的驚訝和老陸頭與朱氏並沒有什麽關聯,他們驚訝的是陸拾遺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膽大包天的話來——而且還正正巧的戳中了他們心裏最隱秘的那處。

眼看著這裏只有自己人的姜承銳迫不及待地說道:“拾娘,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那個位置?”

他到底有所顧慮,沒辦法像陸拾遺一樣大喇喇的把當皇帝這三個紅果果的字眼說出口。

“寧為雞首,不為牛後。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最是不肯讓人的,又怎麽會選擇在將來屈居人下?”陸拾遺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姜承銳目光炯炯的看著她,“那你就不怕……不怕我又失敗了呢?如果我再失敗的話,恐怕我們連這老君山都回不來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板凳拖著走,我既然已經做了你的妻子,那麽當然是不論榮辱都要與你共進退!”陸拾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道。

姜承銳聽得眼眶都激動的有些紅潤了。

如果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話,他現在一定一個餓虎撲羊的猛撲過去,把他的心肝寶貝狠狠地抱在懷裏親個痛快了!

“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陸拾遺臉上露出一個很是認真的表情。

早已經是驚弓之鳥的姜承銳聽到這話,忍不住面上又是一僵,“……我不是都已經答應你了嗎,怎麽你又……又……”

“我說的不是那個,”陸拾遺忍俊不禁地斜了姜承銳一眼,“我說的是——我作為你的妻子,與你一起生一起死實在是再天經地義也沒有了,但是我卻舍不得幾個孩子小小年紀的也要跟著我們受苦……”

陸拾遺眼神很是憐愛的看了看瑾哥兒三人。

“所以,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但是,倘若最後的結果不如人意的話,那麽,不論你用怎樣的方法,我都希望你能夠把三個孩子給平平安安的撈出去,不受我們的牽連,繼續過全新的生活。”

“娘親!”瑾哥兒一個猛子,紮進了陸拾遺的懷裏。

陸拾遺溫柔地回抱著他,給他順毛。

感覺母子之間曾經因為她堅持要拋下他們幾人去往姜承銳身邊與他同生共死所滋生出來的那一層隔膜,在這一刻徹底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這,也正是陸拾遺特意把這一番話當著瑾哥兒的面說出來的原因所在。

盡管女兒一直在極力安撫他們,但依然歸心似箭的老陸頭和朱氏還是決定下山回家去看看,“說不定你們的大哥大嫂正好在這個時候回來了,我們總得下去看看具體情況……唉……也不知道村裏還有沒有活著的人。”

想到曾經的街坊鄰居,老陸頭和朱氏心裏就說不出的難過和唏噓。

但是即便再不好受,他們也不敢就此遷怒到皇帝親家公和女婿皇子身上,要怪就怪他們命不好,日子明明過得好端端的,卻天降橫禍的碰上這麽一樁直接沒了小命的倒黴事。

“您不說這話我倒還真忘了,”姜承銳聞言連忙開口道:“還請岳父岳母放心,村裏的人除了房子被燒而導致財物有損以外,一切都好,我那四弟這回動手得十分匆促,人手少得可憐,村裏的絕大部分人都被他抓了壯丁去運火油了!村長更是個聰明人,面上與他虛與委蛇,實際上已經帶著村裏人對火油動了一番手腳,就算齊統領沒有及時趕過來,他們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

關於陸拾遺的那一包迷藥,則被大家選擇性的遺忘了。

雖然當時的他們也是情非得已,可是用這樣的手段到底有幾分勝之不武,為了避免生出沒必要的風波,他們心甘情願的把救駕的功勞盡數安放在了禁衛統領齊宏的身上。

反正姜承銳那遠房表哥秦武河一心一意的只想要跟著自己的遠方表弟混。功不功勞的——在姜承銳還沒有徹底擺脫廢太子這個頭銜以前——也並不放在眼裏。

心有戚戚然的老陸頭和朱氏沒想到還能從姜承銳的嘴裏聽到這樣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喜出望外。

“這、這是真的嗎?村裏人都沒事?他們都還活得好好的?!”老陸頭激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朱氏更是直接拿袖子抹去了眼角,嘴裏也在不停地喃念著:“還真的是菩薩保佑,還真的是菩薩保佑!”

