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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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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倫敦。

倫敦的天空晴朗無雲, 夏洛克的心情似乎也正如這天空一般美麗, 嘴角始終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是黛西頭一次看到夏洛克可以保持五個多小時好心情, 這五個多小時裏,他不捉弄她不嚇她不研究死人的屍體不看書不想其他任何古怪的事情, 就只是拉著黛西的手然後猶如一只巨型忠犬一般溫順又好脾氣。說來也是奇怪,雖然在答應夏洛克的改變關系的請求的時候她經歷了非常糾結又痛苦的心理歷程, 可是真的答應了之後她反而不覺得那麽糾結了, 甚至還有點開心。

車子緩緩地停在貝克街221b前,夏洛克先從車裏出來,然後看著黛西走出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撲上去一把抱住了夏洛克。

夏洛克當即就是一拳, 雷斯垂德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

雷斯垂德捂著被揍的眼睛, 憂傷地怒吼:“你下手這麽重幹嘛!”

夏洛克聳聳肩:“對於拉低整條街智商的家夥, 我選擇絕不手下留情。”

雷斯垂德咬著牙齒,一臉“我等你這麽久你竟然這樣對我”的怨婦表情。

夏洛克全然無視, 拉起黛西的手, 一邊往裏面走一邊出乎意料得溫柔地問:“今天晚上去吃牛排怎麽樣?”

黛西忽然開始心疼可憐的雷斯垂德探長。

黛西回過頭,朝雷斯垂德笑著點了點頭, 算是打了個招呼,雷斯垂德咧著嘴角沖黛西擠出一個不大好看的笑來,然後跟在兩人後面走進了屋裏。三個人在郝德森太太開懷的笑聲中上了樓,夏洛克走進房間後, 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然後轉頭對郝德森太太說:“來兩杯咖啡,不要太甜,謝謝。”

郝德森太太聳肩道:“我可不是服務員,夏洛克。”

夏洛克似乎是沒聽見,朝黛西笑了笑。

郝德森太太轉身離開。

雷斯垂德看看夏洛克又看看黛西,道:“從你們兩人這短短五分鐘的表現來看,這次的蜜月旅行你們感情升溫得很快啊。”

黛西糾正:“那可不是蜜月旅行。”

雷斯垂德一臉了然於心的表情,道:“打著‘回家探親’旗號的‘蜜月旅行’,難道不是嗎?”

夏洛克似乎不想雷斯垂德和黛西這樣近距離的交流,走上前擋在黛西前面,高大的身影直接擋住了黛西的視線。

夏洛克道:“我可沒邀請你進來,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拍了一下夏洛克的肩膀,搖著腦袋說:“夏洛克啊夏洛克,想不到你也有這麽一天啊,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陷入愛情的人智商普遍都會降低,這可是科學根據的。”

夏洛克不以為意:“狗屁的科學,扯淡的論斷。”

雷斯垂德從夏洛克高大的身前彈出半個腦袋,調皮地朝黛西眨眨眼睛。

黛西攤攤手,表示不想摻和兩人的打情罵俏。

雷斯垂德走到客廳中間,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道:“夏洛克,我本不想來打擾你的二人世界的,可是我真的別無選擇。”

夏洛克不屑地問:“蘇格蘭場又碰到什麽傻瓜難題了嗎?”

雷斯垂德搓了一下手,表情又凝重了幾分:“這次的案子你絕對會感興趣……”

話還沒說完,郝德森太太進來了,手裏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三杯咖啡還有三塊薄餅,黛西見了趕忙過去接,並且說:“謝謝你,郝德森太太。”

郝德森太太親切地笑著說:“嘗嘗這薄餅,這可是你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我特別研制出來的,味道很不錯哦。”

夏洛克掃了一眼,道:“看來這幾天你的確很無聊。”

郝德森太太哈哈一笑:“被你看穿了,夏洛克,這段時日我可是想死你們了。”

雷斯垂德這時候道:“或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老哥們認識認識。”

郝德森太太笑著白了他一眼:“你個沒個正經的探長先生。”說完,轉身離開了。

黛西把咖啡和薄冰一一擺放到茶幾上,然後挑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夏洛克走過去,坐到她的旁邊,雷斯垂德則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

雷斯垂德把手往茶幾上一放,表情嚴肅地說:“這件事發生在一天前。貝克街轉角處那家開了四年多的咖啡廳的老板娘遇害了。”

黛西忽然心裏一驚:“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家叫做‘藍菩提咖啡’的咖啡廳?”

雷斯垂德點了點頭:“是的,沒錯。”

那是黛西曾經去應聘過的咖啡廳,她還記得那個穿著時髦的老板娘,話不多但是黛西對她的印象卻不錯,或許是因為在黛西第二次再度前去應聘的時候那位老板呢並沒有因為黛西第一次的匆匆離開而責怪她,反而還是願意給她工作,雖然第二次還是因為夏洛克的從中作梗而不了了之,但是黛西對這位老板娘卻記憶深刻。

黛西驚詫:“怎麽回事?”

