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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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天大典即將舉辦的消息,在修真界傳出了很遠，就算是隱居在深山老林裏的修士，也聽聞了這個消息,陸陸續續從十三洲各地動身，趕往天山。
一時間,所有普通人都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天空常有異象出現。
有的時候,這異象是夜晚劃過天空的一道流星。
有的時候,是正午白日,浮動在天際的一朵祥雲。
甚至有人信誓旦旦，說他曾親眼看見仙人騎白鹿，從自己頭頂橫跨而過。
就有有識之士出來說，這些仙人都是去赴各國國君的祭天儀式。
據說這祭天儀式，原本就是元洲某國國君入夢時得仙人指點,才轟轟烈烈舉辦起來的。
會有仙人來赴會,也很是正常。
這番言論,元洲境內的百姓自是深信不疑。
就是其他洲其他國的人，聽說元洲那個國家曾蒙仙人恩澤、賜下護國神獸後，也開始相信,這次的祭天儀式是真的有仙人在看，甚至是來參加！
一時間，各地寺廟道觀香火鼎盛，來往參拜的人群絡繹不絕。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踏過的某處地板下,一道道早已描繪好的法陣接連亮起。
這些法陣星羅棋布,分布在十三洲大地的各個角落,最後連成一片，形成一幅跟天空遙相呼應的星陣圖。
無數“星星”組合在一起，在地脈深處，織出一張巨網。
巨網的中心，正是天山！
天山腳下，一個人駐足在山門前，擡頭仰望巍峨天山，久久不語。
直到另一名修仙者從旁路過，不小心撞到此人，稀奇道：“兄臺，大典都快開始了，你還不上去？”
原本佇立不動的人緩緩回頭，一股股黑氣從此人身上冒出，蛇一樣鉆進撞人者的五官七竅。
眨眼的功夫，新來的這名修仙者便目光空茫，神情恍惚。
又過了一會兒，修仙者又恢覆正常，若無其事，按照之前的步伐往前走。
等修仙者的身影消失在天山道的轉角處，原本站在山門前的人才動了動，沿著天山道，緩緩向上。
崇天大典，近萬名修仙者齊聚天山巔。
所有修仙者，按照天上星辰的方位，各自選定位置站好。
方陣整齊，人群儼然。
直到玄元宗掌門陪同劍尊緩緩出現，眾人才在玄元宗弟子的指引下，在莊嚴的仙樂中，緩緩躬身，向著前方代表天道之所在的天宮，彎腰行禮。
這近萬人的同時行禮，代表了這些修仙者對天道的敬畏，也表達了他們對逆天修行之所為的無悔。
在崇天禮之後，才是對劍尊易風行的敬拜禮。
這一禮，是眾人對劍尊的尊崇和向往。
修行者皆以劍尊為尊！
就算是那些隱居多年的老怪物，也無一不敬畏易風行這個在他們眼中尚算小輩的人。
準確地說，歷代劍尊，無一不是怪物中的怪物！
有個別知曉更多真相的人，在行禮時，比旁人還多了幾份敬佩！
萬人行禮，眾人俯首。
面對此情形，易風行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今日為表莊重，他換上了玄元宗長老之位才有的盛大禮服，高冠廣袖，白底黑紋，腰間除了一枚劍式制牌外，再無它物。
他的劍正在他的鞘中，劍與劍鞘一起，被易風行負在身後。
其實這樣佩劍的方式，跟他今日的威嚴盛裝並不搭，但旁的人不敢對此多說一句話。
別說易風行的穿著了，就連他的繼承人，在他一錘定音後，旁人也不敢再提出一句異議。
玄元宗掌門何意也是如此。
之前何意聽完吳長老的稟報就想發火，聽說合歡宗的謝成歡已死後，那口氣又堵在心口，下不去也上不來。
直到合歡宗的黎掌門主動前來請罪，何意才找到撒這口氣的機會——
當時，他指著黎歸的鼻子大噴特噴，甚至險些動手，幸而被旁邊的吳長老和女兒何明鸞勸住，才終沒能出劍。
黎歸的認錯態度良好，也是未出劍的原因之一。
何意看到黎歸被自己指著鼻子罵，也只是連連道歉，絕口不提半分自辯之語，心中怒火才慢慢消了下去。
“這麽說，你也不知道柳棉是無為劍骨？更不知道謝成歡的謀劃？”何意冷聲質問。
