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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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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殯那日結束後,我走向外面的馬路,小趙替我打開車門,我一只腳剛擡起,只聽後背“嘶啦”一聲,脊背在空氣中發涼,我連忙轉身將背對著車廂裏,只見前面幾步之遙,有個大約二十六七歲的男人正在自行車上一臉尷尬的看著我,自行車的右車柄掛著幾條黑布,不才,正是我後背缺失的布料,我的小黑裙...質量“真好”。

小趙連忙把自己的西裝脫下來披到我肩上,自行車男往後退,直至退到我面前才停住,小趙開口臭罵他,他摸了摸那頭幹凈清爽的短發,斜飛的劍眉微微上挑,“小姐啊,對不起對不起,我趕時間,所以一下子太快了...不對,是這輛賽車太快了,我雖然有過,但賽車的過錯更大,不過我願意賠償,你的裙子多少錢,我馬上賠。”

他說著往褲兜裏搜錢,我參加葬禮的黑裙也就百來塊的樣子,這小哥說話風趣,也肯道歉賠償,我就沒有想追究的心思,我淡淡一笑,道:“不用陪了,你下次註意點,別把路人給撞到了。”

我轉身要上車,賽車男喊住了我,“小姐,你的聯系方式可否告知?還有名字我得寫備註,改天我買一條嶄新的裙子送上。”

我回眸,他的耳根微紅,他帥氣光潔的臉龐棱角分明,竟有幾分像高先生。他搭訕的意圖很明顯,我舉起戴了戒指的手,直白道:“先生,我有家室,我老公會幫我買裙子。”

我上了車,小趙替我關上門,墨色的窗戶外,那個劍眉星目的男人怔仲的看著我,他的眼神清幽明爍,像是清澈與深邃的結合,有一種奇妙之感,他簡潔華美的黑色西裝看起來價格不菲,應當不是簡單的人。

回家後,高先生看見我外面套的男士西裝,目光驟然冷冽,夾雜著一種醋意,我依然很怕他的眼神,我連忙解釋道:“有個騎自行車的,掛破了我的裙子,衣服是小趙幫我掩上的。”

我拿下西裝,露出襤褸的後背,高先生哭笑不得,他提了提我的肩帶,“來來來,我幫你改良一下,可以當露背裝穿,”他又補充道,“只準在家裏穿,有情趣。”

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怎麽改良,便配合道:“行啊,別到時候精盡人亡了,來怪我。”

“別說女人三十如狼似虎,男人也一樣,我精力充沛,盡得了?”高先生直接扒掉了我的裙子,我護住身上,光天化日的,我還是不習慣赤露的展現在他面前。

高先生脫掉身上的休閑T桖,套到我身上來,衣服的長度和寬度可以當成裙子穿了。

他挑起我的下巴,揶揄道:“小丫頭,穿了我的衣服怎麽縮小了那麽多?”

我瞄了他壯碩的體格一眼,“因為你的衣服太肥了。”

高先生隨手將裙子扔到沙發上,他扛起我往樓上走,“你這幾天不在家,我空虛寂寞冷,你該好好慰藉我一下了。”

“敢情我就是一個充氣娃娃?”我往他的背上撓癢癢,他沒有什麽反應,將我扔上床後,他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他要脫掉我的T桖被我摁住了,他似笑非笑道:“不脫的話,看起來有若隱若現的誘惑,也不錯。”

室內響起喘息聲和呻.吟聲,旖旎風光無限好,他暢快淋漓的沖上雲霄,那股蓬勃的力四處奔波,使我疲累而又爽快,彼此的心靈充實著,靈魂也在深入著,他的熱情,讓我溢出甜蜜的哼唧,那一瞬的升華,是不可思議的愜意。

我在公司的職位逐漸上升,期中有高先生的手筆,他說我鍛煉基礎是必要的,但如果想管理家業就不能太慢,有時候在稍微不匹配的能力上,也能助長知識,開闊眼界。

我的努力沒有被辜負,我上升一個職位後慢慢將工作完成的游刃有餘,起初大家不服氣,什麽臟汙的話我都聽過,他們說我跟總經理以及主任亂搞,我沒反駁什麽,悠悠之口豈能盡封?

