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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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娍慈沈浸在新婚燕爾裏好像冰糖裏腌著的蜜餞,甜死了人。

含藜輕易不去找她,不想打擾她的甜蜜。她是真心覺得只有皙魚才配得上她的,不過她們的婚姻中無疑帶著權欲的野心。她不知道皙魚對娍慈有多愛,愛情最甜蜜的時光總是難能可貴的,她希望娍慈可以得到的多一些。

恒允收到信,見這小丫頭終於有和好之意,寫道:“蕙質蘭心雖重,秀色可餐不可無。若東施無顏之輩,縱呂尚伊尹之才不敢納也。卿果惡之我以之為美乎。”

含藜看到信,見他少有這樣讚美她,寫道:“吾不知王爺所美為何,如何知好惡?”

恒允回道:“醉臥爐旁雪花貓。”

水蒓進到屋裏,見含藜在床上抱起小花貓對著嘴親了一下。

“這是怎麽著,小心它吃過老鼠了。

含藜笑嘻嘻的對小貓道:“你吃過老鼠了嗎?啊,啊。”

小貓被她折騰的喵喵叫了幾聲,她又把小貓在懷裏又揉又摸。

“這是怎麽了,倒像只小瘋貓一樣。它會生氣的。”

“才不會呢,是不是啊。”

水蒓無奈的嘆口氣,歪著頭看了看她旁邊的一幀妃色桃花紋的信箋。

“雪花貓是什麽?”

含藜笑嘻嘻的搖頭不語,只是玩那只貓。

水蒓出去走到門口,聽她道:“晚上我要吃芋頭蒸肉和酸筍湯。”

“哦。”水蒓仰著頭,聲音拖的長長道。

皙魚的緣故恒允的生活變得更加苦悶,不同剛到的那幾個月,開始頻繁的通信。有時候他也會一日連寫上好幾封。如今可以傾訴心事的也只有她了。

含藜仍舊是不放心,為了讓她安心特意要人回到京師來通報南方的情形。含藜翻著恒允要他捎回的土產道:“你又不是我的人,還不是他叫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我何必就這樣傻。”

境安跪下磕頭道:“娘娘您盡管放心,奴才說的要有一個字假話,不得好死。”

含藜笑道:“他的死,何必要你賭咒發誓。為了主子赴湯蹈火是應當的,要是為了幫他討妻子歡喜也太死的不得其所了。”

境安磕頭道:“瞧娘娘說的,奴才真真說的都是實話。王爺打到了那邊起就整日念叨,深怕王妃多心,在家裏坐臥不安,王爺自己心裏也牽掛。郝家那姑娘是去了跟前,但不管她們家動的什麽心思,王爺根本沒搭那一茬。王妃是什麽樣的人,皇上和皇後都稱讚王妃賢德,那郝家的姑娘如何和娘娘比。王爺如此精明的人,怎麽會不知好壞。”

含藜還是第一次聽人講郝琳宮不如自己,過去都是人講她不如郝琳宮,真是此一時彼一時。說到底還是現在自己是王妃,又有人撐腰。

“我又沒有千裏眼順風耳的,他那邊怎麽樣我知道個什麽。想管他也管不著的。”

“奴才絕不敢有半句假話。王爺自從到了江南整日悶悶不樂,要不是有王妃記掛,時常去信安慰,還不知如何愁悶。每逢見王妃有信到,面色就歡快些,王妃幾日沒有消息,就愁眉不展。”

含藜不相信這家夥會沒有出息成這樣,不過她到相信境安說的並不是完全虛假。她這裏也是一樣,有他的消息心裏就開心些,沒有就悵然若失。

夜裏含藜獨自守著空屋子,桌子上堆砌著各色錦緞和首飾,她揉著一匹妃色緞子。江南即便是冬天河水也不會結冰的,兩岸的房子屋頂上積著厚厚的白雪,早晨江水上彌漫著濃霧,各家的煙囪裏冒出裊裊的炊煙。河道裏飄蕩著一只一只的小船,撐船的人拿著一根長篙,一只又一只的行船把旅人和貨物載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這些東西三個月前還在江南,現在就到了千裏之外的京師。從他的手上到了她的手上。這些大概他都是親手摸過的,全是按她的喜好挑的。他能派人來也是好的,至少可以見到他身邊的人,摸到他摸過的東西。

境安啟程前含藜收拾好許多東西叫他帶給恒允,又熬了好幾夜繡出幾條手帕給他。祁淳和皇後這邊收到兒子從南方送來的禮物,也是百感交集。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再狠心也不至於毫無動容。

祁淳道:“算來允兒走了也還不到半年的功夫,怎麽好像過了好些年一樣。”

段皇後道:“父子連心。皇上如何能不思念呢?”

“兒行千裏母擔憂。皇後做母親的自然比朕思念的苦。”

“皇上,妾也是以大局為重啊。”段皇後思慮片刻慎重道:“東宮之事,皇上是不是該有決斷了。”

祁淳微微一笑,不聲不響的回宮去了。

段皇後見他走了,氣惱的在椅子上坐下。

宮女過來道:“這事也不是一時半刻的,娘娘也不要太心急。”

“我怎麽不急!”段皇後閉上眼睛,冷靜了下來道:“這東宮一天不定,我一天也安心不下。”

宮女陪著笑安慰道:“不管立誰,左右都是娘娘的兒子,又何必這樣勞心呢?”

“你知道什麽。允兒不是我不疼他,可是他和我不是一條心。若是皇上真的立了他,他怎麽會繞過他外公家裏。”

“在再怎麽著,骨肉至親,穆王難不成還能對親娘下毒手。”

段皇後嘆氣道:“我自己的兒子,自然不會,可是我們家的體面總不能斷送在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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