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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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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院的期間,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溫名應該是在林憶秋那裏聽說了我住院的事,他火急燎燎的就沖到了醫院來,他這次來,挺像個正常人的,不僅買了水果還買了補品。

起初溫名進不來,我說了他是我父親後,保鏢才放了人進來,但因為是男人,所以保鏢開了門縫監視著裏面。

溫名今天穿得衣服幹幹凈凈,像是新買的沒洗過就穿上的那種,我買新衣服一般都會洗一遍再穿,誰知道做衣服的過程中,布料有沒有弄臟,或者有沒有人試穿過。

後來我果然在溫名脖子後面看見了一個紙牌,他連商標都沒剪,我也是醉了。

那個透明的線不是布的材料,扯不斷,我費力的拿水果刀幫他割掉,溫名今天慈祥的有點詭異,他對我噓寒問暖,還幫我削水果,“愔愔,”他朝門縫那邊看了一眼,“聽說你現在做了大嫂?哎喲!我溫家的女兒真有出息,把貴人中的貴人都給攀上了!你可得抓緊了金龜婿!你爹我以後的日子就不愁了!我盼天盼地,總算能頤養天年了。”

我吐了一口濁氣,看著他那樣子,我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但是我必須得警告溫名,“什麽大嫂?!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我只是個見不得光的...人,我被人包養了!你懂麽?!我現在活得跟狗沒有差別!你知不知道啊?” 我越說越氣不打一處來,“我被你拖累成這樣,你現在還好意思沾沾自喜?!有你這樣的父親麽?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溫名把水果塞進我嘴裏,他斜睨我一眼,“起碼你現在是大哥的女人!真是笨,從樓梯上摔下來受傷了,也不知道博取大哥的同情把他留在你這,我說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蠢貨?!”

我咬了一口蘋果,今天倒是吃得下東西了,但是看見溫名的那副嘴臉,我的胃口呈直線下降,我冷笑反噎道:“你生的?我是從我媽肚子裏爬出來的,哪裏又成了你生的?連變性人也做不到生育,更別說您一個大老爺們了。”

溫名漲紅了臉,“你!不孝子!說得什麽話?越活越回去了!還敢跟老子頂嘴,我...!”他擡起手想要打我,顧及門外有人盯著,他只是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吞下嘴裏的果肉,冷嘲熱諷道:“你說我不孝子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你的所作所為?捫心自問,你配當我的父親麽?越活越回去難道說的不是你麽?要來探病就好好關心你的女兒,如果不是,走人吧,我也不稀罕你來看我,免得越看越生氣。”

溫名坐在凳子上嘿嘿笑道:“好了,爸爸當然是來看你的了,”他從袋子裏拿了一個沒有洗過的蘋果放進嘴邊,他賊兮兮道:“愔愔啊,你現在都跟了金龜婿,零花錢一定很多吧!我近來手頭有點緊,快吃不起飯了,給爸爸一點飯錢好嗎?”

手頭有點緊?!!我直接把蘋果往他身上砸,我氣勢洶洶道:“飯錢?那三百萬還不夠您吃呢?你這是在跟我說什麽笑話?我身無分文,一分錢都沒有!上次你欠宋老板的三百萬我已經找高先生還了,我現在是沒臉再管高先生要一分錢的,你別問我要,你要餓死就去餓死吧!” 我怒極反笑,“三百萬都能讓你一下花完,不管給你多少,你的癩.蛤.蟆樣子,就能吃多少天鵝肉!你給我走!我養不起你!就當我不孝好了!不,我哪裏不孝了,我因為你墮落的給別人當二奶,還不夠孝順?是不是我死了,你還得鞭我的屍啊?”

一生氣,頭更痛了,我捂著腦袋輕按,深呼吸了幾個來回。

溫名氣得拍胸脯,他大罵道:“你還有理了!沒錢養父母,說明你無能!你是廢物!你豬狗不如!”

