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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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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有不到十分鐘的車程,謝正初卻仿佛跨越了千山萬水,他甚至顧不得撿起跌落在地的手機,只是神經質的咬著嘴唇,仿佛這樣就能填補住內心的空洞。

怎麽會這樣?

童凝居然不是宋如梅的女兒!

她一定很傷心吧,這麽大的雨,她還在原地嗎?

無數的思緒紛紛擾擾的在他腦海裏盤旋,最後都匯成了一句話,他要怎麽做,才能求得童凝的原諒。

車剛停穩,謝正初就迫不及待的沖出了車門。

“正初,你忘了拿傘!”

謝正初聽不見李叔的勸阻,他從來沒有跑得像今天這樣快過,豆大的雨點打在臉上,奔跑間被他濺起的水窪,甚至略微打滑的臺階,所有的所有,都阻擋不了他想要見到童凝的決心。

然而當他一步步攀上長長的臺階時,看見的,卻是梧桐樹下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蒙蒙細雨裏,高大挺拔的少年忘情的吻著嬌小柔弱的少女,他小麥色的大手充滿占有欲的攬在少女盈盈一握的腰間,兩個人緊緊的嵌合在一起,仿佛天生的兩個半圓,終於合二為一。

童凝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清晰的感受到,傅宇的侵略性是如此的強烈。他的身體每一寸都是如此的熾/熱滾燙,僅僅是唇齒交/合,他瘋狂的掠奪就讓童凝快要窒息。

她抵在傅宇胸前的小手無力的推拒著他,隔著被浸/濕的上衣,童凝能清晰的感受傅宇強勁的心跳與滾燙的熱量,她蜷了蜷手指,發出了微弱的嚶嚀聲。

如果能把她變小然後揣進懷裏就好了,傅宇放開了喘不上氣的童凝,看著她仰起頭時弧度優美的頸,傅宇意猶未盡的揉了揉掌心柔韌的纖腰,埋頭在她發間輕嗅起來。

“童凝。”

謝正初直直的僵立在雨中,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但他的喉嚨卻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此時分明是初夏,但他卻連連打著寒顫,偏偏視線卻無法從樹下相擁的兩人身上移開,他深吸了一口氣,卻壓不住聲線裏的顫抖,

“童凝,對不起,我回來了。”

“一切都是誤會,我誤以為你是宋如梅的女兒,所以才會那麽對你。”

童凝推開了在她發間喘氣的傅宇,轉眸看向了臉色煞白的謝正初,

“你……”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傅宇充滿占有欲的攬進了懷裏,“謝正初,你找我女朋友有事嗎?”

童凝閉了閉眼,她擡手拿下了傅宇的握在她腰間的大手,“什麽叫誤以為我是宋如梅的女兒。”

看著童凝拿開了傅宇的手,謝正初漆黑的雙眸裏燃起來一絲希望,他向前邁了一步,輕輕的說道:

“你不是童國源和宋如梅的女兒,你的親生父母,是童國源的大哥,大嫂。在你七歲那年,他們發生車禍不幸去世,你也因為那場車禍失去了記憶。”

“在你失憶之後,童家人欺騙了你。他們謊稱你是童國源的女兒,就是為了霸占你外公留給你的遺產。”

回想著調查報告裏對童凝身世的簡述以及童家人這十多年來對她的苛待,謝正初的心中又憐又痛。

當同齡人還享受著無憂無慮的童年時,眼前這個纖弱的少女卻早已失去為她遮風擋雨的雙親,甚至連她最後的家人,也是一群披著畫皮的豺狼。

想到這,謝正初把手伸向了童凝垂在裙邊的小手,他想要告訴她,不要害怕,從今以後,他會好好愛她,好好保護她。他是喜歡她的,只是他被仇恨遮擋住了眼睛,才會看不見自己的心。

童凝面無表情的避開了謝正初的手,“其實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但還是謝謝你告訴我。”

看著轉身欲走的童凝,謝正初心頭一緊,急切的說道:“之前的那些傷害你的話,都不是我的本心。”

“我誤以為你是宋如梅的女兒,在十幾年前,宋如梅介入了我父母的婚姻,因為她,我媽媽跳樓變成了植物人。”

話說到這,謝正初垂下了頭,他顫抖著唇低聲說道:“我恨她,甚至拼命想要報覆她,但我沒有想到,你不是她的女兒,更沒有想到,我會喜歡上你。”

“喜歡?”