姜承銳再次肯定地回答了他們。

在得了皇子女婿的再三保證後,老陸頭和朱氏哪裏還呆得住,一疊聲的說他們馬上就要下山去。

既然已經暴露,那麽該有的架子也要撐起來的姜承銳直接派了兩個兵士送他們下去,還服務異常周到的問要不要提供軟轎。

老陸頭和朱氏哪裏受得了這個,直接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然後趁著姜承銳沒註意的時候,和女兒外孫匆匆打了個招呼,就緊趕慢趕地開溜了。

一下山,他們就看到了三五成群匯聚一堂的村長和村裏人。

他們都在房子的廢墟裏拾掇還能夠用的物件,每個人都有說有笑的,臉上半點不高興的神色都沒有。

老陸頭和朱氏還沒來得及感到疑惑,一眼瞧見他們的村民們已經爭先恐後的跑了過來。

老村長更是直接對著老陸頭豎起了大拇指,“了不起啊!了不起啊!我的好侄兒子誒!你了不起啊!這樣的一個好女婿怎麽就被你給撈著了呢!怎麽我們就沒有這麽大的福氣呢!”

“那也是我家丫頭好,人家瞧得上!”眼見著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老陸頭也是笑得見牙不見眼,“關於我女婿家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啦?”

“能不知道嗎?前不久那山呼萬歲的聲音可是直接把我們給震趴下了!”老村長一說起這個,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格外亢奮起來。“誰能想到呢!誰能想到呢!我們這陸家村居然也能夠出一個皇妃!皇妃啊!我們陸家村何德何能!這可是祖墳都要冒青煙的大喜事啊!”

“你們家拾娘,哦不,瞧我這臭嘴,”老村長很是惱怒的給自己嘴巴上狠狠來了下,“是皇妃娘娘現在還好吧?今天發生的這事,就是我們這些男人都驚了個夠嗆,她可千萬別因此而有個什麽閃失才行。”村長又一臉關切的說道。

老村長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老陸頭就來氣。

“她那膽子可是大得很呢!危險來了,不但不想著藏起來還要去和女婿一起死!我們今天就差沒被她給駭去了半條命!這刀光劍影的,她一個女人家家的……”

“拾……呸,瞧我這臭嘴,”嘴巴剛才被拍得有些生疼的老村長半真半假地又給自己來了一下,“是皇子妃娘娘她真的這樣做了?”

“怎麽沒有?我和她娘就差沒哭混過去了!”老陸頭沒好氣地說。想到當時的場景,他還有些心有餘悸。

“哎呀!我的好侄子哎!這你就不懂了!皇子妃娘娘她這樣做得對啊!大對特對啊!”

老村長亢奮的滿臉通紅。

“還有什麽能比這更彰顯出她對蔣家大爺……不,是對皇子殿下的一片真情呢?”

老村長對陸拾遺可謂是讚不絕口。

“相信在皇子妃娘娘這麽做了以後,不論是皇帝老爺子還是皇子殿下都對她另眼相看了吧?他們肯定很感動對不對?”

“我可不管我那皇帝親家公和皇子女婿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我只心疼我家的丫頭,她還年紀輕輕的,要是就真這麽沒了,我和她娘都會把眼睛哭瞎的!”老陸頭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認真,他的心裏也確實是這麽想的。

朱氏聽了這話也一再附和的表示,比起讓她家丫頭去冒險博這樣的富貴,她還是寧願她家丫頭過點尋常普通人家的小日子,免得整日整夜的擔驚受怕的。特別是想到剛才女兒口沒遮攔說的那句“等女婿當皇帝”的話,她更是止不住的兩股戰戰的只想要癱坐在地上喊老天爺!

“皇子妃娘娘能有這樣的福氣,是我們整個陸家村幾百年修來的大福分!你們可千萬別掉鏈子的拖她的後腿!你們曉得什麽,就她這樣一個出身,要是不做點什麽在皇帝老爺和皇子殿下面前多多加深一點印象,誰知道她的正房位置做不做得穩當?!要知道,在這方面,我們可幫不上她半點忙,全靠她自己的努力,你們以後可千萬別再說這樣的喪氣話,否則仔細我拿族規捶你們!”

老村長很不滿意老陸頭和朱氏這上不得臺面的樣子,再加上他又和老陸頭這一脈是血親,是老陸頭的親堂伯,因此毫不客氣地板起一張老臉,就是對他們好一通訓斥。

不想他這才剛起了個頭呢,村口就傳來一聲充滿著不可置信的嘹亮咒罵。

“哎喲餵!哪個砍腦殼的把我的家給燒了!哎呦餵!我們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麽過喲!”

