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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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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家的第三日,高先生接了一個電話,火急燎燎的要帶著我走,他說賭場苑出事了,警察正在查抄。我心裏也跟著咯噔一下,我們匆促的同舅舅告別,就趕去了機場,機票他已經叫人訂好了。

發生了這樣的大事,高先生的臉上並未見有慌張之色,反而處之泰然,神色很自若。

我的心跟著也安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慌,可能我覺得,我跟他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吧,他要是出了什麽事,地下世界不得亂成一鍋粥?難保不會有亂臣賊子想坐上那把黑椅子,我就是擔心高先生。

回到廣d,高先生讓我在家不要亂跑,他連車都沒有下就直接走了。

我回家後坐立不安,吳姨說有個香港寄來的包裹,很大的一箱,我才想起,沈坤洪把我那箱旗袍通過寄的方式,給我送來了。

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做,就把那箱旗袍倒出來一次性清洗了,吳姨非要幫我洗,我寶貝著旗袍偏要自己洗,不是由我洗的,我都不放心。

那本日記,我選擇寄給了我舅舅,雖然做法窺探了我媽的隱私,但她的很多真心話都寫在日記裏,相當於遺言吧,期中也有提及了舅舅,我想我應該給舅舅看看季巧巧的日記。

我仔細寫下江南古鎮的地址,便讓吳姨幫我去快遞局寄日記了。

我把旗袍晾了起來,在沙發上等到晚上十二點左右,高先生也沒有回來,我十分的擔心他,想要撥個電話過去,又怕他在忙,會打擾到他,所以一直按捺住了自己的手,我在二樓的沙發上看書靜心,卻越覺不安。

我等了一夜,仍不見高先生的蹤影,黎明四點,我終於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第一通沒人接,第二通,電話才通了,他的聲音略微疲憊,“餵?你在等我麽?傻丫頭,我夠忙,這幾天可能不回家了,九華港那邊你不想去的話,就不去,公司裏也隨你去不去,出門別忘了帶保鏢,最近另一個幫派很猖狂...你盡量少出門。”

我變身乖寶寶道:“嗯!你註意休息,我盡量少出門,你每天記得給我打一個電話報平安,不然我會擔心你。”

“好,你掛電話吧,嘟嘟的聲音讓我聽就好了。”他在電話那頭等著我掛,我不禁有些感動,我多說了幾句關心的話,才掛了電話。

九華巷我終於不用去了,有點小開森,至於公司裏,我依然想去,因為我不想當一個吃白飯的婆娘,我進大公司是攀了關系的,我也不會瞎矯情,既然給了我機會,我一定會努力的往上爬。

小趙如常的會接送我,不一樣的是,我出門時,身後會多一輛保鏢車,小趙說近來有些不安生,有人想方設法的在對付高先生,白幫手下的場子都被砸了好幾處,那些人砸完就跑,一追出去,那些小流氓都散開了跑,只抓到了幾個人,也沒什麽用。

小趙跟我說幫裏的事,說得比較隱晦,都挑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說,或者大概說了下。

過了四五天,高先生才回了家,他的下巴新長出了一點胡茬,眼睛裏有很多血絲,看來,他熬了不少夜。我上前心疼的抱住他,“阿飛...很辛苦吧。”

他緊緊的擁住了我,語氣凝重道:“近些日子別出門了,婚禮的事,推遲了辦,我現在很忙,對不起。”

我搖頭道:“沒什麽對不起的,我們的事,不急,賭場苑怎麽樣了?”

高先生目光漸冷,他語氣很森冷道,“被查抄了,損失的數額很龐大,既然他想玩,我奉陪到底。”

我好奇問道:“他...是誰啊?”