高先生通常是在辦公室吃飯的,我麽自然去食堂裏吃,是我要求他在公司裏不要和我有任何親昵,裝作不認識就行了,如果靠了高夫人的名聲,我覺得我就不能好好鍛煉了。

高先生表示如果我能駕馭的了公司,他便讓我接收管理,那樣他就可以安心在地下世界忙碌了。他起初想讓我做一個在家享受清福的貴太太,但我卻想當與他並肩而立的高夫人,婚姻裏彼此是要互相付出的,單獨的那方一昧付出,大概是會辛苦的吧,婚姻和戀愛不同,它需要雙方共同經營。

我覺得高先生會疼愛我一輩子,但是我不想僅靠疼愛與他共度一生,他愛我,我也愛他,所以我想努力的幫他分擔事業。

每晚回家,我們溫馨的吃飯,一起交流公事,他會教我學企業管理,其實並不是很難,因為公司的運作上,有幾位總裁和副總裁,再是多個總經理,一般沒什麽大問題就能正常運作下去,我的能力肯定是遠遠不足的,高先生在背後指點我,公司裏也有資歷很深助理引導我。

高先生漸漸脫手將公司交給我,我一步登天的上任,他也公布了我的身份,公司上下嘩然,以前說過我八卦的人通通閉了嘴,他們換上各種諂媚的表情,見到我都會尊敬喊一聲董事長。

當上了董事後,那些總裁很難忽悠,他們喜歡給我下絆子,明面聽我的,私底下卻與我對著幹,他們不服我,我也憂桑。

高先生有時會來給我撐場子,授人以漁不如授人以漁,他在家會教導我各種人情世故和事業的管理,人情世故這一方面我是有優勢的,以前在九華港我沒少跟老板打交道,我察言觀色的能力比較強。

上一回總裁和外地老板談簽約沒談成,反被我簽下了,這讓我的人心穩了一點。

我在公司裏努力向上,克服重重困難,覺著人生好像也在發光一樣,我有了丈夫,有了事業,有了依靠,這些都是我從前夢寐以求的東西,當小姐的那段歷史終將被掩埋。

那天是我的休息日,高先生一早就出門了,我在家裏找不到手機,納悶的很,便坐在客廳削水果吃,卻在座機裏接到了鄭遠的電話,他急急的跟我說,蔡老大有危險,讓我快去救人,他在東邊的小樹林等我。

鄭遠有家裏座機的電話絲毫不奇怪,那一次我就是用他的手機給吳姨打電話的。

我心裏止不住的七上八下,我對電話裏的人道:“爸在哪裏?他發生了事??你說清楚!”

鄭遠惴惴不安道:“蔡爺去了一個廢舊工廠,高靖飛拿了你的幌子騙蔡爺去荒郊野外,我...我當時留了一個心眼,我跟蔡爺說視頻裏的人應該不是你,他不信我,帶了一批人就赴約了,我只好來高宅找三小姐。”

我掛了電話急忙的奔向外面,我繃緊了拳頭,心裏默念著,高靖飛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騙我的......可是事實卻讓我惶惶不安。

我出大門時保鏢不放我出去,他們說近來很危險,高先生吩咐了不能讓我出門,我的不安繼續加深,我將他們臭罵了一頓,並用公司出事的借口強硬撒潑而出。

有人打電話通知小趙,我不管不顧的往樹林那處跑。

我在樹林裏看見了一輛灰色的轎車,它若隱若現的藏匿著,我出現後,轎車飛快的甩了過來,車門也被打開了,我一躍跳了上去,鄭遠沈靜道:“三小姐,坐好了。”

車猛得往前躥,我的額頭撞在了座椅上,我從後面鉆到副駕駛上坐下,我栓好安全帶,氣喘籲籲道:“爸爸不是那麽蠢的人啊,他怎麽就去了!你盡量開到最快不用顧及我。”

鄭遠的油門又往上轟了許多,周圍的景色急速後退,只能看見花花綠綠模糊的一片,他簡潔道:“高靖飛發來一個視頻,上面有個女人被強.奸,跟你的臉一模一樣,蔡爺急火攻心,火急燎燎的帶人殺過去了。”

我腦中“轟隆”一聲,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心裏轟然倒塌了,我坐如針氈,涼涼道:“視頻是合成的吧...。”

鄭遠的眉頭一直鎖著,“應該是了,高靖飛對蔡爺有仇恨,可他對你的真情,我是能感受到的,所以我不信他叫屬下強.奸你,蔡爺對他成見大,又看到那種視頻難免不沖動,我希望三小姐過去,能阻止他們。”

我一直催促著鄭遠快點,再快點。這一刻,我感覺好像到了世界末日的前一夕,我惶恐至極,我怕,怕我所有的幸福,怕辛苦建立的一切,以及我想象的美滿未來,都被我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即將毀滅。

無形的時間在我心上敲擊著,敲一下,心也跳的更快了,我能想象的恐怖拼命擠進我的腦袋,我屏住呼吸,試圖平心靜氣。

汽車駛入一個破舊泛黃的工廠外,我聽見裏面有刺耳的qiang擊聲,我打開門,拔腿就跑,鄭遠比我跑的更快,他擋在我前面,叮囑道:“小心些。”

鄭遠使勁的推開大門,他大喊道:“蔡爺,三小姐在這!!!”

