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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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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挽著高先生的臂彎進入一號雅間,套間內的是淡雅的歐式風格,華麗的水晶燈投下微光,燈亮但不刺眼,周圍的擺設富麗堂皇,墻上還有精美的壁燈,廳內幽雅靜謐。

鋪著華麗桌布的大桌上擺有玫瑰花,有一對男女正在說笑,那個身穿白裙的女人是白晗沒錯了,記得那張撕壞的照片上,她的左臉是有疤痕的,但現在白晗的左臉上有一個小清新的紋身,是綠葉的樣式,襯得她有一股輕靈之氣,她的長相算上乘,屬於耐看型的,第一眼並不驚艷,但越看越舒服,她是氣質型的美女。

想必,白晗身旁的帥氣男人便是李沅旭了,李沅旭長相拔尖,面容俊美絕倫,沒有一點小鮮肉的感覺,和高先生有一點像,屬於型男,如果不是常看娛樂八卦,我都要以為,哪個明星出現了。

高先生的神色沒有異樣,有一些的淡漠,正是這樣,我才覺得,他還在意白晗。

白晗的目光定在我身上,她的雙眼明顯一亮,她桃腮帶笑道:“阿飛,這麽美的女孩兒都被你泡到手了,厲害啊,這下,我家沅旭就放心了,他經常跟我說你個老處男是貞潔烈男。”

她掩嘴哈哈的笑,性格看起來很爽朗。

我側頭註視高先生,他蹙了下眉,接而淡淡笑道:“李沅旭那崽子是萬花叢中的老手,我是比不過,你可要註意他了,不知道他年輕少狂的勁過了沒。”

白晗橫了李沅旭一眼,“他敢!要是沒過,給我凈身出戶去。”

李沅旭把手放在腦門上敬禮,他伏低做小道:“老大,您可不能聽老處男的胡言亂語來懷疑我,我對你的愛海枯石爛,矢志不渝。”

聽見他們叫高先生老處男,我終是徹徹底底的相信,他跟我是第一次,這件事上我心裏樂開了花兒,誰不喜歡擁有完整的對方?

我們落座後,高先生嗤鼻道:“你們再叫一句老處男試試?我讓你們今天走不出這個門,麻煩你們,問問我女人,我還是不是處男。”

白晗和李元旭的目光刷的一下就看過來了,我的臉通紅一片,白晗沖我眨眨眼,她親親熱熱道:“小嫂子,你把絕世好男人征服了麽?”

我靦腆的點點頭,李沅旭掐住白晗的臉頰,不滿道:“阿飛是絕世好男人不錯,可要是在你眼裏,好男人不是我,你想怎麽著?”

白晗捂臉疼得抽氣,李沅旭絕對是真掐,白晗就跟他打鬧了起來,李沅旭逗小貓一樣的逗她,看來他們兩口子平常的相處模式像冤家。

高先生靜靜的看著他們,他的眼裏有一絲的落寞,他的紅唇邊漾著淺淺的笑意,並不是出於真心的笑。

李沅旭拿著菜單熱情的跑過來,他朝我臉上吹了一口氣,很自來熟,他把菜單放到我面前,“嫂子,我們的菜已經點好了,你們想吃什麽隨便點。”

白晗和李沅旭一口一個的叫我嫂子,似乎是在區分什麽,就好像,無形的在抵抗阿飛這個曾經侵犯過他們愛情的男人。

高先生寵溺的摸摸我的頭,“你做主。”

我並未覺得多高興,高先生盡量配合著他們的演出,佯裝寵溺我罷了,他對我真實的感覺,還沒有到那一步。

我甜甜一笑,不可氣的點了比較貴的菜,但沒有多點,我是個不喜鋪張浪費的人,高先生也是。

服務員拿著無線點菜機摁按,點菜機很像一個手機。

李沅旭抱怨李沅寧和阿哮還不來,李沅寧是他的妹妹,阿哮我有印象,林憶秋幫我打聽白晗的時候,跟阿哮睡過一覺。

高先生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會看向白晗,他也許自己都沒有發現,白晗笑時,他的嘴邊也會勾起淡淡的弧度。

李沅旭打電話催促阿哮,還罵他們兩口子是蝸牛。

李沅旭喜歡貧嘴,他雖會和高先生拌嘴,但帶著一種尊敬,不會觸犯不敬,就像面對長輩一樣。

白晗坐到我旁邊和我聊天,她的性格真的很好,嘰嘰喳喳的話很多,人很親切,她跟我說,李沅旭當過高先生的徒弟——學武功的徒弟,以前李沅旭經常被高先生罰跪,高先生專門備了一把戒尺打他。

白晗吐出了李沅旭的黑歷史,他撇撇嘴,也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道,“想當年讀高中的時候,白晗是社會姐,抽煙打架樣樣行,偏偏在我這栽了跟頭,不僅為了我轉學,成天在我屁股後面跟著,我有女朋友了她也不死心,像個跟屁蟲一樣,天天操.我的心,帶我去抓前女友的奸,跟我妹擰成一股繩,和我前女友唱大戲。”