童凝回過頭,她的眼中盈著淚水,唇邊卻勾著一抹譏嘲的淺笑,“你喜歡我?”

她倒退了幾步,低低的笑了起來,“謝正初,你說你喜歡我,這個笑話真是太可笑了。”

“你以為我是不會痛的木偶人嗎?剛剛被你羞辱,剛剛得知從始至終你就是在玩弄我,你現在跑出來告訴我,你是喜歡我的。”

她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你的喜歡太可怕了,我童凝承受不起。”

看著童凝擡手時露出的血痕,謝正初心頭劇痛,他囁嚅著想要拉住童凝,卻被她眼中的厭憎牢牢定住。

“可是這一切都是誤會,我是真的錯了。”

看著有些哽咽的謝正初,童凝閉了閉眼,她強行忍住了眼眶裏的淚,輕輕的說道:“對,你很可憐。謝正初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是宋如梅的親生女兒,你的報覆也根本站不住腳,因為我和你一樣,也同樣是家庭破裂的受害者。”

聽到童凝這麽說,謝正初頓時有些激動,“其實我也想過放下的,但是那天我們在茂悅廣場我又撞見了謝崎和宋如梅,他們之間甚至有了孩子。”

他素來清俊白/皙的臉此時脹的通紅,額間甚至有青筋暴起,“所以我才會突然控制不住情緒,但我發誓,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童凝搖了搖頭,“你報覆不了宋如梅,就拿同樣無辜的我開刀。我喜歡的那個謝正初,他溫柔善良,樂於助人,是我曾經荒蕪的人生裏唯一的陽光。”

“但是你今天卻讓一切都破滅了,我喜歡的那個人,原來從始至終,都只是你的偽裝。”看著眼前眸光明滅不定的少年,童凝垂眸斂去了面上所有的情緒,“就這樣吧。”

難道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結局嗎?謝正初目光渙散的站在大雨中,看著童凝漸漸遠去的背影,他擡手捂住了胸口,痛得直不起腰。

謝正初不知道自己在雨裏站了多久,他仿佛自虐一般任由雨點打在自己身上,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遠去,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嗎?

剛剛被他扔在樹下的童凝,又該有多痛呢?是了,今天,還是她的十八歲生日啊。

直到久等他不至的李叔舉著傘找進了學校,謝正初才想起來,他還得趕去療養院見好不容易醒了過來的媽媽。

“等一下。”

謝正初直/挺/挺的走出了雨傘下,彎腰撿起了樹下的《聶魯達詩集》,他顫抖著手輕撫著沾滿了泥水的書頁,回想起幾個小時前捧著書滿懷期待的童凝,終於無聲的哭了起來。

“你不要跟著我了,你不回家嗎?”

“這麽大的雨,你還要把我趕走嗎?”

童凝無奈的看了看靠在門邊的傅宇,低頭開了門禁。“那我們先說好,等雨停了你就得回去。”

傅宇懶洋洋的嘖了一下,邁著長/腿跟著童凝進了電梯。

少女被雨打濕的衣裙緊緊的貼在身上,走動間搖曳著曼妙的身姿,傅宇的視線從她勝雪的頸一路滑過豐盈的起伏,最終落到了她纖細筆直的腿/間。

瑩白的小腳擠在珠光藍的高跟鞋裏,弓出了一段優美的弧度。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視線裏的溫度,童凝怯生生的動了動腳,上前按下了電梯按鈕。

狹小的空間裏,傅宇刻意往童凝身邊靠了靠,“你們家那個事,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童凝不自在的側了側身子,“就是這幾天吧,怎麽了?”