老陸頭和朱氏一聽那熟悉的聲音就知道是他們那曾經堪比攪加精一樣的兒媳婦回來了。

陸拾遺的大嫂幾乎像顆球一樣的拖著陸拾遺的大哥奔到了老陸頭和朱氏面前,他們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陸家村的人已經七嘴八舌的把山上蔣家人的真實身份說給他們聽了。

陸家大嫂表情呆滯的聽他們把話說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那小姑子她……她要做皇子妃啦?!”

她用幾乎可以叫破喉嚨一樣的尖叫聲重覆道:“我滴個老天爺爺誒!我居然要做皇子妃的嫂子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行事向來粗魯霸道她一把揪住自己丈夫的胳膊狠狠地來了個九曲十八彎!

陸家大哥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心疼兒子的老陸頭和朱氏見此情形,趕忙爭先恐後的要把自己的寶貝兒子從陸家大嫂這個惡媳婦手裏把兒子給救回來。

原本一到這兇惡兒媳婦面前就自動矮半截的朱氏更是在情急之下,破天荒的頭一回沖著陸家大嫂嚷嚷了兩句。

“牛氏!我勸你以後對我兒子還是好一點!”她壯著膽子用力瞪了陸家大嫂兩眼,拳頭攥得緊緊的:“別動不動就像現在這樣非打即罵的!否則你別怪我告訴拾娘!讓她下一道那什麽命令,直接把你給休回娘家去!到時候,你看誰還敢要你!”

從嫁進門來就沒被這軟骨頭婆婆呵斥過一回的陸家大嫂聽了朱氏的訓斥,本能的想要立起眉毛翻臉,但是她很快就想起了自己這軟骨頭婆婆已經今非昔比,身後更是站了一尊堪稱龐然大物一樣的靠山!

她硬生生的把自己胸腔裏的那點怒氣給硬憋了回去,笑得一臉討好的松脫了被她掐的嗷嗷直叫的丈夫對朱氏和聲細氣地捏著嗓子說道:“婆婆,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做了,您別生氣,別生氣。”

即便是迫於‘蔣家大爺’的壓力,也不曾見兒媳婦如此低聲下氣的討好自己的朱氏還是頭一回享受這種超規格的婆婆待遇,一時間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

最後還是陸家大嫂又一副做小伏低的向她做了好一番痛心疾首的保證,她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擺出一副村子裏最兇婆婆的姿態,要多矜持又有多矜持的說了句,“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

山下發生的事情陸拾遺無從得知。

此刻她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公爹皇帝身上。

皇帝雖然保養得宜的緣故,看著並不顯老,但是他的年紀到底大了,今天又受了這麽大的刺激,在強撐著不顯山不露水的處理好一切事物,又把匆匆趕過來救駕的文武官員給應付走了以後,才在太監總管吳德英的驚呼聲中直直仰倒了下去。

幸好老君山上專門養了好幾個大夫,特別是在皇帝沒事有事的就往山上跑後,還特地駐紮了個醫術不錯的太醫,因此,很快就有人把他們召了過來給皇帝檢查身體。

檢查的結果讓姜承銳和陸拾遺雙雙松了口氣。

——要知道,現在可不是皇帝倒下的時候!

“只要好好靜養,別再動氣就行了嗎?”姜承銳屏住呼吸,眼神幾如實質的盯著那醫術最好的太醫問道。

“是的,殿下,”那太醫被他盯得渾身都不自在,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抖抖顫顫地回答道:“皇上是因為一時急怒攻心又強撐著處理公務才會突然暈厥過去的,實際上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因此確實只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姜承銳又把眼神移向其他那幾個分別給皇帝診了脈的大夫。

那幾個大夫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站直了身體,對著姜承銳就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通與那太醫換湯不換藥的診斷結果出來。

這回,姜承銳才算是徹底的把懸在半空中的心放回了肚子裏。

“既然這樣的話,那麽你們就趕緊去開方熬藥吧,記住,你們要盯著廚房親自熬,如果中途出了什麽岔子,別怪我直接找你們問罪!”

幾人被姜承銳這充滿威脅的話驚駭得悚然變色。

很清楚隨著太……

隨著四皇子的倒臺,眼前這位廢太子的身份必將出現一個翻天覆地大變化的他們不敢有絲毫怠慢的直接要多謙卑就有多謙卑的把腦袋點成了小雞啄米。

而姜承銳也直到他們再三保證一定會小心謹慎再謹慎後,才勉強放走了他們,隨後自己親自搬了一張黃花梨做的玫瑰椅坐到了皇帝床頭,就這麽怔怔然的看著他一動不動了。

陸拾遺能夠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輕手輕腳地對著吳德英做了個幫忙看好他們的手勢後,就帶著滿臉緊張的瑾哥兒和已經在丫鬟的懷裏昏昏欲睡的瑞哥兒和玨哥兒一起離開了正院。

