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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奉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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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聽到了自家小姐的話,手心裏是一片濡濕,就連背上也是冒出了冷汗,她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卻被小姐死死抓住了手腕。那只纖細的手掌像是鐵爪一樣,讓她無法動彈。

杜瑩然瞧見了如墨的樣子,輕笑了起來,“你這丫頭怕是舍不得你。”

如墨聽到了杜瑩然的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忙不疊點頭,泛白小臉上的眸子裏盛滿了淚水,“小姐,奴婢一直是照顧你的,你的身子不好。”

柳蓮安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惱怒,如果不是礙於外人在場,她幾乎要一腳踢在如墨身上,身體不好一直是她自個兒心中的一道坎,就算是事實,她也不想讓如墨這樣大大咧咧說出來,更不想在杜瑩然這裏露出了自己的短處。一道銳利的眼光掃過如墨的身子,如墨忍不住畏縮了一下。

如墨收到了柳蓮安警告的眼神,卻仍不敢答應就在老夫人這裏,這些日子小姐做得事情已經足夠讓她心驚肉跳,讓聽風久病纏身,讓自己纏住芳菲,微微敞開的窗戶讓如墨無意之中看到,小姐用長針紮向了老夫人的指甲間裏。當時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尖叫出聲,那可是老夫人啊,一心疼愛小姐的老夫人,小姐怎麽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如墨心中涼如寒冰,而背後卻汗涔涔濕透了小衣。

杜瑩然還記得以前的如墨跋扈,此時抖得像是小雞仔一樣煞是可憐。就連孟舒志也開口,“如墨,你不舒服嗎?怎麽臉色白成這樣。”

柳蓮安眸色含憂,“若是你身子不適,先回去就是。我陪著外祖母說些話就好。”

如墨顫抖著聲音說道,“奴婢大約是生了風寒,有些著涼。”如墨不得不說是有些怕了,一想到要被小姐留在老夫人的身邊指不定要做什麽,就打著寒噤。

柳蓮安就如墨留下也沒準備做什麽事情,就見著自家丫頭一副要暈倒的模樣,只得讓她回去休息,想著回去了之後再調教。

說話這回功夫已經過了四更天,東邊的層雲之中有了一縷金線,天氣日見晴朗,這縷金線用不了多久便會不斷擴大,一輪紅日隨即會噴薄而出。見著這樣的情景,杜瑩然也不耽擱,留下了劍蘭就和孟舒志離開,至於說芳菲,等會一會同母親說一聲,再討要得好。

兩人回到了新房之後,堪堪坐下,就聽到了屋外的動靜,杜瑩然解開了衣服,孟舒志的臉上有些尷尬,若是一般夫妻,昨個夜裏有了最為親密的纏綿,正是夫妻一體。而因為如墨的扣門,兩人並沒有到最後一步,此時杜瑩然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白色的中衣掩住了胸前豐盈,遮住了纖細腰肢,雖不露一點肌膚,卻惹人遐想。

杜瑩然回頭的時候就看到孟舒志楞楞站著,往前走了一步,就看到孟舒志像是受了驚一樣往後退,他身後正是洗漱架,“小心。”杜瑩然伸手就拉住了孟舒志的手腕。

孟舒志這幾日本就是昏昏沈沈沒有休息好,手足更是虛軟無力,被杜瑩然這樣一拉,整個人竟是栽入到了杜瑩然的懷中,他的一雙手摟住了杜瑩然的腰肢。杜瑩然猛地懷中承受了一個人,不自覺就往後後退了兩步。

自己的面正是栽入到了杜瑩然的小腹上,孟舒志意識到了之後,慌慌張張就想要起身,誰知道,從下往上一頂,額頭就碰觸到了少女的豐盈。兩人本就在床邊,杜瑩然又被孟舒志這樣一頂,抓著孟舒志的手就倒在了床上。

入目是孟舒志那張因為尷尬而紅到了極致的臉,杜瑩然本以為自己的新婚之夜會緊張,只是每每看到了面目羞紅而手足無措的孟舒志,心底的那點兒羞澀也消散無蹤。

本就是新婚的夫妻,正是濃情蜜意之時,孟舒志就擒住了杜瑩然的嘴唇,嬌·妻的嘴唇香軟,用舌尖描繪出她姣好的唇形,摟住她的腰身,舌頭探入同她的小舌於口腔之中嬉戲。做個夜裏的那個香甜的吻一點兒也不夠,如果不是知道此時已經天以微明,丫鬟和嬤嬤開始活動,他會要得更多一些,孟舒志壓住了心裏的那點*,一雙手老老實實地固定在妻子的腰身上。

最後杜瑩然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一雙手推在了孟舒志的胸口上,才止住了這個吻。“好啦。”杜瑩然說道,“你快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了,弄出點血到元帕上,等會嬤嬤就要進來了。”