傅宇偏頭打量著童凝的表情,長臂一伸就把她摟進了懷裏,“小可憐,哥哥這幾天在你身邊就好了。”

少年側頭之際,他潮/濕發端的水珠便落在了童凝的臉上,她擡手擦了擦臉頰邊的水珠,抿了抿唇,低低的嗯了一聲。

一時間,電梯的氣氛無端的變得暧昧起來,潮/濕的空氣裏,仿佛有什麽莫名的情愫在生根發芽,叮的一聲,電梯停了,童凝如釋重負的掙開了傅宇的懷抱,邁著小碎步開了門。

“洗衣機有烘幹功能,你先去洗洗,我再幫你把衣服洗了。”

跟在童凝身後/進屋的傅宇漫不經心的環顧了一圈童凝的新家,擡手攔住了試圖進屋的童凝,“你先洗,我不著急。”

童凝低著頭繞開了身前高大的少年,彎腰從鞋櫃裏拿出來一雙拖鞋,“還是新的,你先穿上鞋吧。”

“你這有醫藥箱嗎?我幫你把手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童凝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從沙發下拿出了一個急救箱,還沒打開,就被傅宇奪了過去。

“過來,我先幫你清洗一下傷口。”

他夾著鑷子的手指格外靈活的把童凝手心的砂石一一夾了出去,“痛不痛?”

童凝搖了搖頭,“不痛。”

她偷偷拿眼打量著傅宇深邃的輪廓,咬了咬唇,忸怩的問道:“你經常受傷嗎?”

傅宇擡眼睨了睨她,“笨,你看我是打不贏別人的樣子嗎?”

“因為是你,我才格外小心懂不懂。”

看著童凝暈紅的小/臉,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頭發還濕著呢,快去洗澡吧。”

“那我先洗,廚房有飲水機,你自己倒水啊。

看著小兔子一樣溜回房間的童凝,傅宇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擡手脫了身上潮/濕的T恤,露出了精瘦緊實的上半身,隨手收拾了醫藥箱,又起身從冰箱裏拿出了瓶冰水,剛喝了幾口,就聽見童凝軟糯的指責從身後傳來。

“你……你怎麽把衣服脫了?”

傅宇挑了挑眉,轉身靠在冰箱上,看著身穿玫瑰粉睡裙的童凝,他似笑非笑的吹了個口哨,“這麽快?衣服不錯。”

童凝下意識的攥緊了領口,又不敢直視他線條分明的胸肌,只好別扭的轉過身道:“你快去洗澡,我幫你把衣服烘幹。”

傅宇放下了手中的礦泉水瓶,擦著童凝進了浴/室,然而剛走進熱氣繚繞的浴/室,傅宇就被空氣裏彌漫著的,童凝身上那股特有的柑橘甜香逼得低聲咒罵。

潤濕的空氣細密的攀附在他身上,一股熱流向他的小腹湧去,無從紓解的渴望燒得他嘴唇發幹,只能靠沖涼水澡緩解內心的躁動。

等到他洗完澡,換上童凝烘幹好的衣服時,童凝已經在桌上擺好了外賣。

“我幫你點了外賣,你吃完飯再走吧。”

傅宇靠在高背椅上仰頭看著擺碗筷的童凝,舌頭頂了頂臉頰,“趕我走啊?”

童凝手一頓,支支吾吾的回道:“那,那你也不能就住這吧。”

“你十八歲了吧。”傅宇兩條胳膊壓在餐桌上,不正經的說道:“放古代,都能結婚了。”

看著小/臉通紅的童凝,他瞇了瞇眼,起身站到了她身旁,“童凝,做我女朋友吧。”

他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道:“我喜歡你,真的,特別喜歡。”

“傅宇,” 童凝垂著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和謝正初之間的糾葛,你是知道的。”

“短時間內,我真的不想再談感情了。如果我馬上就答應做你的女朋友,你的心裏不會有芥蒂嗎?”

“童凝,你覺得你拒絕我,我就會不喜歡你嗎?”