我忽然覺得緣分是個很奇妙的東西,白晗對李沅旭死心塌地,高先生留戀著白晗,我又患得患失的愛著高先生。

白晗氣嘟嘟的變本加厲抹黑李沅旭,她說,李沅旭上學的時候是個渣男,曾經收了很多個女朋友玩,每次在外面惹事都要叫高先生來擺平,就是個混混少爺麻煩精。

她罵著李沅旭,神色之間卻充滿了幸福感,她和李沅旭有種打是親罵是愛的既視感,這樣形容很貼切。

我們三個年齡相仿,差不了幾歲,但高先生作為一個成熟有權威的男人,他的話很少,通常就看著我們說話,除了李沅旭調侃他時,他才會橫眉冷眼的教育幾句。

白晗問我的額頭怎麽了,我簡潔的說樓梯上摔的,她便正義凜然的罵阿飛不會疼女人,好好的一個活人都看不住。

我羨慕白晗可以肆無忌憚的對高先生說話,我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斟酌過再說。

高先生噙了一口酒,淡淡道:“我又不是保姆,她也不是孩子,難道要我二十四小時看著她?你們女人,就是這麽無理。”

白晗給李沅旭使了個眼色,“去,好好教教阿飛怎麽寵女人,照他這樣談戀愛,好女人不得跑光了,剩下的都是物質女,我可看好溫愔了,溫柔文靜,人如其名,長相一流。”

我被白晗誇得有點不好意思,我也誇了她兩句,算是禮尚往來。

李沅旭喝了半杯小酒,他嘆氣道:“阿飛這老狐貍最精了,以前我的公司出事,暫時交給他管理,他動都不動一下,我還以為他什麽都不懂,沒想到他現在的公司做的比我還要好,嘖嘖,深藏不露。”

高先生挑眉,調侃道:“怎麽,羨慕嫉妒恨?”

李沅旭幫他倒了一杯酒,“那必須的呀,羨慕你事業有成,黑白兩不誤,女人也不誤,我稍微忙一點,白晗就得跟我板命,我只好把公司甩給lucy管理了。”

在公事上,也許李沅旭不是個勤奮的人,但在家庭上,看得出來,他很顧自己的女人。

門口處發出聲音,我們紛紛側目,阿哮牽著李沅寧走進來,阿哮有種痞痞的帥,李沅寧長得眉清目秀,她的臉色憔悴蒼白,精神看起來略微不佳。

阿哮先是恭敬的叫高先生飛哥,然後,他才與李沅旭捶拳碰肩,他們兩個應當是鐵哥們。

李沅寧手裏拿著一個粉紅色的禮盒,她走到白晗面前要遞給她,“白姐,生日快樂。”

白晗在那一瞬大幅度的往後退,她眼中有一絲的驚恐,白晗抓緊了我的手,我很是疑惑,反應這麽大?

李沅旭上前兩三步,擋了過來,他不著痕跡的隔開了老婆與妹妹,李沅旭接過禮物,他笑呵呵道:“我先看看是什麽,小寧越來越乖了,一來就知道給你白姐送禮物。”

高先生在那個瞬間也靠了過來,我看見他輕輕撫了兩下白晗的背,在李沅旭的視線瞥過來後,高先生就把手揣進了褲子裏。

白晗若有若無的在躲避李沅寧,李沅寧的目光有些受傷,她繞了桌子半圈,坐到了最遠的地方。

李沅旭拆開了盒子,他把那件青色的裙子放在白晗身上比劃,他一直誇裙子漂亮好看,似乎在緩和氣氛。

白晗接過裙子收進盒子裏,她沖李沅寧疏離的說了聲謝謝。

高先生在西服裏面的口袋裏摸出一個紅色的精美盒子,他把盒子從桌上推到白晗面前,“這是我和阿愔的心意,生日快樂。”

白晗對我道:“我現在可以拆開來看看麽?”

想到那個項鏈戒指,我苦澀一笑,“當然可以,是阿飛特意為你選的,生日快樂。”

白晗的手一頓,她解了盒子上的小絲帶,“謝謝你和阿飛特意為我選禮物。”

盒子打開後,她從裏面拿出了一條清新的手鏈,手鏈的一圈有小葉子掛墜,簡單漂亮,和她臉上的紋身很相襯,白晗似乎很喜歡,她當即就戴上了。

我完全楞住了,不應該是...?我轉頭看向身旁的高先生,他漆黑的眸子如墨玉般的迷人,他眼中有一抹笑意,我感覺,我難過的小心思未能逃過他的法眼。

白晗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她把手鏈和臉上的紋身對比起來,“你們看,是不是很配啊,阿飛兩口子太有眼光了。”

李沅寧稱讚的話最多,白晗似乎不喜歡她,都沒有理過她,後來,李沅寧就安安靜靜的呆在了對面,她垂著頭,神情有點自卑,模樣可憐兮兮的。

李沅寧坐那麽遠,阿哮沒辦法也跟著坐那麽遠,李沅旭看了看白晗,又看了看李沅寧,他最終坐到了李沅寧旁邊,他對妹妹噓寒問暖,十分的關心。

美味佳肴陸續上桌,白晗在我左邊,高先生在我右側,一個大圓桌,兩波人對立而坐,怪異的不止一星半點,連服務員都看了好幾眼。

我輕聲問白晗,“他沒坐在你身邊,你不生氣?”