高先生沒說什麽,他深深嘆氣道:“小陳要坐一段時間的牢,我這次砸錢都沒把他保出來,看來對方是想跟我動真格了。”

我琢磨著,對方很可能是高先生的死對頭,我便沒有多問了,我去廚房盛了一碗牛骨湯端給高先生喝,他吃飽喝足,洗漱過後,就上二樓休息了。

這幾天他不在家陪我,我都睡不著,因為沒人拍我的背,而且身旁空落落的,每到夜晚我突然蘇醒的時候,會摸向旁邊,他沒回來,我就很失望,失望到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他想的快瘋了。

大白天的,我爬上床抱著他一起睡,他攬了攬我的身子,在我鼻尖上落下一吻,就徹底的閉眼了。

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兒使我安神,我馬上泛了困,但是我想認真的看他,他的面容有些冷峻,眉峰一直蹙起,他真是連睡覺也不放松呢,我伸手撫平他的眉宇,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反射性的就來掰我的手腕,他可能已經習慣了我吧。

我的眼皮耷拉著,日光暖洋洋的照進來,身子不禁有些疲乏,我靠在他懷裏,慢慢的入睡。

高先生抽空時帶我去醫院檢查身體,我的胃部有不大不小的毛病,醫生開了西藥,並囑咐我好好調理,早上最好喝粥養胃,吃得食物一定要清淡。

去看了精神科後,醫生大概是說,夢游和夢魘是因為心裏壓力大,情緒低落、焦慮的原因,開的藥無非就是緩解焦慮的,醫生還讓高先生多多關愛我,這讓我有些赦然,說得我像是留守兒童一樣。

我在家頹廢了半個月,像個廢人一樣,高先生每天忙的不沾地,他早出晚歸,常常回來拿個文件資料就急匆匆的走了,我想在白日裏見到他的人影,難上加難!我閑下來恨不得每時每刻和他在一起,為了轉移我的註意力,我一個勁的學習看書,看得我頭腦發漲。

除夕那晚,高先生帶我回佛山過年,不過,不是在鄉下,而是在佛山的一處別墅裏,高母在廚房裏做吃食,也許是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從廚房裏出來看了看,她看我的眼神像是會發光似的,高母親親熱熱的與我說了一陣話,才回去做飯。

我想一起幫忙,高母不同意,非要我和高先生休息。

我發現這個別墅裏有很多生活過的痕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在鞋櫃裏看見了幾雙漂亮的高跟鞋,絕不是高母穿的,是年輕女性的鞋子。

可高先生的的確確只有我一個人女人啊,高母都在這了,我還懷疑什麽?我在別墅裏四處轉悠,進入一個主臥室裏,我瞥見書桌上有高先生和阿晗的合照,高先生永遠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阿晗反而笑得很燦爛。

我的心裏不舒服極了,我拉開衣櫃看,裏面有幾件女人的衣服,當初阿晗在這住了三年吧。

我心裏吃味發酸,有人從背後抱住了我,他在我側臉吻了吻,“我切了一盤水果,你去客廳裏吃吧。”

我失落的噢一聲,幽怨的走向客廳,我用叉子使勁叉水果,吃的很納悶,想要發脾氣又不敢,我仍覺得他心裏是有阿晗的。

高先生提了幾個垃圾袋出來,他又在鞋櫃裏倒騰了幾下,那些高跟鞋全裝進了黑色的垃圾袋裏,他淺笑道:“我下樓去扔垃圾,你想吃什麽?我幫你買。”

我有些怔然,心中的酸意頓時消失不見了,我笑瞇瞇道:“我要吃鹵味兒...還有...冰淇淋。”

高先生打開門往外走,他回眸道:“鹵味可以,冰淇淋免談,你的胃吃不得。”

我在沙發上哀怨了一陣,等高先生走後,我悄悄的跑去主臥室查看,阿晗的衣服和照片都不見了,我在屋裏翻箱倒櫃的找合照,最後發現床底有個抽屜,那張合照赫然擺在裏面。

心中驀然一疼,我還以為他扔了呢,我露出自嘲的笑,“你沒有放下阿晗。”

吃年夜飯時,舅舅給我打電話,宋延君在裏面嗷嗷大叫,他喊我表妹喊的很肉麻,我忍不住對舅舅道:“舅!宋延君再叫,我就掛了!”

然後我就聽見舅舅開始罵宋延君,舅罵起人來中氣十足,宋延君在電話那頭弱兮兮的說:我就是想表妹了,怎麽了?怎麽了?她沒良心,我就不能有良心了麽?

接著,宋延君一陣慘叫,他驚呼道:您四十八碼的鞋往我背上拍就好,別拍我臉!我是靠臉吃飯的!要交際呢!

舅舅大吼道:老子就拍你的臉!

