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用刀具刻意毀容，影七如今的臉，實在是叫人看著有些一言難盡。

若是仔細看，似乎五官還是先前的五官，可是再細看一點，卻又覺得哪裏不對。

整張臉就好像是不同的臉的五官硬是要湊到一塊上去，叫人一眼望著，便覺得一點都不真實，有些可怕。

而且，這張臉上，有些地方的皮膚已經開始脫落了。

顧盛因有些驚異的看著這張臉，忽而就想到了自己給影七停掉的藥。

是了，替身需要維持和主人一模一樣的身形和容貌，那白玉丸的藥物便一直都不能停。

若是停了……

身體內部的反噬，可不是說著玩的。

影七似乎甚至已經有些迷糊，可是看到顧盛因的那一刻，她還是清醒了過來。

她幾乎是尖叫著看著顧盛因：“你是誰？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假扮成本宮的模樣？”

顧盛因默。

她轉頭看向一邊垂著腦袋的影一：“她是怎麽回事？”

影一不敢擡頭：“稟告主人，影七受不住影衛的刑罰，已經瘋了。”

“瘋了？”這倒是在顧盛因的意料之外。

作為影衛，從小接受各種特殊訓練，他們的意志力也是相當驚人的。

顧盛因一點都不相信影七會隨隨便便發瘋。

她沒有走上前，而是呆在影一的身邊靜靜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影七還趴在地上，聽到這話似乎疑惑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直起了身體，面上也矜持了起來：“本宮是大慶最尊貴的永樂長公主。”

影七不知道，這樣的神態，配上如今她那張奇奇怪怪的臉，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不過唯二的觀眾裏面，影一低著頭不敢出聲，顧盛因卻是沒有興趣跟她完什麽迷糊。

“你讓人取一面鏡子過來。”顧盛因對著影一說道。

“是。”影一不明白主子要幹嘛，還是盡職的吹了一口暗哨，很快就有人過來。

顧盛因手中拿著剛剛送來的鏡子，直接將她丟到了影七的面前。

“影七，你現在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模樣。誰看到你，會覺得你是尊貴的永樂長公主？”

影七看到鏡子就安靜了下來。

她有些發黑的手指摸索著拿到了地上的鏡子，然後鏡子裏面顯露出了自己的臉。

“啪！”

下一刻，鏡子摔在了鐵墻之上，摔得粉碎。

“不、不，不，這不是我，這不是我，這不是我！”影七就好像是崩潰了一樣的一個人在使勁的呼喊著。

她喊了一會兒，又想要重新去撿起鏡子來，再去看上一眼。

可是鏡子已經被她自己摔得粉碎，早就不能照人了。

她的手在地上急切的摸索著，將好幾個鏡子的碎片拼在一起，想要再看一看自己的樣子，就連手上被劃開了好幾道血口子都不在乎。

顧盛因在一邊冷眼看著。

“影七，本宮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這對我來講並沒有什麽意義，對你來講也沒有什麽意義。因為，你這一輩子，再也不要妄想能夠逃脫報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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