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蕓聯想起這幾天，有事沒事都愛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的趙啟明，實在是覺得他不對勁得很。

但是她不知道趙啟明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或許蕭凜會知道。

蕭凜笑了笑柔聲道“他癔癥了。”

“呃？”

蘇蕓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蕭凜借著背包的阻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將其整個攥進了掌心中。蘇蕓臉頰緋紅，心跳如擂鼓，再也不記得要去追問，趙啟明怎麽會癔癥了的事……

這是蕭凜很滿意的結果。

畢竟趙啟明那人渣做的那些事情，蕭凜不想說出來汙染了蘇蕓的耳朵。但是他又不想騙她，唯一的辦法便是讓她不要在意這件事了。

牛車一直噠噠噠噠的往前走，蘇蕓與蕭凜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很快的他們就到了縣城，他們直接前往車站，買最近一班去市裏的車票。

汽車站內，馬亮帶著幾個小弟站在角落看著來往的旅人。他今天要去市裏辦事，過來車站搭車，小弟們得知主動跑過來，向他匯報這裏的情況。

聽說他們從車站外賣橘子，賣瓜子的人手裏手來的保護費，馬亮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手下收到的保護費比較少，但是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了。

馬亮低聲吩咐小弟，接下來要做些什麽事情。

不遠處有人扯著嗓子喊，去市裏的班車要發車了。馬亮擡起頭看了眼，就這一眼，他臉色突變，不管身邊的小弟在說什麽，大步朝一個方向走去。

他的那些小弟一看大哥走了，也連忙跟了上去。

蘇蕓拿著一個布包走在蕭凜身邊，人有些多，蕭凜伸手虛虛的護住她，不讓她被人流擠到。

“好呀，我終於找到你這個女人了。”耳邊傳來咋咋呼呼的叫聲，一只手試圖伸過來抓蘇蕓，被蕭凜攔住擡眸一掃，羅玉紅下意識的將手縮了回去。

好巧不巧的，羅玉紅今天也去市裏。而她沒想到竟然能夠在車站這裏看到蘇蕓，這個害她被亮哥針對錯的女人，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羅玉紅眼裏的恨意很明顯，蘇蕓眉頭狠皺。

今天這是怎麽回事？他們要出門治腿，怎麽一個兩個的都要來找茬？這讓她很反感，好脾氣已經用盡。

蕭凜冷著臉站在蘇蕓身邊，當兵多年的他那股威嚴的氣勢還在，羅玉紅還真不敢冒進。

她正在想著辦法，眼角餘光瞥見匆匆朝自己走來的馬亮，羅玉紅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亮哥亮哥這邊，這邊，這裏。”羅玉紅指著蘇蕓，迫不及待的開口“這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她才是賣饅頭的人，是她是她……”

馬亮已經看到了蘇蕓。

蘇蕓也看到了他。

學生時代的記憶讓她在看到馬亮的那張臉，眼前就自動浮現出他將刀捅進同學身體的一幕，她下意識的往蕭凜身邊靠，雙手也不自覺的攥緊。

蕭凜將蘇蕓的變化看在眼中。

他伸出手握住了蘇蕓的手“別怕。”

低沈的嗓音帶著安慰人心的力量。蘇蕓聞言擡起頭，看到蕭凜那帶著關心的臉龐，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馬亮已經走到近前。羅玉紅還在喋喋不休的試圖告狀，馬亮根本就沒聽。擡手揮了揮，示意他的那些小弟將這個吵鬧的女人帶走。

“堵住嘴拖走。”

“是亮哥。”

羅玉紅被拖走。馬亮站在蘇蕓他們面前，並沒有挪開腳步。他的視線落在蘇蕓的臉上，蘇蕓努力想要讓自己鎮定自若些，但是卻控制不住記憶深處的恐懼，害怕得微微顫抖。

蕭凜瞇起了眼眸。

他緊握著蘇蕓的手，素來內斂的他此刻氣勢駭人，落在馬亮身上的視線如寒冷的刀刃。

“這位同志，你擋著我們了。”

馬亮對蕭凜的話充耳不聞，他看著輕微顫抖的蘇蕓，舌尖抵了抵後槽笑。

“蘇小蕓。”

蘇蕓身子顫抖了一下。

馬亮笑出了聲。

“我記得我說過，你長大了要嫁給我的吧？”

蕭凜臉沈了下來，握著蘇蕓的手更緊了。

“這位同志還請註意你的言辭，小蕓是我的妻子。”

蕭凜的話剛落下，原本還在對著蘇蕓笑的馬亮拳頭忽然就朝他的臉襲來。突如其來的變故，若是換做是其他人，那肯定會被馬亮這一拳打了個正著。

但是蕭凜是什麽人？在部隊摸爬滾打十年，整整十年的人，他會怕馬亮？馬亮這點拳腳在他看來就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因此，在那拳頭距離自己的臉還有幾厘米的時候，蕭凜擡起手一把擋住了馬亮的拳頭。

“想打架？”蕭凜語氣很淡，不是特別的寒冷，但是卻有一股猜不透的深沈。

馬亮呸了一聲，沒有回答想不想。

“你搞了我的女人你還有臉挑釁？”馬亮的拳頭繼續揮來，蕭凜呵了一聲，找死。

他手握住拐杖，朝馬亮飛快襲來的手敲了一下，馬亮吃痛將手縮回去，迅速出腳攻擊蕭凜受傷的那條腿。

“凜哥…”蘇蕓在一旁看得心都懸到嗓子眼了，這馬亮就是個喪心病狂的流氓，蕭凜本來腿就有傷了，若是再傷到了該怎麽辦？

蘇蕓又擔心又害怕。但是好在馬亮的每一次攻擊都被蕭凜給化解了，蘇蕓的心還沒來得及放下，人群中沖出來好幾個人，將蕭凜團團圍住。

他們都是馬亮的小弟。

馬亮見幫手來了，人往後退了幾步，臉上帶著笑意看著蕭凜。

“死瘸子，你知道你身邊的女人是誰的嗎？識相的就趕緊滾蛋我當沒見過你，否則……”他看了一眼蕭凜的腿“我保證，讓你第三條腿也斷……”

斷字剛落下，蕭凜已經來到了馬亮的面前，一腳一個踹飛他身邊的小混混，伸手一把掐住了馬亮的脖子。

馬亮掙紮了幾下沒掙紮開。

蕭凜大手微微使勁，將馬亮整個人提了起來。

“我記得，我說過小蕓是我的妻子。”

他語氣冰涼，盛滿了涼意的眼眸中，帶著毀天滅地的殺意。

過慣了刀頭舔血的馬亮，也不是一個慫的。尤其是對於他執念極深的蘇蕓，他更不會輕言放棄。

“你有種就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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