我點著頭,自嘲笑道:“是!我就是廢物就是無能,那麽你呢?你連畜生都不如!惡人向來先告狀,您也別在我這磨磨唧唧的了,我能盡的責任早就盡完了,至於你這樣的父母,我不敢恭維,你放心,你要死了,我會幫你備好一口棺材的,別的錢我沒有,棺材錢我還是有的。”

溫名一腳踹翻了凳子,他慷慨陳詞的罵罵咧咧,活脫脫的老無賴,我媽以前真是眼瞎,看上了這麽不是東西的癟三。

門外的保鏢見狀立馬走進來對溫名一板一眼道:“你可以出去了,溫小姐不想見你,再不出去,我們就會用非常手段了。”

溫名繼續罵我,下場就是被保鏢給架出去了,他還嚷嚷著他是我父親,說高先生囚禁他的女兒,他要報警,直到保鏢搜出了一把qiang抵在他頭上,溫名嚇得跟孫子似的認錯,灰溜溜的就走了。

過了五六分鐘,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上次有過的陌生號碼,我接通後,是溫名的聲音,“愔愔,爸爸以前的手機掉了,這是新號碼,你存好了,幾十萬你沒有,那幾萬塊你總該有的吧?我前些日子去了澳門,所以就沒錢了,我發誓,以後再賭就砍手,你就給我的卡裏打點錢過了吧,我好歹吃飽了才能去搬磚啊。”

“幾萬?我連幾千都沒有,您現在就去搬磚吧!算是我拜托你了!我沒錢!”我直接掛了電話,溫名繼續轟炸我的手機,我就摁了關機鍵。

他不僅去賭錢,肯定還吸.毒.了!看他的面相就能看出來,他臉色灰黃,面裏透青,唇白無華,聲音啞顫,神情看起來有一點恍惚,情感很冷漠,皮膚色素也很沈著。

以前我讀書一個人租房子的時候,他還拿刀威脅我給錢,吸.毒.的人,泯滅人性不是蓋的,他曾經出現幻覺的時候拿刀追著我砍,幸好我機靈,迅速的把他鎖在了房子裏。

我有這麽個父親,倒八輩子黴!我媽倒是有眼色,迅速退了貨,把我留在溫名身邊吃盡了苦頭。

高先生晚上來醫院時,他第一句問的就是:“吃藥了麽?”

我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問的是哪個藥,高先生看向窗外,沒有看我,他補充道:“生病的藥和避孕藥都吃了麽?”

心痛是肯定的,反正他在我心口上撒的鹽,不多也不少,我攥著被角,回答道:“吃了,難為你還記掛我。”

高先生的目光轉移到我身上,他撫著我的手,我反射性的就縮了回來,他的手僵了一僵,那雙眸子清幽而深不見底,他坐到床邊,把我按在他的懷裏摟著,“阿愔,別生氣,你想為我生孩子,我是高興的,但是現在的時期不適合。”

我自嘲一想,假若是白晗想為他生孩子,他恐怕求之不得,我終是不能和他心裏的人比,連並排的資格都沒有,我嘴中有苦澀的味道,所以想吃甜一些的東西去除心裏的苦,我指了下桌上的蘋果,“你幫我削水果吧。”

其他的水果我不想吃,桌上的是溫名今天買來的,這麽多年了,他沾染了黃.賭.毒.後,難得買一次東西給我吃,我心中是渴望父愛的,所以我會吃我爸買來的東西,就假裝,他還很疼愛我,生病了會真心買東西來看我,騙騙自己,也還過得去。

高先生熟練的削著水果,他切了一瓣餵到我嘴邊,我微微張口一起吃掉,我們無言,他切,我吃。

吃到第三顆蘋果的時候,高先生不讓我吃了,他說要適量,我固執的伸手又拿了一個蘋果塞進嘴裏咬,他問,你真這麽想吃蘋果?

我不言不語,沒有人知道,我不喜歡吃蘋果,小時候我媽逼我吃,我都不吃。

我吃著吃著,眼淚又掉下來了,熱熱的淚水滴在手上瞬間變涼,其實我很討厭哭鼻子的自己,太脆弱的溫愔,讓我討厭,哪個男人又喜歡一直看見女人哭哭啼啼?肯定是會厭煩的。

高先生嘆了一聲氣,他微涼的指尖在我臉上擦拭,他搶走了我的蘋果,我瞬間彎身把臉埋進了被子裏,我哭,但是我不發出聲音,他輕拍著我的背,就像每個睡前的夜晚一樣。

他說:“不喜歡吃,又逞強做什麽?”

我一陣愕然,猛然擡頭,“你...怎麽知道?”