黎歸滿頭是汗，卻沒有伸手去擦，只拱手垂頭對何意道：“前者我確實不知，至於後者……說實話，我猜到些許。”
“那你……”
“我們畢竟是合歡宗。”黎歸擡起頭，看向何意的表情和眼神都很坦然，“我師弟想拿自己弟子雙修療傷，我縱使心裏不讚同，也不會多加阻攔。除非，那小弟子主動向我求救。”
何意瞇起眼，想起劍尊的提議，心中的不快再次加重：“這麽說，那柳姓弟子，這麽多年，從未向你求救過？”
黎歸點點頭：“我願以為她是逆來順受慣了，沒想到……她是一直隱忍不發，想要一擊必殺。”
他將之前柳棉為出游，通過女兒黎娥主動與自己搭線商議的事說了出來。
一旁的吳長老聽得臉色都變了，何意卻是滿意頷首：“不錯。被打壓了這麽多年，還有幾分血性和機靈。不錯！果然是劍修的好苗子！”
黎歸嘴角一抽，提醒這位劍修老大：“柳棉的合歡心法用得也很不錯。進階神速，現如今都已經是出竅後期了！”
“那是合歡心法用得不錯嗎？！”
何意拉下臉，對準黎歸，這位合歡宗掌門，又是一頓劈頭蓋臉：“那是無為劍骨天縱奇才！積累多年，一鳴驚人！若是她在我們玄元宗，進入出竅期只會更早！說不定現如今已是分神期了！”
黎歸心中不以為然，但面對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大境界的何意，到底沒說出口，只道：“我也是到如今才知道，那孩子是無為劍骨。咳，既然她師父已死，以後她的事，我也就不再多問了。一切就拜托給何掌門您了。”
何意冷哼：“別拜托我。劍尊看上她了，現在我也管不了她！”
“……啊？！！！”
面對黎歸呆滯的臉，何意不快更甚。
是。
沒錯。
自己的弟子程昭是無為劍骨，柳棉也是無為劍骨，而且她的境界比程昭更高，進階速度更快，自然更有資格接過劍尊之位，但自己就是不痛快！
自己精心教養了上百年的弟子，玄元宗傾全宗之力培育的天才，居然比不上外面一個野丫頭的自學成才！
何意在得知易風行的打算後，覺得自己這張老臉都沒處放了！
偏偏易風行是劍尊，給出的理由也很充分——柳棉就是比程昭強——何意想反對也找不到借口，最後只能嘆程昭天賦不行，在真正的天才面前還是不夠看。
縱使當時已經知道了消息，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的到了這崇天大典上，眼見易風行要在這麽多人面前，當眾宣布下一任劍尊繼承人的身份，何意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老臉一陣陣發燒。
這份熱度，在易風行真的念出那個名字和所屬宗門後，就變成了煎熬。
所幸這個消息太過驚悚，在場人中備受煎熬震撼的人，不比何意少。
何意境界高，耳聰目明，聽到下方星陣有人與旁邊的人探討：
“柳棉？合歡宗？我沒聽錯吧？！！！”
“真換人了？？？可是，為什麽換成一個合歡宗？？？？”
“難不成，那個小道消息，都是真的？！”
“真的假的？開玩笑吧。什麽人能在接連數月時間，連連突破境界，從築基到出竅？”
“幾個月，四個大境界……她沒有心魔，不卡瓶頸的嗎？我覺得我修了個假仙……”
“誰說不是呢。我也……”
“呵呵，加一個老夫。老夫過去數百年都白活了。”
“我聽說，當年履霜劍仙的境界速度，也是這麽快……快到讓當時的上古大得知後，個個驚呼不可能……就跟我們現在一樣。”
“履霜劍仙……”
“安靜！”
縱使何意不情願，但眼見討論的人越來越多，大典秩序有逐漸崩壞的跡象，他還是不得不開口道，“肅靜！”
整個廣場為之一靜。
可惜好景不長，這份安靜很快再次被打破。
這次打破的，是無數星辰列陣中的某個劍修。
他沒穿玄元制服，身負重劍，是一名難得的散修型劍修。
此時此刻，他一只手已經反身握在背後劍柄上，望著易風行，目光灼灼：“劍尊大人！我尊敬您！但我對您的選擇有質疑！
我們都知道，程道友是玄元宗精心培育了上百年的無為劍骨。但這位柳道友，怎麽突然冒出來，就能頂替程道友，接任劍尊之位了？且不說她原是合歡宗的修士，也不論此前她默默無名，光是她現在的實力就不能叫大家信服！
你們說，是不是？！”
這名劍修微微側身，極具壓迫力的視線從易風行轉到周圍人身上，不斷來回地掃視。
很多人在他的視線中，微微頷首，甚至有出聲讚同他的：
