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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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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微雨杏花的意境,含藜叫丫鬟拿酒來喝。丫鬟知道她最喜歡喝冷酒,深怕她又激出病來,特意溫好了送來。含藜喝了一杯,低頭見桌子上被砂鍋的蒸汽結出一層薄薄的水珠,用手指在上面寫道:“春非我之春,夏非我之夏……”寫完呵呵一笑,又喝起來。

此刻恒允正倚在睡榻上讀書,文安親自捧茶過來道:“茶涼了,奴才換熱的來。這冬春交替時候,最容易生病,王爺不要受了風寒。”

“我哪裏又有那麽嬌氣起來。”

文安看了看恒允的神色,道:“王爺和王妃鬧別捏也有日子了。王妃又病了一場,長久下去不僅對王妃不好,皇上皇後那裏也要掛心的。”

恒允雲淡風輕道:“當初也不知道她是這麽個脾氣。我難道是不顧大局的人嗎?只是若是我先和解豈不是縱容了她,有一就有二,天長日久她還不反了天。”

“王妃的性子王爺是知道的。王妃不是那等潑悍無禮的人,要不然就是王爺願意屈尊,皇上和皇後也不會為王爺選下這門親事。王妃之所以此次如此反常,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對王爺用情太深。”

文安見恒允並無慍怒之色,又接著道:“依奴才之見,王妃對於王爺一往情深,即便是郝家姑娘怕是也難及啊。”

恒允想起她生病時的樣子,著實惹人憐惜。自己不過找了個女人,若是放在他母親那樣的王妃誥命身上,沒了孩子打發出去,只要不妨礙自己的地位也就不甚計較了。她如此傷心,也是重情不重利的。

“王妃不是那等得寸進尺的人。平日裏她對王爺千依百順王爺比誰都知道。此次不肯認錯是因為用情太深,受不了王爺寵幸其他女人。王爺不親自把這個死結解開,王妃如何能心安。”

“上次的事皇後到現在還生王爺的氣。王妃雖和王爺慪氣,又惹出病來,也是三天兩頭的往宮裏跑,想方設法的討皇後歡心,替王爺說好話。前幾日是綠度母的佛誕,王妃叫人從護國寺求來裏面千年的冬青葉子,染成線,親手繡制了一幅綠度母的佛像。皇後高興的不得了。就憑王妃這一片為王爺的心,王爺姑且遷就王妃一回又有什麽?夫妻兩個床頭打架床尾和的,何必非分出什麽對錯。剛才奴才聽王妃屋裏的丫頭說王妃似乎有悔意,又苦於難於同王爺開口,這會兒正借酒澆愁。若是在惹出病來,豈不麻煩?”

恒允嘆氣道:“這個丫頭,越來越不像話,婦道人家倒酗起酒來了。”

文安見恒允已有和解之意,心裏盤算要麽幾日要麽明日兩個人總會和好,府裏的愁雲大概馬上就會消散。

掌燈時候丫鬟見恒允到了臥房門口,驚喜道:“王爺來了!”但馬上又遲疑的向裏面看了看。

“怎麽了?”

丫鬟尷尬道:“王妃喝醉了。”

恒允嘆氣道:“嫁人多時也沒有個規矩。”說著走進去。

見她穿著牙白色綢衫,披著頭發,不省人事的倒在窗口的書案上,頭枕著兩只胳膊只是呼呼大睡,三個丫鬟圍著叫她也叫不醒,樣子要多憨厚就有多憨厚。

恒允無奈道:“這酒品倒是好的。”

丫鬟們見他立在身後,慌忙行禮。恒允摒退了丫鬟,把她抱到床上安心的睡,抱在懷裏果然比以前輕了許多,看來病的是不輕。

含藜醉的不淺,被他抱上床也沒有知覺,仍舊呼呼睡著,好像一只潔白的臥鳳,比以前清瘦憔悴了許多,更加顯得仙風道骨。

恒允坐在床沿上靜靜的欣賞著,覺得這樣真的很好,她安安靜靜的,可以聽見均勻的呼吸聲,可愛的像一只熟睡的小貓,不似前幾日的張牙舞爪,毫無攻擊力。恒允睡覺有一個很大的特點,絕不會有一點呼吸聲,含藜換氣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和他比起來就不行了。剛成婚的時候他和她玩笑道:“好像身邊睡了一只小貓一樣。”