傅宇俯身湊到了童凝的耳邊,低聲說道:“不管你是怎麽想的,在我這,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吃飯,吃完飯,我回家,你休息。再反駁,我今晚可就住這了。”

看著咬唇不敢說話的童凝,傅宇拿起筷子得意的笑了,謝正初這個阻礙還在的時候,他都沒有退縮過。現在謝正初被三振出局了,他要是真聽了嬌氣包的擺布,那他們也沒有今天了。

吃過飯,外面的雨也停了,傅宇起身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到了童凝的眼前,“生日禮物。”

“本來還給你買了個生日蛋糕的,不過剛剛太著急了,摔在地上已經不能吃了。”

“看看喜不喜歡。”

頂著傅宇不容置疑的目光,童凝擡手接過了他遞來的小盒子,解開墨綠色的絲帶,裏面露出了一條珠光四溢的紅寶石項鏈。

“這太貴重了。”

童凝下意識的就想合上盒子,卻給傅宇擡手擋住,

“吊墜上的紅寶石是我親手在D市挑的原石,很便宜的。而且為了這個,我可是特意翹了一天訓練,你確定不要?不要那我扔了。”

“我要,扔了多可惜啊。”見他伸手要奪自己手中的項鏈,童凝連忙側身把項鏈攥進了手心,“我只是覺得這項鏈這麽漂亮,肯定價值不菲,所以才不想收的。”

“戴上看看。”

傅宇懶洋洋的拂開了童凝頸邊的長發,低頭幫她系上了鎖扣。

“好看。”

晶瑩剔透的紅寶石被打磨成了精致的半開玫瑰,和童凝瑩白的肌膚相映成輝,緊貼在童凝身後的傅宇低頭看著眼前柔/膩的雪/頸,心中一動,忍不住側頭輕吻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

他似有若無的靠近讓童凝後背一緊,“好了,你回去吧。”

傅宇伸了一個懶腰,似笑非笑的看著雙頰緋紅的童凝,低聲笑哼道:“行,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直到關上門,童凝的心頭還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靠在門上,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頰,緩緩的滑坐在地。

新城小區,童家

好不容易趕上周末,睡到12點才起床的童冰剛吃完早午飯,就被突然闖進屋的十幾個彪形大漢嚇得高聲尖叫。

“你們是誰?”

“小姑娘,你們家大人呢?”

“他們都不在家,你們……你們這是擅闖民宅!”

這些人不再說話,但也沒有為難她一個小孩子,只是訓練有素的開始往外搬東西,童冰也不敢和他們硬碰硬,偏偏父母的電話都打不通,只好選擇了報警。

她隨便在睡衣外套了一件外套,搬著小凳子守在自己屋門口,生怕這些人闖進她的房間。

不到一個小時,童家人的行李就被扔出了門外,眼看著就要搬到自己房間了,急得童冰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整個人坐立難安。

然而她期盼已久的警/察還沒到,滿臉喜色的童家人反倒先到家了。

“我覺得這個基金不錯,100%的投資回報率,那豈不是翻番啊。”

“我也覺得行,要不先投個一千萬看看。”

“媽,現在房價漲的這麽快,要不先給我肚子裏的寶寶買套房子吧。”

“誒,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是誰啊?”

童冰聽到了家裏大人熟悉的聲音,連忙乳燕投懷一般從房間裏奔了出來,“媽,這些人突然就闖進了屋,還把我們的行李都給扔出去了。”

為首的男人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文質彬彬的對幾人說道:“你們好,我姓白,幾位可以叫我白律師,我是童凝小姐的代理人。童小姐已經將她名下的這套洋房掛牌售出了,這些是幾位的行李。你們已經不再有入住這套房子的資格了。”

“呸!還有孫女敢趕奶奶的,小丫頭片子,翅膀還沒長硬呢,她這是要上天啊!”

童老太太滾刀肉一樣沖進了屋子,撒潑打滾的找著童凝,“她人呢?讓她給我滾出來。”

童老太太雖然橫,但到底也是年近七十的老人了,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的一擡手,就把她拖出了屋子。

“你們的行李差不多就是這些了。”

白律師擡手扶了扶眼鏡,“根據《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條:非法搜查他人身體、住宅,或者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

“這套房子已經與諸位沒有關系了,幾位要是再動手,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怎麽回事?” 幾個身著制服的警/察插道,“是誰報的警?”