一邊說著,杜瑩然就取下了頭上的那根發簪,如瀑一般的黑發披散在身後,雖然一夜未眠,她的眼眸是清澈如舊,因為剛剛那個吻,嬌嫩如同花瓣一般的有些發腫,帶著水潤的澤亮,讓孟舒志忍不住再次吻了吻,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好。”

杜瑩然伸手直立起身子,替孟舒志解開了衣服的系帶,元帕上的紅血用的是孟舒志左手手指的血,淩亂地揉成了一團,丟到了床尾,兩人掀開了一夜不曾用過的冰涼的棉被躺了進去。兩個人的溫度很快就暖了這一夜的冷被。

孟舒志的手指繞著杜瑩然的發圈,“我祖母那裏可是有什麽不對,你要把劍蘭留在那裏。”

杜瑩然笑著說道:“我就是想著劍蘭會些醫術,留在那裏的好。”

“你分明是放心不過。”孟舒志說道,“芳菲可是有什麽疏漏之處,所以你讓劍蘭幫你看著。而且那時候表妹敲門之前你欲言又止。”

“這件事情我沒有證據。”杜瑩然沈吟說道,“有的只是我的猜測和發現。”杜瑩然原本是想要在別院告訴孟舒志的,此時孟舒志問起,加上萬一要是劍蘭有疏忽之處,造成了嚴重的後果,恐怕就追悔莫及,想到了這裏,杜瑩然看了一眼,接著說道:“只是我同你說了,你若是不相信,記在心裏就好。”

孟舒志見著杜瑩然的神色嚴肅,也正色點頭。

“老夫人的手指上有傷。”杜瑩然說道,同孟舒志講了自己是如何發現了老夫人手指上的傷口,孟舒志的神情越發冷峻,他想到了聽風來得莫名其妙的花粉癥,芳菲的魂不守舍還有最後如墨慘白的臉。只是,如果說是表妹的主意,他想象不出究竟表妹為什麽這樣做,那可是她的外祖母啊。

孟舒志說道:“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在其中,祖母先前最疼愛的就是表妹,為此,小時候的玉溪還同表妹發生過口角。我觀表妹的詩詞,心性高潔,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莫不是有什麽誤會不成?”

見著孟舒志如此相信柳蓮安,杜瑩然的心中有些小小的不舒服,但是很快壓下了心底的那點不舒服,也不和孟舒志辯駁,“或許只是巧合,我想著的是,過幾日帶著祖母去莊子裏,我再去把聽風接過來,看能不能治好她的病癥。”

“許是芳菲疏忽了。”孟舒志說道,“這樁事我原本也沒有放在心上,似乎是芳菲的夫家出了事情,所以這段時間魂不守舍,人也憔悴了不少。聽風的性格沈穩,祖母素來倚重她,到時候還要勞煩你了。”

“談不上勞煩。”杜瑩然笑著,眉眼彎彎,“我本就喜歡治病救人。”

孟舒志勉強勾了勾嘴角,如果杜瑩然一味地說柳蓮安做下了這件事情,孟舒志只會替柳蓮安辯駁,畢竟多年的表兄妹,柳蓮安的詩性高潔,孟舒志不會把柳蓮安往壞的方面去想。但是反過來杜瑩然只是輕描淡寫說著或許是一個誤會,孟舒志反而會深究,畢竟如墨早晨那近乎慘白的神色是不是因為杜瑩然說的這個緣故。

此時屋外的叩門聲響起,是洗漱更衣的時候了。

孟舒志的親屬,先前的時候都是見過的,杜瑩然奉茶的時候,長輩都予了她豐厚的見面禮,等到了最後孟玉溪笑著上前,給杜瑩然奉茶,“好嫂嫂。”

她的笑容是發自真心實意,燦爛的笑容讓杜瑩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孟舒志的母親武氏用手帕捂嘴笑著說道:“瑩然,若是你沒有給這潑猴準備好的禮物,她當場就要撒潑的。”

武氏是個愛逗趣的,尤其是今日是新人改口的時候,更是給這個沈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孟府帶來了洋洋喜氣。

而孟玉溪笑著說道:“才不會,其實我還巴不得好嫂嫂不予了我禮物,這樣我可以求著讓她給我跳一支舞。”孟玉溪說著的是眉飛色舞。

杜瑩然清了清嗓子,笑著說道:“你這般說了,我原本從淩璇閣做好的一套舞服也就只好罷了,可惜了那套舞服,銀紅淺金色,飛旋時候煞是好看,也就只好自己留下了。”

孟玉溪拉著杜瑩然的手,“好嫂嫂,予了我把。”孟府怎會缺一套舞服,難得的是杜瑩然的心意,更何況孟玉溪見著杜瑩然跳舞時候的姿態,聽著嫂子這樣說道,就已經開始對這套舞服憧憬,自己穿上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光華。

孟玉溪的話讓孟舒志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淺笑著,“好了,你表姐還要給瑩然奉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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