“不錯！”
“這位道友說得對！”
“我讚同！”
“沒錯！我也……”
“老子不同意！”
一道粗獷男聲劃破天際，像是枚不和諧的音符，在氣氛逐漸和諧的眾人頭頂，突然炸開！
眾人齊齊回頭望去，只見一名滿頭卷發，頭發微紅的年輕男人雙手環胸，用微擡的下顎傲然掃視周圍人：“誰說她之前默默無名的？老子第一個不服！我就知道！還有其他人……餵，那些去過遺冢幻境的人呢？你們都啞巴了？你們敢說，都不知道柳棉的實力到底如何？”
年輕男子用目光一個個掃過去，像是在點名。
被他視線掃中的人，有的人撇開臉，有的人低下頭，也有的人迎上他的目光，不避不讓，坦然出列：“沒錯。我也看見了！”
再次一片嘩然！
年輕男子微微咧開嘴，笑了起來：“看來，正道的人裏，還是有種的嘛！”
出列的人微微皺眉，像是不堪這種粗魯的語氣，又很快恢覆了恬淡的表情：“我只是說出了我看到的實情。”
“依依！”
人群中，玄女宗掌門勃然變色。
柳依依卻沒有絲毫退步的意思，反而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師父，這是您教導我們的，不是嗎？為道者，仰不愧天，俯不怍地，坦蕩於人，無愧己心。我作證，柳道友無論是實力和品格，都有資格成為劍尊繼承人！”
“……”
“…………”
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後，一個又一個人，從星辰陣列中站了出來。
“我作證。”
“我也作證。”
“柳道友有資格、也有實力！”
“柳道友並非默默無名！”
“柳道友在幻境中，救了我們一幹人等的命！”
繼柳依依後，一名名修仙者出列。
他們打破了僵局，破壞了原有的星辰站位，卻在無形中，又組成了一個新的陣列。
這些人，全都昂著頭，無視周圍人的異樣目光，用堅定的眼神和語氣，告訴上方的易風行和何意：“劍尊在上，玄元掌門在上！我等諸人讚同柳棉成為下一任劍尊，履職盡責，守護天柱，繼續護衛世間和平！”
這些人中，站在最前面，也是離上首兩人最近的，便是何明鸞，以及，程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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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人信誓旦旦，說他曾親眼看見仙人騎白鹿，從自己頭頂橫跨而過。
就有有識之士出來說，這些仙人都是去赴各國國君的祭天儀式。
據說這祭天儀式，原本就是元洲某國國君入夢時得仙人指點,才轟轟烈烈舉辦起來的。
會有仙人來赴會,也很是正常。
這番言論,元洲境內的百姓自是深信不疑。
就是其他洲其他國的人，聽說元洲那個國家曾蒙仙人恩澤、賜下護國神獸後，也開始相信,這次的祭天儀式是真的有仙人在看，甚至是來參加！
一時間，各地寺廟道觀香火鼎盛，來往參拜的人群絡繹不絕。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踏過的某處地板下,一道道早已描繪好的法陣接連亮起。
這些法陣星羅棋布,分布在十三洲大地的各個角落,最後連成一片，形成一幅跟天空遙相呼應的星陣圖。
無數“星星”組合在一起，在地脈深處，織出一張巨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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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腳下，一個人駐足在山門前，擡頭仰望巍峨天山，久久不語。
直到另一名修仙者從旁路過，不小心撞到此人，稀奇道：“兄臺，大典都快開始了，你還不上去？”
原本佇立不動的人緩緩回頭，一股股黑氣從此人身上冒出，蛇一樣鉆進撞人者的五官七竅。
眨眼的功夫，新來的這名修仙者便目光空茫，神情恍惚。
又過了一會兒，修仙者又恢覆正常，若無其事，按照之前的步伐往前走。