白晗掃了眼對面,她淡笑道:“不生氣,李沅寧很可憐,但是,我怕她,她精神有點失常,需要人關心。”

簡短的話中,我腦補了很多事,例如精神失常的李沅寧曾經傷害過白晗,所以白晗怕她,難怪李沅寧的臉色精神看起來那麽差。

高先生夾了一片牛肉,他的筷子頓了幾秒,把牛肉給了我,然後,他又給白晗布了菜,我無意的擡頭,沒想到對視上了李沅旭不悅的眼睛,他朝我擠了下眼睛,仿佛在說,管好你的男人,我聳聳肩表示無奈。

李沅旭按捺不住了,他暴發戶似的夾了幾筷子的菜,塞滿了李沅寧的碗,接著,他跑到白晗身邊來坐,像是在宣示主權。

高先生神色自若,我味同嚼蠟的吃著碗裏的菜,他盛了一碗海鮮湯放在我手邊,“補鈣鋅硒的,喝完。”

我嗅了一下味道,有一點的腥,我瞄了他一眼,“你喝,我不補,我健康著呢。”

高先生端起碗拿湯匙舀湯,餵到我的嘴邊,這是在外面,我不得不給他面子,我只好硬吞下去了,他一口一口的餵我,白晗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可能高先生以前也這樣逼過她。

我和白晗第一次見面相處的不錯,實乃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以前想象的與他前任女友見面,會撕.逼、罵戰、各看各不順眼,現實的情況將將相反。

大概是因為白晗不愛阿飛,大概也因為我和白晗都不是胡攪蠻纏的女人。

飯菜撤下後,不大不小的蛋糕上桌,李沅旭點好蠟燭,白晗閉眼許願。

我察覺李沅寧的目光陰測測的,她正在看白晗,李沅寧的目光讓我感到脊背鉆風,冷不防的,她陰冷的目光盯了過來,我假意把視線散開,不與李沅寧對視。

李沅寧來得時候一副自卑寧靜的樣子,現在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我不由的往高先生身上靠,高先生瞥了眼李沅寧,又看了下阿哮,雅間裏的氣氛有些詭譎。

阿哮大概是感覺到了高先生的目光,他們互相使著眼色,半晌,阿哮牽上了李沅寧的手,李沅寧的面孔因隱忍著什麽而變得有點扭曲。

吹了蠟燭,白晗與李沅淺淺接吻,李沅寧突然尖叫起來,她像發了瘋一樣的把蛋糕砸的到處都是,她沖著白晗尖銳大喊:“賤人!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你為什麽要回來!我恨你!”

場面有些失控,氣氛惶惶不安,李沅旭和阿哮一起制止發瘋的李沅寧,又怕傷到她。

白晗慌亂的往後退,她的眼神極度驚恐,整個人瑟瑟發抖,高先生大步上前把白晗護到懷裏,“阿晗,別怕。”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顆心仿佛都被浸泡到了冰水之中,涼得我徹骨。李沅寧的猛烈掙紮撞到了我,我的額頭磕在了椅子角上,傷口驟然疼痛,一股溫熱的液.體湧出,我暈暈乎乎的,胸口惡心不已,感覺腦震蕩覆發了。

高先生的瞳孔倏然一縮,他立馬過來把我半抱起來,高先生一手摟著我,一手攥著白晗的手腕,將我們帶了出去,服務員已經傻掉了。

高先生將白晗推進另一個雅間,他對著發抖的白晗道:“呆在裏面別出來,我送阿愔去醫院,”他暗罵道:“媽的,李沅寧就不該跟你見面!”

白晗驚魂未定,“我...你...你趕快帶她去醫院吧,我鎖上門就是了,我沒事的。”

高先生關上門,我被他打橫抱起,高先生步伐匆匆的走向電梯,電梯一直不上來,他就從樓梯口那處下去了,我用手抹去臉上的血液,他愧疚的重覆說,阿愔,對不起。

我一言不發,閉著眼睛抿緊了嘴,遇到危險,他下意識保護的人,竟是別人,我的心怎能不疼?就好像有人往我身上潑了一捅冰水,從頭冷到腳,冷得我透徹心扉。

我以為,他在意白晗,但更在意現在的我。

是我高估了自己。早該看透了,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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