門打開的那一瞬,我只看見蔡老大那張風燭年殘的臉緩緩轉來,一聲驚惶的巨響“嘭”!蔡老大眉心中彈,他直挺挺的躺了下去,他垂老的面容滄桑寂寥,他最後的眼神裏充滿了慈愛,那雙眼睛微微睜著,仿佛在看我。

“不!!!!”我尖叫嘶吼著,我連滾帶爬的跪了過去,我抱緊了蔡老大的屍體,我的眼淚啪塔啪塔的滴在了他蒼老的臉上,我哆嗦著,喊他爸爸,爸爸,爸爸......

他的眼角半睜著,他最後的慈愛全給了我,他再也睜不了眼了。

我猛得轉頭看向倉皇無措的高先生,他像山峰一樣矗立在不遠處,他的眼神裏被恐懼占據,他半張著嘴,什麽也沒說出來,他的喉結一上一下的移動,呼吸有些急促。

一股刺疼的血液倏然沖上頭頂,我大腦中的血管像是要漲裂似的,耳邊響起耳鳴的尖嗡,無限的黑暗、絕望、痛苦籠罩了我,我緊緊的咬著齒關,瘋了似的沖上去毆打高先生,他一動不動,任由我打罵。

“啊!!!高靖飛!!我要殺了你!!你還我爸爸!!”

“你騙了我!!我要殺了你!!”我扯著他的衣服,拳頭、巴掌全往他臉上呼,高先生紅了眼睛,他抱緊了我,“阿愔...阿愔...。”

我拼命的打他,他的整張臉都被我抓花了,鼻血也嘩嘩的流,我聽見有男人說,“嫂子,是我開的qiang,你打老大算什麽!”

高先生轉頭怒吼了一聲閉嘴!所有人噤若寒蟬。

我搶過一個青年的qiang,對準那人想要開火,卻被高先生阻止了,他搶走了我的武器,把qiang對準了自己的胸膛,他雙目猩紅,滿臉的血絲,他低微道:“殺吧...我不要你恨我。”

他溫柔的乞求我:“阿愔...不是我...別恨我。”

我握上qiang柄的那一瞬,那些黑衣青年的黑武器全部對準了我,我渾身的血液倒湧著,心臟好像被無形的大手緊緊抓住了,疼得我撕心裂肺。

那麽一瞬,我想與他同歸於盡,他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動我一根汗毛。

前一刻我大聲叫囂著我要殺了他,可是當武器出現在我手裏時,我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怎樣也下不了手,造成一切苦果的,是我自己,是我活該,我想要他內疚一輩子,旋即我將qiang轉過來對準了自己,我悲痛欲絕道:“我為什麽見鬼的要信你......。”

千鈞一刻,高先生再次搶走了qiang,他將黑武器扔的遠遠的,他死死的抱著我,懇求道,“別傷害自己,你把我怎麽樣都行,別動自己。”

我死命掙脫他的懷抱,我又狠狠的給了他幾巴掌,我往後退著,他跟了過來,我跺著腳尖叫痛哭道:“你別過來!你別跟著我,你走!你走!”

我胡亂用手背摸幹凈眼淚,我沙啞喚道:“鄭遠...我們帶爸爸回家。”

鄭遠頹廢無力的流眼淚,他點著頭,“蔡爺一直在等你回家。”

蔡老大身旁橫七豎八的躺了很多兄弟,我只能先帶走蔡老大的屍首,上車後,我拿鄭遠的手機報了警,我知道這是徒勞無用的,我迷茫極了,我覺得我該死,可是蔡家現在需要我,我不能死。

盡管開qiang的人不是高先生,但這個局就是他布置的,他還是利用了我,他還是騙了我,我以為遇到了真愛,卻不想到頭來是我愚蠢至極。

如我所料一樣,報警不過是個過場,警.方歸納這場命案為黑.幫火拼,只象征性的抓了白幫的幾個西裝男。

蔡老大的遺囑公布後,又讓我淚流滿面,三分之一的家產給了我,那棟別墅也歸到了我名下,李沅寧和我未謀面的弟弟平均分掉三分之一,還剩三分之一的地下遺產由蔡老大的義子繼承,但義子繼承遺產必須要與我結婚,如果那個義子和我離婚,家產會被盡數沒收。

現在的蔡家暫且由我主持,鄭遠是個忠心耿耿的人物,他一直扶持著我,我問過那個義子的事。

鄭遠說義子叫連雲宇,蔡家無合適的人繼承那把椅子,弟弟太小,我和李沅寧都是女眷,也沒有什麽能力穩坐,所以蔡老大特意收了一個品德兼優的分堂堂主當義子預備著,連雲宇之前在珠三角其餘地區忙碌,近來才趕回來的。

遺產,蔡老大也是改了又改,留了後手,他這些年來怕遭遇不測,上位後,就立過遺囑,最開始繼承的人是蔡賢霖,到了如今,我們平均都有。

作者有話要說: 紮心的同志們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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