等修仙者的身影消失在天山道的轉角處，原本站在山門前的人才動了動，沿著天山道，緩緩向上。
崇天大典，近萬名修仙者齊聚天山巔。
所有修仙者，按照天上星辰的方位，各自選定位置站好。
方陣整齊，人群儼然。
直到玄元宗掌門陪同劍尊緩緩出現，眾人才在玄元宗弟子的指引下，在莊嚴的仙樂中，緩緩躬身，向著前方代表天道之所在的天宮，彎腰行禮。
這近萬人的同時行禮，代表了這些修仙者對天道的敬畏，也表達了他們對逆天修行之所為的無悔。
在崇天禮之後，才是對劍尊易風行的敬拜禮。
這一禮，是眾人對劍尊的尊崇和向往。
修行者皆以劍尊為尊！
就算是那些隱居多年的老怪物，也無一不敬畏易風行這個在他們眼中尚算小輩的人。
準確地說，歷代劍尊，無一不是怪物中的怪物！
有個別知曉更多真相的人，在行禮時，比旁人還多了幾份敬佩！
萬人行禮，眾人俯首。
面對此情形，易風行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今日為表莊重，他換上了玄元宗長老之位才有的盛大禮服，高冠廣袖，白底黑紋，腰間除了一枚劍式制牌外，再無它物。
他的劍正在他的鞘中，劍與劍鞘一起，被易風行負在身後。
其實這樣佩劍的方式，跟他今日的威嚴盛裝並不搭，但旁的人不敢對此多說一句話。
別說易風行的穿著了，就連他的繼承人，在他一錘定音後，旁人也不敢再提出一句異議。
玄元宗掌門何意也是如此。
之前何意聽完吳長老的稟報就想發火，聽說合歡宗的謝成歡已死後，那口氣又堵在心口，下不去也上不來。
直到合歡宗的黎掌門主動前來請罪，何意才找到撒這口氣的機會——
當時，他指著黎歸的鼻子大噴特噴，甚至險些動手，幸而被旁邊的吳長老和女兒何明鸞勸住，才終沒能出劍。
黎歸的認錯態度良好，也是未出劍的原因之一。
何意看到黎歸被自己指著鼻子罵，也只是連連道歉，絕口不提半分自辯之語，心中怒火才慢慢消了下去。
“這麽說，你也不知道柳棉是無為劍骨？更不知道謝成歡的謀劃？”何意冷聲質問。
黎歸滿頭是汗，卻沒有伸手去擦，只拱手垂頭對何意道：“前者我確實不知，至於後者……說實話，我猜到些許。”
“那你……”
“我們畢竟是合歡宗。”黎歸擡起頭，看向何意的表情和眼神都很坦然，“我師弟想拿自己弟子雙修療傷，我縱使心裏不讚同，也不會多加阻攔。除非，那小弟子主動向我求救。”
何意瞇起眼，想起劍尊的提議，心中的不快再次加重：“這麽說，那柳姓弟子，這麽多年，從未向你求救過？”
黎歸點點頭：“我願以為她是逆來順受慣了，沒想到……她是一直隱忍不發，想要一擊必殺。”
他將之前柳棉為出游，通過女兒黎娥主動與自己搭線商議的事說了出來。
一旁的吳長老聽得臉色都變了，何意卻是滿意頷首：“不錯。被打壓了這麽多年，還有幾分血性和機靈。不錯！果然是劍修的好苗子！”
黎歸嘴角一抽，提醒這位劍修老大：“柳棉的合歡心法用得也很不錯。進階神速，現如今都已經是出竅後期了！”
“那是合歡心法用得不錯嗎？！”
何意拉下臉，對準黎歸，這位合歡宗掌門，又是一頓劈頭蓋臉：“那是無為劍骨天縱奇才！積累多年，一鳴驚人！若是她在我們玄元宗，進入出竅期只會更早！說不定現如今已是分神期了！”
黎歸心中不以為然，但面對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大境界的何意，到底沒說出口，只道：“我也是到如今才知道，那孩子是無為劍骨。咳，既然她師父已死，以後她的事，我也就不再多問了。一切就拜托給何掌門您了。”
何意冷哼：“別拜托我。劍尊看上她了，現在我也管不了她！”
“……啊？！！！”
面對黎歸呆滯的臉，何意不快更甚。
是。
沒錯。
自己的弟子程昭是無為劍骨，柳棉也是無為劍骨，而且她的境界比程昭更高，進階速度更快，自然更有資格接過劍尊之位，但自己就是不痛快！
自己精心教養了上百年的弟子，玄元宗傾全宗之力培育的天才，居然比不上外面一個野丫頭的自學成才！
何意在得知易風行的打算後，覺得自己這張老臉都沒處放了！
偏偏易風行是劍尊，給出的理由也很充分——柳棉就是比程昭強——何意想反對也找不到借口，最後只能嘆程昭天賦不行，在真正的天才面前還是不夠看。