童家人久旱逢甘露一般迎了上去,尤其是童老太太,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道:“警/察同志啊,你們可得給我們主持公道啊!”

“這些人,不僅闖進我們家,還打老人啊!我這一把老骨頭,差點沒讓這些人拆散架。我兒媳婦,還懷著身孕呢,差點沒被他們打死。”

“您好,我是眾誠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這是我的名片。” 白律師一臉平靜的遞上名片,有理有節的說道:“是這樣的,這套房子已經被我的委托人掛牌轉賣了,但是這些人卻遲遲不肯搬走,已經構成了非法滯留,我的委托人沒有辦法,才使用了強制手段。”

他一邊說著,一邊遞上了相關文件。

看著連連點頭的警/察,拄著拐杖的童老爺子頓時心生不妙,他輕咳了一聲,“這個文件是怎麽回事?這套房子以前確實是在我孫女名下,不過她已經把財產轉讓給我們了,文件都簽好了。”

警/察搖了搖頭,“我們不管你們家務事是怎麽處理的,反正這個房產證上的名字是童凝,法律文件怎麽寫,我們也只能照章辦事。”

看著咣當一聲上了鐵鎖的洋房,童家人守著地上的行李,面面廝覷,半晌說不出話來。

除了守在門口的兩個人,其餘的十幾個彪形大漢又依次上了車,倒車之際,還試圖扒車的童老太太被狠狠甩開,反倒白白濺了一身泥水。

“那個死丫頭呢?!”

“你們昨天的那個財產轉讓書不是已經把錢都轉到我們名下了嗎?怎麽房子還是她的!”

宋如梅扶著肚子坐到了臺階上,“小冰,你起來以後有沒有看見童凝?”

童冰搖了搖頭,“媽,為啥說家裏的房子是童凝的啊,還有什麽是財產轉讓啊?”

宋如梅揉了揉酸脹的小/腿,“童凝不是你姐姐,她也不是我和你爸爸親生的。她是你大伯的女兒,至於財產,反正你只要明白,以後童家的錢,肯定有你的一份就行了。”

童冰咬了咬唇,“那……那家裏的錢,難道原來都是童凝的嗎?”

“什麽童凝的,是我們的。” 宋如梅抓/住了女兒的小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你知道為什麽你大伯母什麽都留不下嗎?因為她是獨/生/女,她死了,家裏的錢也只能被吃絕戶。”

“你就不同了,你有弟弟。小冰,以後你要記得和弟弟好好相處,知道嗎?”

童冰點了點頭,“那……那我們現在住到那去啊?”

宋如梅皺了皺眉,擡頭看向一直長嘆短籲的童老爺子,“爸,我們堵在這也不是辦法,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

“至於童凝,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她總還是要上學的吧,就算不認我這個當媽媽的,您二老總還是她的長輩。她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跑不到哪去。”

宋如梅的一番話說得童老爺子眉頭漸松,他點了點頭,叫住了還在叫罵的童老太太,“行了,先回老房子。小源還在醫院等著你送飯呢。”

幾個人拖著行李回了童家老兩口幾年前買的小院,雖然地段不錯,但到底比不上新城小區的花園洋房。

累了一整天的宋如梅還惦記著賬戶上的錢,自告奮勇的拿著資產明細又跑去了沃森私募。

“什麽?兩千萬!”

“是的,這張財產轉讓書簽訂的時候,童凝小姐的賬戶上還剩下兩千萬,其中一千萬已經購買了3號樂享基金。”

從五個億降到兩千萬,這其中的差別可謂是天差地別,宋如梅臉色煞白的捂著肚子半晌說不出話。

“熊經理,是不是童凝來找過你了,她是不是提前把錢都轉走了。”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如果童太太您沒有別的事情的話,請吧。”

看著一臉公事公辦的熊凱安,宋如梅抿了抿唇,起身向屋外走去,不對,童凝一定是察覺到了,所以她才會提前轉走財產,還有家裏的房子也是,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想到平時內向老實的童凝居然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宋如梅不由得有些後背發寒。出了金融大廈,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出租車司機說道:“去茂悅廣場。”

“所以你是說,錢沒了?”