我聽的咯咯笑,高母讓我給她電話,她說要和親家聊聊天兒,我能不給麽?自是畢恭畢敬的奉上了。

高先生淡笑著給我夾菜,我想起阿晗的那張照片,心裏膈應的難受,他給我夾菜,我就把菜扔回他的碗裏,那片菜葉子掉在他碗邊蕩了蕩。

高母移開電話,用說教的語氣道:“阿愔,這可就不對了,在外面可不能這樣。”

我連忙伏低做小的說是,高先生以為我跟他在逗著玩,他嘴邊一直掛著淡笑。

於是,我更悶了。

吃過飯,我跑去廁所打電話,通話的對象是周曼易,因為我覺得在這方面,她懂得比較多。

周曼易的語氣很詫異,“餵?愔愔?你給我打電話有事麽?”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方開口道:“就是...我有一個朋友,她跟我說,她的男朋友還留著前女友的合照,問我是什麽意思,我不大懂,想起曼姐可能懂,我就想問問你,是什麽意思?”

周曼易笑得花枝亂顫,“什麽意思?能有什麽意思!當然是還記掛他前女友的意思!”

“萬一...不是呢?”

周曼易反問道:“不是?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不懷念你的前男友,你留著那照片幹嘛?拿起來當好看的擺設麽?”

我啞然,掛了電話後,我失落魂魄的坐在馬桶上。

除夕夜,高母要看春晚,高先生拉著我下樓放煙花,他買了很多煙花,各式各樣的都有,高先生看了我一眼,道:“我以前不玩這些的,你們女孩子肯定喜歡。”

我不溫不火道:“誰跟你說我喜歡了?是不是阿晗喜歡的,你就以為我也喜歡?”

我抱著手臂,走到石階上坐下,我低頭撥弄著鞋帶,心情很差。

高先生坐過來攬著我的肩膀,“那你想玩什麽?”

我推開他的手,往房子裏走,“我什麽也不想玩,我想睡覺。”

他從背後親昵的摟住我,語氣有些壞,“想睡覺啊?想睡覺好啊,我跟你一起。”

我仿佛打在了一團棉花上,心裏有些喘不過氣,關於阿晗的一切我是不敢發火的,因為我沒自信我在他心裏是什麽位置,我怕一吵起來會一發不可收拾,也許會失去他,所以我選擇埋在心裏不說也不質問。

上樓後,高母拉著我看電視聊天,高先生拿出電腦做事,春晚一結束,我便去洗澡睡覺了,高先生在我身上摸索著想做那事,我用力推開他,我翻身不耐煩道:“我想睡覺!”

他頓了片刻,坐起來抽煙,“溫愔,你如果不想嫁給我,那就算了吧。”

我惱怒他在愛情裏一直站在主導的方向,我生氣他可以輕易說這樣的話,我深吸一口氣道:“好啊,算了!”

我掀開被子下床,高先生捏住我的手腕將我壓到床上,他蹙眉沈聲道:“你到底在冷戰什麽?”

我盯著他深邃的眼眸,問道:“你真的放下阿晗了嗎?”

高先生慢慢俯下身來,他英挺的面容幾乎貼在了我臉上,他慢慢把唇移到我耳邊來,“早放下了,別再問我這種問題,我不想解釋第二遍、第三遍。”

我偏頭拒絕與他親昵,我拉上被子蒙著頭,我甕聲甕氣道:“那以後,你也別再問我和宋延君。”

“你...。”高先生算是啞然了,他鉆到被窩裏來喊我小丫頭,我別扭道:“大叔!你別吵了行麽?我要歇息了!”

高先生掐掐我的臉,“說真的,你嫌我老麽?一晃,我就三十一歲了,真想要個孩子,不如我們...。”

我安撫的話正卡在喉嚨裏,高先生就向我伸出了魔爪,他吻住我的唇,在我身上游走,他的大手慢慢下滑,空虛侵入我的腦袋,他逗弄著我,我咬牙道:“褲子都脫了,你就這麽逗我?”

他猛然襲來,語氣調侃道:“這樣你滿意了嗎?”

啊哈——

我被它撐得滿滿的,我漸漸忘了不快,沈溺於高先生的波動之中,身體中仿佛有一股漣漪,越蕩越大,大得沖上喉嚨變成了一種聲音,斷斷續續的從我嘴中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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