高先生眼梢微翹,他輕輕一笑,“你吃不喜歡的東西,眉頭都會顰起,在家裏吃飯,我給你夾清淡的菜是想讓你換口味,辣的鹹的吃太多,上火。”

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叫我生不了起,在微小的事上,越是能叫人感動,原來,我的小心翼翼,我的假笑,他都是看在眼裏的。

我搓搓臉頰,背道而馳,“我想吃香辣蝦,醬肘子,虎皮辣椒,燒烤,還有辣的,我都要吃。”

高先生刮了下我的鼻子,他湊到我耳邊暧昧道:“但是...我想吃你,怎麽辦?現在,可以麽?”

我臉龐發燙,推搡了他一下,“不可以,人家頭疼,腦震蕩還沒好。”

高先生爽朗的笑了幾聲,他在我嘴巴上吻了吻,他的舌尖淺淺的探到我唇邊輕.舔,我試著吮吸他的舌頭,他的身體緊繃起來,我當即就松了嘴,我不想引火燒身,可是好像來不及了,他的魔爪已經伸向了我,他翻身上來後,長驅直入黃龍,我倒嘶一口氣,他停頓了一下,輕輕的襲來,“我會輕點兒,昨晚很疼吧?我難得失控,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勾起了我的欲.望。”

不得不說,這一次是有史以來最舒服的一次,他賣力的取悅我,以我為主,我稍微喊疼,他就會減輕重量,統共做了兩次我就不行了,整個人攤在床上一動不想動,高先生赤膊走來走去,他從衛生間端來熱水幫我擦身,我羞得拉過被子掩住身體,他好笑的看著我,只能摸瞎幫我擦身。

我住院的期間內,宋延君居然給我打來了電話,但是高先生在,我不敢接,就給摁掉了。高先生不喜歡我和宋延君有任何來往,我一直都知道,高先生不是要我去認識那些老板嗎?為什麽就不讓我和宋延君接觸?難道,宋延君太有能力了,所以他感受到了一股威脅?

不過我覺得,高先生不像是會亂吃醋的人。

等高先生離去後,我才給宋延君回撥了過去,宋延君不說話,好像是在等我開口,默然了幾秒,我試探道:“餵?宋老板?”

電話裏傳來的聲音很沈悶,“我說過,別叫我宋老板。”

我幹笑道:“嗯,宋延君,幾日不見如隔三秋,還在生我氣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像白癡一樣,要死要活的說跟著你,或者幫你求情,你可能會死的很慘。”

宋延君咳嗽了一聲,他清了清嗓子,“哼,我就是不知道,你現在活得很滋潤啊,我吃不下睡不著的,真想把你從他手中搶回家。”

我訕訕的與他說玩笑,“有本事你就來搶啊,我在原地等你哦,你不去賭場看一看,現在我都成愔姐了,你得回去替我撐腰,誰人不知你宋老板的威名。”

宋延君莞爾,“從張嵐死亡的消息我就知道你更上一層樓了,好歹我跟張嵐認識有幾年了,我在新聞上看見她的遺言,有一些感慨,她還有藥可救,一下死了挺可惜的,要真想做好人,不如用下半生做好事來贖罪,死的有點可惜。”

我沈悶道:“你不懂的,周曼易讓人輪了她,還讓大家圍觀拍照拍視頻,可能這個坎兒,她過不去,她風光了那麽久,哪裏又能忍受侮辱?她是高傲的嵐姐,也是悔過的張嵐,所以絕不允許再繼續茍活下去。”

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好人有做壞事的時候,壞人也有做好事的時候,這個世界本就不能用黑與白來解釋,它是灰色的。

宋延君嘆氣道:“唉,你一直很通透的......對了,我聽憶秋說,你從樓梯上摔下來,成了腦震蕩?要不要,我來看看你?”

我拿起左手邊的杯子喝水,咂咂嘴道:“林憶秋就是個大嘴巴,怪不得你要打電話給我,你別來,門口有保鏢,上次我爸來,都被架出去了。”

宋延君與我寒暄了幾句就掛電話了,我覺得和他之間,好像產生了一點隔閡,說實話,我真心把宋延君當成了朋友,因為他誠心幫過我,就憑這點,我就認他是朋友。

說他救過我的命,也是不為過的,如果我那時被輪,肯定活不下去,我本就不是一個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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