她的睡相總是令人想入非非的,又魅惑又可愛。尤其她現在穿的白睡袍領子尤其的松,兩團白軟若隱若現,特別是一縷頭發順著脖子朝那個方向延展下去,好像深怕人註意不到一樣。他伸進手摸了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柔軟渾厚。

兩個人自從吵架就各處一室,好久沒有沾過她,他有些春心蕩漾。自己殲滅了桌子上的燈籠,只留下帳子裏的一盞,拉上帳子,把她脫了衣服恣意享受起來。

她一直沒有醒,開始不知道含含糊糊的說的什麽,兩只小手在他身上胡亂的抓著,好像小貓抓人一樣,撩撥的他更加欲罷不能。她很快也就平靜下來,在不知道的時候和他做這件事還是第一次,她的身子比以往都要柔軟,好像精細糯米做的白嫩水磨年糕,怎麽揉怎麽是,任由擺布,只在口中發出淺淺呻吟聲,貼上嘴怎麽親也親不夠。

恒允玩的盡興後把她摟到懷裏睡覺,她便乖乖的躺在他懷裏,動也不動,溫順乖巧得過分。

睡到半夜聽她夢裏含含糊糊的要喝水,他見她嘴唇幹幹的,拿過茶來用嘴餵她喝下去。她喝完水又摟住他安安靜靜的睡起來,好像他是她的布娃娃一樣。

第二日含藜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宿醉的緣故腦袋又沈又痛,她閉上眼睛繼續的睡,過了一會兒才覺出懷裏有東西。再睜開眼雖然看見他,腦子還是因為喝了酒反應遲鈍了許多。她突然明白過來,騰的坐起來,瞪大眼睛道:“你怎麽在這?”

其實這話是明知故問,不過也只能這樣說。

恒允一只手扶了扶頭,慵懶而不耐煩的語氣道:“你說我怎麽在這。昨天喝的不省人事,叫丫鬟們笑話。還要我把你抱到床上去。”

她想說要你抱上床,也沒有要你做別的。她剛要說話,發現自己半裸著坐著,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己遮住。又吵又鬧又分開了修舊這麽多天,這樣坦誠相待有些不適應。恒允嘲諷的一笑,老夫老妻今天卻矯情起來了。

“你把我當什麽,你走你走。”

連最敷衍的道歉都還沒有,就這樣輕薄自己,以為自己是那麽犯賤的人嗎?這樣的方式和好,自己將來還有什麽臉面。

“你也鬧夠了吧。還想要怎樣?”

她心裏盼望著他哪怕只說一句服軟的話,自己也可以馬上結束這場心力交瘁的冷戰。偏偏他就是一個字都不給她。最後氣得對他又捶又打,氣急敗壞的又全躲進被子裏生起氣來。

昨夜的美妙被清晨的不快消磨殆盡,不過春宵一度後鬧得太僵也著實煞風景。他不願意和她吵,穿上衣服照舊回書房去。

含藜躲在被子裏,聽他走了又是失望又是傷心。自己又病又氣,就是要他說幾句軟話都不行嗎?他到底把她當什麽。好幾次她想起來穿衣服,哭哭啼啼就是懶得起來。快到正午時候丫鬟進來問是不是要起身了,她才起來穿上衣服梳洗。

不僅她是滿面淚痕,下人們也是比往常更加的愁容不展。本以為過了昨夜他們會和好,原來又是空歡喜。雖然他們夫妻兩個鬧他們的,並沒有殃及池魚,但到底在人手底下做事,主子不遂心下人們總要戰戰兢兢,深怕哪天作了出氣筒。

“姑娘要吃東西嗎?今日廚房做的百合紅豆粥不錯。”水蒓拿著梳子輕輕的給她梳頭發。

這樣一說含藜感覺出餓來,昨天大概被他折騰的不淺,也許自己還沒到令他毫無興趣的地步。不過又想起來若是一直這樣和他僵持下去,他不保又要找女人了。想到這裏她心裏放不住了。自己該怎麽辦,怎樣才可以盡快結束這場冷戰,難道要她去服軟。

她心裏正百般煎熬,丫鬟端著吃的到她跟前來。雖然很餓,但是現在又什麽都吃不下了。含藜嘆了口氣,道:“我吃不下。”

含藜空著肚子洗了個熱水澡,身上被他弄得黏黏的,又多出許多印記。那件睡袍的一個衣袋也被扯斷了,她知道一定是他幹的。她喜歡系一種丁香結,成親兩年多,他還是不太熟練怎麽解,有時候嫌麻煩索性扯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意境還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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