雷斯垂德皺著眉頭,也是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一天前的清晨,咖啡廳的員工街道一個從新加坡寄過來的包裹,打開一看是一只卸下來的手,於是他報案了,我們警方到達咖啡廳的時候,已經又有兩個包裹被送到了咖啡廳,分別是一只右手胳膊和一塊肩胛骨,後來又有陸陸續續的包裹寄來,這些包裹裏面的內容都是大同小異,我們大致可以推斷出這是一起謀殺分屍案,可是令人疑惑的是這些包裹卻是來自世界各地,荷蘭、印度、巴基斯坦、中國、捷克……要知道這咖啡廳的老板娘前一天還是在店裏正常上班的,我不明白殺人犯是如何做到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殺人分屍並且還要把屍體分別帶到那麽多地方又寄回來,這簡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雷斯垂德一臉疑惑地看向夏洛克,夏洛克顯然也開始關註起來了,似乎這個案子讓他有了那麽一點興致。

黛西陷入震驚之中,難以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

雷斯垂德繼續說:“我們對店裏的員工還有送快遞的快遞員都做了調查筆錄,店裏的員工稱老板娘平時個性冷淡,幾乎不見有什麽朋友,但是對待店裏的員工都還不錯,發生這樣的事他們都表示很不能接受。幾個快遞員稱不知道包裹裏是什麽東西,他們只是負責把快遞送到而已,並且一切都是按照正常流程來的。更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這個兇手的動機,他這樣大費周章地把這些肢解的身體部位運到各個地方再快遞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很明顯他不是想毀屍滅跡而是想讓更多的人去關註這個案子。”

夏洛克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走,我們去看看。”

雷斯垂德熱切地點頭,似乎正等著夏洛克這句話呢。

黛西也跟著站了起來,可是當她意識到自己也正打算跟著夏洛克出門的那一刻心裏卻感到一絲詫異,她對自己說自己不過是想去看看那個雖然見面不多但是卻令她印象深刻的笑容燦爛的傑瑞是否安好。

夏洛克朝黛西眨了眨眼睛:“有趣的玩意兒總是不期而至,我真喜歡這日子。”

黛西看到夏洛克好看的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夏洛克拉起黛西的手,這是他慣常的動作。

夏洛克:“走吧,黛西,讓我們去看看兇手玩得什麽把戲。”

夏洛克和黛西坐上雷斯垂德的車子,很快就來到了咖啡廳的門口,那裏已經被蘇格蘭場用警戒線隔離了開來,裏面空無一人,攔在門口的警察看到雷斯垂德後,微微點了點頭,夏洛克和黛西跟著雷斯垂德一起走進了咖啡廳。

一個小警員過來向雷斯垂德匯報案件最新的調查情況:“探長,這裏的服務員都做了調查筆錄,並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的人和事,當然,我們還是對這些人做了控制,在這段時間裏他們哪裏都不能去。”

黛西轉頭看到了傑瑞,他正獨自坐在吧臺那裏,兩只手空落落地垂著,眼神正無神地對著吧臺對面的小鏡子放空。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快遞員出現在咖啡廳的外面,很顯然,快遞員因為咖啡廳外頭的警戒線以及咖啡廳裏的一幹警員們而感到很奇怪以及不明所以,兩個警員直接沒好氣地將快遞員帶進了咖啡廳,快遞員一臉無辜又詫異的表情,嘴裏嚷嚷著:“幹什麽,我只是來送個快遞,為什麽要抓我!”

雷斯垂德聞言走了過去,看了一眼他手裏的快遞,問:“這是什麽?”

快遞員把快遞往地上一放,皺著眉道:“我哪知道是什麽,我只是個送快遞的,我有作為快遞員的基本素質,我從來都不會把顧客的快遞拆開來。”

雷斯垂德對手下的警員使了一個眼神,警員立刻會意,蹲下身打開了快遞。

一個鮮血淋淋的頭顱就這樣顯露出來,半瞇的眼睛和伸在外頭的舌頭讓人看了起雞皮疙瘩。

快遞員直接嚇瘋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腦袋發出高分貝的尖叫,然後連滾帶爬地躲到了角落裏。

雷斯垂德對警員說:“去吧,給他做個筆錄。”

夏洛克輕笑:“不用白白浪費時間了,很顯然,那個送快遞的什麽也不知道。”

黛西看到傑瑞一直坐在那裏放空,便走過去,坐到了他的邊上。傑瑞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沒有意識到旁邊來了人。黛西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傑瑞這個時候才眼珠子動了動,轉過頭,看到黛西,有一秒鐘的楞神,然後才驚訝地問:“黛西,你怎麽在這裏?”

黛西指了指站在不遠處,但目光卻不大愉悅地鎖定在黛西身上的夏洛克,道:“我陪福爾摩斯先生過來。”

傑瑞看了看夏洛克,卻也沒有向他打招呼,只是說:“想起來了,你的這位朋友是大偵探。”

黛西笑了笑,夏洛克這個時候已經迅速地走到了黛西的邊上,然後說:“有一堆事等著你做呢,黛西。”

黛西握了握傑瑞冰冷的手:“傑瑞,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兇手的。”

傑瑞點了點頭,發出一個“恩”字。

夏洛克攬過黛西的肩膀,把她往另一個方向帶,並且說:“很顯然,他並不需要你的安慰,而我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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