縱使當時已經知道了消息，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的到了這崇天大典上，眼見易風行要在這麽多人面前，當眾宣布下一任劍尊繼承人的身份，何意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老臉一陣陣發燒。
這份熱度，在易風行真的念出那個名字和所屬宗門後，就變成了煎熬。
所幸這個消息太過驚悚，在場人中備受煎熬震撼的人，不比何意少。
何意境界高，耳聰目明，聽到下方星陣有人與旁邊的人探討：
“柳棉？合歡宗？我沒聽錯吧？！！！”
“真換人了？？？可是，為什麽換成一個合歡宗？？？？”
“難不成，那個小道消息，都是真的？！”
“真的假的？開玩笑吧。什麽人能在接連數月時間，連連突破境界，從築基到出竅？”
“幾個月，四個大境界……她沒有心魔，不卡瓶頸的嗎？我覺得我修了個假仙……”
“誰說不是呢。我也……”
“呵呵，加一個老夫。老夫過去數百年都白活了。”
“我聽說，當年履霜劍仙的境界速度，也是這麽快……快到讓當時的上古大得知後，個個驚呼不可能……就跟我們現在一樣。”
“履霜劍仙……”
“安靜！”
縱使何意不情願，但眼見討論的人越來越多，大典秩序有逐漸崩壞的跡象，他還是不得不開口道，“肅靜！”
整個廣場為之一靜。
可惜好景不長，這份安靜很快再次被打破。
這次打破的，是無數星辰列陣中的某個劍修。
他沒穿玄元制服，身負重劍，是一名難得的散修型劍修。
此時此刻，他一只手已經反身握在背後劍柄上，望著易風行，目光灼灼：“劍尊大人！我尊敬您！但我對您的選擇有質疑！
我們都知道，程道友是玄元宗精心培育了上百年的無為劍骨。但這位柳道友，怎麽突然冒出來，就能頂替程道友，接任劍尊之位了？且不說她原是合歡宗的修士，也不論此前她默默無名，光是她現在的實力就不能叫大家信服！
你們說，是不是？！”
這名劍修微微側身，極具壓迫力的視線從易風行轉到周圍人身上，不斷來回地掃視。
很多人在他的視線中，微微頷首，甚至有出聲讚同他的：
“不錯！”
“這位道友說得對！”
“我讚同！”
“沒錯！我也……”
“老子不同意！”
一道粗獷男聲劃破天際，像是枚不和諧的音符，在氣氛逐漸和諧的眾人頭頂，突然炸開！
眾人齊齊回頭望去，只見一名滿頭卷發，頭發微紅的年輕男人雙手環胸，用微擡的下顎傲然掃視周圍人：“誰說她之前默默無名的？老子第一個不服！我就知道！還有其他人……餵，那些去過遺冢幻境的人呢？你們都啞巴了？你們敢說，都不知道柳棉的實力到底如何？”
年輕男子用目光一個個掃過去，像是在點名。
被他視線掃中的人，有的人撇開臉，有的人低下頭，也有的人迎上他的目光，不避不讓，坦然出列：“沒錯。我也看見了！”
再次一片嘩然！
年輕男子微微咧開嘴，笑了起來：“看來，正道的人裏，還是有種的嘛！”
出列的人微微皺眉，像是不堪這種粗魯的語氣，又很快恢覆了恬淡的表情：“我只是說出了我看到的實情。”
“依依！”
人群中，玄女宗掌門勃然變色。
柳依依卻沒有絲毫退步的意思，反而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師父，這是您教導我們的，不是嗎？為道者，仰不愧天，俯不怍地，坦蕩於人，無愧己心。我作證，柳道友無論是實力和品格，都有資格成為劍尊繼承人！”
“……”
“…………”
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後，一個又一個人，從星辰陣列中站了出來。
“我作證。”
“我也作證。”
“柳道友有資格、也有實力！”
“柳道友並非默默無名！”
“柳道友在幻境中，救了我們一幹人等的命！”
繼柳依依後，一名名修仙者出列。
他們打破了僵局，破壞了原有的星辰站位，卻在無形中，又組成了一個新的陣列。
這些人，全都昂著頭，無視周圍人的異樣目光，用堅定的眼神和語氣，告訴上方的易風行和何意：“劍尊在上，玄元掌門在上！我等諸人讚同柳棉成為下一任劍尊，履職盡責，守護天柱，繼續護衛世間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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