裝潢雅致的辦公室裏,謝崎翹著二郎腿一臉冷漠的看著坐立不安的宋如梅,擡腳踹翻了沙發旁的茶幾。

他伸手碾熄了手裏的雪茄,起身抓/住了宋如梅的長發,“宋如梅,你他/媽/的玩老子呢?”

雖然現在他名義上是多家娛樂會所的老板,但只有謝崎知道,他不過是一個障眼法外加替死鬼。外人看起來光鮮亮麗,真正的大頭,都要孝敬給牢裏的大佬。

當然,他不後悔,因為除了這條路,他根本無路可走。一個有前科的人,想要在這個社會上重新開始,太難了。

然而當他真正過上光鮮亮麗的生活後,他又開始恐懼沒有自由的監獄生活。現在他名下的這些娛樂會所,都是打著擦邊球的生意,說不定哪天就得替上面頂罪。呼吸過自由的空氣後,他實在不想再體驗那陰森的鐵窗。

這也是為什麽,他願意再敷衍人老珠黃的宋如梅。五個億?有了這筆錢,足夠他付他的買身錢了,他甚至還可以買個新身份重新開始。

好不容易,讓他看見了希望,現在宋如梅卻告訴他,錢沒了?!

“沒了五個億,你說你還有用嗎?嗯?”他一圈一圈的緊著手裏的頭發,撫在宋如梅臉上的大手緊緊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賤人,說,你是不是又在騙我。”

宋如梅顫抖著身子說不出話,頸間的窒息感讓她不由自主的掙紮起來,看著她涕泗橫流的狼狽模樣,謝崎冷哼了一聲,嫌惡的把她甩在了沙發上。

“阿崎,我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啊!你就算生我的氣,看在兒子的面子上,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謝崎站起身,他隨手拿起桌上的濕巾細致的擦著指縫,“兒子?宋如梅,我要是想要兒子,多是女/人願意給我生。我還真不稀罕你的孩子。”

“我就一句話,要麽你給我把五個億找回來,要麽,你就拿你這條小命來賠。”

看著謝崎冷酷的側臉,宋如梅被他話裏的陰森嚇得說不出話來。

他畢竟是在牢裏混過的人,說要她的命,可不是開玩笑的。第一次,宋如梅感受到了什麽是與虎謀皮,不行,她還有大把的好日子沒有過,不能死在這。

想到這,宋如梅咽了咽嘴裏的血絲,鼓起勇氣說道:“錢……錢都在童凝那個小丫頭手裏,阿崎,要不然,你把她綁架了吧。”

謝崎吐了一口煙霧,饒有興味的掃了掃宋如梅,“你說錢都在童凝手裏?你再給我說說看,她又是個什麽章程?”

見謝崎來了興趣,宋如梅心頭一松,她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討好的說道:“童家的錢都是童凝外公的遺產,他死之前把錢全部轉到了童凝名下。”

“本來是打算等小丫頭十八歲把所有財產轉讓給我們的,但是也不知道是哪裏走漏了風聲,讓童凝察覺到了不對勁,總之,她偷偷把錢都轉走了。”

宋如梅一邊說著一邊細心留意謝崎的臉色,見他聽的入神,連忙繼續說道:“現在,這五個億應該是都在童凝名下了。”

“對了,她還給我們留了兩千萬,再加上童家人的存款,還有名下的幾套房子,怎麽也能湊夠五千萬。阿崎,要不,要不還是算了吧,你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想辦法把這五千萬湊夠了給你。”

謝崎嗤笑了一聲,“怎麽,你這是又不忍心了?”

“五千萬?和五個億能比嗎?” 他擡手拍了拍宋如梅的臉蛋,“你出的主意不錯,這個童凝無依無靠的,錢肯定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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