“娘親,皇祖父他真的沒事嗎?我看他的臉色很不好。”即便瑾哥兒平時表現的再早熟,他也依然還是那個會因為自己長輩親人生病而變得惶恐不安六神無主的小孩子。

陸拾遺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大夫的話你剛才也聽到了不是嗎?你皇祖父他沒事,他的臉色之所以會那麽難看完全是因為他實在是太生氣了。”

“他會生氣也很正常!四叔他真的非常的過分,他對我們下手沒什麽,可是怎麽能那麽對皇祖父呢!”瑾哥兒臉上的表情很有幾分氣惱的意味,“如果皇祖父真的因為他的緣故而出現個什麽差錯,我一定不會原諒他!”

“不止你不會原諒他,你爹也不會原諒他。”陸拾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帶上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味道。

確實,她的傻小子背地裏肯定是費盡了心思,還動用了很多手段才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皇帝在這個關鍵時刻倒下了,那麽以傻小子的脾氣,不把他那好四弟扒皮抽筋才怪呢。

想到這裏,陸拾遺不由得搖了搖頭,又揉了揉瑾哥兒的頭,問他今晚怕不怕敢不敢自己一個人睡。

“娘親!你這是什麽話!我當然敢自己睡!我才不會被這麽點小事就嚇到的!”瑾哥兒被她說得小臉漲得通紅,他現在正是自尊心最為敏感的時候,哪裏受得了被自己親近孺慕的母親如此小瞧。

“既然這樣,那我就把瑞寶和玨寶也交給你了,你要時刻註意他們的情況,如果發現他們發燒了或者做惡夢了什麽的,就記得讓小廝過來通知娘親過去陪你們好嗎?”陸拾遺熟絡無比的給她可愛的長子順毛,眼睛裏盈滿溫柔的笑意。

“既然要陪我們為什麽不現在就過去?”瑾哥兒嘟了嘟嘴巴,不待陸拾遺回應就蔫搭搭的耷拉著小腦袋,自言自語的“哦”了一聲,“對了,我怎麽能把爹爹忘了呢,娘親還想著去陪爹爹呢,哪裏有心思管我們!”

說到這裏,瑾哥兒滿臉哀怨地看了陸拾遺一眼,語氣要多酸溜溜就有多酸溜溜地說道:“恐怕在娘親的心裏,我們三個人加在一起都沒有爹爹一個人重要呢。”

陸拾遺聽到這話忍俊不禁地就是一樂,她直接伸手揪住了瑾哥兒的耳朵,“不許胡說!我哪裏是去陪你爹爹,我明明是和他一起去守著你皇祖父,你要知道,這個時候,我是說什麽都不能缺席的。”

瑾哥兒被她揪的心花怒放,他是知道自己娘親有這個喜歡揪親近人耳朵的毛病的,因此總算對陸拾遺又露了個笑臉,大大方方的放行了。

臨分別前,瑾哥兒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把拽住陸拾遺,小大人似的板著小臉叮囑她,“娘親,不論爹爹將來能夠走到一個怎樣的位置,在我和瑞寶還有玨寶的心裏永遠都有你一個娘親,只有你一個!”他很是認真的強調,“還有,不管外面的人怎麽說你或者欺負你,你都別忍氣吞聲的,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們,讓我們給你出氣,你記住了嗎?”

他這是擔心陸拾遺以後跟著他們回京城後,會因為出身的緣故在外人的面前受委屈。

陸拾遺眉眼彎彎的看著他,含笑點頭說自己記住了。

瑾哥兒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對您來說一定是一個很大的刺激,但是請您相信我們不是存心要隱瞞著您的,還有……”瑾哥兒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吞吐,不過在猶豫了一瞬後,他還是睜著大大的眼睛對陸拾遺道:“您以前怎麽和皇祖父還有爹爹相處,以後就還怎麽和他們相處——他們……他們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就喜歡您這樣!您信我!保管沒錯的!”

“信你,娘親信你,娘親的小管家公,”陸拾遺臉上的笑容隨著瑾哥兒說出口的話,越發的顯得真摯溫柔,“你就放心吧,娘親是大人,知道自己該怎樣做!”

她溫柔地擁抱了一下面前這個還沒她胸口高,但是卻已經如同一個小大人一般,一門心思的想著要維護她保護著她的小男子漢,然後心情大好的和他告別,回皇帝現在休憩的正房,去找她的傻小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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